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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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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放了他,这个人和我们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你想要救他?小清,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朋友?”
“不,我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已经够多人了。”
“这可不行,毕竟是我那个乖侄子先要断我后路的,你也清楚不是吗?”
……
思绪重新回笼的时候,楼裴郁能听到身边有人浅浅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是韩牧清的,另一个声音语调有些森然,听起来是一个相对成熟的男性。
脖子后边被针扎到的地方还有隐隐的痛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楼裴郁虽然已经逐渐清醒,但四肢仍然酸软无力,他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块坚硬而冰冷的水泥地板上,旁边还有其他人走动的脚步声,这屋子里显然并不只有三人。
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是冲着段遇明来的吗?目的呢?
因为还弄不清楚状况,楼裴郁仍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努力让呼吸平稳,假装自己还未清醒的样子。
然而不知是他的演技太过拙劣,还是那人太过敏锐,总之他刚醒来还没一分钟,便听到那个男声颇为玩味地说道:“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吧。”
楼裴郁仍然面不改色心不慌,他怕对方诈他。
“你再不睁开眼睛的话,我就立马把段遇明杀了。”那人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到,“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楼裴郁只好咬了咬牙,把眼睛睁开,坐在他面前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面色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苍白,样貌十分斯文温和,眉眼边甚至有些细纹,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他,楼裴郁会以为他是个老师或者医生,总而言之,绝对不像一个恶徒。
段玉琮见他抬起脸来,目光有些放光,笑着说道:“几年不见,遇明的眼光变了这么多,不过长得倒也还不错,够格当我们段家的儿媳妇。”
楼裴郁顿时一惊,脱口而出道:“你就是段玉琮?!”
原本还神色淡然的段玉琮眼里迸出一丝狠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确实是个穷凶极恶的角色,他忽而冷笑出声,道:“他连这事都告诉你了,那也挺好的,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也省得去解释了。”
紧接着,段玉琮脸色骤变,语气阴狠地说道:“把他带过来。”
屋里还守着七八个穿着迷彩服的本地男人,他们粗鲁地把楼裴郁抓了起来,半拖着将他带到发号施令的段玉琮面前去,速度之快,刮得他膝盖生疼。
“给你看点好东西。”段玉琮说道,随即伸手拎着楼裴郁的后脑勺,猛地一下将他的头压到段玉琮面前的电视机上。
里头是个黑白的画面,看起来像个监控,屋里的画面很黑,四周都封闭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坐在正中间,乍一看似乎没什么,然而等楼裴郁看清监控里的人手上的动作时,他却重重地吃了一惊。
那个被段玉琮监禁着的人无疑是段遇明,他右手拿着一块石头,正一下又一下地垂着自己的左手,从动作上来看,他绝对没有收着劲,这一幕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神经质。
段玉琮喜气洋洋地接着播报道:“他开始焦躁了,估计再过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楼裴郁瞪得眼眶快要裂开,低声吼道,他不安地想到这些畜生该不会给段遇明下了毒品了吧,如果段遇明精神还正常,怎么会是眼前这样的样子?
段玉琮欣赏了一会儿,平静地介绍到:“他有幽闭恐惧症,在密室呆久了就会开始发作,不过这毕竟是他很小时候才会犯的毛病了,这么多年没见,我怕他已经治好了,就好心地给他下了点料,你说,待会你进去了,你是会被他奸死还是被他打死啊?”
说完这话,段玉琮那神经质的目光就像鹰隼一样,紧紧地盯着楼裴郁,这种目光不带一丝暖意,冷得像蛇的信子一样,又冷又带着剧毒。
楼裴郁听明白他的话,虽然心里已经着急得要死,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绷着,他使劲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段遇明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自己再慌乱,形势只会更糟。
“你敢在这里弄出人命?”楼裴郁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心,从清醒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屋里的情况,这里除了段玉琮和韩牧清外,其他的看起来都像本地的混混,那群人看起来又不是很服段玉琮的样子,他赌段玉琮在这里应该还有个地头蛇的人物做靠山。
“你们的目标应该就是要钱吧,提前先弄死一个肉票,你的朋友会同意?”
