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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于恩淮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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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月老不断的友人相约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怪不得他就说先是司禄星君相约,太白金星……还有嫦娥仙子的月饼宴也提前开了好几个月呢。
真不是他人缘好,也不是人生的又一春……
是这些小童彼此关照打掩护啊。
看着那两根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姻缘线,月老不由得又捋了捋胡子,大笑道:
“好姻缘啊,好姻缘——”
把小满打发去整理姻缘簿后,月老又再次打量起那两根姻缘线来。
这万年亦难得的好姻缘,说是沧海一粟也不为过。
说起来,上次看到这种还是棽祭战神和那朵牡丹花妖了吧。
他们姻缘线斑驳错落,注定要受天地干预磨难。
棽祭,老夫实在是插不了手啊,但愿你携夫人孩子归来时,不要怪罪老夫啊。
月老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身漆黑铠甲身佩螭离,三界征战不休的英气身影。
也怪不得天帝和王母那般忌惮,想办法叫他离了职下凡了……
至于眼前这对,竟被我这小童误打误撞连在了一起,注定了彼此要纠缠不休。
罢了,老朽就帮你们一把,也算是积了缘分吧。
小牡丹和小蛟龙,你们可知,早在人间一千年前,一眼所见便是万年。
便是在一千年后的今天,日月徉上,会是再相遇的起点。
“日潮月落时,缘起缘生灭。”
记安市
天海别墅区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没拉紧的欧式米白色窗帘缝隙,落在白色欧式大床上男人的俊颜上。
男人剑眉星目,偏少年气的长相,看起来年龄二十二,三左右。
“昨天是谁打扫的不拉好窗帘啊——”
男人慵懒的嘟囔了一句,翻个身就把脸埋在舒服柔软的枕头里,打算继续和周公下棋。
还没睡熟就听见老爷子的声音在门外炸开。
“路淮你怎么还在睡!不是让你去接陆小姐——”
老爷子这一嗓子这么洪亮,一点都不比昨晚喊麦的MC弱啊——
路淮这样想着,一边狂笑一边把旁边的枕头抓起来蒙住耳朵想继续睡。
门忽然一下猛的被推开——
哦噢~昨晚喝多了点回来忘记反锁门了~真是防火防盗防老头。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滚了起来,看着老爷子拐杖落在他刚睡过的地方的力度;
乖乖,这要锤他身上,他不得十天半个月躺床上了。
他的眼神幽幽落在因急匆匆赶过来且用了十八分力气锤他的老爷子身上,控诉着:
“您就这我这么一个亲儿子,废了谁来继承您的皇位啊老头~”
路忠看他那轻佻欠揍的样子,气都还没喘匀又想给他来一下,这不俩人隔了大半张欧式大床,老头直接气的把拐杖扔过去了。
路淮没想到老头还能有力气给他这么一下,都没来得及躲就被命中目标。
好家伙,扔中了他的后腰。
“嗷嗷嗷——爸你谋杀亲儿子啊我的我的老腰我的天,没两百万不起来——”。
男人跟杀猪一样哼哼几声开始碰瓷。
“行了臭小子,你先去接陆小姐,我昨晚跟你说的还记得吗,瞅你个猪脑子日月徉那听到没——长挺好看一小姑娘,穿着青色旗袍——”
路忠刚顺一点的气又提上来,迟早被这臭小子气死!
“知道知道,黑色旗袍嘛——”路淮也不再演了,将老头子用来扔他的拐杖捡起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走过去递给他老人家。
“——是青色,青色!”老头子接过拐杖又给他来了几下。
他连忙抱头鼠窜冲进了洗浴间反锁。
安全后朝外面的人得意道:“我看那个什么陆小姐才是你亲女儿吧老头——八成还是个丑八怪”,微一思索,加一句”乡下丑八怪私生女——”
喊完后还觉得自己猜对了的聪明少年得意的摸了摸下巴。
回应他的是一阵拐杖扔在他洗浴间门上的声音,伴随着路忠的暴走声:
“臭小子我说多少次了是恩人的女儿恩人的女儿!”
