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54、遭遇

　　哈利本来以为当大家接受了他是勇士的事实，他的处境就会好过一些，但显然他大错特错了。绝大多数的同学都认为哈利是自己报名并且欺骗了火焰杯。

　　尤其是在草药课上，赫奇帕奇们一向和格兰芬多相处得很好，但现在突然对我们冷淡起来。他们打定主意认为是哈利“窃取”了属于赫奇帕奇勇士的荣誉——特别是赫奇帕奇学院很少获得什么荣誉，而塞德里克就是少数几个给学院带来光荣的人之一，他还曾经在魁地奇比赛中打败了格兰芬多——这就使得他们的怨恨情绪更加强烈了。

　　我和桑妮大概是厄尼·麦克米兰与他的朋友们为数不多还愿意说几句话的格兰芬多了，当然，我明显是沾了桑妮的光。当一个跳跳球茎从隔壁哈利的托盘上逃脱并在他脸上重重打了一下时，厄尼和贾斯廷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了——”我看了一眼为难的桑妮，勉为其难地软化了语气，加上了“请”字。

　　那边的赫敏看起来也很不好受，她一直在与哈利和罗恩说话，他们俩各自和她倒是有问有答表现正常，可就是互相躲着对方的目光，赫敏看上去尴尬极了。

　　“对不起，”意识到赫敏和桑妮的处境后，我小声地对桑妮道歉。

　　“哦没事，茜茜，不怪你。”桑妮立刻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但我看得出那笑容里有一丝忧愁。

　　草药课还不是最难熬的，当他们要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我真心为他们忧虑，因为他们在这堂课的同学是斯莱特林。

　　好吧，好吧，佩格是很好，但佩格是我和桑妮的朋友，她与哈利并无交集，我想她是无法安抚到哈利的。

　　魔药课就更别提了，我们午饭后来到斯内普的地下教室，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等在教室外，每个人的长袍前襟都别着一枚很大的徽章——那上面都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在地下走廊的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像一团团火焰：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喜欢吗，波特？”看到哈利走进，马尔福大声说道，“它们还有别的花样呢——快看！”

　　他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玲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波特臭大粪。

　　斯莱特林们怪声怪气地大笑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按了按自己的徽章，最后我们周围到处都闪着那行刺眼的字——波特臭大粪。

　　——其实也不是每个人，佩格和布雷斯·扎比尼慢慢走过来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他们俩就没有戴。

　　“佩格？”马尔福不满地歪了歪头，“你的徽章呢？”

　　“太丑了，”佩格在布雷斯身后扯着他的袖子说，“我不想戴。为什么要把臭大粪这个词挂在胸口？我又不是臭大粪。”

　　布雷斯看起来有点想笑，但他非常矜持地克制住了。

　　德拉科·马尔福万万没想到今天吃的第一个瘪来自自己的同学，他被狠狠噎了一下，然后把头转了回来。

　　“挺有自知之明的。”我一边拉着哈利防止他一时冲动做些什么，一边笑着对赫敏说，“他们居然也知道红色是真正的勇士，而绿色与——你知道那什么玩意儿——相配呢。”

　　“是的，非常有趣。”赫敏讥讽地对潘西·帕金森和那帮斯莱特林女生说——她们笑得比谁都厉害，“真是机智过人。”

　　罗恩贴墙站着，与迪安和西莫在一起。他没有笑，但也没有挺身而出支持哈利。

　　“想要一个吗，格兰杰？”马尔福说，朝赫敏举起一枚徽章，“我有一大堆呢。不过小心，可别碰到我的手。你看，我的手刚刚洗过，不想让泥巴种把它给弄脏了。”

　　“哈利！茜茜！”赫敏看着我们俩瞬间突变的脸色，连忙警告我们。

　　在我出手前，哈利和马尔福就同时抽出了魔杖采取了行动。

　　“Furnunculus（火烤热辣辣）！”哈利大喊。

　　“Densaugeo（门牙赛大棒）！”马尔福尖叫。

　　——这都什么和什么？？我觉得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嫌弃。

　　两根魔杖的光柱在空中相碰，转了个角度折射出去——哈利的光柱击中了高尔的脸，马尔福的击中了赫敏。

　　“赫敏！”我和罗恩赶紧奔上前去，看看她怎么了。赫敏的门牙——本来就比一般人的大——现在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她的牙齿嗖嗖地变成了，越过下嘴唇向着下巴延伸，使她越来越像一只海狸——赫敏紧张极了，摸了摸牙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这时候斯内普来了，他看了看高尔现在疯狂冒疖子活像个毒蘑菇的脸，平静地让他去医院了。

　　“马尔福击中了赫敏！”罗恩试图证明马尔福也有错，“你瞧！”他想强迫赫敏把牙齿露给斯内普看，我拼命朝他使眼色也没用，只能在赫敏背后拍掉他的手。赫敏的门牙已经越过了她的领子，已经明显得不能更明显了，根本不需要他多此一举让赫敏更加难堪。