段玉琮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有些意外之喜,夸赞道:“看来你也不全是一个花瓶,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过,我只要保证那个人不死就行了,至于你,我倒是很期待等他清醒发现自己把你弄死了,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楼裴郁看着他,道:“怪不得你当初会输给段遇明,这么多年了用来用去还是差不多的招数,说真的,你是不是见不得段遇明谈恋爱,千方百计要作梗。”
“小朋友,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你下次可以换点别的招。”段玉琮不以为意地笑了下,随即又很快地拉下了脸,对着旁边的两个人说道:“带他去小黑屋。”
此时的楼裴郁虽然手脚仍有些虚弱,但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已经恢复地差不多,正全身警惕地对着他们,像准备努力一搏的困兽。
“用不用把他的手绑起来?”其中一个男的说道。
段玉琮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道:“斗兽嘛,总得放开了手脚才会看的有意思。”他随即又把目光放到一直一言不发的韩牧清,对他说道:“你亲自送他进去里边吧,小清。”
身形消瘦的韩牧清经过这么一遭看上去越发单薄了,他的嘴唇淡得好像失去了颜色,目光也没有任何波澜,听到段玉琮的话,又看了楼裴郁一眼,点了点头。
两个比楼裴郁足足高出一个头的成年男子掰了掰手腕,向楼裴郁靠近。
楼裴郁看着这满屋的人,再加上旁边虎视眈眈的段玉琮,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任由对方将自己的胳膊扭到身后,两人身上一股浓厚的骚羊肉味,熏得他有些发蒙。
他来不及说不,就被两人强硬地扭着身子,带出门外,韩牧清就走在他前边不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准备送他去死。
屋外的星光璀璨,已是深夜,楼裴郁被带出那间房门,刚进院子,就被夜里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寒颤,他使劲扭着脖子,薄薄的月牙形状挂在天边,看上去很才刚刚升起来。
何浩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和段遇明已经失踪了,会不会打电话来问。
可惜他的手机已经不在身上,就算接到了电话又怎么样,他也没办法把信息传达出去。
楼裴郁看着韩牧清的背影,被他们带着从院子出来,又穿过一处土墙围起来的走廊。段玉琮用来藏身的这处地方看上去十分破败,墙壁都是用红土筑成的,长年累月的侵蚀让墙面出现了很多孔洞,寒风吹过,呜呜呜的响,像极了哀怨的女鬼在呼唤。
整栋房子也似乎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安静得十分蹊跷,走了很久,才能看到一处暗淡的白灯,照亮一寸地方,其他的房间则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看不出段玉琮的人究竟藏在哪里。
“韩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楼裴郁忍不住问着前边的身影。
那个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萧条的身影顿了一下,没有回话。
楼裴郁盯着他,继续说道:“是你跟段遇明的二叔通风报信的?你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韩牧清还是沉默。
“我刚刚听到你和段玉琮说想放我离开,所以你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不是吗?”楼裴郁仍然紧张地说道,他怕时间来不及了,这里唯一可能策反的人就只有韩牧清。
“不要一步错,步步错……”
楼裴郁还待再说,一直沉默着的韩牧清忽然转过身来,面色淡然地说道:“你知道吗?这里是段遇明小时候被绑架的地方。”
楼裴郁面色一怔,才发现他的目的地已经到了,面前是一个矮小的小房间,不知道多久没住人,小小的铁门上锁了好几道锁,门上布满不知名的划痕,看上去像是血迹。
大概是楼裴郁一路上都算合作,一个原本帮忙制住他的男人上前,拿出钥匙开锁。
韩牧清仿若围观者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离楼裴郁不过几步。
冷冷的寒风一直拍打着楼裴郁的脸颊,他一下又一下的喘着粗气,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周围又十分安静,他们几个站在门口,甚至能听到里边传来的怒吼声,仿佛野兽的低吼,令人有些胆寒。
那个正在开门的男人也有些恐惧,掏出卡在后腰带的电击棍,吐了口口水,一边开门,一边做出防御的姿态。
扑面而来的危机感让楼裴郁的肾上腺素飙到最高,在那扇禁锢着段遇明的铁门即将打开的那股片刻,一直佯装虚弱的男人却猛地挣开桎梏,咬着牙扑向看起来最单薄的韩牧清。
那个人高马大的本地混混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虚弱瘦小的中国男人会奋起一搏,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楼裴郁已经将韩牧清狠狠地扑倒在地上,两人滚做一团。
混乱之中,楼裴郁腰间猛地一软,全身一阵痉挛,一下失去了力气,痛的脚尖都在发抖。
男人恼怒地骂道,他大手一拎,毫无费力地将已经失去行动力的楼裴郁提了起来。
强电流的作用让楼裴郁白净的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神有些迷蒙,薄薄的嘴唇因为疼痛已经被咬得破皮,渗出血迹,白玉一般的脸上满是痛苦,无端端引起人的施虐欲。
哪怕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个成年男人,那个混混的目光仍控制不住地有些变了,在这些人眼里,模样姣好的男性和女性差别不大,只是他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成实践,就被扶着墙站起来的韩牧清制止了。
