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CM小古怪与小天才》竹取辉夜

3、Chapter3

　　回家之后，父母果然因为我受伤的事情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母亲甚至打算让我休学在家好好待着。好说歹说之后我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小长假的时候按照他们的请求又去了一次Aunt Ivy家，这次她给我开了很多药。夏约克犬看着我，由着我拿着梳子刮它的毛。幸亏它脾气好，不然在我给它梳下来一把毛的时候它就一口咬过来了。
　　Uncle Gideon平时有跟我电话联系问我状况，仗着他看不到我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我就一直在假装我很好。但是在Garcia趁有空的时候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没忍住哭了。
　　有时候我真讨厌我的状态，真的。
　　“乖啦乖啦。”Garcia身上一直有一股很混合但是很好闻的香味，她把我抱在怀里一直拍着我的背，我还恍惚间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你这次超勇敢但是把我吓到了你知道吗？Reid回来告诉我当时找到你的时候头上都是血，真的幸亏那个混蛋当时忙着带走Sheryl没有开枪，不然他就等着我黑掉监狱系统然后想办法干掉他！”
　　她咬着牙挥舞着拳头，我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结果Garcia白了我一眼：“你还笑！你还把我给你的追踪器给Sheryl了！你知道当时研究这东西浪费了我多少时间吗？我那几天甚至没能和JJ她们一起去Girl’s Night！”我讨好地笑笑捏捏她的肩膀：“好~是我的不对，不该把女王殿下给我的东西给别人。”
　　Garcia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追踪器递给我：“记住，不能再给别人了，这是给你保命的。”
　　我点头接过追踪器，Garcia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也许之后我能为她做些什么？我这么想着起身：“对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电话响了，但不是我的。我看过去，Garcia很失落地朝我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找了个食品袋塞了好多我自制的蛋挞进去：“和大家一起吃吧。”
　　“哦~太好了我就等着这个呢~”她立马开心地接过蛋挞，然后和Aunt Ivy道别之后就走了。门关上之后Aunt Ivy看着我：“看来我得让你多接触接触她，这个叫Garcia的姑娘每次来的时候你都会状态好一些。”
　　“可惜他们太忙了，我也不想让他们在做事的时候还要抽空再来担心我。”我说着递过去一个热气腾腾的蛋挞，“您要尝尝吗？因为您不爱甜食所以这一批我没有加太多糖进去。”
　　她笑笑接过了蛋挞：“说起来我刚在整理我过去朋友给我的信件什么的，有兴趣和我一起吗？”我想了想：“里面有你过去从Uncle那里收到的情书吗？”
　　老太太笑出声，夏约克犬也通人性地发出哧哧的声音。
　　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
　　Aunt Ivy牵着我的手走向阁楼：“你Uncle那么死脑筋的人怎么会给我写情书？倒是你，有没有写情书的对象啊？”
　　“啊我有些头痛……”
　　“OKOK～我不问了。让我们一起收拾东西吧~”老太太说着，我笑着背着她翻了个白眼。结果在看到面前快堆到天花板的纸箱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一步，结果踩到了小狗的脚。
　　“我想回家……”
　　狗狗呜呜呜咽着，感觉就像是狗化了的我。
　　我的头真的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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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蛋挞有些冷掉，但是依旧有香甜的味道，味蕾在接触到它的时候会激动地跳舞。Reid咽掉最后一口蛋挞，伸手却发现面前的盒子已经空空如也。“Kid，虽然我知道你喜欢吃甜食，但是我没想到除了牛乳糖你还这么喜欢蛋挞。”Morgan说着递过来自己的，“不过Thumbelina做的的确好吃不是吗？”
　　Reid不好意思地笑笑，擦掉嘴边的脆皮渣之后接过那个蛋挞：“我们现在手上的案件有什么线索吗？”