　　更何况，我们面对的是从不知公平为何物的斯内普。他现在冷冷地看了看赫敏说：“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赫敏哀叫一声，眼里顿时充满泪水。她一转身，撒腿就跑，顺着走廊跑得无影无踪。

　　哈利和罗恩同时冲着斯内普大喊大叫，幸好他们俩的声音在石头走廊里造成了那么大的回音，斯内普不可能太清楚他们究竟骂了他什么。不过，他还是猜出了猜出了主要的意思。

　　“让我想想，”他说，声音软绵绵滑腻腻的，“格兰芬多学院扣去五十分，波特和韦斯莱各罚一次关禁闭。好了，快进去吧，不让就整整一个星期关禁闭。”

　　“先生。”我举起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因愤怒而产生颤抖听起来像是哀求，“我可以陪赫敏去医院吗？”

　　“我说了，她没什么必要去医院。”斯内普冷冷地看着我，“我建议你好好上课，普威特小姐，我与你的父亲没什么私交，可不会像有些老师那样徇私。”

　　“发生什么了？”桑妮今天来得稍晚了一些，她惊恐地问我，“我刚刚看到赫敏跑出去，她居然逃课了？！她的牙又怎么了——？茜茜？”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看来三年级末尖叫棚屋事件让斯内普对我们的印象更差了一些，如果说以前只是伺机打击报复，现在简直是明面上的撕破脸面了。

　　佩格小声给桑妮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桑妮也无语极了。

　　当我们回到宿舍时，赫敏显然才哭过，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今天的事对她来说打击一定很大，因为这赤裸裸地告诉了她，无论她的成绩有多好，斯内普就是不喜欢她——仅仅因为她是个格兰芬多，可能还因为她是麻瓜出身。但斯内普无论先前多过分，毕竟也是个老师，大约赫敏之前一直对他抱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这次才伤心得厉害。

　　我可能是被气昏了头，气冲冲地走下了公共休息室，找到了正凑在一起商量什么的乔治和弗雷德。

　　“嗨茜茜——”乔治打招呼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小心翼翼地问我，“出什么事了？”

　　“说吧，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给斯内普点教训，什么代价都可以。”我咬牙切齿地说。

　　“斯内普？”乔治瞪大了眼睛。

　　“你疯了吗？”弗雷德张大了嘴。

　　“我正在被你们俩教育不能违反校规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们俩，“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不，这不是违反校规的问题，”乔治让我靠在沙发上，用安抚的语气说，“你如果是要对费尔奇下手，我们有无数种方法，但如果是对一个教授下手，我想我们得好好规划一下。”

　　“谁说要对斯内普本人下手了？”我知道他们误会了，感到有点好笑，“我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这种地步——只要能给他造成点麻烦就行。”

　　“如果是说给他的课堂上造成乱子——”弗雷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或者是给他的得意门生们带来点麻烦，”乔治神秘兮兮地说，“那你可是找对人了。”

　　“还记得暑假我们说的假魔杖和速效逃课糖吗？”弗雷德左右看了看，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魔杖和一小把糖。

　　“糖就别试了，副作用有点大。”乔治尴尬地咳了一声，“随便拿一根假魔杖试试。”

　　“这样？”我拿起一根，感觉有点傻。

　　“随便念个魔咒。”弗雷德怂恿道。

　　“Accio（飞来）！”那根魔杖突然变成了一只橡皮鸭子，由于我一时没控制好力度，还“呱呱”叫了两声。

　　我一下子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想想吧，马尔福拿着魔杖指挥自己的坩埚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个麻瓜才玩的橡皮鸭子——我已经笑倒在了沙发上。

　　“太天才了，”我由衷地赞叹，“它会广受欢迎的。”

　　“答应我，让它在魔药课上大放异彩好吗。”乔治握着我的手“深情”地说。

　　“放心。”我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会让每一个格兰芬多都爱上它的。”

　　“呕。”弗雷德说。

　　***
　　接下来的日子哈利过得很不开心，一方面是丽塔·斯基特对他的报道出来了，极尽矫情之能事，让哈利的风评持续下降；另一方面他和罗恩一直没有和好，这让他和赫敏都非常难受，要知道三强争霸赛的项目定在了十一月底，而他甚至没人可以倾诉一下自己的焦虑和紧张。

　　不过我和桑妮目前的重点都在第一个项目开始前的那个星期六，学校批准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去霍格莫德游玩。我们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以及采购我们的礼服长袍了。

　　今年金妮也可以去霍格莫德了，我拜托双胞胎兄弟俩把她带好，因为我们——我是说我、桑妮和赫敏——想买一件漂亮的礼服长袍送给金妮，当作我们共同送给她的圣诞礼物，这可是个惊喜，我们不想提前剧透。

