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G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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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的老酒吧完全是给这个地下修罗场打掩护。
白向榆没有问为什么他会知道Ｔ２的地下交易厅。看到刚刚埃里克诡计得逞的神情，他便知道这一切，包括刑警的到来都是一手安排好的。
不过他也并不认为面前这个因为帅气而突出的刑警，会对Ｔ２造成什么威胁。毕竟但凡有点名头的人，都知道Ｔ２有坚实的后盾，就连钟局长也宁愿和Ｔ２和平共处。
但白向榆不知道的是，和平共处的前提是有郊狼和他的规则在。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白向榆领着这个刑警到了一个隔音门前，门口的打手表情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但也没有阻拦，只是打了个口哨，戏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和其他人小声交谈起来。
白向榆并未理会，径直走进门里，经过了略显阴沉的通道，气氛陡然一变。不是外面的寒冷刺骨，也不是一楼歇斯里地的疯狂，这个位于地下三层的交易厅，反而给人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说是五星级酒店也不为过。
白向榆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帽衫和卡其色的工装裤，脚下踩着一双靴子。依然顽强地套着他的黑色羽绒服，只不过胸口敞开的缝隙大了些。在柔和的灯光下，隐隐约约的浅淡颜色让他显露出一股青涩的气质。
“不带我参观一下嘛？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卫叙白到是真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白向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周围的环境优雅大气，凡是到这儿的客人，大概都能布置和侍从上体会到被高高捧到天上的优越感。但只有半年前来过这里的人才知道，黑红色的地毯本是淡棕色，换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拼贴式墙纸下，去不掉的飞溅痕迹。
看着曾经郊狼辛苦经营的结晶变了质，白向榆再无说话的兴致。
地下三层的一个空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白向榆还在思考着男人的目的，却猛地被掀开了帽子。白向榆眼前的昏暗突然消失，他有些发愣地薅了薅自己蓬松的软发，抬头戒备地看着男人。
白向榆的眼睛狭长，睫毛像一把小刷子，颤抖着，垂着眼睛的时候，眼角微微向下，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疼一番。但抬起眼的时候眼角上扬，平添了几分坚韧。
“帽子还给我。”白向榆皱着眉头，避开了男人的目光，盯着他手里的绿青虫。
卫叙白没有碰房间里的东西，一手抱胸，一手举着白向榆的帽子晃了晃：“在此之前，不先解释一下吗？”
“我在这儿打工。”白向榆说道。
“嗯，我知道。”卫叙白的回答让他愣了一下。
“你先等一下，这个房间里的小东西有点多啊。”卫叙白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方快速跳动的红色消息灯。
男人的动作很熟练，细致地搜索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找到隐藏的摄像头，便扔在地上抬脚碾碎。
手机被扔在白向榆附近的米色沙发上，显得格外清楚。上面的小灯闪烁的速度越来越慢。
白向榆自然认得这个东西。
这是他研究的专门搜索摄像头的小玩意，装在手机里，非常方便，但却需要联网。
白向榆有着对外界敏锐的感知，所以不需要额外的设备。但隐蔽的检查摄像头，一直是一件让刑侦人员头秃的事情。
辛念便在摄像头上吃过大亏。当他黑着脸踹开技术部大门，并把自己在执行任务时，被拍下打着马赛克的不可言说的照片扔在技术部秃头主任的脸上时，秃头主任就不得不一边擦着汗安抚辛念，一边装模作样地敲着代码，试图突破自我。
在此之前，白向榆也没想过今后能做什么。直到的老师沈跃希认为他的才能应该发光发热，便推荐他到警局工作。为了不辜负老师的期望，白向榆决定还是应该给大家展现一下自己的技术。
他用了一周的时间，摒弃了传统而不方便携带的摄像头检测器。结合了多波段收集，电线检测，波频转化和发射反馈等，将其融合连接在警局的服务器上。又去了一次警局，让技术研发部的秃头主任帮忙做成集成芯片，改装在手机里，以光源信号的形式提醒摄像头的存在。
前前后后历时一个月，在秃头主任送来了全部门以及全家的感谢后，成功以技术人员的身份进驻警局。
回想了那一个月的快乐时光，白向榆不由得感慨了一下技术普及的速度。
*
当屏幕上方的小灯完全消失后，卫叙白刚好走了一圈回到白向榆身边。
距离很近，但白向榆进到房间后，就一直站在这里，突然离开会显得有些不礼貌。
从不会给打手们留面子，进入人体安全区就是一顿暴揍的白向榆，榆哥，因为眼前男人的身份，莫名生出一种不容亵渎的自卑感，竟然开始介意这种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卫叙白也没有后撤，而是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了捏白向榆的小脸，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Q弹顺滑。
白向榆血液逆流，男人的手温度灼人，过分亲密的动作让空气中带了一丝暧昧的味道。卫叙白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却也让眼前的人惊得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他挣扎，男人已经放开了他。
“你干什么！”白向榆后知后觉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恼羞成怒地道。
男人像一只成功偷腥的猫，带着满足的微笑，把手里的帽子戴回白向榆头上，然后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白向榆则面色不愉地站在床边整理帽子，卫叙白的表情理所当然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质问。
“你的事情钟局都告诉我了。”卫叙白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钟局：不是我，我没说。
白向榆抿了抿嘴，听到钟局，神情不变，但肩膀还是放松了些许。
