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忘宸

7、终一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三）

　　轻抚桌上碧色的玉箫，白寒枫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落寞快，三年了。这近三年的时间竟几乎没有踏出王府半步，皇宫那边初期的安宁，不知道是因为国事繁忙，还是又有了其他让皇帝感兴趣的人，那次的大不敬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一里回复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他会不会已经忘了我？桌上放着“醉太白”的女儿红，斟满一杯，宏，上京，有这醇香的女儿红吗？

　　“圣旨到！”忽然传来饿声音吓了白寒枫一跳，眉头微皱，怎么会突然有圣旨？宣旨太监的声音撞击耳膜：“着宁安王与大辽世子耶律宏真即刻进宫面圣，钦此！”接过明黄的圣旨，唯有苦笑，有些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总会东窗事发。只不过，宏已经走了近三年，，就算皇上再神通广大，也无可奈何了吧。送走传旨的太监，换朝服，然后独自一人走向那个深不可测的内苑。

　　跪倒，朝拜，眼前也算年轻的皇上一脸茫然饿开口：“怎么只有宁安王一个人？”白寒枫轻笑，叩首，平静的声音诉说着一个隐瞒了三年的事实：“回皇上，宏他，已经走了。”

　　“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让他马上来见朕。”对面的天子明显没有明白话里的意思。

　　“皇上，宏他走了，回到他自己放入国家了。”看着对面一脸差异的天子，白寒枫有隐隐的不安。

　　“谁放他走的？”

　　“臣！”

　　“为什么？”

　　轻笑，也许真的是应该解开一切的时候了：“宏他，是在皇上决定遣康柔公主和亲的那一晚后的一个月走的。”看似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让万人敬仰的天子脸色骤变。再次开口，皇帝的声音变成了以往的庄重：“宁安王的意思是说，耶律宏真就是那天想要刺杀朕的人？”

　　“是！”白寒枫听到了龙案被拍击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皇帝怒气冲天的声音

　　“白寒枫，你放走了刺杀朕的人，朕可以不追究，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放走了什么人？”黄色的奏折摔倒白寒枫的面前:“你自己看，看看你放走了什么人！”

　　不详的预感在心底缓缓升起，宏，你究竟，做了什么？字迹在眼前晃动：“大辽······十数万兵力······大宋边境······质子耶律宏真······斩首示众。”心一阵阵发紧，宏，谢天谢地你经离开了，可是，是你吗？是你发动了这场战争吗？时间仿佛已经停顿，白寒枫不只带自己捧着这份奏折跪了多久，他只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伸手，夫妻跪在地上的白寒枫，皇帝的语气初期的柔和：“寒，朕可以不计较的，你知道，朕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这三年，你不肯进宫，朕也没有召见你，但是朕并没有忘记你。”白寒枫茫然的盯着这个男人，他，想讲条件吗？他是打算用这件事威逼自己吗？他是皇帝，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轻轻开口：“皇上，臣说过······”

　　“朕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嘴被一只手捂住“可是现在，你和他有未来吗？他现在，只能是你的敌人。朕富有天下，难道不比他更能给你幸福吗？”

　　“皇上······”下面的话被一个热烈的吻堵在口中，一时间，天塌地陷，手忙脚乱的挣开他的束缚，白寒枫顺势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宝剑，横剑，锋利的剑锋抵在颈项：“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臣是活人，自然不敢违抗圣命，但臣若是死人，就只听阎王的话了。”

　　“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天下的人都在巴结朕，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苦笑，白寒枫只能苦笑，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情，还口口声声说爱他？苦笑着开口，有着不容辩驳的坚定：“臣宁死不做佞幸！”

　　“佞幸？你为了那个耶律宏真便不惜欺君犯上，私放质子，做朕的人便是佞幸！”

　　“请皇上治臣欺君之罪。”轻叹，再次跪落于地。他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然后下颌被一只手点起，强迫的对上那张愤怒的有些扭曲的脸，那个人恨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以为朕不敢，还是不舍？”

　　斜倚在冰冷的墙上，牢房中的空气是亘古不变的霉味，夹着若有若无的丝丝血腥，潮湿的氤氲，仿佛是积累了千百年的怨恨。不禁失笑，宁安王锒铛入狱。明天在朝野会引起怎样的骚动？虽然从来不干预朝政，带好歹，也是个王，一个私自放走了大辽世子的王！起身，走到铜盆前，撩起水，想要洗去氤氲的湿气，却在清水的倒影中看到一副清秀的容颜：长眉入鬓，如玉般稳如温润的眸轻轻搅乱水面：那个万盛之尊爱上的，就是这副容颜吗？那么，宏，你呢？你爱上的也是这副容颜吗？还是，其他？眸中在刹那间闪出淡淡的悲哀，白寒枫的脑中浮现父亲的容颜：父亲是武将出身但对自己的学问却要求甚严，一直请名师教他四书五经，为政之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许是同情，父亲从未阻止过他与耶律宏真的交往，甚至在延师教授的时候也是带着耶律宏真的。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给了耶律宏真今天的机遇。白寒枫从不否认，在为政之道，谋略攻术方面，耶律宏真向来都是胜自己一筹的。苦笑，如果父亲知道当年的心软换来今天的局面，而他唯一的儿子亲手放走了那个人的时候，会怎样？对不起父亲，真的，对不起

　　白寒枫不知道在牢里呆了多久，阴暗的牢房本来就是无日无夜的。再一次被带到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心情有些恍惚。对面依然是那个天子接受白寒枫的朝拜。轻轻走下玉台，那个男人再次站到白寒枫面前；“朕决定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望宁安王好自为之！”抬头，他的眼里有让人看不清的东西，叩首：“臣，谢皇上！”

　　“朕命你明日即赴滁州，带领滁州战士抵抗辽军。宁安王武艺超群，你父亲更是因为军功封王，望宁安王不负朕一片厚望，能取上将首级激励将士。望着皇帝一脸不明的笑，白寒枫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这一去，就会万劫不复！可是，能拒绝吗？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抬首，一瞬间的决定：如果注定沉沦，就沉沦的彻底些，沉沦的迅速些。：“臣，领旨，谢恩！”心有一种年头一闪而过，宏，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相见于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