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结千草》阿月月月月

5、章之四 谢礼

　　章之四 谢礼

　　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他的强大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
　　所以，距离那次月夜分别的四个月后，明月夜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木叶医院看见这个男人。

　　“怎么是你？”被纲手叫来单人病房，明月夜惊讶的发现，躺在病床上的人居然是旗木朔茂。
　　“哟！”男人举起手，很悠闲的打了声招呼。他的脸上依然带着面罩，也依然在熟悉的朋友面前略弯起双眼。
　　“朔茂中了毒，天善已经处理过了，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压制，解毒的部分我打算交给你。”纲手说着，将手上的毒素分析递过去，又道：“留一点样本吧，这种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向男人打过招呼后，明月夜走到纲手身边接过文件夹翻看，半晌，她合上文件夹说道：“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只是过程比较繁琐，估计要两个星期左右才能彻底清理干净。”
　　“好好干，作为我的得意弟子，你可不要给我丢脸。”纲手拍拍明月夜的肩膀，又转头对旗木朔茂说道：“至于你就回家去吧，别在这里浪费床位。”
　　“我好歹也是病人，可不可以留在这里？”旗木朔茂半真半假的抱怨，他不想回旗木家的宅子啊啊。
　　“没让你交钱已经很客气了！我们木叶医院可不像你们暗部那么有钱！”公主殿下的脾气一贯和温和挨不上边，右手向后一捶，墙壁上出现隐隐约约的裂痕，“总之，今天午饭之前，你要从我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明月夜看着她转身离开，白大褂在身后翻滚，她很想告诉纲手，这个月的维修费余额已经有点超额了。
　　“旗木大人。”明月夜唤了一声，见男人深灰色的眼睛望向自己，开口淡淡说道：“我需要先去准备一些工具，下午三点再带卡卡西回旗木家，这样可以么？”
　　“嗯。”旗木朔茂下了床，拿起挂在一边的军绿色外衣，随手搭在肩膀上，“那我先回家了。”说罢，一脚踏上窗台，明月夜的视线里只剩下窗外摇曳的树枝绿叶。

　　* * * * * *

　　木叶作为当世最强大的忍者村，居住着不少拥有特殊能力的忍者，首先是两大血继名门，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然后是非血继的秘之家族，被合称为【猪鹿蝶】的奈良一族，秋道一族，山中一族，还有犬冢一族，油女一族，鞍马一族，猿飞一族，森之千手一族，以及，旗木一族。
　　非血继的秘之家族一般人数稀少，其中旗木一族更是连续几代一脉单传，但这个家族却被木叶称为天才名门。只要是旗木家出生的孩子，无论男女，每一位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这几乎成了一个众所周知的定理。尤其是这一代的家主旗木朔茂，更是把天才之名推到了至高点。
　　七岁晋升为中忍，十三岁成为上忍，并在第一次忍者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十七岁当上暗部队长，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就成为了木叶的特别上忍……他是撕裂敌人最锋利的一颗獠牙，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

