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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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根本不会喜欢上我……”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大岛美江哀叹。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美人，但现在却觉得身上每处都有瑕疵。
她想尝试追求森鸥外，但发现毫无头绪。父母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在感情的海洋里，她是大白鲨，只用张嘴就有源源不断的猎物自投罗网，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不喜欢她。
将森鸥外送给的东西摆满整个床，大岛美江想从中看出他的喜好，思考该如何追求他。皱着眉思索，却发现男人太过体贴，这些礼物都是针对她的喜好赠与。
他的感情就像被重兵把守的城池，任何人都别想走进。
越想越沮丧，大岛美江气愤地砸了一下柔软的枕头。
“坏男人！”
她突然看见15岁的生日礼物——一串红宝石项链闪耀着动人的光泽，映衬皮肤更显白嫩。项链十分珍贵，价格高昂，是森鸥外专门托人从外面买回来的，花费男人一整年的工资。紧紧握住项链，她竟然开始微笑起来。
闭上眼睛准备安眠，她期待凭借虚无缥缈的联系在梦中和男人相会。
就算是坏男人，她也想在梦里见他，她有这样不讲理的权利。
喜欢一个人似乎连日子都变得缓慢。大岛美江总是不留痕迹地偷看森鸥外，他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女孩就像馋嘴的鱼儿，可怜地围着诱人的饵打转，但是却不敢上钩。
她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森鸥外对待女性，永远是风度中带着距离，掌握谈话节奏。没有任何异性能靠近他，和与她在一起时很不一样，这又让她在焦急中有些窃喜，甚至升起一丝希望，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存在。
坐在红丝绒椅子上，头磕在椅背上，大岛美江专注地看男人在家做饭，今天他难得有兴趣露一手。森鸥外的头发已经慢慢留长了，比之前好太多。
房间放着悠扬的乐曲，这种时候森鸥外总爱放些钢琴曲，他是个有仪式感的人。这也是大岛美江很喜欢的一点，她喜欢具有情趣的人。
“您为什么不谈恋爱呢？”女孩细声细气地发出疑问。在死神垂青之地，大家都热衷于向心仪之人表达爱意，谈一场看不见未来的恋爱，所有人都肆无忌惮，很少有人会在被追求下保持单身，“明明很受欢迎。”
森鸥外手上动作暂缓一下。
他挑眉，笑道：“因为在这里谈恋爱太麻烦了，而且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对她眨眼暗示自己的宏图大业：“不过如果美江想去寻找爱情，我不会反对，你还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女孩偷窥的小动作一直被他看在眼里。她做得非常好，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发现。被一个完全符合喜好的女孩直白动人的暗恋，男人心中涌现出一种类似恋爱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的恶趣味让他不想阻止女孩的小心思。
少女的青春懵懂是会随着时间轻易消散的珍贵产物，在这期间享受她的爱慕，对森鸥外而言并不过分。
大岛美江的脸上有了一丝失落。
明明面前是美味佳肴，但她却有些食不知味。一想到喜欢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再联系自己可悲的心动，大岛美江认为就算迎难而上也是徒劳无功，没有结果。
几日后，雨不是很大，淅沥沥地下着。
刚从军舰回医院，大岛美江便碰上女军官川水早纪。
川水早纪扫视女孩儿，虽然大岛美江年岁尚小，但长得确实很美，难怪会被军队里的男人热情追捧。不过少女好像一点儿心思都没放在这些裙下之臣身上，结果便宜了她。军官想着最近刚吃到手一个年轻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岛桑有没有兴趣和我聊聊？”川水早纪笑着邀请女孩，到现在她还记得森鸥外的可恶的嘴脸。今天恰好碰见他宝贵的小徒弟，就别怪她了，她可是个记仇的女人，之前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她听得不少。
