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花开凤凰归》乌龟叔叔

2、缘起

　　蕙女的笑声肆意的响彻在花云洞上空。魔族的弟子跪在地上，看着闭上眼睛的蕙女，她的身体正逐渐的因为法力的注入在撕扯，凤凰的火焰足以将她吞噬，最后那一剑古瑶使出了相生相克，蕙女终究活不下来的。因为她自己也抱着随晔臻一起离去的念头，许是生无可恋了吧。
　　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也已经死去，造成这一切的她自己，又怎么活的下去。花云洞外的梨花散散落落的飘落下来。她最爱吃梨，最爱看梨花，她记得那日晔臻献宝似的将梨的种子拿来给她，说花云洞也能种梨了，不过明年就能吃梨了。
　　梨花的花瓣落在她的手上，她终究是握不住了。
　　她喜欢梨花洁白无暇的花瓣，就像是她心中哪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在她的心头开出一朵朵小小的花。
　　呵呵，缘来缘灭，不过须臾罢了。
　　她这一生，为了什么呢？好似什么都为了，又什么都没有为。她抛弃了教她术法的师父，抛弃了人人都羡慕的身份，活的又何曾肆意潇洒呢？
　　那日因她堕入魔道，她记得她阿爹阿娘对她说；“蕙儿，你一向有主意，为何……哎，罢了，你自己选择的路，你莫要后悔。”
　　恍然间过去的这数年，她似乎明白了那日阿爹阿娘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族人对她痛惜的哀叹中又包含了什么。
　　终归过去了，被昆仑始祖选中到成为族人眼中的骄傲，在到爱上普贤，被他所拒，她落入魔道。
　　这所有的悲欢离合就像是她年少时做的梦一样，阿娘常常都会哄骗她梦中多是假的，做不得数的。那这场梦又何时会醒，又作不作的数？醒来后，她还会不会躺在阿娘的怀里，吃着她最爱的甜梨，听阿娘哼唱那首虫儿归。
　　古瑶她爹古业带着古家众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设了结界的古瑶抱着普贤的身体正静静地躺在结界里，古业看着浑身是血的古瑶叹了口气：“这是造孽啊。”古瑶的娘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儿心疼的流着眼泪，看着自己夫君着急的开口：“快将瑶儿先从结界里抱出来啊。这都留了这么多血了，这要多疼啊。”
　　古业边安慰着自己的娘子，边对自家的儿子开口：“动的时候，小心点，你妹妹细皮嫩肉的可别弄疼了。动作都轻点麻利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不一会儿准备浩浩荡荡的离开的时候，古业看了眼还围在周围楞愣的一群人，大手一挥：“行了，该散的都散了吧。”
　　看着跟他们一个赶来的普贤的弟子们，古业眉头挑的老高：“你们也都回去吧，普贤天尊既然与我女儿有莫大的关系，我们便不会见死不救的。”说完就拥着自己哭红眼睛的老婆，带着抱着古瑶和抬着普贤的古家众人离开了。
　　神龙渊是个好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远古时期神母便是在神龙渊诞生的，神龙渊聚集了天地之灵气，又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孕育造化之气，是整个三界不可多得之地。
　　普贤天尊要是去了神龙渊，那可真真是好事。
　　就连今日朱雀后裔药玄子天尊都说：“若能得神龙渊一助，事半功倍。”
　　大家只知神龙渊是不得多的仙界，却也该知道神龙渊不是常人说去就能去的，因为就连神龙渊得飞禽走兽都要比旁的地方威猛厉害许多。
　　当今天帝座下的坐骑就是出自神龙渊，威风凛凛的虎头狮。
　　是以在古业神尊说了要带普贤天尊回神龙渊的话之后，普贤的弟子们个个都面露喜色。他们天尊幸亏有古瑶上神这么一个朋友。
　　九重天上文德殿里，韶华神尊正在自己的宫殿里跟自己下着棋，文殊真君风风火火的从外赶来，坐在韶华神尊对面的位置上，韶华连眼神都没有给文殊真君，自顾自的继续下着棋。
