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hp+欢迎来到噩梦游戏）》磨糖

11、金鱼

　　晚上，三个男孩罩在哈利的隐形衣里，想找到哈利从图书馆出来的那条路线，在昏暗的过道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与一个从对面游荡过来的高个子巫师的幽灵擦肩而过，但没有看见其他人。
　　“就是这里！”他们推开门，哈利把隐形衣从肩头脱掉飞跑到镜子前面。
　　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但在正对着他们的那面墙上，却搁着一件似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因为没有地方放，而临时把它搁在这里的。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看见了吗？”哈利小声问。
　　罗恩穿着罗纹花呢睡衣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但跟现在不一样，我好像大了一些，是男生学生会主席！我戴着比尔以前的那种徽章——手里还举着学院杯和魁地奇杯——我还是魁地奇队的队长呢！”
　　“你看到了什么？迪西弗？”哈利隐隐感到不对。
　　“恩……”迪西弗罕见地皱着眉，“我看见了一条鱼。”
　　那是一条硕大的——在各个大小不一的泡泡里穿梭的金鱼，迪西弗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那样，看着这条金鱼。
　　它的身量巨大到令人怀疑黑夜只是它在地面上的投影，而太阳的光芒也许只是它一片鱼鳞上的反光。
　　然后画面一转，一个成年的迪西弗身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在一座高塔上，碧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片白色的云朵，放眼望去，脚下的大地竟然是无数漂浮在空中的岛屿，在一望无垠的蓝色天幕中仿佛一群白鸽一般。而遥远的东方，一轮明亮的朝阳正从山峦深处冉冉升起，驱散了黑暗和冰冷，让人心生温暖。
　　那是黎明之乡。
　　他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喝茶，圆桌上放着一只金鱼缸，里面的金鱼翻着白肚皮，眼睛蒙上一层阴翳，已经死了。
　　他已经站在了露台的边缘，从露台上眺望，远远近近都是数不清的浮空岛屿，在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层中宛如仙境。
　　可如果低下头，看向那云层之下的深渊……黎明之乡的真相才会被目睹。
　　一片尸山血海的人间炼狱。
　　这是出于内心的一种自我保护，画面才会这么抽象的……迪西弗心想，他收回了目光，觉得自己要好好地审视一下自己。
　　罗恩好不容易才使自己的目光离开了这副辉煌的景象，兴奋地看着哈利：“你说，这面镜子是不是预示着未来”
　　“怎么可能？我家里的人都死了——让我再看看——”哈利争抢着说。
　　“你已经独自看了一晚上，就让给我一点儿时间吧。”
　　“你只是捧着魁地奇杯，这有什么好玩的？我想看看我的父母。”
　　“你别推我——”外面走廊里突然响起声音，结束了他们的争执，他们没有意识到刚才他们的说话声有多响。
　　“快！”迪西弗扯起隐形衣披在三人身上，洛丽丝夫人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拐进门来了，老久——过了大约有一个世纪，它终于转身离去了。
　　“它可能去找费尔奇了，走吧。”迪西弗拉着哈利和罗恩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早晨，雪还没有融化。
　　“想下棋吗？”罗恩问。哈利回答：“不想。”
　　“不去看看海格吗？”迪西弗提议。哈利回答：“不去，你们去吧……”
　　“哈利，今晚别再去了。”迪西弗揉着眉心说。
　　“为什么？”
　　“费尔奇、斯内普和洛丽丝夫人正在到处转悠，你很容易被他们抓住。”罗恩也说，“别去了。”
　　“你说话的口气像赫敏。”哈利油盐不进。
　　“我大概知道那镜子是什么了……我陪你去。”迪西弗最后叹息着说道。
　　第三个晚上，哈利已是轻车熟路，带着迪西弗一路走得飞快。
　　啊，他的妈妈和爸爸又在那里对他微笑了，还有他的一个爷爷在愉快地点头。哈利一屁股坐在镜子前面的地板上。他要整晚待在这里，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什么也不能阻拦他，什么也不能！
　　迪西弗没去看镜子，他在深思那条金鱼。
　　“这么说——你们又来了，哈利和迪西弗先生。”
　　哈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下子冻成了冰，他朝身后看去。坐在墙边一张桌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哈利刚才一定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的，他太急着去看镜子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我——我没有看见你，先生。”
　　一进来就看到校长，但看哈利把他完全无视的迪西弗一言不发：这镜子是他放在这的？那么那件隐身衣——
　　“真奇怪，隐形以后你居然还变得近视了。”邓布利多脸上带着微笑，从桌子上滑下来，和哈利一起坐到地板上，“你和你之前的千百个人一样，已经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乐趣。我猜想你现在已经知道它的魔力了吧？”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了迪西弗，后者点头说：“这面镜子照出了人们内心最渴望的欲望。”
　　“让我解释一下吧。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成普通的镜子使用，也就是说他在镜子里看见的就是他自己的模样。”邓布利多轻轻她说，“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追切、最强烈的渴望。你从未见过你的家人，所以就看见他们站在你的周围。罗恩韦斯莱一直在他的几个哥哥面前相形见绌，所以他看见自己独自站着，是他们中间最出色的。迪西弗看到了一条金鱼，这只是内心欲望的一种影射，说明他内心强大、自我保护得非常得谨慎——”