哦吼,这个月的第八根拐杖,八?老头你又要发了——
门外走远的路忠不由得又想起十八年前的一段往事。
也是在日月徉发生的事。
那时他生意刚小有水花,却意外竞到了一片肥的流油的地皮。
他知道这是一片自己吞不下的烫手山芋,未料自己还没来得及转手便被盯上了。
第一个对上的却是他唯一的亲儿子——路淮,他们弄晕了去接儿子的保姆,劫持四岁的儿子到了日月徉。并让他只身一人带上那份地皮竞标书和一百万现金来,不准报警。
这些都是夫人匆匆跑来公司告诉他的,夫人担心儿子,几乎快哭成了泪人。而且,在那之后夫人竟患上了心疾,在儿子刚满八岁那年就走了。
想到这,他有些咬牙切齿——这些天杀的,逼死她老婆,甚至儿子在救回来的一段时间内都异常的沉默和自闭。
若是——真的没有恩人的出现,他和儿子,可能都要命丧日月徉吧。
他知道那群歹人就算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们也不会放过他和儿子的。就算觉得他们没有靠山背景和解决的必要,可是只有死人,才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他没有枪,除了准备好他们要的东西,还带了一把保姆平常放在茶几上削水果的水果刀,安顿好夫人,抱了和他们拼命的决心开车只身前往目的地。
之后的剧情不外如此,他们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想要杀人灭口。他一再低声下气恳求那群人放过他儿子,那群人依旧,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儿子幼嫩的额头,缓缓扣下了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听到有人打了一个响指,过后那群歹徒好像停住了动作一样,就好像时间,被暂停了一样……再一个响指响起,那些歹人的枪似乎都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打落在了地上。
随后那些人都被那股力量打倒在了地上,遍地不住的呻吟着。他赶忙过去拥住小儿子,检查确认他无事后,看着那些遍地呻吟的人,拉着儿子跪在地上感谢恩人救命之恩。
一身黑衣的男人缓缓现身在他们眼前,只是脸部像蒙了一层黑光,看不真切样子。
“你去报警——”男人中年低沉的嗓音淡淡响起。
路忠慌忙摸出手机报了警,就在恩人要转身时连忙表示会报答恩人大恩。
虽然也感觉恩人这么强,应该不需要他的报恩。
男人转身的动作愣住,随即淡淡开口道:“罢了,念你感恩,便帮你帮到底吧——”
他微一顿,“吾名,阎罗——”
这看似不足的小案件竟直接一路升到市级警局,背后的人被纠出是一代房地产大亨钱海波,被警方势力连根拔起,家产全数充公。
案件一出后记安市有点头脸的人都知道点风声,虽不知道是什么势力帮了他,却也从此不敢再惹他路家。
他知道一定是恩公帮的大忙,恩公大德一点不敢忘。
而此次恩公找他帮忙,是昨晚在他书房的办公桌上发现的一张黑色烫金信封,上面写着:早8点日月徉,吾儿陆妫烟,青色旗袍,望路先生照顾一二——落款阎罗。
他读完信封后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恩公在帮了他家这么一个大忙后便消失了,终于,他路家有机会帮恩公做点事。
于是他当晚就坐在客厅,谁劝都不睡,等那个逆子等到近凌晨一点回了家,提着他的耳朵进了书房耳提面命了一番。
好看小姑娘那句是他自己要求加的,恩人气度不凡,儿女也应不是池中物。
今天早上就知道那个臭小子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得亲自去提他起床——
算了,还是吩咐下人好好准备一下,迎接恩人女儿吧——
老爷子的嗓音又开始在别墅里响彻起来。
“花瓶放这儿——哎对对——”
“桌子再擦亮点——”
“李妈房间布置好了吗?还有法国料理那些准备好了吗?”
“也不知道那孩子喜欢吃什么……”
到路淮穿戴完毕出门时还能看到家里佣人忙碌的身影还有议论纷纷的声音。
修剪草坪,插玫瑰的,打扫的,站门口练礼仪迎接的……
好家伙,就是他刚从法国留学回来那会迎接他也没这么大阵仗吧?
哦也对他那晚翘掉了,出去和三五朋友浪了。
甩着他新买的玛莎拉蒂钥匙扣,他一边哼着调调一边走向了地下车库。
车线流畅的宝石蓝玛莎拉蒂从车库缓缓滑走。
只剩下忙碌的女佣们在后面叽叽喳喳道:“少爷新车好帅呀!”
“是要去接陆小姐吗——”“真好奇那个陆小姐什么身份——”
沉暮市
青阳中学
20级17班教室
7点55分
快上课了,教室里还是炸开了锅的吵闹。
如农贸市场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坐在靠窗边第三排的清秀男孩子却显得与菜市场极为格格不入。
他剃着短短的寸头,淡而清秀的眉毛下一双清澈的柳叶眼,刚括笔直的鼻子下微厚的淡红唇瓣。
明明都统一穿着青阳中学臃肿宽松的蓝白校服,少年穿着却不显油腻,静坐在那宛如一幅浓淡得宜的水墨画,宁静致远。
此时他正淡淡看着正前方黑板上方的贴字,脸上露出微微可笑的意味。
只争朝夕,不负韶华?
应该是不争朝夕,只负韶华吧。
青阳学子……他眼里多了那么点意味深长。
等等……他的目光锐利的向门口扫去。
他怎么感觉到,有人正站在那看着他?
门口,空无一人。
他却望着那若有所思。
“陈泽,陈泽——”
听到同桌的声音,他淡淡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他静静望向对方。
“没,没什么,你英语作业可以借我抄下吗?”
“嗯,拿去——”
陈泽递过作业本给同桌,不再去管门外的目光,专心看起了快上课的数学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