这个看起来风就能吹倒的男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那张虚弱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极了前来索命的鬼魂,声音也阴沉沉的,听起来就让人害怕,他冷冷地盯着那个不怀好意的人,说道:“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我立马剁掉你的东西。”
这话令他的兄弟,站在旁边的另一个男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老子有的是女人,你还是管好自己的□□。”
韩牧清固执地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负责开门的男人已经等不及了,道:“嘿兄弟,别吵了,快把他扔进去吧,这天太冷了,我等不及要去我老婆的被窝玩了。”
半眯着眼的楼裴郁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只知道没过一会儿,面前的那扇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而后他就被迅速地扔了进去,身后的门也被很快地关上,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房间很小,大概不到10平方米,这让楼裴郁被扔进来的时候,几乎直接被扔到了段遇明身边。
此时距离他刚刚通过监控设备见到段遇明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刻钟。一刻钟可以改变的东西很多,在药物及密室的作用下,站在楼裴郁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失去任何理智。
压抑的空间内,楼裴郁只能听到旁边有另一道属于别人的声音,对方似乎因为他的突然到来,而有些警惕,喘气声一下又一下,似乎激在了楼裴郁的胸口,让他紧张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段遇明就站在楼裴郁面前不远的地方,小黑屋顶上那个小小的天窗泻下来的月光刚好倾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的影子,像午夜里变身的狼人,浓烈的血腥味包裹着他的灵魂,等他睁开眼的瞬间,楼裴郁甚至能从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叫做杀机——“在黑暗密闭的空间里呆久了,他会变得很有攻击性。”“段遇明之所以患有幽闭恐惧症,是因为他小时候被绑架过,策划者是他的叔叔,目的地就是这里。”
几乎在同一时刻,段遇明嗜杀的味道已经逼近,身影陡然袭来,带起一阵急风,这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楼裴郁甚至来不及躲避,他只能低声哀叫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头部,避免被伤害。
他同情段遇明,可是面前的人甚至已经不是段遇明了。
那一瞬间,楼裴郁的心骤然沉到海洋深处,冰冷、绝望的情绪将他的灵魂裹住,虽然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怪段遇明,但倘若段遇明真的分不清是非攻击他,他还是不能保证自己不在情绪上迁怒他。
心脏骤停的瞬间,楼裴郁听到了砰的一声,拳风从他头上擦过,脑海里设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嘀嗒嘀嗒,有粘稠的液体从他头上滴落,落在他的脸颊上,那是段遇明的血。
“段遇明。”楼裴郁紧张到发抖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他惊慌地睁开眼睛,面前距离不过半尺的地方是段遇明的五官,因为难以承受的压力,原本俊朗的五官变得狰狞不已,他的双目瞪得巨大,布满血丝。
段遇明似乎也有些诧异,自己为什么在差点击中目标的瞬间又移开了,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排山倒海的痛苦再次席卷上来,他难以自拔地抱着头低吼,声音嘶哑,像只颓然暴走的困兽,恼怒不已地袭击着困住他的墙壁,发出咚咚咚的闷声。
被他的动作吓住,猛然回过神来的楼裴郁连忙上前,伸手死死地搂住段遇明的双手,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漆黑的房间内,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像小孩打架一样缠斗在一起。段遇明的身形远比他高大,楼裴郁即使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勉强将失控状态的男人控制住几十秒,不到片刻,对方便挣脱开来,失控的状态下,连他自己都避免不了受到伤害。
墙壁上锐利的碎石将楼裴郁的额头划开,鲜血立即像水柱一样涌了出来,楼裴郁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即便如此,他仍不敢松开半刻。脑门上一阵刺痛,血流缓缓滑落,沾湿他的眼睫毛,低落到段遇明的脸上、唇上,温热的、粘稠的液体让怀里的人莫名一怔,停下抵抗的动作。
“好黑……”段遇明痛苦地呻吟道。
“我、我给你唱首歌,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楼裴郁强迫自己冷静,他吸了吸鼻子,双手仍用力地抱紧段遇明,不肯放松片刻,他不知道幽闭恐惧症应该怎么治疗,只能脑补平时拍过的电视剧,死马当成活马医。
“月光光,照地堂……”楼裴郁唱的是一首简单的安眠曲,他奶奶小时候哄他睡觉就唱这首,不知道是不是童谣起了作用,还是段遇明真的累了,段遇明渐渐恢复平静,不一会儿,就躺在楼裴郁的怀里睡着了。
楼裴郁终于松了口气,他换了个好一点的位置,靠着墙,怀里搂着段遇明,抬着头,望着黑黢黢的屋顶,已经累极了。
监控摄像头另一边的段玉琮正看得津津有味,他望了望屏幕里头依偎着的两人,有些意外地说道:“你说我这侄子会不会是下边不太行?好像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动过你?”
