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秦天》岚音

5、易主

　　急急忙忙地跑到屋子里，自个倒了一碗凉水压压惊。哎，我真是流年不利啊，无缘无故惹上了几个难搞的主，看来以后有的我受了。突然想起林暮了，以前很多事情他都会帮我处理好，我一直都很依赖他，很依赖父母，一直都是被他们保护着，现在要自己面临所有事，心中不免忐忑不安。想想过去的自己真的很幸运，起码比他幸运很多吧！不自觉的又想起那晚双似曾相识的悲伤的眼眸。明明有如璀璨的星光一样的眼睛，可是却显得如此的暗淡无光。他的童年是多么的悲惨！那深深浅浅的伤痕就是这样来的，那暴戾的性格就是长期受虐导致的。心中不免一阵莫名的酸楚，也不禁鄙视懦弱、残忍、自私的自己。
　　“籽月姐……籽月姐姐……”只见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子，约5、6岁的小女孩，把头从门后探出来，小心翼翼地呼唤着我。她长得很可爱，像瓷娃娃一般，大大地眼睛眨吧眨吧，水汪汪的，令人顿时心生好感。
　　“过来吧。”我招手示意她进屋。
　　她似乎显得十分拘谨，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我，好像在很认真地打量着我。半响才又天真又疑惑地口吻问我：“听哥哥说籽月姐姐病了，叫我不要来缠着姐姐讲故事。可是姐姐明明好好的啊？”
　　“好可爱的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摸了摸她的刘海，笑着问道。
　　“姐姐忘记若儿了？姐姐怎么了？我是若儿啊！”女孩子想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急急忙忙地抓住我手，惊讶地问道。
　　若儿？莫非她就是籽若？那她说的哥哥自然就是籽宫了。
　　“嗯嗯，姐姐之前生病了，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哥哥也不记得了?”
　　“嗯”
　　只见她的眼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似乎很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记得了，你告诉我就好了。以后我还是你的籽月姐姐啊，我还是可以跟你讲故事啊！小傻瓜！”指头轻轻地点着籽若地额头，微笑着看着她。
　　“真的？好啊，以后我又可以天天来找籽月姐姐了。”籽若笑着扑进我怀里乱动，活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这个孩子真是太让人喜爱了。
　　“籽月，可找到你了。好啊你，躲在房里偷懒。晴夫人找你去一趟！”只见籽翠倚在门口，笑斥道啊。失忆后，籽星讲把基本情况都和我细细讲明，但惟独籽宫和籽若就甚少提及，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她在刻意隐瞒什么。不过也对，或许她这样做对于我和籽宫都好，毕竟我不是籽月。
　　“若儿乖，晚点再过来找姐姐玩啊？”轻轻脱开若儿，便随着籽翠离开。
　　晴夫人找我，到底什么是呢？难道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会吧？天啊，这么快就大难临头了？怎么办才好啊？
　　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晴夫人所住的屋子前。轻轻地走进屋里，学着电视上的情景，低着头，温驯、谦卑地说道：“奴婢见过晴夫人。”
　　“你们都下去吧。”一把悦耳动听的女声响起。
　　“是，夫人。”两个婢女听到指示后便快速地离开了。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待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那动听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缓缓地抬起头，仿佛看见了天女一般。眼前的女子不过20来岁，正是风华绝代，完全看不出已育一子。只见她蛾眉皓齿，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朱唇素手，乌珠顾盼，回眸生花。乌黑的长发随意地绾起，珍珠碧玉簪随意地斜插着，闲适中更透出一丝风雅和妩媚。一身白纱长裙，腰间系着金色的丝带，宛若仙子谪凡。胸口□□微露，无处不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何等惊艳的美，连我这女子都被深深吸引，竟看呆了。
　　“不错，长得还算端正。多大了？”女子随意地玩弄着指甲，淡淡语气竟让人全身酥软。
　　“回晴夫人，奴婢10岁了。”我恭恭敬敬地回答者，心里暗暗盘算她的目的。
　　“听说你前一段日子病了？”她依旧没有看我，仿若随意问道。
　　“回夫人，确有此事，不过已经好了。有劳夫人关心了。”
　　“好了就好，可是我听下人们说，你是因为吃了政少爷赏赐的糕点而中毒，可有此事？”她突然向一瞥，眼光中透露着未浓不见底的笑意，但却看得我毛骨悚然。
　　“回夫人，籽月不知道是谁在散播谣言，乱说话。籽月生病于政少爷无关。籽月是因风寒发热，也非中毒。此事籽星也可作证，请夫人明察！”我尽量地放慢语速，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颇为平静。
　　“哦？是吗？”晴夫人有点疑惑地看着我，却更像是在打量着我。
　　“奴婢句句属实！”我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肯定地回答。这应就是你要的答案吧。
　　“你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有你在政儿身边我就放心了。从今儿开始，你不用在厨房干了，你就是政儿的贴身丫鬟了。知道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啥米？我终于可以摆脱厨房讨厌的油烟了，比起一般丫鬟地位也算稍稍提升了。虽然听说政少爷不受宠，但怎么说也是个主子啊。想到这，嘴角不禁维维上扬。
　　“哎……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政儿……”女子眉头上锁，仿佛有着无数哀愁和难言之隐。
　　“夫人放心，籽月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政少爷，好好陪着政少年，绝对忠心护主！”我三指向天，信誓旦旦地说。反正我一个21世纪的新新人类，完全没有鬼神论。发誓就像吃生菜一样。
　　“你的誓言你可要好好记住啊。”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是少了一些淡漠却添了几分玩味又似有几分激动。而我的心却在此刻忍不住地狂跳。不会是他吧？缓缓地转过身去，那一团玄色的身影，原本应该面无表情的脸庞此刻却洋溢着笑意，我便知我终究还是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

　　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