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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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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嗤笑着,嘴角上扬。她低伏下来,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口,一股腥味。我差点吐出来,别开脸,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开。
见我这样,她很是高兴的捏着我的下巴,又舔了舔牙齿。我瞧见她刚才还无比正常的牙槽骨长出了尖牙,嘴角处竟生生裂开,舌头也分成了三条,似蛇吐信。
她低着头,一字一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令我作呕的话。“我想在你身体里产卵。”
“我去你祖宗。”我不禁骂出了脏话。
秦桑肆意的玩弄我的头发,随意捏着几束头发放到鼻尖嗅了嗅。“你好香啊,如果不是想知道你肚子里会生出什么奇怪的宝贝,我真的会忍不住吃掉你。”
“滚啊——”时至今日,我竟然觉得比起她来,李岑溪对我的那些行为简直太小清新了。
“你不好奇吗,我会怎么在你身体里产卵。”秦桑鼻尖顺着我的脸侧往下滑动,最终停留在我的唇边。她长着那无比惊悚的、吸盘一般的、根本不能叫做嘴的器官,在我的唇上落下虔诚的一吻。“你做过胃镜吗,我会把一根长长的管子,从你的喉咙插进去,然后把卵产在你的肚子里。顺利的话,不到两个月你的宝宝就会破胸而出。”
秦桑越说越兴奋,整个人已经是癫狂的状态。“砰一下,鲜血四溅,把你的胃穿一个大洞,威力大一些的话,或许你会穿肠肚烂。如果你能撑住几分钟的话,临死前,你可以看到自己的宝宝长什么样子。”
“也许我会在你给我把这个鬼东西放进我肚子里的时候就自杀,不让你有这个机会。”我咬着牙,几乎要将自己的牙咬碎。
“那我就把你的手脚捆起来,把袜子塞到你嘴里。”秦桑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神色,言语间已经是无比期待。“本来,这个工作应该是由李岑溪来完成的。谁知道你居然没怀孕,这么不巧,只好我亲自来了,我也不想吓到你。”
“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桑点点头,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对,你还不知道。”
“李岑溪之前告诉你,被寄生之后可以读懂别人的思想。但这是有条件的......就是,另一个人也被寄生了。”秦桑补充道。“同类才能交流,就像动物可以精准的嗅出同伴的气味。”
“不过,李岑溪好像忘了自己被寄生了。说起来,他才是那个最完美的作品。寄生兽跟宿主完美的合二为一,拥有独特的思维,产生了独一的求偶状态。在你上岛之前,也在地震到来之前,我们已经虏获了无数名女人来到基地。李岑溪是第一个被寄生后仍然拥有自我思维的人,当然,我是第二个。这时候实验就到了下一个阶段,被寄生的后代会是什么样,长生的秘密或许就藏在其中?可惜,李岑溪对那些被掳来的女人一个也不感兴趣。”
竟然是这样么,我已经无法消化秦桑带来的这爆炸性的信息。
“你们这样做,没人找你们么?”这样反人类的实验是不被允许的。
“流浪汉?谁会关心他们的死活,消失了一个有一个,根本不会有人找。至于你说李岑溪,是他亲爹的授意。我么,是我自愿的,结果你也看见了,地球上的人都快死光了,无暇自顾,谁又来管这档子破事。”
“你说的,阿溪的爸爸,同意他被寄生?”
“是啊,反正是个无用的儿子,精神状态不正常,实验过后这才多少像个人样。你不觉得他很完美么?人类研究长生几千年,而我们马上就要找到答案了。正好又一轮天灾,活下来的人类不过是苟延残喘。”
“最多活六个月,值得吗?”我问她。
秦桑的手长出了柔软的触手,像无数藤条将我缠住。“李岑溪已经活了超过六个月,还未发现其他不适症状。”
“那你呢?”
“不重要。”她坦然说道。“我只需要,让你生下被寄生后的后代就能生生不息。”
“你他妈都死了,还想什么生生不息。”
“做人不也就活那么多年么,我原本就是为这个而生。”秦桑的眼里有一种执着,无法被说服的执着。
在我愣神之际,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竟然吻住了我,喉咙里某种粗壮结实的物体移动着钻入了我的喉舌,顺着我的咽喉一直往下。
我感到自己的喉咙撕裂开,食道即将裂开,眼角、耳道、嘴边都因此渗了血。
怕是根本等不到秦桑说的什么产卵,我就会死。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刻我无比想吐。
不是害怕,不是恐惧,是想吐。
在我绝望之际,我听到一声枪响。变成半个怪物的秦桑被一枪爆头,我喉咙里那根管子迅速的脱离,我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嘴里一阵腥咸黏腻,我干呕着,吐了一地酸水。
等不及思考,又一声枪响,秦桑的胸口被豁了一个大洞。我身上的衣服被喷溅而出的血、粘液沾得四处都是,发出一阵阵恶臭。
奄奄一息之际,秦桑抓住了我的手,笑了笑。“有些事我没有骗过你。”
她的样子极为难看,唯独一张脸依然保持着极致的美貌,漂亮得不像话。“你未婚夫真的来找过你。”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嘴角有黏稠的血滴落下来,她用袖子擦了擦,又笑,洁白的牙齿上遍布猩红,像一朵开败的玫瑰。
“我把钥匙给你,怎么选,看你自己了。”秦桑将一串钥匙塞到我手里。
开枪的人是李岑溪,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只知道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秦桑仍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她挣扎着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的任务完成了。”
末了,我感到她胸口剧烈起伏,她胸腔震动着,好似有生物要破壳而出。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开,她人已经没气儿了,大大的眼睛撑得浑圆,散开的瞳孔紧紧盯着我。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胸腔起伏几分钟过后,肋骨被顶破,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生物钻了出来。有手,手脚,像人,不是人。那家伙发出类似婴儿的哭声,在李岑溪瞄准它之前窜上了天花板,地址吸附着光洁的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不见。
不知又是钻进了那一条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