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刀》楼无木

11、轻功厉胜

　　时近黄昏，晚风习习，黑暗在蔓延自己的范围。
　　江湖一直有一个传闻，说无争园有个传统，就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的暗阁里，这暗阁在哪里江湖里的人自然不知道。但厉胜和屠海阔却还是决定闯一闯，毕竟这饮马刀之谜的诱惑是很大的，他们若不一试，总觉得自己没有接过到手的肥肉般后悔一辈子。而且他们自然也明白，如今的无争园早已不是当初的威名赫赫，只剩一副空壳而已。
　　厉胜的轻功绝对不错，这毕竟是他吃饭的家伙。客房与主人的书房是东西两边的院子，但他就那么轻轻地走在屋瓦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当他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却已经看到了屠海阔。他笑了笑，轻拍屠海阔的肩膀，屠海阔的大刀闷不响就挥来，厉胜赶忙躲闪，这时候，屠海阔才看到他的脸，轻声道：“我被你吓了一跳。”
　　厉胜道：“我们多年朋友，没想到你胆子也有这么大的一天。”
　　屠海阔哼了一声，道：“饮马刀之谜，你不想要？”
　　“所以这次我们要携手合作。”
　　“合作？”
　　厉胜道：“难道你就想拿了那东西然后溜之大吉？”
　　“不然怎么样？”
　　厉胜轻声一笑，道：“你不想想，这样你屠海阔的名声会臭到哪里去。”
　　屠海阔想了想，道：“难道你想栽赃？”
　　厉胜笑道：“这才是老江湖。”
　　屠海阔轻叹道：“我怎么这么笨。只要偷了这饮马刀之谜，然后你在随便施一下轻功，让他们看看身影，我就可以谎称看见来去如风偷了它。”
　　厉胜道：“那你说这饮马刀之谜我们如何分？”
　　屠海阔道：“既是老朋友，自然是五五分。”
　　厉胜点了点头。
　　屠海阔说着已经推开了门，两个人迈进了原啸的书房。
　　这个书房绝没有异样，深红色的木质书架，上面都是一些名人异士的文雅之物，中间是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椅子的正后面挂着一幅画，上面简简单单一个和尚拿着一个碗。屠海阔看着，思索这机关在何处，随手拉了拉抽屉，移动书籍，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然后又开始摸索其他的地方。
　　这时，厉胜忽然悄悄的说：“你说，这饮马刀之谜究竟是什么？”
　　屠海阔忽然愣了愣，道：“藏宝图？武功秘笈？绝世武器？”
　　厉胜道：“既是饮马刀之谜，自然与饮马刀有关，可如今刀不知在何处，它的秘密能在无争园么？”
　　“你的意思……”
　　“我们既不知道，从何找？”厉胜道：“而且这来去如风怎么知道原啸与饮马刀之谜有关？”
　　屠海阔停下手里的动作，道：“你既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还是来了？”
　　“因为我就赌这一个万一，我不来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屠海阔笑了笑，道：“说的好，我们每日都在刀口上过日子，如何不想夺了这绝世之谜，它若是宝藏，咱们就能多过几天好日子；它若是秘笈，我们亦能有大成就。”
　　这些他们的心里话，他们此刻虽有非分之想，要干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但他们也有大抱负，他们在江湖上打滚那么多年，有时候靠得就是厚脸皮和一些非分之想，若非如此，他们如何能混那么久。
　　他们却不知道，此刻门外有一个人在静静注视着他们，那个人听着他们的话，却不禁点了点头，仿佛有一些无奈，但还是淡淡地一笑，然后就一跃而走。厉胜和屠海阔都是江湖老手，却没有人注意到他，只因他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厉胜和屠海阔却一无所获。
　　无争园没有秘密，一个武林大家是不需要密室与暗阁的，他们行得虽不是拯救苍生的大义，却磊磊落落。所以他们此刻只怕是十分失望的。
　　就在此时，屠海阔竟低低地叫了一声，厉胜一愣，低声怒骂道：“你担心我们没被人发现啊。”
　　屠海阔赶忙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右手招呼着厉胜来。
　　厉胜奇怪地看着屠海阔指着的那封信。这封信是从书桌上叠放整齐的书信中找出来的，厉胜眼力尖，一眼便瞧到了封面上的落款，鲁春阳字。厉胜诧异地看着屠海阔。
　　屠海阔低声道：“原来鲁春阳同原啸真得有关系。”
　　厉胜点了点头，他看着这封信件，道：“你瞧了这封信没有？”
　　屠海阔道：“瞧了怎么了？”
　　厉胜道：“那你是知道鲁春阳，原啸同圣灵教，圣女的关系了？”
　　屠海阔正奇厉胜怎么会这么问，笑道：“你怎么了？对了，你没看信，怎么也知道了什么圣灵教什么的？”
　　屠海阔正纳闷，脑子忽然一转，看着厉胜道：“你也来自西北，难道你也是……”
　　话未完，屠海阔却已死。
　　自然这一招是意料之外的，屠海阔怎想到本来同他一起找饮马刀之谜的厉胜会为了一封信杀他，但厉胜还是下手了。能保守秘密的永远只有死人，纵然屠海阔知道不多。厉胜瞅着倒地的屠海阔，小心翼翼地将信放在了胸口，道：“我们虽一同寻找饮马刀之谜，但我的原因只怕你永远也知不道了。”
　　只是这封鲁春阳要交给圣女的信如何会在无争园。
　　这是月圆之夜，寂静中有一个身影掠过，离开了无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