“白向榆？”卫叙白问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被叫到名字，白向榆直觉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多大了？”卫叙白循序渐进地找着话题。
“……十六。”
“才十六岁啊……真小。”
“那你以后想怎么办？”卫叙白语气上扬，“你进警局就是想逃离这种生活吧？还是另有目的？”
“我不知道……”白向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第二次见面，甚至不知姓名的陌生人。
男人看向他审视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灵魂，明明刚刚还是满是温柔暧昧，现在却像是要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作为赎罪的祭。
他突然想到六年前，虽然已经回忆不起具体是谁，但似乎有人也曾这种眼神看着他，只不过带着更多的恶意。
果然这个世界果然不能光看脸。刚刚升起的一点想要凑近的欲望，反像一并长枪，刺入心脏，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白向榆闷闷地说了一句，眼圈有些发红：“你可以去举报我。”
他的确像是个不良少年，要是那些警察仔细查查他的背景，说不定还要把他抓起来，如果罪行可以累计的话，百八回聚众打架或者知情不报，或许可以让他这个未成年也在监狱里待上几年。
他现在如同在高空中走钢丝一般，命运全凭眼前人的一句话。但他不希望摔下来的时候被人“见证”，也不希望有人“同情”。况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着他。
即使长相是一个小奶狗，有认知障碍而只能封闭自己，但白向榆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白向榆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
他找了一个柜角，手臂在上面狠狠一磕。
卫叙白愣了一下，站了起来，“你在干什么？”
白向榆又将自己的脑袋向着墙壁狠撞了一下，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卫叙白生出一股焦躁感，几步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疯了？”
疼痛让白向榆的嘴唇有点发抖，刚刚还红润，现在只剩下苍白，“你要是敢到警局告发我，我就……我就说你强｜奸我！”
好疼，眼泪又止不住了。
卫叙白被他气笑了，“怎么，我就这么像施虐狂？”
白向榆抿着嘴唇，想从他手里挣扎出来，结果却被男人抓着扔到床上。
“你走开。”白向榆心里也有点害怕，用手肘支撑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他用手胡乱地把脸上的眼泪抹掉，怎么看都像一个口是心非的别扭小孩儿。
“好了好了，乖，别哭了。”卫叙白看着他。
“我没想哭！”只是因为太疼了！
这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却被他无意间的话语伤了自尊。体会了一下白向榆微妙的心情，戏精卫叙白突然有点儿心疼，以至于成功进入戏点。
“告诉你个秘密，”卫叙白抓着他的下巴，强迫白向榆和他对视，“我是警察。”
卫叙白：感觉自己正义感爆棚棒棒哒，有没有很感动鸭！
白向榆看着那最真诚的目光：糟糕，好像有什么误会。
“我可以帮你，”卫叙白在他耳边吹气，“如果你做我男朋友的话。”
“男……男朋友！”白向榆震惊地看着他。
“是啊，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是我人生中缺失的那一部分，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叭。”接近一米九的男人陷入自我感动，眼中泛出莹莹光泽。
白向榆隐隐感觉这样好像不太对，又怕是自己的错觉，一时间陷入自我怀疑中。
“做我男朋友的话，好处可是有很多的！”卫叙白一一细数，“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白向榆脸红了一下。
一起睡觉什么的，还是算了……
“而且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警察，”卫叙白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合适的措辞。“嗯，就算钟局那个胖老头再瘦40斤，也不是我的对手！”
卫叙白的笑容有些耀眼，这种自信，白向榆还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他们很像。
“真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一直陪着你。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想说为止。”
白向榆没说话，但放松下来的身体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白向榆：可恶，竟然有点被中二台词感动了。
卫叙白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记住我的名字——卫叙白。”
摸了摸他惊诧的小脸，感觉自己刚才的台词和时机都不错，声音也低沉有力。
白向榆：刚才被感动的是我吗？
“好了，这里环境一点也不好，先跟我回家吧。”卫叙白从他身上站起来，顺手也将白向榆拉起来。
等下，这句话怎么怪怪的？难道不应该去掉两个字吗？
“乖，”卫叙白又伸手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掐了一把，“你先去外面等我。”
白向榆被转移了注意力，打掉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
卫叙白看着他撅着的小嘴，和皱成包子的脸，没忍住凑过去捏了捏，白向榆皱着眉头推开他。
“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卫叙白揉了揉他的软发，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你先去大厅，我一会儿就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拔｜屌无情叭。
白向榆瞥了他下身一眼，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帮他把门关好。
小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卫叙白摸了摸下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G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