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一瞥》流浪小丑

8、第八章

　　工作推迟一段时间，来专门照顾沫雨。爸爸最近不停的去奶奶家，沫雨实在受不了。老是觉得爸爸盯着他，抢着照顾他，喝口水都别扭。实在忍不住了。
　　沫雨：爸爸，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吗？
　　爸爸：沫雨，你是不是觉得阿姨有了小孩，忽视了你。还是我和你妈妈离婚后，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吗？
　　沫雨：没有啊！你们离婚后，我过的挺好的呀！ 阿姨有了小孩后，家里多热闹啊！
　　爸爸：我听你老师说你不爱参加学校里的活动，平时也很少举手发言。
　　沫雨：参加怎么没参加，上次不是去了篮球运动会了。（OS：举手发言次数真的不多，也不是不想举手，就是习惯了，习惯了忽视自己。）剩下的半截话，并没有说。
　　爸爸看着沫雨眼睛看着地方。缓缓的说到：
　　你是参加了，几天下来，上场时间不超过20分钟。听你老师说，你的篮球水平不错，怎么关键时刻不上场。是怯场，还是没有参与感。你小子平时也不举手也不发言，想什么呢？班级是一个集体，需要协作才会成功。以后你工作了，公司也是一个集体，都像你这样-----------。废话讲个没完。沫雨懂爸爸讲的道理。可又嫌烦。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讲话。
　　我知道了，下次我多参加可以吧，上课我也会多举手的。
　　看到爸爸还想张嘴说些什么，沫雨转移了话题说，
　　爸爸，老师作业留的太多，我现在不写作业，待会在写，天都黑了。
　　爸爸只好结束了这个话题，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没有跟沫雨好好的沟通好这个问题，最近手上的活太多，另找时间吧。
　　在沫雨的性格里。有些事一定会埋在心里。“如果大家需要就在。如果不需要就算了。”这是沫雨一直的习惯。有些小孩喜欢哭闹，引起父母注意。有些小孩考试的好，父母会奖励的。考试不好，父母会骂。在父母离婚这么多年里，沫雨都没有父母的反馈这些东西，就习惯了低调，低调才会不让父母麻烦。如果沫雨出了什么事情，父母两个人，两个家庭要抽出一部分精力来应对，沫雨更是不忍。这种性格，在学校里，在工作上，整个团队里，并不见得好，可是最起码能够保护沫雨。低调隐忍和胆怯无关。“老师你看我，看错了”沫雨心里默默的想着。
　　罗□□沫雨两人都有各自的方式对抗着父母，对抗着老师。按照生命的轨迹过了过了好多个夏天。临近毕业，沫雨才发现只有马澈，罗□□这两个好朋友。其他的时光都贡献给了学习，游戏，球赛，还有好多玩的吧，什么都想不起来。韩寒说，我最怀念某年，空气自由新鲜，远山和炊烟，狗和田野，我沉睡了一夏天。沫雨觉得自己沉睡了好几个夏天，迷迷糊糊，自由自在。
　　毕业了，沫雨刚拿到毕业证和班级的合照，还没来的急好好感受下，即将离开的学校。就被马澈罗□□洛一琪三人拉到网吧里，沫雨和洛一琪是一个班的，但并不怎么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不穿校服的洛一琪。有点尴尬。渐渐的，四个人在游戏配合默契，沫雨发现洛一琪的能力并不弱，肯定没少和罗□□玩。玩游戏的时光过得非常的快，不知不觉的天已经黑了，星空灿烂，暑气渐弱，清风徐来。大家玩游戏都累了，马澈提议去聚餐，纪念毕业，各奔东西。四人吃饭的时候心照不宣，不提未来。马澈活跃气氛的法宝无非就是些玩笑话，哈哈一笑，莫名惆怅。喝醉的人才会说一些感动的伤感的话，
　　洛一琪家里管的严，不会让她在外面喝酒的。所以大家都没喝，9点就散了。沫雨躺在床上，一会想想考试成绩，一会想想以后自己做什么一会想想马澈罗□□不在一个学校了怎么见面，东想西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暑假已经过了十几天了。沫雨每天睡到自然醒，吃过午饭就打游戏，暑气减消，就去打篮球。沫雨爸爸每次看到沫雨不是打蓝球，就是玩游戏，太浪费时间了，就跟沫雨商量，想让他去公司帮忙。沫雨玩久了游戏，确实觉得没劲，答应了。