　　“然而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我请你们不要再去找它了。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好了，为什么不穿上那件奇妙无比的隐形衣回去睡觉呢？”
　　迪西弗抬头说：“邓布利多先生——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你在魔镜中看见了什么？”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袜子永远不够穿。”邓布利多说，“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有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
　　迪西弗心想下次他可知道要送什么礼物给校长了。
　　哈利直到回到床上以后，才突然想到邓布利多也许并没有说实话，那可是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
　　迪西弗也当然知道——他只是好奇这位校长先生，身上有多少秘密罢了。
　　&
　　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她知道魔镜的事情后，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为哈利接连三个夜里从床上起来在学校里游荡而感到惊恐，一方面又为他们连尼可勒梅是谁都没有弄清而深感失望。
　　他们几乎放弃了在图书馆可以查到勒梅的希望，尽管哈利仍然坚信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学期开始后，他们又恢复了利用课间休息十分钟的时间浏览图书的做法，这对迪西弗不过家常便饭，他一边寻找着线索，一边把魔法史尽收眼底。
　　哈利的时间很少，因为魁地奇训练又开始了，伍德对队员的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格，即使在大雪过后连绵不断的阴雨天里也要训练——如果他们赢得下一场对赫奇帕奇的比赛，他们就能在学院杯中战胜斯莱特林队了。
　　训练结束后，哈利直奔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他发现罗恩、赫敏和迪西弗正在那里下棋。赫敏只有在下棋时才会输，而迪西弗……他们总是下半天，最后只能说是平局。
　　“先别跟我说话，”哈利在罗恩身边坐下时，罗恩说道，“我需要考虑——”
　　可他一看见哈利的脸，又说：“你怎么啦？你的脸色真可怕。”
　　哈利压低声音，把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突然想当魁地奇裁判的事告诉了他们。
　　“那真是太糟糕了。”迪西弗表示同情。
　　“别参加比赛。”赫敏立刻就说，“就说你病了。”
　　“假装把腿摔断。”赫敏建议道。罗恩说：“真的把腿摔断。”
　　“我不能这样，”哈利说，“队里没有替补的找球手，如果我退出格兰芬多队就无法比赛了。”
　　就在这时纳威一头跌进了公共休息室，大家都猜不出他是怎么从肖像洞口钻出来的，因为他的两条腿紧紧粘在一起。迪西弗一眼就看出，这是被施了锁腿魔咒：他肯定是像兔子那样一路蹦跳着上楼，进入格兰芬多城堡的。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迪西弗上前：“咒立停。”
　　纳威的腿一下子分开了，他浑身颤抖地站起来，赫敏把他领过来，问：“怎么回事？”
　　“马尔福。”纳成声音发抖地说，“我在图书馆外面碰到他，他说他一直在找人练习练习那个咒。”
　　迪西弗心道果然如此，小少爷脾气依旧很大。
　　“去找麦格教授！”赫敏催促纳威，“告他状！”
　　纳威摇了摇头：“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你必须勇敢地对付他，纳威！”罗恩说，“他一贯盛气凌人，我们没有理由在他面前屈服，使他轻易得逞。”
　　“你不用对我说我胆子太小，不配待在格兰芬多，马尔福已经对我说过这个话了。”纳威哽咽着说。
　　迪西弗把手伸进长袍口袋，掏出一个巧克力蛙——圣诞节时赫敏送他的。迪西弗把它递给纳成，后者看上去快要哭了。
　　“你比十二个马尔福都强。”哈利说，“分院帽把你选进了格兰芬多，而马尔福在令人讨厌的斯莱特林。”
　　纳威拆开巧克力蛙，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谢谢你们……我想去睡觉了，你要卡片吗？”
　　纳威离去后，迪西弗看着那张著名巫师卡：邓布利多。
　　他把画片翻过来，读背面的文字：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邓一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我想我找到尼可勒梅了。”迪西弗放低声音说，“是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
　　“什么石？”哈利和罗恩问。赫敏瞪大眼睛，飞快地回房拿来一本书，翻开：“哦怎么搞的，你俩平常看不看书？瞧——读读这一段。”
　　古代炼金术涉及魔法石的炼造，这是一种具有惊人功能的神奇物质。魔法石能把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使喝了这种药的人永远不死。
　　许多世纪以来，关于魔法石有过许多报道，但目前惟一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著名炼金术士和歌剧爱好者尼可勒梅先生。他去年庆祝了六百六十五岁生日，现与妻子佩雷纳尔(六百五十八岁)一起隐居于德文郡。
　　赫敏说：“那条大狗一定是在看守勒梅的魔法石！我敢说是勒梅请邓布利多替他保管的，因为他们是朋友，而且他知道有人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所以他才把魔法石从古灵阁转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