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小传》飞舞岩

2、第二章 任务

　　“火影大人，任务完成了。”卡卡西交上手中的任务书，右眼依旧是无精打采地低垂着，一贯懒洋洋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
　　面无表情接过任务书，纲手顺势看了眼银发忍者，见他有几分体力透支的模样，不动声色边翻看报告边道：”准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鹿久那还有任务等着你。”
　　好像是很久没休息了，卡卡西后知后觉地想着，火影大人果然要将人的最后一分潜能都压榨出来，他这么想着，随口问道：”火影大人，鹿久前辈那还有多少任务等着我？”
　　“嗯？”抬眸看了看，纲手一想到鹿久那厚如人高的任务书，一时头痛欲裂，瞪了眼卡卡西：”不多，不多，按你目前的进度，大概能在村子过年。”
　　脸色微变，卡卡西挠挠头，直言道：”好像有点多了。”最近这几个月的任务快赶上他过去一年的量。
　　“有吗？”纲手毫不在意，挥挥手道，”年轻人就要多历练历练，整天懒洋洋像什么样子，就这样吧，你可以去鹿久那了。”
　　一直在旁的静音提醒道：”卡卡西前辈，请您尽快去鹿久前辈那吧，现在村子人手紧张，去晚了，可能连组队的人都没有。”
　　闻言苦笑着，卡卡西从火影办公室退了出来，环顾四周，来往忍者皆行色匆匆，办公室外只有一名暗部守着。
　　“你们队长呢？”卡卡西轻声问道，五代目周围好像只有三名暗部留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队长出去执行任务了。”暗部低声回答。
　　“是么？”卡卡西皱皱眉，连暗部队长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村子人手匮乏至此……这么想着，卡卡西双手插兜慢吞吞走进了奈良鹿久的办公室。
　　“鹿久大人。”
　　“卡卡西，你来的正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鹿久随手从一堆卷轴中抽出一个递了过去，”上次的任务完成了？”
　　“嗯。”卡卡西伸手接过，一看任务级别是A，翻看着任务内容，问道：”这次谁和我组队？”
　　奈良鹿久闻言笑了声：”你不挑挑队友？”
　　“嘛，也要有机会啊。”卡卡西回答，”村子不是缺人手吗？”
　　奈良鹿久点点头：”确实如此，所以，这次可能又要麻烦你单独行动了。”
　　挑挑眉看着这位上忍队长，得到其慎重的点头，卡卡西内心深处微叹，大蛇丸这次入侵，大量中忍牺牲，导致村子忍者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要恢复以往强盛，总要等下忍们成长起来。
　　在这段时间，不少上忍不得不接下B级任务，并根据任务难易程度，选择带下忍执行或单独完成。
　　这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由于中忍缺失引起的任务压力，但原本还要负责S级和A级任务的上忍们就捉襟见肘了，因此上忍中的佼佼者，如卡卡西，凯，阿斯玛等人更多的会被指派单独行动。
　　卡卡西虽觉得任务有些吃力，但他脸上却依旧是散漫的表情：”嗨，嗨，我知道了。”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交接任务时，火影大人没和你说什么吗？”
　　“嗯？”回头，弯弯右眼，卡卡西微笑着，”嘛，五代目大概嫌我还不够卖力，要我多历练历练。”
　　“……是么？那你多加小心。”鹿久沉吟着，目送卡卡西离去。
　　木叶和砂隐一战，双方损失惨重，如不保持强势的态度，很容易被其他几国给吞并，这也意味着村中的所有忍者，在执行任务中都必须全力以赴，上忍首当其冲，责无旁贷。
　　数月繁重的任务，让村中上忍们不堪重负，多次出现伤亡，为了降低伤亡率，奈良鹿久恳请五代目以医疗忍者的身份判断上忍们的身体精神状态。
　　这件事做的悄无声息，以五代目想了解任务为名，上忍们完成任务后会向火影大人汇报结果，借着汇报这几分钟，纲手将初步判断上忍们的状态，如果不是很好，就会转到医院进行检查，如果没问题，将会继续到奈良鹿久这领取任务。
　　望着银发忍者消失的方向，奈良鹿久想着卡卡西到底出身暗部，比一般上忍又多了几分韧性，连着执行了八个A级任务，居然还能坚持继续……不等他细思，下一位上忍已经进来继续领取任务。