　　文殊真君虽然对于韶华神尊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习惯了，不过此时他还是有点着急，喝了口宫女奉上的茶，抬眼看着气定神闲的韶华：“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让我放下手中极其重要的事情跑到你这里来。”
　　韶华放下一枚黑子，抬眼扫了文殊一眼：“我倒是更好奇你每天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文殊被韶华一噎，答：“最近帮着子渊星君编书算不算重要的事情。”
　　“噢？那要看你编的是什么了。你若能少编一些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画本子，倒还是做了件好事。”说着韶华已经又落下了一枚白子。
　　文殊显然没有忘记自己来韶华这里是为了什么，于是也不在纠结这编书的事，反正纠结了，也不定能纠结出个什么结果来，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赢过，便直接开口道：“你知道你上次从西天礼法回来顺便救的那个普贤上神吗？”
　　“嗯？”韶华想了一下，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记得。”他大多时候是不记事的，因向来理得事情有点多，他也就练就了过目就忘的本事，不过也是过了一天的事情大抵是不会留在他心上的。
　　“那你可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韶华从善如流的问了句，现在只想让文殊快点说完，然后离开，否则这又要耽搁自己半日的时间。
　　“我给你说，我刚才去子渊那里编书的时候，听闻一些小仙说的，听说那古瑶上神抱着昏睡过去的普贤去找蕙女了，好像要为普贤讨个公道。大家都知道魔尊跟普贤决战就是为了这个蕙女，结果魔尊元神寂灭，而普贤睡了过去，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管，毕竟这是私事。可是普贤毕竟是神族的上神，魔族动了我们神族的上神，听闻不少的人想要去帮普贤报仇。”
　　“噢？”
　　“可是这大家毕竟也是想想而已，不过这古瑶上神却实是真义气。听说今儿个一气之下抱着普贤便去寻仇去了。”
　　“是吗？”
　　“你不知道，普贤喜欢古瑶，两个人心心相惜吗？不过啊听说两个上神决斗的时候，虽然蕙女沦为了魔道，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旁边的小仙小虾米那可都死的死，伤的伤。亲眼目睹那场战斗的众仙连眼睛都看直了。听说后来两个天地间绝色的美女决斗，一个是妖娆艳丽的九尾狐，一个清尘出绝的火凤凰，想想都是一幅绝美的画卷。不过大家都说古瑶上神的神姿才是真是美，那简直就是天界绝色，一笑一怒间天地都失色了。我是见过那古瑶上神的，确实长得不错。果然凤凰于飞，潋滟绝美啊！当之无愧我们四海八荒的绝色。”文殊摸摸下巴，回忆着上次见到古瑶的时候。
　　古瑶这一代里为了生一个神女出来，古瑶她妈都差点把朱雀住的地方跑平了，才得到这么个女儿。
　　像他们这种生来就是神的要孕育下一代非常的艰难，所以朱雀作为精通医理的一族就显得非常的重要。而朱雀一族的子子孙孙们在学习医理上面要非常的严格，从小就肩负着巨大的责任。
　　所以三界里，这个传说当中的神女非常的神秘，当时古瑶她妈生她的时候可谓是轰动了整个四海八荒，说是举三界上下都不为过。凤凰花足足开了一年有余来庆祝古瑶的诞生。
　　作为四海八荒里唯一的一个凤凰神女，古瑶上神也确实美得令整个三界的花儿都无地自容。
　　韶华看了眼文殊：“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那倒不是。”
　　“那就说说，后来呢。”
　　“你也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文殊有些吃惊。