　　第一次进到爸爸的公司，看到每个人都井然有序，忙忙碌碌的。自己什么也不懂，只好紧跟着爸爸的脚步。沫雨爸爸并没有给沫雨布置什么任务，只是让他坐在旁边。一边忙着自己的事情。打电话，敲电脑，开会，忙个不停。这么多年来，沫雨还是第一次单独和爸爸在一个空间里待着长的时间，看着爸爸熟悉又陌生。
　　爸爸：我下午要去见客户，沫雨一起去吧。
　　（OS:人家不认识我，多了一个人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去了会不会影响你的客户。）既然爸爸提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硬着头皮，答应了。
　　去了之后才知道，无足轻重。爸爸只是给客户介绍了沫雨，就不管沫雨了。爸爸和客户聊了起来，临走的时候，打过一声招呼。前后只说了两句话。
　　~~ 瞎想了半天。夕阳要落山了，爸爸又去了十几公里外的工厂。黑灯瞎火的，开着车晚上12点，才到奶奶家。爸爸给阿姨打了电话，不回去了，住在奶奶这里了。两人小心翼翼的洗漱，聊天。
　　在无数个漫漫黑夜里，沫雨走在路上，或者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到悄无声息的黑暗，恐惧感袭来。那天晚上，莫名的心安。
　　一连几天，沫雨都在跟着爸爸，看着他忙东忙西。有时候他会自言自语的抱怨，有时候也会开心。沫雨不知道他抱怨什么，也不知道他开心什么。但是沫雨知道，他应该是享受工作的吧！在沫雨小的时候，他不开心，就会把坏脾气带回家，扔筷，摔碗的。现在看着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就算他已经生气了，也只会握住拳头，面不改色，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并不能发现不了什么不同。
　　沫雨爸爸沫锋，妈妈吴岚婉。两人那个时候刚结婚，没什么钱，沫锋开了一个外贸公司，说是外贸公司其实就两人，一个是沫锋，一个是同学。两人既是业务员，又是财务，还是跟单文员，身兼数职。年轻时候冲劲很足，但也不是什么的都不懂的愣头青，创业，知道会失败。于是就和岚婉商量，让岚婉上那种朝九晚六的班，固定工资，工作时间稳定。岚婉理解沫锋的想法。理解是一方面，做又是一方面。实际上，岚婉的酒店大堂经理已经做到了资深，提不起一点兴趣。岚婉，每天早上做饭打扫卫生，休息一会，喝点茶，磨磨唧唧不到上班的最后一刻，是不去公司的。等到沫锋的生意有起色的时候，岚婉毅然决然的辞职了。那几年，岚婉生了沫雨后，困在家里什么也做不成。一方面是沫雨身体不好，不停的住院，需要人照顾。有几次，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岚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中医西医求神拜佛算命只要是有希望的，岚婉都会去找人看。岚婉也记不清沫雨是怎么好的，隐隐约约记得是一位算命的师傅嘀嘀咕咕，说什么网口什么蛊。岚婉也听不太懂，只是按照算命师傅的要求，烧了几张鬼画符，毕恭毕敬的拜了拜佛，给了一些卦金。沫雨这才一天天好转。还有一方面是沫锋那段时间太忙了，岚婉需要做家务。等到沫雨大了一点，不是很忙了，闲着没事就去朋友家聊天，一开始漫无目的的瞎聊，后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区物业项目，岚婉感觉自己在家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酒店经理干的工作和小区物业干的工作也差不多，朋友也觉得岚婉行，两人就商量着做这块。沫锋出差回来后听说了这个事情后反对，觉得太冒险，一个人折腾就够了，何必两个人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