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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锅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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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锅菜起源于婚丧嫁娶中的宴席。露天的环境下,用几块红砖垒出一个简易的灶台,一口足以容纳全村饭食的大锅架在其上,用以最原始的烹饪方式。树枝,稻草轮番上阵,上演一场灵动自由的火之舞。
对于火的掌握,久经沙场的老余谙熟此道。老余是十里八乡的名厨,是烹饪宴席的不二人选。古铜色的皮肤,强健的臂力,沧桑的面庞无不昭示着老余的可靠。
主家的小娃娃看着老余先将一大把廉价的白菜下了锅,不禁瘪了嘴。老余看着这奶娃娃忽然泄了气,感到好笑。调侃道,"所谓“百菜白菜美,诸肉猪肉香”,你个奶娃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白菜的美。″小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在作声,静静观赏这烹饪之美。
只见老余依此将那澄黄透亮的红薯粉条,憨厚白净的青皮冬瓜,乌黑亮丽的鲜味海带,金黄诱人的过油豆腐,以及肥瘦相间的新鲜猪肉放入大锅中。不知怎么的,先前的白菜奇迹般的包容了这五颜六色的一大家子,呈先出融和之美。小娃娃一时看呆了。
这时,主家的媳妇过来了,先问候了老余,随后将小娃娃抱走。风中传来她哄娃娃的话,"虎子,别打扰到你余叔,一会儿有你的份儿。″是的,乡厨跟十里八乡都沾亲带故,都是帮忙来的,村里的人家也都对老余十分敬重。这,是独属于小村的温情。
老余也不再闲着了,开始了制作自创的秘方。每个名厨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那是在一次次的试验。一点点摸索下的升华,闪烁着最古老的智慧。
每次老余做秘方时,都暗下决定,这手艺要流下去。他想着虽然没有徒弟,但在自家炕头上有男娃娃,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哩!
虎子坐在妈妈旁边,看着妈妈与其他同龄妇女笑闹着。他大眼睛不住的转,看着席上一道又一道的菜,挑嘴的小娃娃们都是吃了一口就不肯在开口了。
看着往常虎头虎脑的小娃娃们,现在蔫得不行,妈妈们都做不住了。纷纷拜托端盘子的小伙儿,去催一催余叔的菜。又安抚了安抚自家的娃娃。
虎子撇了撇嘴,总觉得大人们夸了张。不就是一碗熬菜吗。还能会有多好吃?这大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虎子眯起了眼,歪在了妈妈的怀里,竟是睡着了。
主家媳妇好笑的抱住了虎子,一旁的好友秀枝连忙提醒她,"可不能睡着了,他余叔的菜还没上呢!″
主家媳妇轻轻的拍了拍虎子,笑道"没事儿,他鼻子灵得很,一会儿一闻到味儿,他就醒了!″
梦里,虎子原本是在跟小花,阿狗他们在玩捉迷藏,正要捉住藏在槐树上那阿狗的哥哥狗蛋了,就闻了一股浓郁的香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就奇了怪了。席间竟然除碗筷碰撞的声音,就没了其他杂音了。虎子还不待细看,就被推至面前的大碗摄了魂 ,急忙忙的加入了大军。
主家媳妇与其他妈妈们看到孩子们吃的开心,也纷纷露了笑。
老余胡乱的擦了擦满头的汗,也端了一碗。边吃还挑剔:唔,油有些腻,下次要少放点儿。啧,这种麻椒不太麻,下次试试其他的品种。
不远处,和煦的微风拂过,吹散了他身上的闷热,又好似是上天对他的鼓励。或许,这就是名厨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