　　韶华看了眼文殊：“所以你是想憋着。”
　　文殊瞪了眼韶华，又喜滋滋的接着说了起来：“听说后来古瑶上神在蕙女耍诈的情况下还伤了蕙女，那个蕙女最后也元神寂灭了。不过听说古瑶上神也浑身染血，可能一身法力也所剩无几了。”
　　“哎，可怜啊，那九尾狐虽说堕入了魔道，可是今日看起来也长得不错。”文殊不由得啧啧两声。
　　“嗯。倒是有些意思。”
　　“蕙女当时沦为魔道，九尾狐一族竟然没有拦着？也是奇怪。”
　　“狐族一向因为术法精通被三界当为学者，狐族的后背里也人才辈出，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断送这声誉。”
　　“何况这中心人物还是普贤天尊和魔族。”文殊接过话来。
　　“对了，听说古业神尊在为女儿到处寻找噬魂草，你这里不是有几株嘛，他没来找你？”
　　“嗯，刚走。”
　　“啊？那你给了没有？”文殊看着韶华问。
　　“给了。”
　　“你倒是大方了不少。”文殊将剩下的茶一口气喝完，招手让宫女又奉上了些：“你没有提什么苛刻的要求？”见韶华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文殊咳了一声改口道：“莫不是提了什么小小的要求？”
　　“他自己用练魂剑换的。”韶华淡淡开口。
　　果然，他就知道没有人能在他这里不损失什么的拿走东西，记得有一次天帝头疼病，恰好韶华这里有一株佛陀草能治头疼病，便遣了人来要，最后硬生生以韶华不再管理三界升天历劫之事才换取了佛陀草。要知道三界升天历劫之事，非常琐碎，却也是一项重要的职责，掌管着三界之中大大小小的神仙的命运，他说不要就不要，就那么扔给了天帝。
　　天帝不得已收回了轮回台的管辖，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交给谁。合并给北阴大帝墨尧吧，墨尧前段时间历劫去了，神魂到现在都不到在哪呢。天帝的头疼病是真治好了，可是又换上了另一种头疼病。
　　而韶华这边是说不管就不管，最近轮回台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大胆的通过轮回台把自己家的儿子、孙子弄下凡先去历劫了。不然等接管了，那天命中的历劫能那么轻松？开玩笑，哪个下去历劫时，不是让看的人被折磨的心力交碎的。
　　就拿白虎一族的少主来说，为了飞升上神，硬是给排了个苦情戏，一辈子没有结婚，爱的人跟别人跑了，整个人成天浑浑噩噩，最后得了个老来无人送终，孤苦无依，最后病死在了山路上，身体活生生都进了豺狼野豹的肚子。可把他亲娘给心痛了个半死，据说还闹着跟他爹和离呢。
　　文殊看了眼韶华：“他也舍得。”
　　“那是他知道，他女儿的命更重要罢了。”练魂剑虽然难得可是也不过是把剑而已，古业在珍惜那把剑，也没有自己女儿的命重要，何况那剑放在古业身边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是一把神器而已到了韶华这里就不一样了，众神都知道韶华爱剑，但也不是所有的剑都爱，他只对于那些上古神剑钟爱而已。他自身的月夜剑已经是上古时期称得上好的剑了。
　　而月夜剑闻其名就知道这剑长什么样。
　　形如一把弯月，寒气逼人，锋利无比，上古时期月夜剑初露锋芒时就让见着为之疯狂，可是不是任何人都能驾驭得了月夜剑，后来韶华不知怎么的就征服了月夜剑，从此人剑合一，契合无比。
　　大概是韶华这性子跟那剑如出一辙吧。
　　那剑也如他人一样月华俊逸，清淡出尘却又桀骜不羁。
　　这上古以来几乎见剑如见人，月夜剑几乎就是韶华，而韶华几乎及时月夜剑。如今这剑好几万年不出鞘，估计也修身养性着。
　　“你打算用那剑？”
　　“月夜少了一个玩伴。”
　　文殊一怔，这么好的剑，就给月夜去当玩伴了？给一把剑找一个玩伴，也只有韶华能做到：“你难道打算给月夜剑也找个来双修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也可以。”
　　“要是练魂剑不合适呢？”
　　“你不也说了，双修这本来就是靠的机缘，如果练魂剑不适合，在另找便是了。我不会强求。”