　　最近佛罗里达州发生了多起凶杀案，受害者都是40岁至50岁的白人男性，失踪三天后被人发现曝尸荒野，死因都是窒息死亡。与众不同的是，他们生前体内都有受到物体侵入，以及他们的生.殖.器都在生前被割掉了。“一般来说这种对死者的阉.割是女性凶手会用到的手法，但是性侵害的手法让我也不排除是男性凶手的作风。”Elle说着，“毕竟我们现在调查出来这些男性都是同性恋，所以会不会是对自己的性取向有困惑的凶手或者觉得他们不该存在的男性凶手。”
　　Hotch想了想：“法医说致死的凶器是表面光滑的线状物，不像是普通的东西。Morgan，Garcia那边受害者的共同点查得怎么样了？”
　　“Well，这些受害者都是一个初中毕业的然后一起组了个乐队在整个州比较有名，除此之外还没发现其他注意的地方。”Morgan耸耸肩，“Garcia说会再调查会不会是什么疯狂的粉丝，有什么眉目了再给我们打电话。”
　　JJ叹了一口气：“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的家人说，要知道这里面其实没有几个受害者是向家人出柜了的。”“毕竟他们的原生家庭都是很传统的教会家庭，会担忧家里人不理解从而隐瞒这件事是很正常的。”Gideon说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不过我刚刚想起了一点事情。”
　　电话接通，对面是很熟悉的声音：“你好，这里是Alivia Bernal。请问你找Ivy Smith吗？”
　　“Ali？”Gideon有些疑惑，“我记得你上礼拜就应该回家不是吗？”
　　“啊是Uncle Gideon啊，妈妈说她和爸爸出差了，所以让我在Aunt Ivy这里再待几天。您是找她有事情吗？”“是的，我记得你Aunt是在佛罗里达州生活的对吧？”Gideon拿起了手上的资料，“她对‘Eve’s Heart’这个学生乐队有印象吗？”
　　“您等等我问问看哦。”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和问话声，因为是公放，所有有些杂音让Gideon有些听不太清。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位女性中气十足的声音。
　　“哈！我就知道！那Tom Robert当时硬塞给你Uncle的他自己的中二日记我还没扔呢！是不是这家伙犯事儿了？Jason你要不要这堆破烂玩意儿啊要的话我等会儿就出门去给你送？”
　　短暂的沉默之后，Gideon揉了揉有点嗡嗡响的耳朵：“我知道了Ivy，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麻烦你把日记带过来吧。”
　　“很重诶！那你记得给我还有Ali报销！出门了——”
　　扣掉电话之后，他看着明显愣住了的众人：“怎么了？”
　　“她听上去，性格和Ali明显不一样。”JJ说着，Reid也点了点头。Gideon耸耸肩，没有打算解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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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Aunt Ivy到达Uncle Gideon他们所在的警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打算等会儿一定要找地方睡一觉，扛着重重的日记本熬夜出行简直不是我能hold住的事。
　　“嘿。”有人出声，我看过去，Reid看上去有些意料之外：“我没想到你也会来。”“Aunt怕我一个人在家出事。”我说着又揉了揉眼睛，“Aunt和Uncle Gideon去聊了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你还好吗？”
　　我笑了笑：“还好，谢谢关心。”
　　说完我没控制住打了个呵欠，擦掉眼泪我不好意思地冲Reid笑了笑。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很尴尬诶。
　　“emmmmm……你要不要找地方休息一下？我看你好像很困的样子。”他说着挠了挠头发，我求之不得，使劲点了点头。
　　但我没想到的是，Reid和其他人说了一声之后就直接带着我走出了警局，说是去他们下榻的酒店休息。拿着JJ给我的房卡，我跟着Reid走了出去，我现在太困了，希望Reid不要和我搭话。
　　除了必要的对话，他真的没有主动和我聊天。谢天谢地我这会儿的脑子真的没法再搭话了。
　　我晃晃悠悠走在他后面，后来从影子注意到他一直在往后看我还差点撞到人，我就问可不可以走在他前面。他看上去有些疑惑，但也答应了。我听着耳边鲜活的生活的声音，低头踩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按照他的指示往前走。
　　其实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如果我愿意和一个人接触，我愿意走在他前面把后背露出来。虽然有人说感觉这个习惯怪怪的甚至有时候有人说我这样不太礼貌，但是Aunt Ivy说我这样很好，至少证明我愿意信任对方，我也不想去改。
　　“哦等等——”
　　咚——
　　哦我的头……Reid我刚刚还那么信任你！
