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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乌克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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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任由他的哭泣。
周深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个成绩虽然不差,但是也上不了重庆大学非常好的专业,只有较为冷门的专业等着自己挑选。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一片黑暗。
“周深啊,你去哪个学校来着?”叔叔家的儿子给他打来电话。
“我出国读书了,你呢,高考怎么样?”那位哥哥的声音高扬,充满着活力和未来的憧憬。
“我成绩不是很理想,可以去的大学我不是很想去。国外很贵吗你去读什么专业?”周深的声音恹恹的,没精打采。
“我去学音乐,那边的音乐可牛逼了。你知道我喜欢钢琴,乌克兰也不贵,还是发达国家,教育质量应该也不错。”哥哥说着。
“对了,那边的牙医也不错。牙医毕业不愁工作,而且好赚钱。你成绩好,英语好,要不和叔叔商量一下,你也去?”哥哥继续电话里说道。
“好的,我问问看。”周深脑海里突然对乌克兰有点憧憬,他听到了哥哥提及的音乐。
“阿灵,你说我去学音乐怎么样?”周深朝谁床上的背后灵说道,“我去学专业的音乐怎么样?”
“你喜欢就去呗。”背后懒懒的说着,“如果你喜欢音乐,决定要走这条路,就下定决心,不要动摇。如果你选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未来可是会吃苦的。”背后灵认真的劝导着。
“我和爸爸说说吧。”周深也没有把握,因为父母都是没有接触过音乐的普通人,他们爱他,都为他把KTV都买了。
但是父母的认知并不能看清周深的未来,决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爸妈,今天余哥哥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去乌克兰留学”周深在吃饭的时候想父母提起了这件事情,“他说乌克兰牙医好,音乐也棒。让我也去试试呢”
爸爸停下了筷子,妈妈紧张的看了看爸爸,对着周深慢慢的说:“那,得花多少钱啊。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钱吧。”
“我网上查了,乌克兰费用不高。和国内的学费差不了太多。”周深对妈妈说着。
爸爸又拿起碗筷,点了点头:“既然学费不贵,又是国外。你考虑一下,有没有想读的专业呢?”
“我去看了看,说音乐学院不错。”周深埋头夹菜,提了一嘴。
“不行,音乐不行。音乐都不是正经人的职业,那个能当饭吃吗?\"没想到妈妈爸爸一致的对周深学音乐的事情提出了反对。
“妈妈知道你喜欢音乐,但是那个当当业余爱好多好啊。你唱歌给爸爸妈妈听,给奶奶听,给以后同学听。何必放着正经职业不做,去唱歌呢?”妈妈劝到。
“我看在乌克兰,就你刚才提到的牙医不错。去读牙医把。正好你大舅是做牙医,以后读了出来和他一起做牙医,去医院。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说了。”爸爸向周深摆摆手,终止了话题。
周深嘴张了张,把话混着米粒咽了下去。
“你先去读牙医吧,乌克兰是个好地方。别担心,你去哪,我也去哪里。我任务就是守着你,任务完成了,才会离开。”背后灵从背后抱着蜷缩在床上的周深,拍着背哄他入睡。
2个月飞逝而过,周深拎着一个行李箱,带着一只半梦半醒的灵体,从贵州机场出发,转机2次,长途跋涉的来到了乌克兰利沃夫州街头。
利沃夫是乌克兰一座古老而精致的城市,在城市中央的草坪上,立着一块大大的塑料牌子,上面写着“I love LVIV ”
周深拉着拉杆箱行李,拄在冷风瑟瑟的街头,一片树叶被风刮在石板路上,飘啊飘的。
“背后灵,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我听不懂~”周深望向背后灵,眼睛流下面条宽的泪水。