　　卡卡西双手插兜走在长街上，秋天的太阳铺天盖地地洒落，树叶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声音，不时有枯黄的树叶飘落下来，落叶打着旋，被风卷着吹着消失在街头巷尾。
　　村民都忙碌着，一幢幢新的房屋建起，被破坏的结界修补完成了，破碎的道路重新铺上青石，灾后的重建有条不紊，灾难中受到保护的稚童此刻正在大街上玩耍嬉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就是木叶，自己需要一生守护的村子。
　　卡卡西微笑着，一步跨出村子，瞬身消失在原地。
　　就在他离开不久，一封盖着火之国大名火漆的书信，十万火急地被送入火影办公室，纲手姬展开书信一扫，双眸一敛，半晌之后沉声道：”让鹿久过来一趟。”
　　不多时，鹿久来到火影办公室：”火影大人，有什么事？”
　　纲手将书信递了过去，揉着额头道：”雷之国不日将去大名府接其大名次子野泽英田回国，大名来书信询问，信上还提及数名云忍将来拜访木叶，协商护送一事。”
　　倒抽了口凉气，鹿久肃然：”看来这次村子的战力下降已经影响到国之间的外交，不然雷之国怎么会要求归还质子？”
　　“你怎么看？”
　　沉思一会，鹿久道：”归还人质吧，我们没必要争这一时意气。”
　　鹿久的想法和纲手不谋而合：”不错，这件事我会回复大名。不过……”下意识点点桌面，纲手皱眉，”云忍拜访一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当务之急，还是要了解这次的人数和身份。他们虽说来商谈护送事宜，但未尝不是想刺探村子在中忍考试中的受损程度。火影大人，需要我召回部分上忍么？”
　　纲手摆摆手：”不，我准备和团藏协商，希望根这次会和暗部一起维护村子的安全。”
　　团藏大人么？鹿久有些不赞成，不过就目前的形势，让根再次插手村子管理已无法避免，想来五代目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干脆借此机会大方邀请团藏。
　　“就这么办。”纲手拍板，”我会修书给大名，至于来访云忍的接待工作，就拜托你了。”
　　“是。”鹿久应道。
　　得到火影书信，野泽英田回国一事被正式敲定，数日之后，数名云忍赶到木叶，奈良鹿久出面负责接待，双方初次会面并不十分愉快，由于无法就护送一事达成一致，云忍决定在木叶多留一日。
　　云忍的刻意刁难早在奈良鹿久意料之中，当晚云忍被安排入住木叶东侧的一座独立院落之中，为了防止其晚上刺探村子，负责村子外围的暗部防线收缩至五十里，村子大部分暗部和根，明松暗紧，如蛛网般分布在村子四周。
　　一天的至暗时刻很快降临，在村子百里之外，薄薄的雾气在广袤的森林中徘徊，隐隐夹杂着兵刃交击的声音。
　　“叮，叮……叮叮。”
　　连续的兵刃相交的声音在森林深处响起，不一会，淡淡的血腥味散开，”呯”的一声闷响后，森林深处传来嗤笑声：”木叶的忍者不过如此，快杀了他们。”
　　“玄间，你先走，我拖住他们。”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喋喋的笑声中，血腥味又浓重了几分。
　　兵刃交接的声音陡然快了起来。
　　“小心，他们想同归于尽。”先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没关系，他们活不了。”
　　“是么？”漫不经心的声音陡然响起，几声濒临死亡的惨叫声随即响起，夹杂着惊喜：”卡卡西！”
　　“杀了他！”
　　兵刃交接的声音密集如鼓，火光水雾夹杂着噪杂如千鸟齐鸣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宁静，仿佛刚才的厮杀只是一场噩梦。
　　尸体散落在四周，幸存的人喘着气，面对同伴的尸体默默哀悼，忍者的生涯就是在生死线上行走。
　　“没事吧？”卡卡西确认敌人已死后，来到玄间的身旁。
　　玄间咬咬牙：”还行，就是后背中了一刀，你呢？”
　　“没事。”
　　玄间默默点了点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伴，苍白而熟悉的面容，止不住的哀伤浮现在脸上。
　　四人组队，最后只幸存下一人，玄间只觉得心口阵阵抽痛。
　　“怎么回事？这里离村子不过百里，属于暗部巡逻的范围，你们怎么没寻求援助？”卡卡西替玄间包扎着伤口。
　　玄间苦笑着摇头：”我们已经发了求救信号，但不知道为什么暗部没出现。”
