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赫尔

3、影千·第 2 章

　　二
　　夜幕下，阂初点着灯翻阅着我军的资料，橘红色的光柔柔地扑在他脸上，阂初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深深的阴影。
　　我将一件披风拉起该在他身上，阂初皱眉嫌恶一样的躲开，却被我抓住了手臂拉住了。我倏地抬头带着怒色地瞪着我，我清风云淡地笑笑，坐在他身旁开口道：“如何？”
　　阂初咬了咬唇，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狡黠一笑，得逞了一般，故意装作无辜地说道：“怎么？本尊意思我军战况阁下研究得如何了，阁下为何要动本尊？”阂初瞪大了眼，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脸在煤油灯下印得通红。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轻声说：“阂初真可爱呢……”
　　一眨眼功夫都没有，一把冰冷冷的匕首抵在我颈处，我竭力抑制住自己大笑的欲望，挑眉道：“如何？”他咬着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不得无礼……”
　　我笑着连连点头，没再捉弄他。阂初放下说，清了清嗓，说：“从军队规模和实力上看，棂扇还是略胜一筹。”
　　“无妨，略胜而已。”我端起红木桌上的青瓷杯，拨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轻吹气。茶叶像个找不到路的瞎子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慢悠悠地停下来又不动了。
　　像我，像个小丑，自娱自乐般的，孤芳自赏般的。最后我清淡地勾了一下嘴角。
　　阂初愣了下继续说：“整体分析下来，棂扇的势力偏强，但是因为他的暴政民心似乎不向他方，这种场面持续下去，棂扇必败。”
　　“民心？”我抿了一口茶，茶香袅袅地在我舌尖缠绕，：“民心可决定胜败？”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那是自然。
　　“蝼蚁之力却欲与天争，可笑。晴空之时出来享受，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四处逃窜。民心？何谓民心？只要能给他们好处就能得到民心？若是有民心，你的父皇还会落到死无全尸的地步麽？阂初，你明明和本尊一样看不起民心，却为何故意这样说？”说完这句话，阂初已经被我步步紧逼抵在了墙角。
　　莫名其妙的，我很愤怒。
　　这个孩子，明明不喜欢，明明不信所谓的民心，却自欺欺人的说“民心所向”的重要性。阂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我侧过身压在阂初身上，我听得见他一下又一下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十七岁的阂初，身高也才到我鼻下。黑暗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阂初的眼，一刹那从那只狼变成了受伤的小兽一样，反射出波光粼粼破碎的光。我低下头，鼻尖触到他的脸，火辣辣的滚烫，光滑的皮肤沾着液体也是灼人的温度，我抬手轻抚他的脸庞，他一下子全身紧绷并且不住的颤抖。我开口，声音控制不住的嘶哑：“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不喜欢，明明想把他们杀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呀……”
　　此时风汹涌的灌入窗内，压住了阂初的抽噎声，他的肩膀止不住的抽动。胸口居然猝不及防的痛了一下。我把他拉入怀里抱住，轻轻地拍他的后背。
　　“阂初，你想怎么样，以后我会让你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