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冠军》宽夜

9、陪房

　　程昱起床，去自己办公室简单洗漱，然后去食堂吃了份早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刚下夜班的小徐。
　　“程医生早”
　　“早啊，小徐”

　　小徐前后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才小心翼翼凑近：“程医生，你昨晚在杨溧阳病房里睡的？”
　　程昱一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啧”小徐轻跺脚：“你昨天让小于给你拿被子的时候，被护士站值班的张姐瞧见了，她那张嘴，半个住院部都知道了”

　　程昱“啧”了一声，眉眼显出一丝嫌恶，叫张姐，其实那张姐比程昱还小两岁，今年不过26周岁，却长了一张超龄的八卦嘴。“她说什么了？”

　　“她拿着之前上微博上的那些新闻到处给人看，说你，说你——”

　　“说我什么”程昱问。

　　“我都气死了，说在咱医院住院的杨溧阳，是你相好”小徐瘪着脸，“我跟小于跟她吵了一早上，小于都给气哭了”

　　“别搭理她，让她说就说”程昱黑着脸，拍拍小徐的肩膀：“以后犯不上跟她吵，没人理她她就老实了”

　　“程医生，你就是人太好”小徐撇着嘴，愤愤不平：“张姐那种人就该收拾她”

　　程昱听这话又笑了：“快回家休息吧，不气了不气了”
　　“那我先走了”小徐说：“程医生再见”
　　“路上小心”
　　程昱提着打包的早饭，直接去了八楼，他早上离开的时候杨溧阳还没醒，这次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护士已经开始查房了。
　　“醒了？”程昱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我从食堂打了饭”他抽了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
　　弯腰想把小桌子搭上，眼睛一撇却看见杨溧阳白净的脸上多了一个细细的小伤口，伤口处还有点血迹，很新。
　　“你跟你们科室的小护士关系处的不错啊”杨溧阳噙着笑，半开玩笑说道。

　　程昱没管他的胡话，转过头又看了眼杨溧阳脸上的伤口，伤口细长，像是被什么划了一道，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程昱眯着眼，这伤口怎么看怎么像是刮胡刀... ... ...“杨溧阳？！”程昱猛地抬起上身，音调拔高。
　　杨溧阳侧着脑袋，抬手挖了挖耳朵：“我人在这儿呢，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下床了？”程昱指着他脸上的细小伤口说：“哪里来的刮胡刀？”
　　“啊？”杨溧阳摸摸脸，摸到那道伤口的时候“嗐”了一声，“你眼倒是尖，这也能看见？”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程昱动了怒气。

　　“我就上了个厕所，顺道刷了个牙洗了个脸刮了个胡子”杨溧阳有些无赖的说。
　　“顺道刮了个胡子？洗手间在那儿”程昱一直床对面的方向，“窗户在那儿”又指了指窗户，“你顺道刮完胡子还绕远路去了趟窗边？”

　　“我”杨溧阳口胡了一下，心虚的说：“我没去窗户那儿”

　　“还说谎”程昱气的一下子坐下：“你没去窗边怎么看到的我跟我们科室小护士关系好的？你不是在窗边看到我跟小徐在楼下说话的？”

　　杨溧阳抿着嘴，彻底没话了。

　　咚咚！病房门被敲了两声，小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杨先生？”
　　程昱瞪了杨溧阳一眼，放下打包的早饭，转身打开门，小于看见程昱吓了一跳，又红了脸：“程医生，你，你在啊”
　　程昱让开门，让小于推着药剂车进来，脸上挂着挤出来的笑说：“早”，然后转身打开杨溧阳胸前的小桌板，把早饭打开摆上，手下动作迅速。
　　“还没下班？陈主任一会儿过来吧？”
　　于护士忙胡乱点头，眼睛不敢瞟程昱，低低的垂着视线，看着程昱的衣角。
　　程昱收起冷着的表情，笑了笑，“辛苦了，我得回办公室了”
　　于护士又忙点头。
　　程昱说完看都没看床上的人，拿起自己的手机，按着走到门口，顿了下，开门离开。

