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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本应属于你的心押依然护紧我胸口(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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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大王府里,耶律宏真如同受伤的兽,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沿路寻找,却毫无消息。为什么,寒,为什么你要离开,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望着床上整齐叠放的皮衣,一阵叹息,而且没拿一分钱,没骑一匹马,甚至没带一件厚实的衣物!不可原谅!披上斗篷,顺便将床上雪白的裘衣搭在手臂上,大步迈出了房门:没有骑马,派人搜索了这么久,只有一种可能,寒他走的是小路,林子深处的小路。可是那条路就连冬季也常有虎豹出现。
“想靠你那么一支箫,对付野兽,简直是白痴!”自语般跨上骏马,看来找到他不成问题,问题是要在他成为虎豹点心之前找到他。驱马进入一篇雪白的林间,满地深浅不一的脚印,蜿蜒至远处:寒,你真的,是想走的吗?
震耳的吼叫声让白寒枫不觉停驻了脚步,紧握手中的玉箫,早就听说辽国多虎豹,而辽人信鬼神,把猛兽看做神兽,除非情况紧急,否则绝不会伤害他们。所以这里的虎豹不仅繁多而且凶猛异常。四周的腥臭味渐渐加重,一只黄斑虎赫然出现在眼前,一双碧荧荧的眼睛紧盯着自己,轻轻后退,能避过这庞然大物纵纵然不错,不过白寒枫并不抱什么希望。震耳欲聋的吼声再次响起,黄斑虎竟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挫腰,避开了这迅猛一扑,一掌击向扑空的猛虎后迅速后退,却在半空中发现了一道斑驳身影,一只花斑豹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扑向白寒枫,空中无处借力,白寒枫在付出了手臂被抓了一道的代价后,终于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微微一愣:原来在辽国连虎豹都会合作!林间的积雪足有半尺厚,踏上去软绵绵的极难行走,树枝又因在深冬极脆易折,想用来借力施展轻功是难上加难,身上没有刀剑利器,只有一支对猛兽完全没有杀伤力的玉箫。不禁苦笑,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南院大王府里,死在深山老林给虎豹当了点心,这事传出去,宁安王真的要出名了!
思索间,挨了一掌的黄斑虎怒意顿生,一转身竟又扑了过来,右侧蹲踞的豹子也伺机而动,叹息间,手中玉箫不得已点向虎头,已近在咫尺的身子却被拦腰抱起,黄豹迅速跃起,却有一道更快的剑光闪过,带起一串血珠,耳边是熟悉又带着戏谑的声音
“你每次命在旦夕都被我碰见,怎么会这么巧呢?”
原来勒马而行的耶律宏真在林间听见了虎叫声,预感白寒枫可能遇到危险,顺着虎叫声策马奔来,正看见白寒枫用箫击虎,暗叫一声白痴,就从马上跃起,一手揽住白寒枫,一手斜刺一侧的豹子,恰好刺穿豹腹,安然落地。耶律宏真迅速看了一眼白寒枫手臂上的抓痕,眼里蒙上一层阴霾,剑尖直对着猛虎,耶律宏真一字一顿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伤害寒的罪是很重的!”
长剑疾飞,耶律宏真剑中带着凌厉的杀气,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只野兽而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再次跃上骏马,森林中已经恢复了平静,唯一不同的就是满地的血污与狼藉,伸手,平静的话语传进白寒枫的耳朵:“上马,我们回府!”顺从的跨上耶律宏真的马,白寒枫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很了解耶律宏真的脾气,白寒枫隐隐感觉到,这是耶律宏真发火的前兆。
凭倚床棂,看着床前来回踱步的耶律宏真,白寒枫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你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吗?”
“那,你是谁?现在的你究竟是谁?”慵懒的声音,重重的无奈。
眼中的怒火燃烧到尽头,所有的耐心都用到了尽头,从发现白寒枫失踪就一直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耶律宏真抓住白寒枫的手腕,强拉他到自己面前,看着这个距自己不足几寸的男人,耶律宏真心抽痛,开口,悲伤直泄而出
“为什么,寒,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你知不知道,我杀叔父取得国主的信任,继任南院大王,娶萧将军的女儿夺取他的兵权,劝说国主进攻大宋,又屡次出现在宋将面前,只是为了派宋帝派你出战,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见到你,我的几十万大军围了滁州几个月,只是为了逼你出城,我始终不肯攻城,就是怕战争中刀剑无眼会伤了你。当我终于看到你把你带到我的世界,以为我们可以幸福时,为什么,你要离开?”
暴怒的声音却悲怆的直撞人心。心被狠狠撞击,白寒枫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微眯的狭长双眸泛出凌厉而残忍的光,紧抿的唇带着不甘的倔强,被抓住的手腕感到一阵阵不平静的劲力,似要断裂般疼痛,可是无暇顾及:原来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在自己热为他已经变成一个残忍的魔鬼时,原来他已经做了这么多!而且全是为了自己!未被握住的手抚上耶律宏真的脸庞,带着痛惜的怜爱
“对不起,宏,对不起,是我了解的太少,我不会再离开,不会,背弃你!”
轻轻依进那温暖的怀抱,感受着耶律宏真缓慢但有力的心跳,耳边是耶律宏真志在必得的声音
“寒,我知道你想回汴梁,三个月后辽军会再次攻宋,我把大宋的天下打下来给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轻轻闭上眼睛:上天,这是注定吗?辽宋终究难免一战,可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一定是你,非要灭了我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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