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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落日的余晖照在三个人身上,18岁的楚西雨身高腿长,瘦而精悍,蓬勃的朝气迎面而来。楚西雨算不上学校长得最帅,单眼皮,鼻子高挺,唇形饱满,皮肤偏白,面部线条柔和,配上他本身就温润的气质,亲和力够强。
      张大山和楚西雨身高差不多,因为从小帮家里做事,身材更显结实,肤色微黑,浓眉大眼。
      校园里一个高个子男生就很显眼了,现在两个帅哥加一个子忆非,更是夺人眼球。晚走的值日生和其他吃饭的高中生,各自假装不经意的往他们这边瞟一眼。女生偷偷羡慕子忆非,男生感慨这俩人真是好运气。
      楚西雨走几步会回头等等子忆非,等她赶上了再慢慢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和女生拉开了距离,再站在那等。
      子忆非往舞蹈室走,音乐老师已经在了,初一的女生三三两两也在舞蹈室玩笑打闹,时不时和音乐老师开开玩笑。
      音乐老师30岁左右,男,平时同学背地里都说他娘,跳起舞的时候身段柔美,姿态舒展。平时他主要负责给学校大型活动编舞,有时被市里借走,偶尔替另一个女老师上几节音乐课。但细算起来,子忆非还是和这位老师打交道最多。
      子忆非5岁开始练舞,深知音乐老师功底所在。有时候她也好奇,凭借音乐老师的才华,为什么要安居一隅当一个中学的编舞老师。
      学校里系统学过舞蹈的不止子忆非一个,但音乐老师好像对她格外偏爱。从初一开始,大型活动的领舞先考虑她,反复思量后,她实在不行,才考虑别人。而且,音乐老师本人偏爱民族舞,很少编排动感舞蹈,刚好与子忆非安静古典的气质契合,所以大多数时候领舞都是她。
      音乐老师走过来,带点歉意:“子忆非,你们周老师和你说了吧,你的独舞部分可能要改动,但是现在你要期末考,所以这几天你只练合舞的部分,等考完试你辛苦一下,来学校多练练。”
      子忆非有点疑惑,:“老师,独舞的部分可以继续练,等考完试我再练习改动后的版本。”
      音乐老师一手叉腰,一手用食指搔搔脑门,露出个为难的表情,细声细气的安慰子忆非;“听老师安排吧,等考完了试,我教你新的舞步。”
      子忆非不再多问,点点头。人齐了,开始练舞。
      初二的学生就子忆非一个,还是重点班的。长的漂亮又学习好的本就不多见,偏偏她又会跳舞,初一的女生好奇又羡慕,但也没人来搭讪。休息的时候,子忆非就安安静静坐在地板上发呆,也不和其他人掺和。老师拍掌喊大家开始,她就收回目光,回到队伍继续练舞。
      为了照顾家远的同学,老师赶在末班公交车前宣布解散。公交车晃晃荡荡,离家只有5站路,路灯的光影投在车厢里,车外的马路上、公园里、店门口挤满了散步的人。挽手散步的老夫妻,疲惫的年轻父母,蹒跚学步的孩子,下班后约会的情侣,人生百态。子忆非抱着书包,倚着窗,晚风和菜香一起飘进车厢。
      子忆非推门,开灯,换鞋,进屋。家里和她早晨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整洁空荡的客厅,干净冷清的厨房。走到二楼的时候,子忆非停下脚步,双手在胸前合击,啪!居然能听见弱弱的回音。
      “我回来了。”她低声说。
      回房间先给爸爸打电话。嘟嘟几声之后,低沉微沙哑的男声:“非非?”
      “嗯,爸爸,是我,我到家了。舞蹈练习结束了。”
      “嗯,好。你自己写作业,我加会班就回去。晚饭吃了么?”
