《云归之处为往生》婻风

5、第 5 章

　　第五章真相
　　冥往生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和的问他：“说说看，他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竟值得你如此忠心 ，让你连本座与你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都不顾”顾瑾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也伤了心，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与其说是君臣，倒不如说是兄弟手足。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止是效忠与被效忠，说是亲情也不为过。

　　顾瑾是老阁主捡回来的乞儿，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寒冬腊月里飘着的雪似乎下了狠心要将不应存于世的可怜人一律抹杀掉，街边的一众乞丐都跪着向来往的行人祈求同情，当年的年成并不好，收获少的可怜，老阁主办事回家的路上被一众乞儿中唯一站着的小小的倔强的身影吸引了目光，询问之下那乞儿们中的一个对他说：“他大概是坏了脑子，说什么都不肯跪着，又不会什么绝活，只会捧个破碗傻站着有谁会给他钱，他的吃食都是我们轮番救济的，有多的就给他点，没多的他就只能挨饿，我看他是活该。”老阁主对这个孩子有些好奇，他走到他面前问他：“你为什么不肯跪？”顾瑾那时说的是：“娘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自然是不能跪的。”老阁主心中赞许这孩子有几分骨气便将他带回了家中，那样冷的天气里只着了单衣站在寒风中不知多久，那样小的孩子第二天就发了高烧，醒来之后将一切都忘了个干净，阁中有一对将领夫妇战死没有子嗣留下，他们之前说过，日后有了孩子无论男女，就叫顾瑾，从此以后顾瑾就是他们的儿子了，养在殿中和无殇，他的族兄一起长大。

　　顾瑾思及过往，心知自己对不住他，不论是为了什么也不该算计他，他辜负了冥往生宝贵的毫无保留的信任，也伤透了他的心。顾瑾这么多年第一次遵循了君臣的本分，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是属下的错，求主上赐死。”冥往生由着他磕下去，走回自己的座位，自顾自的说道：“依你的性子，金钱美色都入不了你的眼，你生性最重情义，一般的代价还收买不了你背叛我。说说吧，他用谁威胁了你”顾瑾心中一惊，不知冥往生猜出来几分，若是自己坦白冥往生会如何处置那人，又会如何处置自己，只是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拿那人的安危冒险，顾瑾心中打定了主意，“恕属下难以从命，属下只求一死，求主上成全。”冥往生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将茶端在手里，用杯盖去了去浮沫却没有送到嘴边，“求死，可以。你若死了，我定要你保的人与你同去，你大可以一试。”

　　“属下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无恙，求主上成全。”冥往生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粗枝大叶的顾瑾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痴心至此，他现下只好将两个人一起保住了，无殇心中有了决断，他放下茶杯，一边将顾瑾扶起来，一边对他说：“你倒是用情至深。你且讲，如果是个用得上的人，我兴许可以饶他一命。”顾瑾心中感动，可是那人的生死还握在沐云归手上，此时若是坦白恐怕他会有危险，他只好说道：“谢主上宽宏，只是属下真的不能说。”无殇见他回避这个问题，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在那人手上吗？你且说说，我或许可以顺手将他救上一救。”顾瑾震惊的抬起头，对上冥往生平静的眸子，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冥往生会出手，他原以为冥往生最多只是不插手，任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冥往生看穿了他的心思，没等他问就率先开口回答：“我当然怪你，可我更了解你，你不会轻易背叛，除非有人用你的至亲至爱威胁，你双亲早已不在世，想必那人手中的是你的挚爱之人吧。”冥往生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伸手扶他“若是换作我，未得两全之策，只也能退而求其次，佯装背叛，安抚对方，以求自己的挚爱安稳，另一边给我留下线索，等我发现，顾瑾，我竟是没发现，你那吊儿郎当的皮囊下，竟是一副好盘算啊。”

　　顾瑾心中感激，俯身对冥往生一礼，“主上……，您若是……若是愿意救林瑜一命，属下万死难报大恩。”冥往生仔细思索林瑜这个名字，顿了一下，示意他起身坐在一旁，“林瑜他身边那个侍卫统领你怎的与他……”顾瑾没有推辞，在桌子旁的另一个位置坐定，“属下以侍卫身份潜入天机阁，因武功路数特殊，怕引人注意，只好用一些普通路数，可天机阁那些侍卫以武功论高下，所以属下常常被人欺辱，只有他以平常心待我，送我吃穿伤药，教我武功，所以…”冥往生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出言打断他“所以你便心悦于他了”顾瑾面上一红，随即大方的承认“是，属下与他早已两情相悦，所以属下斗胆求您，救救他。”冥往生心中疑虑，若是真如他所说，依着顾瑾的性子一定是拼了命也会将林瑜救出来，如今来求自己，定是有别的难处，冥往生收起笑容，
　　“他如何用林瑜威胁了你软禁可线报说他近日依旧当值，未曾沐休。”
　　“他对阿瑜用了蛊，蛊名噬心，阿瑜需每日饮他半盅血压制，否则…”
　　“否则心脉立断，暴毙而亡。”
　　“您怎会知晓。”
　　“这蛊是当年我所赠，名字还是我取的。”
　　“可有解法”
　　“此蛊以我二人血养成，可以他血压制，可是解蛊则需以我血引蛊，蛊入我血则死。其余的以药物调理即可。”
　　“主上，我……”
　　“我可不会原谅你们，你该知道我生平最恨背叛，我此去自有我的打算，救他只是顺手，这次的事，且等我回来再与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