乌克兰属于俄罗斯的境内,俄罗斯人属于大高加索人种,人人浓眉大眼,高鼻峰唇,平均体型在170厘米之上。官方语言是乌克兰语和俄语,周深在国内学了基础的俄语就被打包飞过来了。在异乡的街头,听着鸟语欲哭无泪。
他拉着黑色的行李,背着身高的旅行箱,头上带着绒线帽子,风把他的鼻尖冻得通红。
周深吸了吸鼻子,摸了摸手机,发现手机被冻关机了。
这运气,出师不利。
学校开学时间还早,早在国内的时候,父母帮忙联系了一家利沃夫当地的酒店,酒店有接送机服务,按正常安排司机应该打电话过来了。可是周深这会却完完全全的和司机失去了联系。
手机关机,身上没有太多格里夫纳,这趟异国之旅似乎有点不太顺利。。
乌克兰的天气接近零度,他穿着国内的长袖短裤,在机场出口被俄罗斯烈风教育得瑟瑟发抖。
迎面走来一位身材魁梧的胖大妈,金发碧眼手里拎着购物袋。她说着叽里咕噜的本地话,周深只有诚惶诚恐的点头不住地说YES,YES,NO,NO。
牛头不对马嘴聊了半天,俄罗斯大妈放弃了和弱小孤独无助的周深进行沟通。气势汹汹的从塑料袋子里拿出一条红色围巾,刷的一下拎小鸡似的把周深从头围了个尾。
周深没反应过来,大妈背朝着他挥了挥手,早已走远。
周深摸了摸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内心对这座欧式风格的小城市油然升起一股好感。
“阿灵,这个国家,我会喜欢的。”周深对着行李箱上的背后灵说道。
背后灵点点头,两人在利沃夫的石板街道上,一人在前路走着,一人在后面飘着,开启了漂泊他乡的生活。
机场出口有家星巴克,周深带着背后灵和一堆行李去了星巴克蹭网蹭电。
他在国内简单的学习了一些俄语,所以还不能马上进入学校听课。等安顿下来之后,周深联系了一家语音预科学校进行俄语学习。
在预科学院里,班里的老师每天为周深这些学生安排语音学习课程,每天的课程除了上课,就是睡觉。枯燥的生活堪比高中。
背后灵这个时期,可没少闲着。他说自己本体从来没有出过国,这些好不容易出了国,仗着自己是灵体的特质,开启了天南地北的旅游模式。
偶尔会给在宿舍苦练语言的周深带点当地的零食。
第三个星期,当周深下了课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看着盘子里的土豆泥,香肠和白水鸡肉。他向背后灵哭到:“我想回家了。。。。”
“那可不成,选的路,男孩子大丈夫哭着也要跪着走完。”背后灵在他身后紧紧的握了握小拳头。
可是等周深回到宿舍,背后灵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中国的老干妈和方便面。在宿舍穿着短裤和拖鞋,就这小电锅,一板一眼的煮着泡面。
“阿灵!还是你对我最好!!!”周深一个飞扑,扑进背后灵的怀里。
背后灵现在比周深足足高了一个肩膀,而周深的身高,仍旧稳稳的停留在高二毕业的那个生长线。
语言班的同学都很友好,有来自世界各国的学生,有三十岁的饭店老板关门来读艺术的,也有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来进修第五个研究生学位。
人生的道路从来没有既定的轨迹,快慢皆由自己掌控。
周深在语言学校读了半年的预科,带着似懂非懂的俄语和乌克兰语,从语言学校毕业了。
语言班的学生在最后一天找了个中国火锅店聚在一起,吃着化着黄油的火锅,毕业班的哥哥姐姐举起酒杯,一起碰杯庆祝。
周深的笑脸深深的印在碰在一起的啤酒杯上,满屋的都是被火锅的热气熏红的笑脸。
秋天的利沃夫州,有着洒满黄色树叶的教堂以及铺满上百年的石板路的浪漫小城。
在某个阳光暖洋洋的午后,周深穿着短袖,在露天咖啡馆的座位上,打开了来自大学牙科系的录取的入学邀请函。
“你明天的入学的资料都带齐了吗?”背后灵这会安逸的躺在咖啡屋顶棚的一角,非常惬意的晒着东欧高纬度稀少的太阳,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向周深问道。
“行李打包了,明天带着过去入学。听说牙医可难了,还有尸体解剖。。。。”周深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为自己的前途担忧着。
背后飞下来,做在石板路上,一口一口舔着手中粉色的棒棒糖说:“牙医不仅教材难,但是我倒是担心你听不懂上课。”
周深双手重重的按在背后灵肩膀上,眼神坚定的说:“阿灵,你要相信我!我可以的~!”
