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见不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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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梁唯尔已经在月考中取得了很大进步，理综也确实算得上拔尖，但高考这东西从来不是看单科成绩，千军万马挤破头的独木桥也不能因为他理科思维好就给他单独修路。
十几岁的年纪说未来总是十分渺远的，但目前明明白白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高考和升学。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
面对林霄华提出的问题，梁唯尔当机立断决定转移话题，林霄华盯了他一会儿，叹息般开口：“算了，最差也就是几千公里的距离。”在梁唯尔眨眼的时候，又补充道：“清净些也好。”
清、净、些？！
梁大少爷死死盯了他对象几秒，却十分不巧地在林霄华错过了某人的眼神，某次月考前在考室外看见田竺和张可妍与他“谈笑风生”的不爽瞬间堆积成人高，直把他发旋儿都埋了进去，梁大少爷一拍桌子，下定决心——
“以后我跟你同步作息！”
于是出现了早上这一幕。
可怜万年赖床王梁唯尔同学空有雄心壮志，身体却异常诚实——于是他也只能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杂毛，一边满脑子的ABCD和“噫嘘唏，危乎高哉”，一边认真思考起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哲学三连问，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能“羽化而登仙”。
看着梁唯尔的样子，林霄华险些笑出声，他按捺了一下，安抚道：“你还是先去洗漱吧，不急于一时。”
这话虽然有道理，可梁唯尔一听就想起了当初考室外那一幕，又联系起林霄华这性子，觉得自己要是真跟这小同桌异地了，那林同学指不定得十天半月才来得及搭理他一回，周围不知道会围多少狂蜂浪蝶——毕竟他男朋友长了这么张脸，还生得这么个蚌精似的性子，目前已见男女通吃的端倪，往后去大学，天南海北大熔炉里这么一泡——那他头上那玩意儿早晚成绿色儿！
泡在醋坛子里的人不仅爱胡思乱想，还总是容易智商掉线逻辑不通的，短短几秒间，梁唯尔都脑补出了他同桌被另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人连拖带拽打包带走的样子来了，一时间睡意全无，又恢复了以往精力旺盛到人嫌狗厌的状态。
林霄华本并不指望梁唯尔真能做到跟他保持同一作息，却没想到这人如此坚持“言出必行”的基本原则，看着他这副斗志昂扬仿佛下一刻就能挥着大旗带头参加什么轰轰烈烈的起义革命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仿佛自带林霄华雷达的梁唯尔顿时抽身看来，单手捏住他下巴，“你笑了？”
林霄华矢口否认：“没有。”
梁唯尔眯着眼睛，还没来得及追问，就被林霄华一句抽背打乱了思绪，再没能想起这茬。
梁唯尔家离学校很近，两人都打算走路上学，但走下楼时梁唯尔眼角瞟见边上自己买来就锁在楼下，压根没骑过两回的自行车，突然戳了戳林霄华：“欸。”
“？\"林霄华微微侧头。
“看过青春校园小说吗？”
林霄华：“……什么？”他下意识就去看梁唯尔脸色——挺正常的，不像发烧。
梁唯尔迅速开了个锁，接过书包往单车的前框里一扔，接着拍了拍后座，十分得意道：“来，虽然现在还没自己的车，没法让你坐我的副驾驶，不过专属自行车后座总还是可以的。”
说完又补充：“我还是第一次载人呢。”
林霄华终于回过味来，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嗯，还十分充裕，于是也往边上一靠，慢条斯理地抱着胳膊，悠悠吐出一句话：“真巧，我也是。”
——嗯？
在梁唯尔反应过来之前，林霄华说：“所以你坐后面。”
那一瞬间林霄华心里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依旧沉静如水，静静地观察梁唯尔的反应，意外的是，梁唯尔在短暂回味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挪到了后座上，双臂大大展开，笑得相当开怀：“来来来，同桌哥哥带我飞。”
林霄华：“……”
失算了。
还是低估了这人脸皮厚度。
他认命般握住了两侧把手，幸亏他初中那会儿就练会了这项技能，搭个人也不算大事，摇摇晃晃一会儿，很快找准了平衡点，两人一起向学校的方向而去。
梁唯尔本人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心安理得地坐在后面抱住林霄华的腰身，虎口关节有意无意擦过林霄华某些不大经得起触碰的地方，于是宽阔的林荫道中央就突然出现一辆呈S状的自行车轨迹。
“早上吃什么？包子？豆浆油条？”
“后面那个。”林霄华说。
梁唯尔摸着下巴，露出一个这么看这么不正经的笑，“可以啊，油条先给你，豆浆得等会儿……”他凑小男朋友耳朵边，吹了声口哨：“从油条里出来。”
林霄华开始没反应过来，目光顺着梁唯尔往下一拉，顿悟。
他扯着嘴角，“……不了吧，我晕针。”
梁唯尔追着他就自己到底是三厘米还是擎天柱争辩了大半个校园。林霄华忍无可忍，把油条往他脸上一摔，凉凉开口：“给你三秒钟闭嘴，不然下一个就是飙你脸上的豆浆——我是说杯子里的。”最后一句是根据梁唯尔逐渐微妙的脸色补充的。
梁唯尔不满：“别这样嘛校花儿，成年人说话色.情一点怎么了？”
林霄华基于对身体健康的考量，放弃了与老流氓争辩。
两人就这样一路到了教学楼附近，一进教室就见着前排俩姑娘那里围了一圈人，正凑一堆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草，这两人什么情况！我2G了嘛？！！”
“妈的，再给我看看！一大清早就吃这么个大瓜，我好饱。”
“学校里都敢搂搂抱抱的，属实牛皮了。”
“这照片不会给校长看见吧？不说校长，就算是随便什么主任领导，一旦给看见了，这两人都得完犊子的节奏啊。”
“啧啧啧，这算啥啊，我以为他们两个是略有些针锋相对，相处久了才变得关系还行的那一类呢，原来是这种关系……”
“呃，有一说一，这俩脸还是挺配的，尤其是那天在舞台上——林霄华？！”
林霄华神色微微凝滞，平静地对上出声的陈黄宇和另外几人的目光，看着握着手机的女生猛然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甚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离得远的几个人也纷纷望了过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呼吸声都被放到了最轻。
“那个，林霄华，我们……”
“我们不是故意的！”
说话的张可妍猛然回神，急急忙忙捂住了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匆忙补充：“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只是……”
林霄华沉默着，眼睫下垂，埋在阴影中的双目不辨色彩，呼吸的声音却飘散到了空中。他并未说话，片刻后，贴在裤缝边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另一只手突然握了上来。
他略有些惊诧地回头，看着梁唯尔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笑，十分自然且随意地拉着他回了自己地座位，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两个坐在他们桌子上够着脑袋吃瓜的围观群众顿时像是火烧屁股般直起了身子，梁唯尔吊儿郎当地翘起腿，微微挑起眉头，“看什么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作者有话说第77章 见不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