　　文殊便再也不开口。人家给自己的剑找匹配的剑来双修，他不能说什么吧。虽然平常文殊真君也是巧舌如簧但是总归是人外有人，神外有神啊，更何况他还没有见过能说得过韶华上神的。
　　作为神界仙界乃至整个妖魔界，大名鼎鼎的韶华神尊，如今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清静重要，况且他已经不在管整个四海八荒的事情，每天也乐得清闲，那些年轻人的事情他虽然不会过问，但是有文殊这个喜欢探知八卦的人在，韶华基本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倒是一样也没有落下。
　　如今四海八荒一片欣欣向荣，着实没有什么能够劳烦韶华的，按文殊真君的话来说就是那些小打小闹交给那些小仙就好了。现在的小仙们都慌于法术，该好好锻炼锻炼，就是因为近几万年来没有见过什么大的场面，所以那次普贤天尊和魔尊以及古瑶上神和魔界蕙女之间的决斗让这些后辈们着实大吃了一惊。
　　上神之间动真刀真枪打架的恐怕近万年来也就这么两场，而这两场还都在同一时候展开的，中心人物还是众仙们津津乐道的古瑶上神、普贤天尊、魔界魔尊、还有消声的狐届蕙女，就这八卦连上神们都乐于嗑一嗑，就别说那些小仙们了。
　　大家应该都兴奋了。
　　就是不知那些勤于好学的仙家们有没有学到些精进的术法？
　　古瑶上神那招相生相克，就连蕙女的毁天灭地都是些精华啊！
　　最近整个九重天乃至整个三界，都在津津乐道那日的战斗，听说还有几位刚好上来述职的小仙都将此时传扬了出去，现在人间的画本上面，还有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都在津津乐道的讨论传播着。
　　不过令文殊真君头疼的是，这些小仙小神们讨论的全部都是思慕之间的爱恨纠葛，丝毫没有悟出这里的法术有多的精湛，并且没有学习，领悟其中一二的自觉性，为此，文殊真君找了韶华神尊好几次唠叨。
　　“你说现在的后生怎么会如此的不知修进？”
　　而韶华上神却每每都挑眉问道：“你不就可以更好的帮子渊星君编书了？”
　　文殊真君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于是在子渊星君的宫殿里一呆就是整整两个月，着实让韶华清静了不少时日。
　　药玄子近日来确实有点忙，他刚被普贤天尊的弟子请去救人，回来后还没有喝几口热茶，后脚神龙渊的古峰便来请他前去看病，他又草草收拾了一番，随着去往神龙渊。
　　虽进日来他听了不少八怪，都是关于神龙渊古瑶上神、还是狐族狐蒂的女儿落入魔道的蕙女魔君、魔界魔尊晔臻，以及太白的普贤天尊，四人之间的故事可谓传的神乎其神，动生动色，这四人任何一人的故事拿出来都可足以让三界津津乐道，成为饭前茶后的谈资，更别说现在这四人凑到了一起，更是足以响动三界了。就连前段时间天帝将自己最小的儿子贬下凡间经历三生三世轮回之苦的八卦，原因是为了什么众人都不在乎了。
　　一心扑在此次的事件当中，更有大胆的小仙都将当年蕙女如何沦落魔道都扒了出来。
　　诚然这三界确实过的有点烦闷，就连药玄子都不由得跟自己的药童讨论了几番。
　　可是当着神龙渊少主的面他也不敢太过于表露，只得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药蒌子，期盼着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下一任神女古瑶上神。
　　当古业将噬魂草从韶华神尊那里带回来的时候，药玄子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路上想了很多种关于古瑶的面貌，无非就是众仙议论的那什么天人之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可只有真正的见到了，才会觉得有多么的震撼，上古时期众神便以凤凰之姿来夸赞长得天生丽质的女子，却也只是宽赞，只因凤凰高贵，又无比的耀眼，凤凰所在之处，百花皆羞，飞禽皆回避，直到凤凰一族终于诞下女婴，听闻神龙渊凤凰皆在女婴诞生之时飞来庆祝，那时天上被红光所染，凤凰之麟熠熠生辉，竟是被众神堪称奇景。自此凤凰有女，皆称神女。