      “嗯,校门口的馄饨。”
      “好。”
      “爸爸再见。”
      挂了电话子忆非开始写作业,整个三楼都是她的,房间南北通透,独立卫浴外加大阳台。子忆非写了会作业,听见楼下车铃声,起身推窗,朝楚西雨笑了下,楚西雨挥挥手,子忆非看
      见楚西雨背了书包回来。
      两家都是独栋,一条铁栅栏隔开两家院子。子忆非坐在屋里,能听见楚西雨推开铁门,停车,王阿姨随后出来迎他,说了什么。楚西雨低笑说了几句,一声门响,又恢复安静。
      子忆非跟着声音在心里推演着隔壁的情景,屋里静下来以后,她继续开始写作业。
      楚西雨跟着他妈妈进了屋子,被他妈推着坐到餐桌上,硬被塞了一碗绿豆百合汤。楚西雨晚饭吃的挺饱,又不想让他妈失望,低头拿勺子开始喝。王梅秀坐在餐桌对面,问他会不会太甜,楚西雨答不会。王梅秀开始碎碎念,说刚才看见子忆非回来了,小姑娘真不容易,她回来了,那房子才有盏亮起来的灯。白天那房子,连个进出的人都没有,没一点生气。一碗绿豆汤见了底,王秀梅进厨房添汤,感慨怎么楚西雨早晨吃不了多少,晚上饿的又很快。
      第二碗绿豆汤端上来的时候,楚父回来了,四十来岁,斯文儒雅,刚刚应酬回来,身上带了淡淡的酒气。王秀梅给他也端了一碗。
      “爸。”
      “嗯。”
      父子俩坐在餐桌上,楚父喝口汤,甜的眯起眼睛,看看在厨房忙活的王秀梅,往楚西雨那欠身,“你看你妈,长得多漂亮”,语气得意又骄傲。
      楚西雨抬头往厨房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低头,想起了一双清澈又灵动的眼睛,抿嘴乐了一下。
      楚父有点不满,“我夸我老婆你笑什么?”
      “我笑我妈长得好看。”
      “哦,对。”微微醉了的楚父终于想起了,那个漂亮的美人,是旁边这人的妈。
      酒后表白的节目看得太多,楚西雨不想当多余的电灯泡,放下大半碗绿豆汤逃回楼上。楚家和隔壁的格局差不多,只是楚西雨三楼学习,二楼睡觉,三楼被改成了家庭图书馆。
      楚西雨上了三楼阳台,看了眼隔壁。子忆非房间的灯,透过落地门晕在阳台上。和他家不同,子忆非家的阳台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显得冷清。他家阳台被他妈种满了盆栽,高的及人,矮的过膝,错落有致,郁郁葱葱,现在正值茉莉花开,凉爽的晚风吹散了一阳台的花香。
      过了不知道多久,子忆非又听见汽车的声音,起身看汽车停在了门前,喜悦一点点爬上来,她跑去厨房烧水。
      “爸爸。”
      “嗯”,进门的人五十多岁,身高在临江这边算高的了,身材略发福,头发稀疏,黑发中夹杂几根银丝,“作业写完了?”