　　门关上的刹那杨溧阳突然开口：“喜欢他啊？”
　　于护士“啊？”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忙摆手道：“没，没有”，本来就羞红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
　　杨溧阳一撇嘴角，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些跟不同于刚才的没落感：“程医生是个好人”，说完把一口没吃的早餐胡乱一收，小桌板哐的一声放倒在一侧。
　　于护士尴尬了片刻，才挪着步子凑近，红着脸从杨溧阳指间采了血。

　　程昱出了门电话也被接通了，大早上老妈那边的背景声却十分嘈杂，“在哪儿呢妈？”
　　窸窸窣窣了片刻，程昱隐约听到了关门声，老妈才回到：“我在你三姨家呢，早上你三姨出门的时候滑倒了，我来看看”
　　“啊？没事儿吧？你带三姨来我这看看”
　　“说是没事了，我看着现在走走动动的也不像有事儿的样子，看看吧，严重的话再去你那儿，你这时候这么打电话来？”
　　程昱揉了揉脖子，说：“大姨呢？也在三姨家？”
　　“嗯，都在呢，你表妹也在家呢，还有小城和嘉嘉，家里乱的不行了，跟你打电话都得跑到阳台上来”
　　程昱这时到了电梯门口，他想了想，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啧，李慧放假了？”程昱皱起了眉，李慧是他三姨家的表妹，号称活着的人声喇叭，不仅说话声音大，还喜欢给家里大人八卦这些哥哥姐姐们的事儿，之前有次跟大学同学出去吃饭，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第二天不玩微信的老妈就上门找了，问是不是交女朋友了，程昱拐着弯问了好久才知道是表妹坏的事儿，从那天起，程昱就把李慧的朋友圈给屏蔽了，大姨家的表姐跟自己关系比较亲密，同样老妈也是跟大姨走的更近些，每次家庭聚会的时候，表姐总会跟程昱白扯李慧的宏伟事迹。
　　“杨媚也在？没跟李慧打起来？”程昱爬楼梯爬的有些气喘吁吁。
　　“啧，说了多少遍了，没大没小，杨媚杨媚的，就没听你叫过姐姐”老妈再次对程昱表示不满，随后又说：“杨媚没来，出差了说是，你大姨带着嘉嘉跟小成过来的，你还没说呢，这个点上班了吧？打电话有事儿？”
　　“哦”程昱顿了顿，说：“待会跟我大姨回去的时候去水产市场买条甲鱼吧，让我大姨给炖了，我中午休息的时候过去取”
　　“甲鱼？”老妈那边又想起了开门声和关门声，大姨嘹亮的声音传来：“什么甲鱼？”
　　“程昱让你给他炖条甲鱼呢，来你跟他说”
　　“小昱啊，你要吃甲鱼？”大姨接过了电话。
　　“不是我”程昱穿着粗气，终于爬楼梯爬到了6楼，他倚在门口喘了口气才说：“是我朋友，补身体的，这个做起来麻烦么，我想中午过去取”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叫着你妈回去了，中午来大姨家取就行”
　　“哎，谢谢大姨”

　　上午人不多，程昱去病房查了房，又开了项目会，一上午就忙进去了，杨溧阳那边有师傅，用不到他，他想了想，没去8楼，换下衣服，午饭来不及吃，直接去地库取了车，去了大姨家，来回一个多小时，程昱回到医院，几乎从地库一路跑着去的8楼。
　　手里的保温桶沉甸甸的，他看了眼时间，快一点半了。
　　程昱有了上次敲门的经验，本想直接推门而入，手伏在门把上时，病房里突然传出来咚的一声，然后是杨溧阳中气十足的一声：“滚出去！”
　　程昱楞在了原地。
　　病房里有人，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现在进去。就在程昱僵持不下时，病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房里的人看到程昱后也是一愣。
　　程昱认出来，这人是杨溧阳的教练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后，直接推门而去，一条腿买进去，另一条还买来及动作，程昱整个人愣住了。
　　这人程昱认识，是杨溧阳的教练，吕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