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难以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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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渐出院了，而学校也开学了。
开学那天，苏渐、徐浼壬、罗戈、喻燊、萧与和何欢鸽一起去的学校，他们并走在一起，属实引来了不少目光，而目光的主人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也有不以为然的。
几人刚进学校门口就见到了“人山人海”，读了那么多年书，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一定在看班级和宿舍号。
但他们能怎么办呢，只能让一、两个人看着行李，然后扎进人堆里。于是乎，喻燊和何欢鸽变成了看行李的。
罗戈哪能站得住，一头扎进人海里，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苏渐和徐浼壬本是肩并肩一起走进人堆的，但不知何时变成了徐浼壬一手拢着苏渐的肩一手拱开人群，苏渐用力挣开徐浼壬的手臂，却又被人群推了回去，苏渐只好作罢。
虽然徐浼壬长着一张带有欺骗性的脸，但他的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那二哈的属性：“看完的人就走啊！扎在这里看谁的名字念起来好听是不是？”
徐浼壬喊完，走了一波人。
萧与也可谓为一名人才，他跟在徐浼壬和苏渐后面，完全不用自己去开路。听了徐浼壬的喊话，他在后面小声补了一句：估计还有不少人在寻找他（她）的名字。
徐浼壬恍然大悟，又来了一句：“他（她）又不属于你，找了有什么用，认清现实吧！”
果然，徐浼壬的话一出，又走了一波人，这下好了，留下来的人可能也就那么百来号人。
够损！
徐浼壬的操作令苏渐、萧与、罗戈、喻燊和何欢鸽啧啧称赞。
苏渐那四人在那看了约五分钟便退出人群回到喻燊和欢鸽身边了。
喻燊问：“怎么样啊，看到班级和宿舍了吗？”
徐浼壬一副洋洋得意之相，“那肯定，来，你们都别说，考验我记忆力的时刻到了，”他对刚刚也进了人堆的罗戈，苏渐和萧与说，“首先，苏渐在一班，我在十一班。”
“隔的好远啊。”何欢鸽说。
“唉，改变不了的事实，真是难受，”徐浼壬先是沮丧，而后又记起了此刻他应该做的事，说，“哎，怎么打乱了我的节拍，我继续哈，罗戈就在我隔壁班，十班，喻燊在八班，何欢鸽和萧与都在六班，这可真好，居然能被分到同一个班级。”
何欢鸽本是不在意的。
结果，在喻燊和罗戈的眼神暗示下，何欢鸽的脸滚烫了起来。
幸好，没什么人注意到她的神态。徐浼壬说：“我们先把行李放到宿舍里，再去教学楼看一下班级吧。”
众人点头认同。
还没等他们走到宿舍楼，林宇琼便在宿舍大门口等着了。
“怎么样？这地方将伴随你们三年。”
徐浼壬说：“管他呢，苏渐在就行。”
苏渐：......
罗戈欣喜地说：“比初中部大多了，而且还有风景观赏台，可以拍照片，真是太好了。”
萧与问罗戈：“自拍？”
喻燊笑了：“不是啦，罗戈最近沉迷于风景摄影，不过...有时也会拍一下我。”
林宇琼见何欢鸽“含情脉脉”地看着学校，说：“欢鸽，你呢？”
“啊？”何欢鸽估计是没有听他们刚刚的谈话。
林宇琼笑了，说：“没事，不必急于回答，我帮你们拿行李吧。”
徐浼壬说：“你先帮罗戈她们吧，等我们这几个男的搬完就去帮忙。
苏渐也说：“对，罗戈，喻燊，还有何欢鸽，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罗戈她们相当愉悦，这些个朋友够义气。
于是，她们三个女生杵在宿舍门口等着他们搬完。路过的女生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脸上就差写着“羡慕”俩个大字了。
几人搬完行李，还有不少的时间，便去游了一下学校，林宇琼担任导游。
其实除了个别地方比市重点初中高级，也不见得能有多大的差别。
这惹得罗戈有点丧气了：“唉，和初中时差不多嘛，就是范围大了一点而已。”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哟。”林宇琼调侃。
罗戈说：“算是我看错了学校。”
苏渐笑了，说：“不管学校如何，我们都在就好。”
罗戈脸色由阴转晴，笑着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是呀，有人家徐浼壬在，你心里可乐开花咯。”
“你不是还有我嘛。”喻燊上前挽起了罗戈的手。
林宇琼见了，说：“是嘛，你看看你们，一对对的，多开心......”
