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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前因 ...

  •   祁济这几天都在莫清霜处,终于等到可以自动感应邪气输送灵力的微型法阵,他把那个附有法阵的玉石戒指戴在小指上。
      莫清霜“啧啧”,摇摇头道:“早知道不用这玉,给你真是浪费,说不定哪天就磕坏了划伤了。”
      “得到方便了就不算浪费。”祁济走到门口,伸手去推那两扇沉重的大门,回头对莫清霜道:“谢了,清霜。”
      “跟我这么客气。”
      莫清霜摇摇头,看见被缓慢推开的大门后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莫道长。”
      温暖朝他略一点头,她身旁齐说的目光也跟随过来。
      “温家主,一大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微愣过后,莫清霜回神去推另一扇门,并招呼温暖:“请进。”
      温暖随他进门,同时不着痕迹地扫了祁济一眼。
      祁济偏居一隅,很少出门,知道他长相的人不多;这里是道观,一大早来拜访的人还是有的,温暖只以为他是普通信众,不太关注。
      只是毕竟有外人在,她也没有提自己的来意。

      祁济本来也是要走的,但听到“温家主”这个称呼,他还是顿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清霜前两天提到的打听念碑消息的人,似乎就是这个人。
      但他没有多留,如果有后续消息,清霜自然会告诉他。
      他不再耽搁,扶住门闪身出去,也没再注意来客中的另一个人。

      “等等。”
      温暖走了几步,发觉齐说没有跟上来,就听见她在说话,以为她在叫自己。
      “怎么了?”回头一看,齐说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这里。
      莫清霜也停下脚步,随她看去。
      而当事人齐说盯着的却是祁济。

      祁济并没有被他这一声“等等”叫住,与温暖一样,他也没想对方是在叫自己。
      直到袖口被拽住。
      这人比他矮上许多,他诧异地低头,待看清她的脸,不由呼吸一窒。
      沉默。
      见此情景,温暖脸上渐起狐疑之色,而莫清霜……电光火石间突然灵光一闪。
      不约而同地,两人一起往回走。
      齐说攥着他袖子的手还用了点力气,生怕她一放手对方就走了,以梦里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不是很愿意自己找到那个人。
      今天早上温暖来时还带来了一本薄薄的自装资料册。
      听她讲完昨夜的梦以后,温暖将那个册子递给她。
      “本来不能给你看,但你既然跟他有关系,就无所谓了。”
      齐说敏锐地发觉那个“他”似乎有所指代,她接过册子,一眼就被封面上的碑吸引。
      册子寥寥几页,能记载的内容实在不多,大致翻了一下,其内提到了碑的来历,以及与他有关的家族。

      “念碑”是此碑现在的名字,曾经它叫神河碑,这个名字取自一条普通但被神话了的河流,那条河如今已经干涸,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给河与碑取名的那个部落。
      在历史长河中诞生的群体、部落无数,有些发展壮大,在历史上留下或轻或重的一笔,而有的从诞生到灭亡都不为人知。
      其中就有这样一个族落,只有当地还小范围地流传着关于它的传说。
      传说这个默默出现又默默毁灭的部族,也曾诞生过自己的文明,虽然不辉煌也不绚丽,留下的东西也不多,但当地人认为,后山那个大家都见过的碑下,镇压着当时使部落毁灭了的邪神。
      ——说是“神”也不尽然,只是被长期供奉而产生了力量的强大妖邪,最开始它也并未作恶,只是受着供奉,实现些部落关于风调雨顺的愿望。
      后来战争起,为了获得力量,部落的人开始以血祭祀。
      死者的不甘与怨恨、痛苦与悲伤污染了他们的“神”,此“神”堕落了……也可能一开始他就没有理智这种东西。
      总之,邪神开始不分敌我大肆杀戮。
      部落起于此神,又败于此神,迅速地覆灭了。
      而那个斜神,被还留有一口气的部落长老用神河的界碑镇压起来,不久,长老本人也随即死去。
      临死前,他让当时的继任者发誓,要世世代代看守此碑。

      碑就是如今的念碑、齐说梦见的那个;继任者便是祁家先祖。
      “祁家现在看守这块碑的人名叫祁济,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祁家人每一个都强得可怕,但寿命都不长……他们几乎不在玄界行走,但前几天还有人看见过他。”
      见她合上了册子,温暖说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说说,那个人应该就是祁济无疑了。”