　　眼前的女子，哪怕是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也能感觉到那神女之姿。此刻便觉得唯有林下风致才能形容眼前女子的气度和风华。却也觉得不够贴切。
　　药玄子拱了拱手说道：“噬魂草在下也只能一试，却不知会不会有效果，刚刚纵观上神的体内，发现魂魄中残缺了一魂，这一魂并不如往常的残魂那般有迹可循，却也没有跟其它几魂有所联系。”想了想，药玄子开口问道：“可曾跟北阴大帝那边通过话，古瑶上神的这一魂？”
　　古业自知他想问什么，看了眼自己的夫人，却不想她担心，便说道：“墨尧那边我派人去一趟，在此之前请天尊尽管一试。”
　　看来大家所说的北阴大帝墨尧下凡历劫的事情是真的了，药玄子内心一禀，再次拱了拱手：“神尊客气，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神龙渊有不少药草，若是需要你便开口。”看着眼前这个在朱雀一族里已经取得不少声誉的年轻人，古业不介意给予他多少的便利。何况作为医者，古业也不知道有什么比药草更合适的。
　　“在下感激不尽。”药玄子连忙拱手，要知道神龙渊好的药草可是不少，并且极少有神兽守护，而大多被神兽守护的药草也是真真的及其珍贵，一般哪怕是万般情况下也是极少用的到的。除非是那种牵扯到神抵之间的事情上面。
　　“那如果百草殿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药玄子师傅可以多留些时日。”一直没有开口的古瑶母亲期盼的眼神看着药玄子。
　　药玄子心中一动，不由回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约莫着看病救人这种事情他们凤凰一族确实不怎么擅长，便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药玄子，只是古瑶她娘天天的变着花样的送些吃食来。药玄子以往对与吃什么东西来说确实不在意，更况他有时候忙起来的时候都是吃些避谷丹的，而近日在神龙渊的日子里，他才真真觉得以往的吃食真是太随意了。并且为以后离开神龙渊的吃食而发愁。
　　不由得一声叹息便从嘴里发了出来，并且还传到了古瑶她娘的耳朵里。
　　傍晚时分，古瑶她娘坐卧不宁，忧心忡忡，看的古业不由得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便问道：“怎么了？”
　　古瑶她娘便开口道：“瑶儿最近可是有什么不好？”
　　古业一怔，猜想是不是近日他不小心漏出了什么马脚，却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便回道：“瑶儿最近情况很稳定，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何况药玄子日日守护在身侧。”
　　“你说谎！”果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古瑶她娘直视着自己夫君的眼睛：“你每次说谎时都不愿意看着我的眼睛，瑶儿如今到底如何了？你告诉我。那也是我的女儿。”
　　想来这么久过去了，瑶儿还没有醒来，再过不久也是瞒不住了，古业叹了口气：“瑶儿的一魂并没有因为噬魂草而跟其它几魂汇合，现如今那一魂已经不知道去往了何处，墨尧也去历劫，轮回台没有人驻守，所以现如今也无法通过轮回台寻找瑶儿的魂魄。不过我跟药玄子探讨过了，瑶儿的一魄怕是散了，现如今不得不通过轮回的方式将一魄聚集，所以那一魄我们才没有办法找回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看着自己夫人红彤彤的眼眶，古业伸手拭去流落下来的眼泪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让古峰、古滔去往凡间寻找了。”
　　“可是三千凡尘，岂是那么好寻找的？”
