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反派太子（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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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知晓能拿捏住青雅的软肋是什么。
在未遇到东阳王裴恒之前，她在乎的是她的胞妹青宁。
妹妹青宁不似青雅貌美，但她却饱读诗书，青雅为供妹妹上私塾，便到青楼卖唱，这才有后来和东阳王的往事。所幸，她遇到的也是东阳王，赎身不说，自家妹妹也得以读书。
青宁也是东阳王称帝后，第一位女状元。
想来也知，青雅自愿来到皇宫，还一心求死，定是妹妹被人拿着威胁于她。而青雅对那位为她赎身的神秘人描述，大多符合韦婉秋的外貌特征，原身记忆里有韦婉秋的脸。
不过，为何当初提到韦婉清时，原身记忆里的她，会很模糊呢？以至于他第一次见到和椿相似的韦婉清时，很是吃惊。这暂且不说。
韦婉秋拿青宁威胁青雅，所以就算他识破青雅，她对进宫的目的仍是不言。裴清早就想到这步，他没有急，也没有慌，只是坐在那边喝起了温茶。
没过多久，阿海敲门，得到裴清的应允后，他推门而进，与他同来的还有位小丫头。小丫头不过七八岁，身穿朴素布衣，被阿海带到殿里，看到跪着的青雅时——
“姐姐！”
“青宁！”
两姐妹同时开口，随即抱作一团痛哭起来。裴清倒也没什么表示，他喝着茶等着两姐妹哭完，待一会儿后，见俩姐妹情绪稳定下来，便让阿海先把青宁带离殿内。
“太子殿下，您要把奴婢的妹妹带去哪？”青雅生怕妹妹又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放心，本宫不会对你妹妹做什么，只是让阿海带她下去梳洗一番。”裴清道。“待会你就可以和你的妹妹团聚，彻夜相谈都没问题，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被拿捏住的青雅，现今哪有什么反抗之力，便道。“殿下请讲。”
“你进宫的目的。”
“找准时机侍奉皇帝，成为后宫嫔妃。”
“青楼出身，如何进的了宫，进的了承乾殿，内应是谁？”
“奴婢能进宫是因买通掌事的嬷嬷，所有指示也都是从她而来。”青雅缓缓道出自己如何进宫，如何进承乾殿，最后再说出那掌事的嬷嬷。“她是尚宫局的李嬷嬷。”
李嬷嬷？闻此，裴清又喊来阿海，让他快速去尚宫局，将这位李嬷嬷带来。
“李嬷嬷让你进承乾宫，可说了什么？”
“她让奴婢好好服侍皇帝，然后……”青雅低垂着头，没再往下说。
“说。”
“让奴婢悄悄唱歌给皇帝陛下听。”
“歌？”手略顿下，裴清道。“你且唱来。”
“诺。”青雅回着，然后抬起头来，轻轻吟唱其那首歌来。
——“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宝宝摇睡觉。”
——“小花被，盖盖好，两只小手放放好。”
——“摇啊摇，摇啊摇，我的宝宝睡着了。”
是首哄婴儿睡觉的儿歌。可仅仅只是一首歌便能让裴环昏倒吗？裴清眉头皱着。
“李嬷嬷有说，这首歌唱给我父皇听，是什么意思吗？”
“嬷嬷没说，她只让奴婢去唱。”
从青雅嘴里已问不出什么，裴清对那首歌百思不得其解，便先让青雅退下。青雅退下不久，阿海折返回来，跟在他身边的空无一人，也就是说他自己一人回来了。
“人呢？”裴清问。
“死了，卑职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阿海低下头来，很是惭愧道。“卑职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说着便跪下来。
“起来。”裴清大概也能猜到会有这种情况，便又问。“怎么死的？”
“投井自杀。”
“尸体呢？”
“被尚宫局的人打捞上来，暂被搁置着。”
“走。”听此，裴清动起身来，他道。“去尚宫局。”
“殿下，尚宫局鱼龙混杂，您去岂不是……”阿海劝道。“这事卑职去查就行。”
“别说那么多了，跟上来。”
“诺。”
从东宫出来，裴清便朝尚宫局走去。这一路上，他也在想李默默的事。
据阿海调查，这李嬷嬷不过是出身贫寒的宫女熬了十几年熬出来的，要说她去祸害皇帝，就是给她胆子她也不敢，她也不过是听命办事。
皇帝在承乾宫出事，他又将皇帝搬去养心殿，那幕后黑手肯定会得知消息，为防万一，定是要将这位嬷嬷灭口。可问题是，宫里的事他都明令禁止了，怎么会被幕后黑手知道呢？