      “请问,祁济在哪里?”
      眼下,齐说抓住了梦里的光人,问道。
      莫清霜即将出口的“阿济”又被他噎了回去,但出乎意料地,祁济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是祁济。”他说。
      又是一阵沉默。
      幸好这里是后门,没有人进出,但这样干站着也不是办法。
      “进去再说吧。”
      良久,祁济率先开口。
      他的视线在齐说脸上扫过,神色不明。

      齐说没想太多,见他不走,便放心松开手,脸上洋溢着“游戏开头就得到重要线索”的微笑,来到温暖身旁。
      温暖一脸的一言难尽。
      祁济随后也来到莫清霜身前,四人一起进屋。
      气氛十分诡异。
      温暖莫清霜客套着,都分出注意力关注齐说和祁济,偏这两人毫无察觉般,一个大方打量,一个不动如雕塑。

      “……情况就是这样。今天来找莫道长,一来听说莫家与祁家是世交,所以想通过你找人,”温暖说到这里看了祁济一眼,见后者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道:“二来是想询问解决办法……”
      “没有办法解决。”
      插话的是祁济。
      “你来之前应该了解过情况了,”他转向齐说,直白而不客气地问:“你考虑得怎么样?”
      “没想好。”齐说毫不勉强自己,从收到问题到现在半天时间都没有,她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但来这里的目的她还记得。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她说。
      “你问。”祁济答得也很干脆。
      齐说最想知道的其实是他在梦里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不到一天的时间,世界突然就变了样,她其实还有些茫然。
      这时温暖说道:“你们聊,我和莫道长出去走走。”
      莫清霜其实有点想看戏,但温暖这么说了,他便也从善如流,一起出去了。

      齐说目送着他们出去,还是没想好该从哪里问起。
      祁济道:“这样吧,我先详细跟你说说情况,你听完再问?”
      这样很好。齐说点点头。
      “那么从你的梦说起……你知道念碑的情况了吗?”
      齐说再点头:“你守着的碑,也是我梦见的那个。来历我也知道了……它出了什么问题?”
      “嗯。”
      “严格来说它一直都有问题,不然也不用一直守着。但最近异动特别大……”
      齐说静静听他说。
      这状况其实有些奇怪,不管是态度还是什么,这场谈话像很多,唯独不像牵绊在同一条红线上的人。
      可能是因为红线不“红”吧,是黑的。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些有的没的,对面,祁济摆出了长述姿态。
      “我们最初的任务跟现在有些出入。念碑其实并没有作恶之心,恶的是人,最初镇压它只是因为当时的力量没有办法消灭,另外……它也算半个受害者——刚才也说了,它没有恶意。武器没有善恶之分。”
      齐说点点头。可以理解。
      “长老的打算是待它略微平息后就将它放出来,但邪气始终不善,并且,长时间被‘关’在碑里,它与碑已经合为一体了,虽然邪气稍散,但它对于自己的状况产生了不满,又生出了戾气。担心它得到自由后出来为恶,所以就继续压着了。”
      祁济说到这里仍是没有表情,但齐说感觉他可能也有点无语。
      “所以后来就变成了两方拉锯,也就是现在这样,祁家人必须时刻看着念碑,防止它有异动,但同时,我们也和它一样被限制自由,算是一报还一报……不过我们终究还是比念碑要好点,偶尔还可以出来走动。”

      好一出相爱相杀……齐说一口槽憋在心里欲吐不能,有点难受。
      “那是怎么和线扯上关系的呢?”
      “……”
      祁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齐说没想到这么普通的一个问题里面似乎还有曲折,顿时有了兴致。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祁济终于还是开口。
      “几百年过去,念碑很安分,我们和它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也不乏有某一个先祖看着看着起了同情心,或者懈怠了,也想出去看看……于是,这位祖先引了一丝念碑的邪气在手指上,这样可以随时监控念碑动向,他本人也不必时刻守在碑前……”
      “……直到他去世,也没有出什么问题,所以后来的人也都这么做了,一直到我这里。”

      齐说有些明白了。
      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以前没出现问题,到了他这里就倒霉地遇上了。
      果然祁济下一句就是:“念碑的邪气循着这联系,不知道怎么和姻缘线混在了一起。我发现这件事时已经晚了,但你还可以选择解线……我当时以为线套得还不牢,想让你放手,那时候还有办法把邪气分开,结果再看就套牢了……”
      他疑惑地看过来:“你做了什么?”
      齐说无辜摇头。
      ……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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