      “还没,陪你聊会天,我继续学习。最近练舞耽误时间,我要贪点晚。”
      子忆非顿了顿,“爸爸你休息会,我在烧水,等会你把降压药吃了再睡觉。”
      “唔,好。”
      “爸爸,过几天我们期末考试后,要开家长会,你……”
      “嗯,爸爸尽量安排时间。”
      楚西雨准备睡觉的时候,隔壁的灯还在亮着,他站在阳台等了会,隔壁阳台没了光影,他也关灯下楼。
      第二天早餐,楚父边吃夸楚母手艺好,楚母感叹每天做这么多,儿子也吃不了几口。楚西雨解释自己不饿,被楚父象征性的批评几句,出门等在院子里。
      两人今早晨吃汤包,来的早,不用排长队。
      包子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楚西雨端了碟姜丝给子忆非,自己也拿了一碟。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子忆非小口小口吸着汤汁,楚西雨两口一个。
      子忆非想起什么,端着勺子里的汤包,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兴奋“西雨哥,昨天,我爸爸和我说我哥快回来了。”
      楚西雨被她感染,“那挺好的。”
      子忆非感叹,“我哥回来,估计会进我爸公司帮忙,这样可以让他抽空给我开家长会。”子忆非低头抿嘴笑了一下,“说不定我还可以每天在家吃早饭,以后西雨哥,你就得独自出来了。”
      楚西雨想说不敢说,当初是他自己和子忆非说他妈做饭难吃,两个人同校又顺路,一起吃早饭一起上学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
      二人回到学校,明天开始三天假期,准备考场,迎接高考。
      课间的时候,张小迪和同桌在用硬塑料彩绳编小鱼,子忆非有兴趣,转过身看她们手上动作。张小迪不敢高声说话,怕老班突击检查,看子忆非感兴趣,仔细教她分解步骤。岳海洋频频回头,被张小迪几个凌厉的眼神怼了回去,敢怒不想言。子忆非有点不好意思,张小迪拉过她继续讲,子忆非只能厚着脸皮继续听。
      张大山跟着又吃了一次馄饨,有点崩溃。子忆非去舞蹈室,俩人往班级走。
      张大山感慨今年看别人高考,明年轮到自己。马上考试,考完试放假,放了假就是高三。张大山突然跳脚:“靠,咱们高三,张小迪她们不也升初三了?我妈肯定每天晚上让我等这个冤家一起回家。你说咱们学校的中考,就是本校初中部升高中部这么简单,上什么晚自习,声势浩大,劳民伤财。”
      楚西雨回他,“咱们学校中考平均成绩掉到第二,你觉得学校能允许?别的学校想追上来,咱们学校不让,就是这样。”
      张大山话锋一转:“你那邻居也要上晚自习啊,等她下自习了,最后一路公交车都没了。别人有家长来接,她怎么走?”
      “她哥哥好像快从国外回来了,她哥接吧。”想了想,楚西雨又补了一句“或者我和她一起回家。”
      张大山感慨,“我真服了你,追你的女生也挺多,虽说没你那青梅竹马长得好看吧,但质量都还行,你怎么就对她一往情深,还每天装成模范邻居。”
      楚西雨深深看了张大山一眼,“跟你说了别开她玩笑。”
      张大山:“为什么呀?”
      楚西雨瞄了他一眼,索性把话说个明白,“小时候,她刚搬来我们小区,粉嘟嘟的,眼睛又大又漂亮。好多小孩都喜欢和她一起玩。有几个男生,为了她争风吃醋,打起来了,小孩就回家告状。有几个家长还起了龃龉。其他的家长看见了,就总是打趣她,问她要给哪家做媳妇,她奶奶也跟着逗她。她妈妈不是去世了么,爸爸工作,哥哥上学,也没人可说,后来干脆不和任何人玩了,每天就在房子里看电视。”
      张大山听得入了神,“她妈怎么去世的?”
      “听非非讲,好像是病逝的,具体细节不清楚。”
      张大山被非非两个字晃了神,抓住了重点,“既然她不肯跟你们小区里的小孩玩,又是怎么愿意和你亲近的?”
      楚西雨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和得意,“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没和那群小孩一起玩过,不被她排除在外?”
      张大山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楚西雨笑着搂过他,“真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心里有个底。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惹她难为情。”
      张大山又默念一遍兄弟如衣服。
      走到座位上张大山又问了一句,“她自己有亲哥,怎么天天和你这么……”张大山酝酿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合适的形容词。
      楚西雨意会,“她哥大了她十岁,一直在国外上学。”
      “哦……”张大山又想说话,被楚西雨一句话堵了回去,“她家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查户口?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张大山被他一句话带歪,“兄弟妻不可欺,我是那种人么?你怎么能怀疑我人品?”
      楚西雨笑着按了一把张大山的头,督促他赶紧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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