然而一转头，他便看见了充满怨气的俩人：萧与，何欢鸽。
“你们俩怎么了？愁着个脸。”徐浼壬问。
何欢鸽撇嘴说：“他叫我周末不要和同学出去玩。”
“啊？!”众人惊呼，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萧与。
萧与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性子也温良，到了这下，倒是有些许慌张，急于解释：“她自己是个路痴，市里这么乱，她走丢了谁能找到她。”
原来如此!
众人醒悟。
喻燊劝诫何欢鸽：“以后要出去逛街买东西什么的就来找我或者罗戈呗，这城市这么大，的确容易走错路。”
何欢鸽应声：“好的！”顺带给了萧与一个白眼。
萧与不好说什么，露出一副“你爱咋样就咋样”的神情。
徐浼壬忽然说：“不是呀，我记得......唔！”
苏渐立即上前捂住了徐浼壬的嘴，引得大家都看着苏渐和徐浼壬，苏渐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继续逛学校吧。”
何欢鸽笑着看了一眼苏渐，那一笑，颇有深意。
此事便作罢，大家继续逛学校去了。
大家在前面走着，苏渐和徐浼壬在后面跟着。
“哥哥，你怎么不让我说啊？”徐浼壬问苏渐。
苏渐小声说：“你没注意到何欢鸽的神情？”
徐浼壬有点蒙：“什么神情？”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苏渐说。
“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渐说到半路，令徐浼壬更加好奇了，频频追问。
苏渐见徐浼壬如此好奇，便说：“何欢鸽根本不想让萧与知道她不是路痴啊，她在瞒着萧与。”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反正不是什么坏事。”苏渐说。
“好吧......”徐浼壬也不想理那么多了，都是朋友，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苏渐所在的班级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学霸班级”，一个班汇集了各大重点学校的佼佼者，一个班级四十个人，每一位基本上都是其学校的前五。而也有些优秀者被分到了其他班级以撑撑场面或者平衡一下各班水准，从龙藤初中这样的学校出来的徐浼壬便是如此，倘若徐浼壬当初能考上重点初中便可以被分派到一班。
傍晚时，大家一起去了教学楼，到了就分开各自去了自己的教室，一个年级一栋楼，每一栋教学楼都只有四层，每一层楼也都只有四个班级，爬起来并不费力气，只是徐浼壬和苏渐，罗戈和喻燊见面比较难，四人除了徐浼壬和罗戈见面比较容易，其他人皆要上下楼或者跨越一些班级。
一楼的教室都是自习室，几人上了二楼就要和苏渐分开了，到了三楼就要和喻燊，何欢鸽还有萧与分开了，最后，罗戈和徐浼壬进到了自己班级所在的楼层。
苏渐对自己的班级毫无想法，只觉得：十一班好远......
他怀着一颗平常心进入走廊，但心底里却还是有些许恐惧，恐惧何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因为现在在吃的药的副作用？
苏渐自从出了院还是得坚持吃药，许多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远超他的想象，嗜睡，发胖，抽搐，虚弱......
为了治愈一个病，他要承当更大的痛楚。
当苏渐穿过走廊，三班和二班都很吵闹，因为楼梯在三班和四班之间，苏渐完全不会经过四班，但从二三班的状况来看，四班和其他班也大概如此，男生在教室里或者走廊上打打闹闹，女生在教室里大声聊天，这些场面完全在苏渐的预料之内。
但到了一班教室对出的走廊，空旷得难以置信，苏渐先是在门口看了一下教室，教室里坐满了人，无论男女，都在写着什么，桌面摆满了书，再细看，都是新的。
这么快就发新书了？苏渐惊讶。
讲台上坐着一位女人，从外表来看，该有四十几岁了。
不用说，那肯定是他的班主任。
“探什么？！全班就你最慢!”
那中年妇女向门口的苏渐吼着。
苏渐进去后愣了一下，全班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
“来得这么慢还想有什么好坐位，呐，”那中年妇女一副不屑的样子，指着垃圾桶那边说，“就那了，那还有一个空位，去吧。”
苏渐眼都大了：垃圾桶旁边？！
苏渐打小成绩就好，从来都是老师给他安排座位的，所以他的座位基本上都在前三排，根本不用考虑座位的事，如今他看着那个白色的垃圾桶和散落在地的扫把，拖把和垃圾铲陷入了沉思......