不过有点疑惑，承乾宫的事发生没多久，李嬷嬷就遭黑手灭口。现在的韦婉秋是东阳王妃，居在宫外，她是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杀死李嬷嬷的？还是说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正想着，裴清已来到尚宫局。太子裴清从未来过尚宫局，而今他一来，那尚宫局的宫女纷纷放下手边的工作，扒拉着走廊趁着月色，都盯着裴清看。
“太子殿下真的好帅喔！”
“瞧瞧那走路的身姿，冷若冰霜的俊脸，我要晕了。”
几位提灯宫女在暗处窃窃私语，阿海耳力很好，听此流言便一个眼刀甩过去，那些宫女就被吓得连忙低头，还不忘吐槽起阿海来。
“海侍卫天天这么凶，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见裴清到来，尚宫局掌事连忙迎了过来，听闻裴清的来意，便将裴清带到李嬷嬷投井的偏僻院子。院里萧瑟，裴清进去时便看到干枯老槐树下的枯井，还有旁边摆放的尸体。
白布蒙身。
走上前去，裴清在尚宫局掌事惊恐脸色下，掀开白布。果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来，裴清将那白布扔到一边，定定打量着李嬷嬷的死状。
说是投井自尽，可脖间却又被勒的红痕。看来，李嬷嬷是当了弃子。
阴风吹来，那掌事看着太子殿下奇怪的模样，忍不住发抖起来，劝道。
“殿下，这里不过是死了个嬷嬷，您没必要……”
“李嬷嬷平日住在哪里？”
“啊？”掌事没反应过来。
“说。”
“梅，梅春园。”几乎被眼前太子殿下吓到，掌事颤着声，生怕自己说错话被拖下去砍。
“领路。”
“诺，诺。”
梅香园是掌事嬷嬷们共同居住的地方，太子要去，尚宫局掌事也不敢说什么，她领着太子殿下就往住处走，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梅香园那边传来呼救声。
正奇怪着，几位嬷嬷衣衫不整的从梅香园跑来，灰头土脸的。
“发生什么事了？”尚宫局掌事抓来一个嬷嬷，连忙问。
那嬷嬷似乎被惊吓到，看到裴清时也忘记行礼，只道。“走，走水了，梅香园走水了。”
“说。”
见太子殿下追究此事，那嬷嬷也就如实阐述。
李嬷嬷投井自尽后，和她同住的梅香园嬷嬷都很后怕，寻思着李嬷嬷好端端的怎么就寻死去了。大家是既怕又慌，便回梅香园打算把李嬷嬷的遗物收拾下，交还给她宫外的弟弟。
可说也奇怪，她们刚把遗物收拾完打包，这梅香园里突然走水，几个嬷嬷吓得立马夺门而逃，这才呼喊起来。
“李嬷嬷有个弟弟？”裴清问。
“是的，”嬷嬷答着。“李嬷嬷当年进宫，就是为了筹钱给她那个痴傻弟弟治病。可这倒好，弟弟好不容易治好病了，李嬷嬷人就没了，这留下的遗物里也没啥值钱的，她那个傻弟弟可怎么办啊。”
说着，那几位嬷嬷掉出几滴泪来。
“李嬷嬷的弟弟现居何处？”
“时常听李嬷嬷提起，说是在城西杏花胡同里住着。”
“李嬷嬷的遗物呢？”裴清想要检查下。
“在这儿。”
那嬷嬷将手里的包裹恭敬地递给裴清，裴清接过，看着蓝布包裹后，朝身边的尚宫局掌事开口。
“这几位嬷嬷对同僚有义，按本宫的吩咐好好安置吧。”
“奴婢谢过太子殿下！”几位嬷嬷异口同声的开口。
安排完梅香园的事，裴清离开尚宫局，没走几步，他看到一枝朱花绕墙而栖，循目望去，就见一处冷清的宫殿。
“小重台。”他念出宫殿破败牌匾上的金字，问着阿海。“这是什么地方？”
“卑职不知。”阿海如实回答。“只听说是个破败的宫殿，无人居住。”
站在小重台前，裴清定看许久，方回神。
“殿下看出什么来了吗？”阿海问。
“没有。”裴清摇头，随即他开口。“你代我出宫一趟。”
“去找李嬷嬷的弟弟。”
“嗯，倘若他还活着就将他带来。”
“诺。”
阿海消失眼前，裴清望着小重台，陷入沉思里，不多久他转身回了东宫。
回到东宫不久，阿海便又传回消息来，如他意料，李嬷嬷的弟弟死了，在自家院子里上吊自杀，家里也被烧为灰烬。阿海去时，京都捕快正在查案，也就没多留。
“殿下，您究竟在怀疑什么？”阿海不知他是何意。
裴清并未作答，他让阿海先行退下，随即自己独在书房呆了一夜。
天还没亮，养心殿忽然传诏，命他前去。
“父皇醒了？”他问高公公。
“醒了。”
“父皇找本宫有何要事？”
“老奴不敢多嘴，殿下到了便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反派太子（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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