　　我蹲了下来死死捂住刚撞在电线杠上的额头，泪眼朦胧的时候我看到了Reid的鞋。“你还好吗？”我看过去，Reid看上去有些想摸摸我的头，但是他伸了一下手又缩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递过来的一个手帕，他甚至用瓶装水将手帕浸湿了才给我。
　　“你的额头已经红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你湿敷一下吧。”他说着，可能因为洁癖的原因，他一直没有伸手过来。
　　阳光有些微弱了，我坐在休息长椅上看着天空，大脑开始放空。没多久Reid过来，递给我一杯热可可：“我听Garcia说你喜欢喝加了棉花糖的热可可，但是这附近的店里没有提供就只有这个了。”
　　“谢谢。”我接过来小心地喝了一口，“你不用回去帮忙吗？”
　　他默默从自己的邮差包里拿出了一叠复印纸，上面的字紧凑得让我看着有些眼花。“我把那本日记影印过来了。”他眨眨眼，水润的眸子看上去无害而可爱。
　　不不等等，可爱先放放。可影印日记带出来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你Aunt现在在局里帮我的队员们回忆一些关于‘Eve’s Heart’的事情，所以我目前就主要看看日记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看着他手里至少我半本教科书厚的影印纸，小心翼翼看过去：“要不要分一半给我？”
　　哦我的天，我一定是伤还没好，不然阳光下这些字看着怎么好花……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Reid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然后就开始看日记了。
　　不是。
　　那你能告诉我去哪里休息吗……我这样好困还好尴尬啊……
　　眨了一下眼，我发现几只肥胖的白鸽头一伸一伸地踱步过来，闲着无聊我就伸手去逗弄其中一只。纯洁的小动物瞪着眼睛歪头看我，我咕咕咕叫了几声之后听到了有人在笑。
　　“不许笑。”反应过来的我下意识对着Reid挥了挥拳头，“没见过这么逗鸽子吗？”
　　“不，只是我刚看完，想起了日记里一段说你的Uncle也会这么逗鸽子，然后你这么咕咕咕的……很抱歉。”他说着，我愣了一下：“哪里？”
　　Reid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找了找抽出一张纸递了过来，上面有些潦草的字迹，叙说着日记的主人的某一天和友人们出游，有个名叫Jake的友人追着鸽子咕咕咕叫了一路。
　　我Uncle的确叫Jake，但是他有尖锐物体恐惧症。
　　他绝对不会逗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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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关于那位Aunt Ivy和她丈夫的有关资料之后，Reid就在思考那本日记的存在。毕竟，他也不太清楚，如果不是出于喜欢，谁会把自己的日记交给一位朋友，听上去还很多。
　　但是在她们到达之后Reid罕见地忘记了自己纠结的人际关系。
　　一是日记真的很多，足足五大本，他的邮差包都装不下。二是Alivia的状态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哦，他只是在心里叫小姑娘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可能还没有到对方愿意让自己叫名字的地步。
　　等日记影印好之后，他询问可不可以带Alivia去休息。Gideon笑笑答应了，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老太太则压低了老花镜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小姑娘走在他前面低头踩着自己的影子，步伐有些不稳，有点像个孩子，他好几次想扶着她却怕吓着她。Gideon说过，自从绑架事件之后Alivia就很抗拒异性在她不知情情况下发起的主动碰触。
　　长椅上，Reid看着手中的日记，手上的纸还有比较重的油墨的味道。他下意识抬头想问Alivia讨不讨厌这个味道，却发现小姑娘坐在旁边睡着了。
　　可能是太阳太暖和，Alivia低着头捧着可可睡着了。Reid想了想，默默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起来不会脖子疼。等他看完日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听见旁边有人咕咕咕地叫，小姑娘看上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打了个盹，兴致勃勃地在逗弄想得到面包屑的鸽子。
　　她可真像个小孩，Reid没来由这么想。