　　下午三点，明月夜牵着卡卡西，带着医具盒站在旗木家的大门前。
　　旗木家的宅子坐落在距离村子中心较远的地方，这里人流较少，显得十分安静。原本深红的木门已经褪色，黯淡成一种老旧的深木色，常春藤从院子里伸出，爬满了院外的墙壁，也掩住了门的一角，绿色的藤弯曲着垂在半空中。
　　明月夜上前敲门，木门发出厚实的响声，不一会儿，吱呀一下打开，旗木朔茂站在门后。
　　“家里比较乱，你将就一下。”旗木朔茂揉揉卡卡西长长不少的白发，伸手抱起四个月没见的儿子。
　　明月夜走进大门，光看前院就知道旗木家的宅子很大，也很沧桑，褪色的廊柱，台阶之间遍布的青苔，凋零殆尽的花卉，只余下残败的枝干伴着丛生的杂草。
　　两人沿着鹅卵石铺设的小径走到前厅，脱鞋，踏上门廊，被旗木朔茂领着往后院走去。经过曲折的长廊，就踏入了后院，这时候才依稀看出这栋房子曾经的辉煌和华丽，但现在它已经荒废许久，再走过一段，入目是一座非常大的练武场。
　　旗木朔茂拉开一扇正对着练武场的门，道：“前院已经空置好久了，我和卡卡西一般都在后院……我稍微打扫了一下，这间最干净了。”
　　明月夜站在门外，看看门内的景象，再看看一旁的男人，轻声说道：“……比我来之前预想的要好。”
　　早已预料到一个单身男人的家不会有多干净整洁，何况离开了四个月，所以仅仅只是墙角堆放着几个黑色垃圾袋，挂衣架上挂满了衣服，睡觉的铺垫物随意卷在一旁……这一切都可以忍受。
　　至少没有发现某些可疑的微生物，或者已经被屋主人提前清理了？明月夜默默想到，听见旗木朔茂叹了口气，嘟噜道：“所以我才不想回来。”
　　明月夜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怎么愿意进入这间屋子——她有轻微洁癖——干脆就在门廊坐下，打开带来的医具盒，从里面又拿出一个小一点的木盒子，盖子打开，里面是一碗汤药。
　　“您先把药喝完，驱毒要在半小时后进行。”将碗放到一边，明月夜扎起和服的袖子，眼角瞥见男人想要开口，立刻说道：“打扫的事情您帮不上多少忙，照顾好卡卡西就行了。”
　　旗木朔茂挠了挠白发不再说话，都是相处了许多年的朋友，没什么好客气的。大约十分钟后，明月夜抱着铺垫物走出房间，看见他盘腿坐在门廊上，一手撑着下颚，静静看着正在练武场里玩耍的卡卡西——药还没喝。
　　“药。”平淡的语气隐含一丝命令，作为一个医生，明月夜最无法忍受的就是病人不听话。
　　旗木朔茂端起碗，拉下面罩一口饮尽，随后肩头颤了两下。
　　“为了达到最大的药效，这已经是改良后最好的味道了……盒子里有糖，自己找来吃吧。”
　　旗木朔茂在医具盒里翻出个小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包好的糖球。扔了一颗到自己嘴里，他抬手招来卡卡西，将另一颗喂给儿子，父子两人笑眯眯的月牙眼如出一辙。
　　明月夜看到这里笑了笑，一边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随口说道：“说起来，和沙忍的战争快结束了吧？不然前线也不会同意您回来。”
　　“…啊…”旗木朔茂面对着练武场，明月夜看不清他的表情，半晌，才听见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淡，“……这一次我们差不多消灭了沙忍在前线的所有上忍，他们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实力……我中了毒，就先带一部分人回来休整，也要向三代报告战况。”
　　将装有糖球的袋子放到卡卡西的手中，打发他自己去玩，旗木朔茂转过头，看着走进屋子的明月夜，开口问道：“晚饭吃什么？”
　　“您要过来吃饭？”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明月夜说道：“纲手大人下午和断前辈出去了，明天中午才能回来。不介意的话，我借用一下你家的厨房。”
　　旗木朔茂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就当作你帮我带卡卡西的谢礼。”
　　“那我就不客气了。”声音里略带笑意，明月夜端着两杯凉茶走出屋子，在男人身边坐下，“这间屋子大致打扫干净了，起码可以睡觉。不过您还是找人来彻底打扫一遍比较好，毕竟离开四个月了。”
　　旗木朔茂点点头，端起凉茶喝了一口，叹道：“纲手真幸福。”这话不假，生活有人照顾，工作有人配合，还是研究伙伴——这个徒弟实在太值得了。
　　明月夜没有理他，低下头从医具盒里取出扎着千本的白布，开始做准备工作。
　　作为木叶医忍的大本营，木叶医院的研究班一直在努力改良医疗忍术。自从纲手让明月夜加入研究班后，她就根据前世的医疗知识，提出了一些颇为不错的方案，无论是与奈良家共同研发的新式药物，还是研究班开发的各种疗伤忍具，和新的医疗忍术，都在战场上获得了肯定，大大减少了木叶忍者的死亡率。
　　到目前位置，木叶医忍的实力，已经远超出其他忍者村了。而明月夜的能力，也已得到医院的肯定，不过因为一些原因，目前她还只能跟着纲手。
　　旗木朔茂脱下上半身的黑色贴身忍者衫，结实精悍的身体暴露在阳光里，麦色的皮肤上带着一些细小的伤痕。明月夜移到他身后坐好，左手手指触上男人的背脊，寻找下针点，右手捻着银针，道：“我开始了。”
　　“嗯。”旗木朔茂放松身体，感到背部几处微疼，体内的查克拉也被封住——当然，他想要解开也很容易，毕竟他的实力远远超出明月夜。
　　目前各国医忍们的解毒方法，除了使用药物，就是使用查克拉刺激病人体内细胞，利用旺盛的生命力强制消除毒素，这种方法缺点很多，不但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力，一些特别的毒素在事后也容易复发。
　　随着能够使用毒术的忍者越来越多，纲手带领医疗研究班开始对解毒方法进行改良，最终创出了几种新的解毒方法。明月夜使用的，正是其中一种多用于研究毒素时的解毒方法。
　　忍者们所用的毒，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作用于身体，精神，以及查克拉之上。对于最后一种，医忍可以在封住病人的查克拉后，使用自己的查克拉将毒素‘钓’出来，这种方法耗时较长，并要求使用者有精准的控制力，但优点也相当明显，几乎没有复发的可能。
　　下针完毕，明月夜坐回男人旁边，右手搭上他的脉搏，闭着眼睛静心感觉。随着她左手不时变化的各种手印，一滴滴红中带青的血液，从旗木朔茂割破的手指滴落到小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