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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柒】 ...
【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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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大伙儿都很高兴。虽然只是席地而坐,只有几碗辣得呛人的烈酒,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道不尽的喜悦,仿佛坐着的是舒服的软榻,喝的是天上仙子才有的琼浆玉液。
薛霆从主帐出来,想着来看一眼今天这群第一次上战场的孩子们。黄若云已经被架走了,剩下的这帮小崽子们还在把酒言欢,好不乐呵。看得出他们依旧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再上战场,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今晚无月。
薛霆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敬诸位国之英雄。
众人纷纷回敬。
烈酒入喉,更添了几分豪情壮志。
薛霆放了碗,扫视一圈后,朝沈译他们这边走来。
“今天表现不错,叫什么名字?”这话是对沈译说的。
“沈译。”沈译不自然地笑了笑。
“今日你算是救了我一命,这是谢礼。”
一把精致的匕首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落入沈译手中。
“我记住你了,”薛霆拍拍沈译的肩,“我看好你。”
薛霆一走,石猗就扑了上来。
“快给我看看!”
“不给!”
“小气!”
-
走出山洞,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易尘看见了孟婆的簪子,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收入袖中。
孟婆感应到簪子的情况,出现在了易尘的眼前。
也好,省去了找她。
“醒了?”
“我见到了一个人,那人和我长得一样。”现在回味起来,易尘觉得,一直以来孟婆好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我知道了。”
“他是谁?”
易尘没有等来答案,但他知道孟婆的答案。
“他想放下,但我不想,所以我不是他。”
“这段情,是你的劫数,早些放下,便能少受些苦。这次是三道天雷,那下次呢?……罢了,我知你听不进。”反正,也快了……
-
沈译又打了几场仗,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论不出哪方输赢。
但敌军的古怪之处,饶是他这等没什么作战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沈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敌军三番五次在有胜算的情况下后撤。尤其是薛将军被困那次,胜算几乎可以说是十成十,那么大一个重创对手的机会,实在是不应该。
要不就是将领脑子有包,要不就是另有所图了。
如今能做的,也只有保持谨慎了。
失地被一点点收复,沈译也因军功,一路升到了校尉。薛霆很是器重他,把他提到了自己身边做事。战事拖得太长了,眼看着即将大捷,士兵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沈译。”
“诶!元帅!”
薛霆特许沈译入帐与各将军共同议事,任是谁都能看出来薛霆有意提拔。这日议事结束后,薛霆把打算回自己帐的沈译叫住了。
“给你小子的!”薛霆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纸包,沈译接过一闻,竟然是烧鸡。
“元帅,您对我这么好啊,有点好吃的都留给我了,再这样下去,不认您当义父我都要不好意思了。”说完沈译才意识到不妥,薛霆的妻儿死在了那场令人不愿回想的雪里,这话叫他如何不想起自己的孩子呢,沈译啊沈译,你还真是糊涂啊。
薛霆笑着给了他一下,沈译松了口气,但薛霆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惊掉下巴。
“行,你这个义子,我认了。”
“啊?”
“不过得你父母先同意,我怕被他们背地里骂我拐别人儿子。”
“您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薛霆像是没想到,愣住了。他之前听黄若云讲过,这孩子刚来时细皮嫩肉,手上没有一点茧子,一看就是没做过一点活的富家子弟瞒着家里偷偷来的。
他拍了拍沈译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元帅,我好着呢!”
“不是要认我作义父吗,以后该改口了。”
沈译沉默了好半晌才小声蹦出一句“义父”。
“你这孩子怎么扭扭捏捏的,以后直接叫我‘爹’吧,我儿子若是还在,也跟你差不多大。听黄若云说,你还没行过冠礼?”
“是,参军时还小,也不知这仗会打这么久,如今年岁倒是到了二十,不过也没工夫了……诶不对,黄将军怎么知道?”