　　在Alivia指出她的Uncle不可能去逗鸽子之后，Reid立刻给Garcia打电话查询受害者身边有多少叫Jack还了解他们的情况的人，网络女王应声之后就扣掉了电话。Reid轻轻出了一口气，然后想起Alivia陪着他傻坐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猛地站起来：“我带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面前的小姑娘一脸愣住的样子，Reid觉得自己肯定在她心里留下了【idiot】的印象。
　　事后查出，日记里的“Jack”是个化名，对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整个乐队的指导老师。经过查证，他曾经有个女儿，可是在乐队解散那年失踪了，三个月之后找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脱了形。没人具体知道女孩儿当年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找到她没多久，女孩儿就唱着歌跳楼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是搀扶着自己的爱人一起来到警局的。
　　“是我们干的。”戴着金丝眼镜框的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Reid，而老太太的表情带着解脱。
　　其实动机很明显。女孩儿是在和这群受害者出去的时候失踪的，后来被找到的时候因为虐待已经疯了。在女儿自杀后夫妇俩悲痛欲绝离开了这里，可是在某天清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盘学生们最后寄过来的母带。
　　歌声后，是被无意录进去的一点声音。
　　女孩兽一样的惨叫和男孩们的欢呼让听到了的老太太用哭哑了的嗓子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那些过去的学生被关进老宅空置多年的地窖，老太太发了疯一样折磨着那些加害者，最后老人戴着手套，用女儿的风筝线一个一个勒死了那些人。
　　“他们爱男孩儿，可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女儿呢？”
　　直到走出警局，Reid都无法忘记那位老太太的自言自语。两位老人白发苍苍，招供之后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波动，只是在看到了休息好过来等自己Aunt的Alivia的时候愣了愣。
　　“我能抱抱她吗？”老人扶了扶镜框说着，Gideon和Hotch对视一眼，征求了Alivia的意见之后，小姑娘走过来轻轻拥抱了两位花甲之年的老人。
　　“我的小Ella本来也可以活这么久的……”老太太在踏进监狱的一瞬间这么说着，泪流满面。
　　Reid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这个结局是不是好的，Alivia在知道了案子来龙去脉之后目光放在了地平线那边。
　　“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
　　他也不知道Alivia是不是在说她姐姐的事情，在那一瞬间，Reid觉得要是不看好她，她可能会走上像那对夫妇的路。
　　宣布结束之后JJ和Elle围着她问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那位Ivy老太太摆摆手让Alivia跟着去等会儿自己直接回华盛顿特区。小姑娘想了想，点了点头抱住了自己的阿姨。
　　在飞机上，大家都昏昏欲睡。Alivia可能因为睡过了，现在正津津有味地看着Reid从自己的邮差包里递给她的书。很有意思的是，她和Reid一样喜欢亚瑟·柯南·道尔，但一点也不喜欢严谨科学的书籍。
　　“我看上去也不像会去研究什么庞嘉莱猜想的人吧？”Alivia翻了一页回应Reid的话，“说实话，别人要是给我讲我会听，但我自己是不会去研究的。不喜欢，也不会。”
　　Reid摸了摸鼻子，将自己手里的书放回包里的时候摸到了上次Gideon给他的Alivia做的他的娃娃。
　　小人的邮差包甚至摸起来也鼓鼓的，他好奇地拿出来里面的东西。
　　几本微缩书本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A……Alivia……”也不知道为什么，Reid看着手里的小物件喊出了小姑娘的名字。
　　这么好的姑娘，不能走上那两位老人的路，他想拉住她。
　　他想和她做朋友。Reid这么想着。
　　“嗯？”Alivia头也没抬，“什么？”
　　“我以后可以像刚才一样叫你的名字吗？”Reid说着，Alivia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当然可以叫我的名字。”
　　Reid觉得自己好像笑了起来：“那以后你也叫我名字吧。Spencer。”
　　“好。”
　　Reid挠了挠头，觉得有点困了。将微缩书放好之后他缩进了毯子里。
　　“晚安，Alivia。”
　　“晚安，Spenc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