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补空白》苹果超人

3、第 3 章

　　外婆不在了，牧和藤真反而亲近了些。也许是因为这场变故，两人对血缘关系有了新的认识对亲情有了不一样的感悟。牧到三年级时身高突然猛窜，大有突破180的势头，身体素质也有了质的飞跃。想着以后见到藤真恐怕要低头俯视，他的心情就很欢愉，牛奶喝得更畅快。
　　牧从二年级开始就成为校篮球队主力，只是篮球这项运动在他学校并不受重视，队员水平整体低下，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尽管他打得很好，却从来没有取得过胜利。牧一直默默地忍耐着，一边不断加大自己的训练量，试图一人扭转球队的状况，这种天真的想法一直持续道去年选拔赛。
　　去年的选拔赛，牧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期待，没想到居然因为有球员睡过头不够上场人数而被迫弃权。那次事件彻底改变了牧的想法，也坚定了他考入海南附中的决心。
　　三年级的最后一场选拔赛，牧更加拼命地备战，每天练习到天黑才回家。比赛前一天，意外接到藤真的电话。牧正准备睡觉，顺手关了灯，在一片漆黑中靠着床头听。藤真问他明天比赛的时间和地点。牧有些吃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比赛。
　　藤真在电话那边呵呵笑，拽拽地说：“天底下哪有我藤真健司不知道的事。”
　　牧想多半是妈妈那个大嘴巴宣传出去的，问：“你要来看？”
　　“嗯，反正星期天也没什么事。”
　　牧想想自己球队的状况，如果重复去年的事故。。。很不希望藤真来，又没办法开口示弱，电话那端藤真妈妈好像在叫他，藤真应了一声，转而对他说：“明天加油，别被打得落花流水丢我的脸。”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比赛时间定在星期天早上九点。牧在体育馆门口看到藤真。他穿着黑色的校服背着书包，正在售票处排队。一段时间没见，藤真也长高了，和他还是保持着四五公分的差距，并没出现想象中俯视的情景，牧稍微有点遗憾。他上前拍了拍藤真的肩膀，说：“不用买票，你跟着我混进去。”
　　藤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歪着头想了想，说：“好。你等一下。”说完，冲旁边的队伍跑过去。藤真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带黑框眼镜的男孩，个子比藤真矮一些，也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花形，我同学。”藤真介绍道。
　　叫花形的男孩挺腼腆。牧跟他简单地打了招呼，看了看藤真又看了看花形，恍然大悟道：“你该不是翘课过来的吧？”
　　“嘿嘿，你才发现？”藤真咧嘴笑，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小声说：“我听说阿姨不来的对吧？”
　　牧说是啊，心里小小地感动下，毕竟从去年开始，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来看他比赛了。
　　藤真唠唠叨叨地叮嘱：“你别跟我妈说啊。”

　　那场球牧正常发挥了自己的实力，可还是没能取得比赛的胜利。在休息室换衣服的时候，他想起藤真的脸想起藤真说不要给他丢脸的话，懊恼地不得了。默默地收拾好东西，走出休息室，一句话都没有和队友说。从篮球馆爆发出一阵欢呼，牧想起下场是武石的比赛，大概能猜到里面的状况。他到看台上找藤真。藤真和花形趴在栏杆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牧站在藤真旁边陪他看比赛。牧承认那个叫三井寿的人打得很好，但他觉得自己并不比三井差，他欠缺的只有机遇。看完比赛，三个人并排着走出来。花形说口渴去买饮料了，藤真和牧站在大厅内等他。牧心情不好，这时，球队里其他几个球员说说笑笑地从面前走过讨论下面去哪里吃饭唱歌完全不见输球的颓然，牧捏紧了拳头。藤真的手覆住他的拳头，掌心温热柔软。牧仍然很生气，但压抑住了揍人的冲动。藤真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比三井寿厉害。”
　　“可我输了比赛。”牧说地咬牙切齿。
　　藤真板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说：“阿牧，你让我产生了要好好打篮球的想法。在我打败你之前，不许再输给任何人，听到没？”
　　牧从藤真碧蓝色的眼睛中看到了认真和执着，或许还有些其他东西，这些东西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他甩开藤真，眼神锐利地说：“你先想办法站在赛场上吧。”
　　藤真凶巴巴地瞪着他。花形拿着三罐饮料走过来，喊了藤真的名字。藤真转身接过他丢来的饮料，看了看表，突然尖叫一声：“完蛋，要迟到了。花形，别喝了！”拉着花形慌慌张张地跑掉。
　　牧想着藤真的话和张牙舞爪的样子，低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