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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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是周衍扶着许嘉予。
孟乔步子迈地飞快，先去开了门，抵住。方便他们俩一块进去。
等他们进来了，又先一步去摁了电梯。
这个点外面没什么人了，电梯来的很快。
许嘉予在电梯开了门之后，挣脱开周衍的手，在楼层那儿摁了12层。
孟乔和周衍落后一步跟着进去。
孟乔看了一眼亮起的12，略有些惊讶。
他喜欢这个数字？还挺巧嘛……
他们家就在十二楼。
十二楼就两户，左边一户，右边一户。他们家在左边。
许嘉予出了电梯间径直往右走去，在门前停顿两秒。
伸手握成拳，就准备敲门。
孟乔吓得眼皮一跳，立马拉住他的手：“听话点，乖。”
倒是把平时长辈对她说的话都用在此时神志不清的许嘉予身上了。
许嘉予偏头过来，眼神还带着些茫然，“……可是我得回家”
周衍眉头一拧，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后脖颈，低斥：“别闹。”跟训猫一样。
停顿一下，又补充：“你家还没装修好，住不了人。”
然后拉住他转身。
孟乔小跑两步，掠过他们去开门。
看向周衍的眼神带着些惊讶，没料到他居然还会安抚人。
开了灯，周衍让许嘉予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热水。
他也乖巧。一米八几的男人缩在沙发的一角，手里还捧着杯热水，时不时的啜饮两口。年龄看起来小了不少，像是单纯无害的高中生。
周衍先去洗澡，孟乔知道这个龟毛的小舅舅是不可能和别人睡一张床的，把小包放回房间脱了校服外套，就自己主动去收拾了客房。
客房还没有人住过，许嘉予算是第一个。但里面也还干净。
孟乔想了想，又去客厅提了空气净化器。
等差不多弄完，去客厅接水，一抬头就看见许嘉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孟乔一下子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许嘉予就坐在那张沙发上，眉眼轻轻挑起，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也不说话，轻轻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孟乔有些疑惑，什么意思，要我过去吗？
许嘉予在她升起想法的下一秒，开口：“坐过来。”
孟乔：“哦。”
她拿起杯子慢吞吞的走过去，看了一眼他指着位置，觉得有点不自在。
迟疑了一下，在旁边大约隔了一个人的地方坐下。
许嘉予挪过去一点，低了下头，注视着她。
“干嘛！”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孟乔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你别动，乖一点。”
孟乔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短短一天收到无数个“乖”，那点骨子里的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眉毛皱起就要发脾气，却被手里突然的冰凉刺激地一愣 。
是一个完整的，剥好的……橙子。
她的火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孟乔歪了下头。
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发展，是让她别生气的意思？
许嘉予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温和，似乎还带着点纵容。
孟乔觉得应该是错觉才对。
许嘉予：“快吃，给你剥的。”
孟乔呆愣的看着他，想起自己本来就是出来接水的，手指无意识地按他话掰下一瓣放进嘴里。
一秒。
两秒。
孟乔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手里的橙子。
这那里是什么橙子！这明明是柠檬啊柠檬！！
她恶狠狠地瞪了许嘉予一眼，噌地一下站起来，拿起杯子跑到厨房。
嚼吧嚼吧嘴里的柠檬，将果肉外面那层皮吐到垃圾桶里，呲牙咧嘴的倒了杯水。
然后咕咚喝下一半。
但她任不自觉地皱起眉，觉得下巴都酸了。
呸！这破柠檬！
她转身往客厅走，脚下的拖鞋磨在地板上提提踏踏的。
看当许嘉予跟没事人似的，还捧着剩下的柠檬。她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开口就要质问他。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孟乔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你为什么给我吃柠檬！”
闻言，他有点幽怨地看了下果盘，“因为只有这个。”
孟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嘴角一抽。
为，什，么！
果盘里全是单独包装的柠檬，大概有八个的样子。看得她牙酸。
周衍！你又想迫害我啊啊啊啊啊！
她看着那全是柠檬的果盘觉得牙酸得厉害，有些不耐地拿了本杂志摊开盖在上面。
然后去洗澡。
他们家是四室两厅两卫一厨。她爸妈一间，周衍一间，她一间，剩下的一间用来当客房。客厅隔了一块出来装上了玻璃门，用来当书房。