“他带出来的新兵蛋子,自个儿操心着呢,募兵时你的登记,他看过。”
沈译不由得勾起唇角,“看起来跟个粗人似的,想不到还挺细心。”
“天候不早了,回去吃完就休息吧。”
“那我先告退了,元帅……爹。”
“等仗打完,我给你补冠礼。”
“好。”
-
沈译先去找了石猗。他把烧鸡掏出来的时候,石猗眼睛都亮了。
“兄弟你行啊,哪搞的?”
“薛将军给的,你可别说出去。”
石猗一边吃一边吐槽:“早知道跟着薛将军那么享福,当初我一定跑在最前头给薛将军挡刀,人比人气死人,你是不知道那个狗日的黄若云有多贱,把弟兄们当牲口使,搞不死老子他不爽一样!妈的……”
沈译知道靠自己的三言两语是无法掰回黄若云在石猗心中的形象的,因此只是听着,未曾言语。偏见既已形成,便很难消除,人们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固化自己的认知。黄将军的好,等他自己去发掘吧。
-
沈译回到自己的营帐,易尘正在等候他。
易尘总是突然地出现,再突然地消失,沈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不出意外是最后一场仗了,大概是场恶战,打赢了便能结束了。不过依当前形势,暂时不宜轻举妄动,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在战争结束前,我会一直在。”易尘在沈译的手心写道,就像沈译无数次在他手心写字那样。
不会走就好,敌军肯定留得有后招,易尘在,他也能多添几分安心。
-
原定的就地驻扎观察敌军的计划被一道圣旨彻底打乱了,皇帝要求立刻进攻,刻不容缓,还派出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督军。
大军不得不发动进攻。
明知是九死一生的死局,却因为远在都城的皇帝一句话,就要往火盆里跳。
沈译不服,但他无能为力。
敌军之前果然是佯装败退,留存的军事实力实在恐怖。他已经看出了结果,这一仗,他们必输,可是不能停,不能降,还是要打下去,因为这是皇帝的命令。
石猗用刀砍倒了一个敌军,但没留意对方还有气在,便匆忙去砍下一个。那个倒地的敌军士兵用手探到了旁边掉落的一把刀,握住就要朝石猗砍去。
黄若云迅速赶来一脚踹飞了那把刀,给了那个敌军士兵丧命一击。
易尘看着沈译取走别人性命,看着沈译受伤……可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开了,他怎么也无法靠近沈译,只能被迫地看着。
那一刻……要来了么……
那柄剑,还是会捅穿他的肺部么……
易尘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过,那一刻没有来临。
-
薛霆会经常梦见妻儿。
他们会质问他:“为什么不救我?”
那一刻下令放箭的决绝,终成了多年未解的心结。
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他从来没有走上进军营这条路,与妻子平平淡淡、和和美美地过完这一生,看儿子健健康康地长大。
可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平淡和美本就是奢望。天下未定,何以为家?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参军保家卫国;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喊出那一句“放箭”,哪怕此后六年夜夜不得好眠。
这是他身为将人的无奈与悲哀,亦是他的职责所在。
那夜,他千里单骑,潜入敌人营帐。作为将军,他不能重个人私情,所以他只能一个人来,在这一刻,他只是薛霆。
敌军连妻儿的尸体都没给他留下。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父亲,他要带他的妻子和儿子回家。
他将他们安葬在了城外,没有棺椁,没有墓碑,这就是当他的妻儿的下场啊……
眼前逐渐模糊,沈译的脸渐渐和记忆中儿子的脸重叠在一起。
六年前,吾儿因吾丧命。
今日,吾来还了。
-
“元帅!元帅!爹!爹!”
“我好久没见过我的妻儿了。”薛霆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然后永远地离开了。
他去找他的妻儿了。
“你还没给我补冠礼呢爹……爹!”
父母离世时沈译尚还幼小,这是他第一次尝到重要的人离世的滋味。
关于为什么对薛霆的称呼有时候是元帅有时候是将军
元帅是因为他是大军的主帅
将军是因为他被封怀化大将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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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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