沃立夫州阳谷过后便是一连好几天的阴雨绵绵,气温骤降,仿佛预示着周深这趟学习之旅的艰难。
学院报到的地方人不多,不似国内学校般人山人海。在乌克兰上学都采用的小班教学制度,学校整个都是小小的欧式建筑,周深报到的学院便这其中中的某一个。
“邹省?”面前一位金发碧眼的鼻梁高挺的东欧女生对着报到名单念到,她上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身材瘦下,长者一张娃娃脸男孩,“你的父母呢?未成年上大学需要父母来学校确认的。oh,nooo,你怎么会有19岁,护照信息肯定有问题”
眼前名叫Lily的女生不住的翻看周深护照,吃惊的看着周深,和他确认着年龄信息。
亚洲人在欧洲的长相本来就显得年轻,周深这张娃娃脸更是让他在一群大高加索人群中,显得年龄幼小。
“我是19岁,护照信息没有错误。”周深微笑着对面前的Lily说,他早已习惯了俄罗斯对他年龄的误会。
“oh,不敢相信。”Lily抬了抬眉毛,不可置信的帮周深办理着入学资料。
开学已经是秋天了,校园的教学楼建筑都是带有经典的欧式建筑味道,周深抱着教材,开始了异国的第一堂课。
讲台上是一位年老的教授,第一节开设的是医学基础常识讲解。
“激励古拉哈青打但似乎更鱼”教授飞快的说着。
“的撒化工空档或几点啦韩国快当快当?”课堂的同学举手发言着。
“Charlie,快当较大联合国可导航激动撒鬼大赛胡歌?”教授点名周深,手指着课堂上的一个牙齿模型问道。
????周深满脸问号的看着教授。
“逮捕或钙片大概会加大了工会往?”教授继续快速的说着。
“PARDON”周深满脸赤红的看着牙齿模型,恨不得能一口吞了眼前的问题。
阿灵!!!!救我!!!!
周深无声的向教室上空的背后灵求救着。
背后灵飘落到教授的声边,从口袋的掏出一个喇叭,只见教授的话语通过喇叭自动的传导周深的耳朵里,经过喇叭的转换,周深终于听懂了教授的问题。
“周深,请帮我举一下牙齿模型,介绍一下你对这个模型的整体看法。”
周深这才离开座位,走到讲台,战战兢兢的完成任务。
牙科教授是个年老的胖子,肚子圆滚滚的,但是为人和善和耐心,周深课堂上多有听不懂的地方,他也会刻意慢下速度重复自己的问题。
就算是这样,牙齿系的教学任务难且重,教授一节课1个半小时就能讲20页-30页的课本。
周深个性倔强,第一次用了背后灵的翻译器后,便约定三章,再也不用背后灵的翻译器来上课了。他想通过自己的能力,把课上好,学懂。
家里为了他上学,已经花了很多钱了,乌克兰学费并不低廉,周深的心理压力异常的沉重。
周深买了个录音笔,课上把教授的语录下来,课下回了家,他再放出教授的语音和课本,一字一句的去听,再学。
每天学到深夜,第二天8点起床上课,看着周深日益疲惫的身影和熬致深夜的台灯,他也只能在一旁急得只掉眼泪。
饶是辛苦如此,努力如此。周深第一学期,4门学科中,3科不合格。他在某个深夜4点看着书桌垒砌的教材,还有面前考试不合格的邮件时,眼神暗暗的发红。
背后灵这几天都不敢和周深说话,害怕一点声音打扰了学习中的周深。
他双手抚上周深的肩头,头轻轻的挨着此刻看着成绩单怔怔发呆的男孩:“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深深。”
“阿灵,我怎么这么失败啊”周深的头轻轻的转过看着背后灵,背后灵10岁的小孩模样,早已长大,成了20来岁的样子了。
“我学不下去了,我真的尽力了。”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一颗一颗的眼泪顺着鼻梁滚落下来,打湿了书桌上的教材。
“挂三科,每科重修的费用都不低。我熬到深夜的意义是什么?”周深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咬住了下唇。
背后灵从背后轻轻的环抱着周深,一下又一下拍着难过的男孩。他从来到周深身边开始,只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对周深的陪伴。
但是现在看着如此痛苦的他,背后灵开始讨厌自己不能为周深做得更多,不能去改变周深的现状,可以让他不再这么难过。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房间的洗漱间响了响,周深哭了一晚上,带着红肿的眼睛又去教室上课了。
今天上解剖课,同学都早早的到了解剖室,团团围着一张空着的解剖台。
尸体在房间的另一头,教授打开了小房间的门,一股浓厚的福尔马林水混着人体组织特有的臭味冲了出来。
教授环视了围在一起的同学,尸体需要有人从小房间背到解剖实验室内,教授在思考着这个人选。
周深捏着鼻子躲了躲,瘦小的身体的往人高马大的同学身后藏了藏。
教授的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他注视到了周深躲躲藏藏的身影。
“Char.... nooooo,mike,可以请你帮忙吧尸体从小房间背到实验室的解剖台上吗?”教授本想让周深背尸体,可是刚张开嘴巴,声音出来的却是mike。
背后灵在教授背后长长的吁了口气,还好赶上了。他偷偷的转换了教授的思考,让周深躲过了这一劫。
周深看着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刺鼻的臭味熏得他大脑无法运转,心中一片混沌。
他怔怔的看着周围的同学,感觉自己和他们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胸中发堵,教授的话也絮絮叨叨的穿耳而过,愈发的听不明白课堂的内容。
周深心理有个想法,在暗暗的生根,萌芽。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