　　我们约上了佩格，一大早就直奔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这里显然早就得到了风声，摆出了最新款的礼服长袍。

　　“美丽的姑娘们，里面请~”店主殷勤地把我们让了进去。

　　我之前从来没有和朋友一起逛服装店的经历，感到有些局促，紧紧牵着桑妮的手。

　　“能不能拜托您帮我的两位朋友选一些合适的礼服呢？”桑妮感受到了我的紧张，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对店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乐意为您效劳。”两个穿着得体的女巫立刻来到我和佩格身边，她们手里的卷尺自动跳到我们身上，快速地工作起来。

　　“您的身材虽然娇小，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坚定呢。”她低头思索了片刻说，“我想这件会很适合您。”

　　她拿出来的长袍，主要材质像是纱，手感却比纱稍硬一些，配着的小斗篷像是丝绸的，却比丝绸更轻。

　　穿上的效果也令人惊喜，淡紫色的主色调中有丝缕缥缈浅蓝色或玫瑰色透过纱雾层叠浮现——就像是傍晚或黎明的天空，霞光流淌，日月浮沉——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云朵包裹了起来。

　　“请允许我稍作调整。”她轻轻挥了挥魔杖，长袍的前端下摆收起到膝盖左右，变成了前短后长的不对称设计。

　　“哇！”桑妮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惊叹地说，“茜茜你像是从云彩里长出来的一样！”

　　这个形容非常神奇，同样都是云彩，确实改动裙摆前后的气质完全不一样，我不再是被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而是穿透了层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决心一定要配一双高跟鞋，这样才更有气势一点。

　　桑妮挑了一件红色的长袍——她很少选择这么鲜明的颜色，但它非常适合她。她与我不同，同样的红色穿在她身上，不是荆棘里的玫瑰，而是雪地里跳动的火焰——看着这样的她，你忍不住就会觉得，她将融化坚冰，带来春天。

　　我们的衣服实在是太好看了，直到我们为金妮也挑好长袍付完款，才恋恋不舍地去把它们换掉。

　　当我再次走出试衣间时，桑妮和佩格都不见了，只有一人拎着三个服装袋子的瑟吉欧。

　　“她们俩去蜂蜜公爵了，”瑟吉欧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解释，并朝我晃了晃手上的袋子，“需要我帮忙吗，美丽的小姐？”

　　“不了，谢谢。”我并不相信他的解释，桑妮才不可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先走，谁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的图谋。”在一起走出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时，他像是再次轻易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说，“把你的防备心用在马尔福家那个小子身上也比用在我身上强。”

　　“你好像对我和我的同学之间发生了什么总是了如指掌。”我有点轻微的不爽，“你是有多念旧？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毕业快四年了吧。”

　　“一个称职的哥哥理应对妹妹的生活环境有所了解。”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我很高兴你能记住我的毕业时间，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怀念学生时代——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有一万种犯蠢的方式。”

　　“所以你也犯蠢过。”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我提醒他，“每个人都年轻过，都会犯错。”

　　“但有些时候他们会伤害身边的人，”瑟吉欧说，他看上去心情不错，“你很聪明，所以应该明白，在他们身上投入过多的关注简直是浪费时间，不是吗？”

　　他指的是马尔福，还是乔治，或是哈利？

　　“明明还没成年，却想着欺骗火焰杯和年龄线——这是多么愚蠢，我很少见到有人嫌自己活得太长。”瑟吉欧讥讽地说。

　　“哈利是被人陷害的。”我皱着眉反驳。

　　“我说的不是波特，虽然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但大人物们一致认为他的参赛并非出自本人自愿，我认可这一判断。”瑟吉欧停下脚步看着我，“我说的是另外的人——需要我把话挑明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针对他们。”我们停在了佐科笑话商店与蜂蜜公爵之间的某条小巷口，“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对佩格做什么。”

　　“不，这和我的妹妹无关，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塞茜莉亚。”瑟吉欧心情愉快地说，“你应当有更好的眼光和更理智的判断，别浪费你的才智与时间。”

　　“与你无关。”我有些生气，“我喜欢与谁一起、和谁一起玩，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确实是你的选择，”瑟吉欧高傲地说，接着又换上一种有些暧昧的语气，“不过我不介意它与我有关。”

　　“什么意思——”我没能完全问出口，因为他的背后桑妮和佩格抱着一大罐糖果走出了蜂蜜公爵，而我的背后——

　　“我们介意。”弗雷德说，“离我们家的姑娘远一些。”

　　乔治往前两步挡在了我的身前。

　　“小男生，”瑟吉欧扫了这对双胞胎一眼，淡淡地说，“你需要的不是挡在你面前的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塞茜莉亚。”他微微致意，带着佩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