站在他旁边的韩牧清抬眼望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淡淡地反驳道:“我和他一直没关系。”
段玉琮笑而不语,此时的房间里还有另外坐着另外一个男人,他面色黝黑,脸上还有不少疤痕,是典型的当地人长相,外号就叫刀疤,是本地有名的混黑的,握有军火的那种,此时他正懒洋洋地喝着酒。
“老弟,我们开口就要4000万会不会太多了?”刀疤问道,“你说的这个中国人真的值这么多钱?”
段玉琮回道:“只少不多,你只要安心等着,就有这么多钱到手。”
刀疤翘了翘二郎腿,问道:“这次之后你想去哪个国家?我可以安排人送你过去。”
“那就多谢了。”段玉琮莞尔,道:“想去的地方太多了,我一时还没想好。”
刀疤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不过他和段玉琮本来也只是一次合作而已,这次要不是段玉琮亲自带上自己侄子的行踪,他也不会跟其合作,所以段玉琮对他有防备也是正常。
“那封电子邮件寄过去了吗?对方怎么回复的?”刀疤又问道。
旁边一个手下回到:“段遇明的秘书已经收到了,不过那个女人说4000万太多了,没这么快凑齐,要多给一天的时间。”
刀疤把目光望向段玉琮,问他怎么说。
段玉琮想了下,要在一天内取出4000万元再转换成比特币转到他们的账号内也确实有点困难,便吩咐道:“把刚刚段遇明自残的视频发一段过去,多给他们4个小时,4000万分批次转进去,明早10点我要看到1000万,12点要2000万,明天晚上10点,我要看到账号里的钱到位。”
那人应了声“好的”,下去继续和段遇明的人联系了。
刀疤酒喝得正酣,随口笑了段玉琮一句,“你可真像头豺狼,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放过。”
段玉琮眼睛微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道:“敢与豺狼打交道的也稀少,我同样佩服你。”
说这话的时候,段玉琮虽然显得挺轻描淡写的,但不知为何,刀疤被这话激得出了一声冷汗,瞬间酒醒了。
段遇明见他彻底老实了,便没再说什么,朝韩牧清招了招手,带着自己的人先离开屋子。
屋外的月亮已经升到正中央,夜里的寒风依然吹个不停。
韩牧清跟在段遇明身后,走过萧条衰败的走廊,他摸了摸外套空荡荡的口袋,忽而问道,“这次之后,我们要不要买个小岛,这样一起生活就好了?”
段玉琮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是更喜欢拍电影吗?”
“但是段遇明未免会像上次那样放过我。”韩牧清道,哪怕这事他事先确实毫不知情。
段玉琮一愣,又道:“你要是想继续拍电影,当然也可以继续拍。”
韩牧清眼睛蓦然瞪大,他上前一步逼近段玉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没想过放他们离开?”
段玉琮笑了,他拍了拍韩牧清的脸,道:“放虎归山这件事,我十年前就知道教训了。”
“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你抓住的。”韩牧清内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大的恐惧,如果段玉琮拿到钱还想把段遇明抓走,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要自相残杀吗?
段玉琮笑了起来,声音很大很爽朗,道:“他现在已经在我手中,你说他现在还能靠谁,靠自己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吗?”
韩牧清眉头紧皱,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变得不像以前的那个人了,他有些焦急地抓住段玉琮的手,道:“为什么要到这种程度?他是你的亲人啊。”
“亲人?”段玉琮眼里满是讽刺,他挥开了韩牧清的手,道:“从我生下来那一刻,段家就没承认过我。”
韩牧清已经说不出话来,面前的人让他觉得冷血,全然没有小时候待他那样的温柔可人。
“这不该是你,不要让复仇毁了自己真正的样子。”韩牧清呵着冷气说道。
段玉琮看他全身发抖的样子,又觉得可怜,便放缓了口气,道:“小清,我还在考虑中,如果他们配合的话,我当然不会做什么,但是如果段遇明还想着玩花样的话,你也不能怪我不留情面,对吗?”
事到如今才看清他的韩牧清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段玉琮叹了口气,握住韩牧清的手,道:“你只要听话,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韩牧清挣开了他的手掌,目光看向远方,道:“我只想有个小岛,你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