坐在餐厅僻静处，大岛美江一脸平静。
川水早纪作风大胆狂放，今天不答应邀请，谁知道女人哪天会干出什么事情？那些流传下来的出名八卦里面有军官的不少事迹，就算是大岛美江这种不热衷的人都有所耳闻。
客气寒暄过后，川水早纪火速进入正题。她面上为难，还有些关切，但是说起话来倒是很有条理，把师徒二人的绯闻说得清楚。
女孩最开始有些惊愕，随后便低下头，让对面的人完全看不清表情。等川水早纪说完后，她似乎被这番言论逗笑了：“您说笑了，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然而女孩心中有些慌乱，她一直不曾听闻这些东西，暗自想：“老师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他很注意这类事情，就算是不想扰乱我的心情，也不会一句都不提。”
难道……老师也喜欢我？
目送女孩匆匆离开，川水早纪笑得开心。她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什么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虽然大岛美江掩盖得很好，但是对她这种风月老手来说，十五岁的女孩还是太过青涩，爱意细微展现在眼里，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一看便知。
少女会和亲爱的老师修成正果吗？
她露出妩媚表情，托腮笑着，“大岛桑，我很看好你呢。”
晚上，雨势突然变大，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打雷声，雨水随强风拍打在快步回家的大岛美江身上。
她想快点见森鸥外。
大岛亮子曾经告诉她，对爱情需要勇敢、执着、无畏。
大岛美江胆怯，因为男人不理情爱的话。但是今天听见的东西像是干渴濒死之人见到的一泓清泉，太有诱惑力。猜测可能是虚假的，女孩却想试试，就算不是设想的那样，她也绝不后悔自己莽撞的行为。
森鸥外打开门，明亮的光线亲吻大岛美江，将她身上的黯淡割裂。女孩穿着合身的勾勒繁杂花纹的白裙，乌黑长发柔盘起，红色宝色项链在脖颈闪耀，眼睛闪闪发亮，灿烂而雀跃。
她在森鸥外家中看见很多东西，有紫色的玻璃球，白色毛绒地毯，还有可爱动物样花纹的茶杯，房间里充满了她的气息，就像他们是恋人一样。她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森鸥外，他拿着书准备开始教学。
突然握住森鸥外的手，它们修长冰冷，她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星星，也盛满了他，“我在您心中是什么？”
这种时候，她不想叫老师，他是她喜欢的人。
森鸥外看着她，她今晚很美，美到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这种极致的美丽心动。
他培养她，骄纵她，利用她，她是什么？
他感情太过微妙，他喜欢她吗？
确实很喜欢，但是他有更伟大的目标要完成，她绝对不能妨碍到他。
怀揣这样复杂难言的心情，森鸥外非常温柔地对她微笑。瞳孔倒影她的倩影，就像他的世界只有她。
他轻轻地说：“美江是很重要的人。”
重要，多么暧昧的一个词，用在哪里都合适。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但是这段感情是不合时宜，他绝对不能有任何污点——为了自己的目标。他们可以有暧昧，但是其他的只能是湖中虚月。如果她再大一点，再成熟一点，他或许会说出真实的想法，但是现在不行。
星星黯淡，女孩想说些什么。
但是好像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她看着森鸥外，想在他眼里找到爱意，但是除却温柔怜惜，她什么也寻不见，直到——
看见男人戴在胸前的兔子胸针。
沉默片刻，大岛美江笑了起来，松开森鸥外的手，状若无事，“您对我也是很重要的人。”
外面瓢泼大雨，雷声鸣鸣，冷风凄厉拍打窗户，无情发出怒吼，像是在嘲笑有些人的痴心妄想。
穿着单薄的衣裳，面上的妆容已经卸干净，手里紧紧攥着项链，大岛美江盯着窗外的黑暗，脑海一遍一遍浮现森鸥外的话语，以及那天撞到兔子胸针后男人意味不明的笑容。
“老师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爱意吗？”
“明明，我不是一厢情愿啊……”
“您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她还是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还是失败，那她从此绝口不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