孟文征和周芸经常性不回家，孟乔一般都在他们那间的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又去客厅开冰箱悄悄拿了瓶汽水，回房间的时候扫了一眼，发现客房和周衍的房间都关上门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猜他们俩应该是睡下了。这么想着，她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关了门，尽量不发出声音。
孟乔去床头拔了充电器，看了眼手机。
22：08
又拧开汽水，坐在书桌旁，支着头发呆。
无意间瞥见桌上的糖盒，许嘉予给的那个。
她打开发现数量还不少。
这个糖纸好好看……
小心地拆开一颗含进嘴里，又拿起糖纸去厕所洗了一下才回房间。
她喜欢收藏好看的糖纸。
想了想，她还是把糖纸放到了自己的小匣子里。
这匣子是六年级买的。里面有别人给的情书，还有和同学穿传的小纸条，然后就是一些小东西。
糖纸、书签、还有折的纸盒和星星什么的。
23：01
她开了小台灯，睡觉。
结果凌晨三点她被一阵装修声给吵醒。她烦躁地翻过身，卷起枕头压在耳朵上。
一阵阵桌椅的移动声，还有像是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以及楼上弹珠落在地面不断弹起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那些和霍思嘉一起看过的恐怖电影。
――乔乔你知道吗。弹珠落在地面的声音其实是小鬼的眼珠落地的声音。
孟乔猛地睁开眼，起身环顾四周一圈，又把脚用被子仔细盖住。
确认拉上被子后不会有身体部位暴露在外面，才放心的缩回被子里。
一秒。
两秒。
三秒。
孟乔再次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是今天在火锅店吃的多了些，还是回来喝了冰的东西刺激到了，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仔细分辨了一下，就是单纯的疼。
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辗转反侧都始终无法入睡。她想起那盒带着点酸的糖，其实味道一般，但糖纸是真的好看。
又想起许嘉予给她剥的那个柠檬。恍恍惚惚地意识过来，那个柠檬是她自己放那的。
本来打算早上泡柠檬水。
是她误会周衍了……
她想着想着，蓄满了困意就快要睡过去。隔壁又是一阵桌子移动的声响，让她清醒过来。
――你家还没装修好。
周衍哄骗许嘉予的话清晰地浮上脑海。
不会吧？周衍那臭嘴真这么灵给说中了？？
孟乔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决定将之前2的话收回――她没有误会周衍。
他是真的狗。
*
隔天早上六点五十。
孟乔被闹钟叫醒，精神还有点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昨天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现在的脑子里嗡嗡的。
全凭多年养成的习惯起了床。
等她洗漱完也不见那两扇门有开的迹象，应该是昨天喝了酒今天脑袋疼还没醒吧。
孟乔不禁腹诽，昨天隔壁那么大动静都没吵醒那两只猪吗……
“没有哦，还在睡的人只有周衍一个。”
“……啊、啊？”
她后退一步，看着出现在客厅里的许嘉予。
他穿着周衍的T恤，黑发有些许的凌乱和蓬松。可能有些没睡醒，一只眼睛还是单眼皮。
整个人的气质纯粹又干净。
孟乔心里惊疑不定，猜测自己应该不会蠢到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她挠挠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许嘉予打招呼：“叔叔好。”
脑中无法控制地想起他昨天坐在沙发上亲昵地摸着她的头，露出温柔笑容的模样。
她觉得局促。
飞快地转身，走到厨房。背影略显狼狈。
许嘉予还在对她“叔叔”的称呼略有些不满，看着她的背影没反应过来。猜测对方应该是吐槽他是猪，结果被当事人听个正着，觉得羞窘。
两秒后笑出声，“真是个孩子。”
厨房里的孟乔拿着三包泡面有些迟疑。
万一人家不喜欢这个味道呢？
不对不对！万一人家不饿呢？
啊啊啊！！好烦。到底要，不，要，泡！
犹豫两秒，她冲厨房外面喊到：“叔叔！泡椒牛肉你吃吗？”
许嘉予走进厨房，表情惊讶：“早上弄这个太费事了吧？”
孟乔转过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语气不可思议，“吃这个你都嫌麻烦？”
然后许嘉予就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三盒绿色的泡面。
封面上的“泡椒牛肉”四个字格外醒目。
他轻不可闻地笑了下，很自然地揭过刚刚的话题，用开水壶装了水。
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我去叫小舅舅起床。”
跟许嘉予打了个招呼，她又拖鞋蹭着地板提提踏踏地走到周衍门前。
再次被留在原地的许嘉予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孟乔那句“小舅舅”，他原以为他们俩是兄妹。
那她应该不叫周乔了……
他昨天只听见周衍叫她“乔乔”要不就是“小混蛋”，也没跟他介绍清楚。他昨天是想问来着，但好像没找着机会？
想起昨天醉酒的时候，她嚼着柠檬，整张脸都憋红了皱在一起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的笑了。
嗯，下次问问她的名字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