　　皱皱眉，卡卡西在玄间的伤口上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开始搜查起尸体，希望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玄间动了动身子，觉得并无大碍，道：”今天有云忍入驻村子，据说是要和我们协商护送雷之国大名次子野泽英田回国一事，也不知是不是受这件事的影响，我从村子出来，就很少看见暗部身影了。”
　　玄间咬牙强调了”协商”二字。
　　听到野泽英田四个字，卡卡西扬扬眉，如果他没记错，野泽英田是在十年前以质子身份来到火之国，现在……吐出一口气，卡卡西站了起来：”来的是岩忍，看他们的装备，是专职负责情报活动的暗部。”卡卡西早年在暗部时，频繁游走在其它隐村执行任务，故此认出敌人的身份，他顿一顿，问道：”你们怎么碰上的？”
　　“我们临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于是连夜出发，谁知在被人伏击……”
　　只怕不是伏击而是偶遇，卡卡西目光略有所思的掠过尸体，一共八具，两个班的配置，不到万不得已，负责刺探情报的忍者是不会和敌人交手，应该是玄间班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岩忍的节奏，才迫不得已交战。
　　思及此，卡卡西几分后悔没留下一到两名活口，沉吟片刻，他从忍具包中摸出几枚符咒，贴在尸体额头上，结了印，符咒闪动着光芒，慢慢渗入额头。
　　完成了此事的卡卡西扶起玄间：”我先送你去医院，估计暗部一会就到，这里交给他们处理吧。”
　　灰蒙蒙的光线中，玄间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像是要将他们刻在心上一样，这才和卡卡西一起朝村子走去。
　　清冷微湿的空气冲淡了血腥味，玄间和卡卡西走了一会，忽然意识到卡卡西风尘仆仆，好像也是刚执行任务回来，不过……
　　“卡卡西，你同伴呢？”
　　“嗯？”原本在沉思的银发忍者回神，“我最近一个人执行任务。”
　　玄间沉默半晌，忽然认真地道：“卡卡西，为了木叶，你我都要努力活下去。”
　　单独执行任务的危险性不言而喻，如果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嘛，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卡卡西淡淡地道。
　　这时，远处一线亮光隐现，几缕微弱的晨光照亮了木叶上空，原本黑暗无边的夜空快速消失，黎明转瞬将至。
　　借着微光，玄间见卡卡西神情淡然，嘴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卡卡西这举重若轻的态度，总让人觉得很可靠。
　　卡卡西虽然带着人，但脚程很快，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前来接应的暗部，带队的赫然是暗部队长天藏。
　　似乎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严峻，卡卡西这么想着，转手将玄间交给其中一名暗部：“尽快送到医院。”
　　挥挥手，天藏分出一个班的配置护送玄间往医院而去，转而朝卡卡西道：”前辈，发生了什么事？”
　　“有岩忍的情报班潜入，伏击了玄间他们，尸体还在正北偏东十度三十里处，我暂时封住了其中几具尸体的脑细胞活性，麻烦你尽快转给拷问部。”
　　“明白了。”天藏颔首，“你们先走，我马上过来。”话音刚落，十余名暗部齐刷刷瞬身消失在原地。
　　“这件事怎么惊动了你？”卡卡西双手插兜问道，“听说有云忍来了，你不守着火影大人吗？”
　　“暗部刚收缩防线就有敌人潜入，我放心不下，就来看看。”天藏说到这，走近一步道，“前辈，现在村子有些乱，您若是回去要当心些。”
　　卡卡西沉吟着道：“是因为云忍的关系吗？听说他们是来协商护送野泽英田大人回国一事？”
　　“是的。”天藏说着，忽然摘下面具，正视着银发忍者，欲言又止：“前辈，当年……”
　　卡卡西微微摇首，提醒道：”你在执行任务。”
　　天藏神情几分担忧，但见卡卡西坚持，还是带上了面具：”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还请您，多加小心。”
　　卡卡西右瞳微狭，随后淡淡一笑：”我会的。”
　　两人目光相交片刻，各自点头瞬身消失于茫茫森林之中，此刻晨曦已穿透林间树叶，落下一个个大小各异的光斑，无声无息唤醒着整个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