　　“土地那边我也下了帖子，阎王离修那边都收到了贴子，你放心，总是会找到的。”
　　“可莫让瑶儿受什么苦。”
　　文德殿里，昌文看着脸色苍白的韶华神尊。脸上的忧色更浓了些，看来这次心魔弈清又强大了很多。
　　“神尊好好休息。”
　　“嗯，近日照看好殿中，任何人都不见。”
　　“是。”昌文领命，关好了门便将韶华所交代的事情吩咐了下去。想必此番神尊闭关又要好久。
　　心魔弈清进些年来变的蠢蠢欲动，越发的张狂，听闻上次太上老君跟神尊提起过，似乎三界太平了些时日，如今又有不少心思不纯之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魔，心魔被弈清吞噬，壮大了弈清的魔力，所以封印之力已经逐渐开始松动。
　　天地万物只要有心魔，便会被弈清吞噬，想到那日太上老君的话；“倘若有神力强大之人，生出心魔，那便才是大难。”
　　因远古上神大多后代凋零，所以三界中神力强大之神并没有多少，笼统计算也不足二十。
　　那么是谁，是哪位的心魔让弈清变的突然强大起来？
　　昌文皱了皱眉，压下心里的疑问。拒绝了文殊真君的见面邀请，铁面无私的关闭了大门。
　　连文殊那句：“你家神尊又怎么了？”都挡在了门外。
　　韶华难得有沉思的时候，此刻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神情少见的纠结。
　　今日对付弈清其实并没有花费他多少的神力，奈何对方竟然使诈，将他自己收集的心魔不要命的以幻象的形式展现出来。他在弈清的幻象中看到的都是爱而不得，夫君心上有了其他的白月光而造成的心魔。想必弈清知道他从未经历过这些，所以无从化解这些心魔，而用这些来困住他。
　　也确实困住了他，他解不开。
　　因为他不懂。
　　他试着去化解，可却没有想到他却弄巧成拙将心魔化解的越来越深，是他大意了。这场比试他输了，最后只能强行冲破幻象，这才损耗了他太多的神力。以至于他的元神差点不保。
　　在情爱这些事情上面，文殊向来懂得多，可是此刻他却不想见他，因他太过于聒噪，恐怕最后还不如不知道。
　　弈清的声音有些得意：“韶华，往你是昆仑始祖最得意的弟子，你却也是无所不能的。”
　　弈清这句话，他确实无从辩解。却也知道此刻弈清能够用这种术法来应战必然是报了什么目的。韶华目光平静的看着弈清：“你输了。”
　　弈清不由得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自损八百的方法赢了，算什么赢法，韶华，你赢了又如何。”
　　韶华揉了揉眉心，将转动的杯子放下来，随手化结，一团烟雾散去，太上老君和斗圣星君显露出来，拱手问道：“神尊有何时？”
　　“天帝将轮回的事务交给了你们二人打理？”
　　两人对视一眼回道：“是。”
　　“嗯，本尊想要去参透情之因果，你们二人着手安排一下。”
　　太上老君想了想问道：“神尊可是为了弈清？”
　　韶华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慵懒，提醒道：“掌管好轮回台，墨尧快要归来了。”
　　“是。”斗圣星君问道：“不知神尊去往何处可有要求？”
　　“就去弈清想要本尊去的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不由得劝道；“神尊三思。”
　　弈清布了这么一场局，到底为了什么，虽现在他们不知道，可是定然不能这么按照事态发展下去，更可况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推算出来弈清在算计这什么
　　“就这么办吧。”不入局，如何破局？韶华看了两二位：“开始吧。”
　　“是。”
　　一道金光悄然从文德殿上空离开，太上老君和斗圣星君布下层层结界才悄然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弈清猛的睁开眼，猩红的眸子里流露出丝丝的笑意：“韶华！你终究还是入套了，那这场局到底谁输谁赢，不赌怎知？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