“发什么呆！能有空位给你坐就不错了，要不你过来，我把这个座位给你，你坐讲台上怎么样？”那女人说。
苏渐连忙说：“不用，老师，那个座位就好了。”
说罢，苏渐向那个“大佬宝座”走去了，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抬起头看他一眼，恰才他和老师对话时更没有人抬头“看好戏”。
真是厉害了这个班级。
等苏渐到了那个座位，他嗅了一下，还好，没有味道，扫把拖把什么的都新得很，连垃圾桶都是新的。这点令苏渐很满意。
“怎么样，满意了是不是，在我的班级，容不得一处污垢！”那妇女说道，她既是说给苏渐听，也是说给全班听，而后，班规不言而喻，必定有这一项。
苏渐刚坐到椅子上，那女人便使唤她面前的同学把讲台上的十来本书拿给苏渐：“班长，你该不会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了吧？”
那同学随即起身把讲桌上的书拿给了苏渐。
苏渐惊了：他才迟到一分钟啊，怎么连班长都选好了？！
完了，那女人站到讲台中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我姓李名童，私下呢，我不喜欢被取一些乱七八糟的花名，所以，私下可以叫我李姐，听到了吗？！”
台下的同学也极为配合，纷纷回应。
“这算什么老师，和老巫婆一样......”
苏渐身旁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很小，有些许沙哑。
苏渐转过头看那声音的主人，那人与这个教室所有的人都不同，里里外外都是，给人一种违和感。
明明都九月了，他还穿着一双凉鞋，然而，这不是最惹眼的，最惹眼的要属他那条红裤衩和......萤绿色的T恤......
“老巫婆”在台上又说了两句就走了，和往常罗里吧嗦的班主任完全不同，也不会让同学们进行自我介绍，以至于苏渐只知道自己友的名字。
苏渐的宿舍是六人间，但他今天只见到了四位舍友，那四位个个都戴着眼镜，床上都摆着高中各科的习题册，高考作文素材什么的，这场景令苏渐惊叹不已，苏渐虽也爱看书，但看的都是课外书，小说，散文这两类占据了他过往将近十年的时光。
幸是宿舍门上贴着宿舍成员的名字，苏渐才知晓各位舍友的大名，由此来看，涂珑便是那一位没有到宿舍的人。
待其他人洗完澡，收拾好东西去教室了，涂珑依旧没有出现，一直到苏渐也去了教室。
待晚自习结束，苏渐乖乖地在教室门口等着。
徐浼壬和他说好了，无论是吃饭还是回宿舍，都要等他一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徐浼壬越来越喜欢黏在苏渐身边了。
等徐浼壬从四楼下到二楼并去到一班，教学楼里除了一班都走得差不多了，一班的同学还在研习新课本，不想留下来学习的差不多都回到宿舍了，而想学习的又都还留在教室里。
校道上的同学少得可怜，苏渐和徐浼壬并肩走着，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树叶映在漆黑的校道上，颇有一番趣味。
“你在你的班级里感觉怎么样？”苏渐问。
“还行吧，可惜......”徐浼壬偏偏不说完，吊着苏渐的胃口。
“可惜什么，你快说啊。”苏渐知道徐浼壬的小心机，但又无可奈何。
“哈哈哈，可惜没有哥哥在，如果有哥哥坐在我的旁边就好了”徐浼壬说完又“嘿嘿”了两下，问，“哥哥呢？”
苏渐想到晚自习时的事，只想捂额：“感觉挺妙的，妙到难以用语言形容......”
“啊？”
......
待到了宿舍大门口，两人分开回了各自的宿舍，并约好明日明日早上在相同的地方一起去吃早饭。
苏渐的宿舍就在三楼，回宿舍毫不费力，三下五除二就到了。毫无疑问，他是第一个回到宿舍的人，宿舍里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也是，就他一个人回来了，安静是正常的，何况，两边的宿舍都是他们一班的，有些宿舍连灯都没开。
待苏渐放好自己的物品，站在阳台准备洗漱时，宿舍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又不算多熟悉，要说陌生却又不算陌生的沙哑的声音：
“啊呀，有人已经回到宿舍了呀，我还以为我是第一呢。”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难以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