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恋》李欣普

28、Chapter27 秘密男朋友

　　我就像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在亲密关系里。—— 黎秋

　　周末的早晨，人人手里都有一杯咖啡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照进布莱恩的屋子里。
　　黛西抓着邱文森问：“你知道autumn有一个秘密男朋友吗？”
　　陷进沙发里的邱文森睡眼惺忪，看了一眼黎秋，她心里猛的一跳，开始紧张起来，却听到他说：“真的吗？是谁？”
　　黛西一脸苦恼，转而去求黎秋。
　　黎秋一直摇头：“不不不，还不是时候。”
　　“天呐，”布莱恩说，“所以这是真的，autumn？”
　　黛西说：“拜托，请和我分享，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布莱恩问。
　　黛西双脚盘在沙发上，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
　　布莱恩耸耸肩：“不是你的，是autumn。”
　　黛西白了一眼，说道：“我只是听见他的声音，他和autumn道晚安，在电话里。”
　　邱文森揶揄的表情越发的浓厚。黎秋从沙发上跳起来，和大伙说：“我要去图书馆自习了。”
　　身后惨叫声一片。
　　“这是假期，学校都不开课，亲爱的！”
　　“我猜是她学校的。”
　　“也有可能是餐厅。”
　　从布莱恩的屋子出来，走在小路上，经过一户户屋前的白色小栅栏，她又在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树下停了下来，她收到了一个信息。
　　“Hey，听说你从布莱恩屋子跑出去了。”
　　黎秋心中默默鄙视那个左右逢缘的邱文森。
　　她正想回道：“我想去学校看看书。”却又是一条信息进来。
　　“快回来，今天布莱恩让我们都去他家吃饭。”
　　她编辑了另一条信息：“我不想去。”
　　然后她往原定路线走向电车站，收到他的信息：“那好吧。那你去哪里？”
　　黎秋没有立即回他，可是她心里一直忐忑着，悬在半空中的心，随着火车一晃一晃。
　　到底没有忍过二十分钟，她静悄悄地回复了一条：“我去图书馆。”
　　秒回的信息到：“哪栋建筑的？”
　　黎秋又把手机收了起来，看向窗外，火车即将进了市中心的中心站，她想，等我找到座位坐下，我再给他发吧。
　　黎秋辗转了电车，直到到了学校区域，她不愿意去现代气息浓郁的商科楼，她沿着那条满是高树的广场大路，过了马路，走向古老的主校区。
　　最后她选了最有历史的旧图书馆，她喜欢那里木质的桌子和复古的窗栏。正值周末和假期，空旷的靠边木桌子，这里她看得到楼下的小径和古树。
　　她坐下来，便要拿出手机回复了，“我在旧图书馆四楼，靠窗。”
　　发出去的时候，有人就坐了下来，黎秋猛的一跳，心和身体。
　　菲利克斯取下黑色的鸭舌帽，头发疏乱，笑容却是干净明朗的。“你知道吗，我就在猜你会去哪个，也不是十分有把握是这里，我的运气不错。”
　　黎秋深呼一口气：“我的天。”
　　“吓到了？”菲利克斯的笑容一直没有撤下来。
　　“你要去布莱恩家里吗？”黎秋问他。
　　“要去的。”他说，“对了，下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如果我不是恰好在这边。”
　　黎秋歪着头：“幸运？”
　　“对呀，”菲利克斯说，“如果我不在这边，你还要等我多久？”
　　我没有要等你。这一句话被黎秋默默吞进肚子里。
　　两人呆了一会，菲利克斯站起来，“我要出发了。”然后他俯身过去，亲吻了一下黎秋的额头。
　　黎秋的呼吸急促得随着奔跳出来的心跳，她用了全身力量，才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持不动。
　　窗外微风吹进来，她察觉到自己温热的脸，那夹着草木的味道，微风带进来的，和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的相似。
　　戴上黑色鸭舌帽的菲利克斯往楼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除非，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黎秋听到自己在说：“不了，我要在这里看书。”
　　菲利克斯点点头，离开了。
　　黎秋又在桌子前坐了许久，翻开书本开始阅读。
　　知道什么是放空过后的失忆么？就像开了一辆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直到自己的出口到了，驶出，事后你却丝毫想不起那段高速的你，你开车的状态，你经过的风景。
　　那个下午的黎秋就是这种状态，那个在记忆留下最冲击片段后的三四个小时，她如游魂一般。
　　总有借口回去的，布莱恩给了黎秋一个，他坚持不懈的短信催她回去吃晚饭，从下午三点开始，到五点。

　　那满屋的亮堂，欢声笑语间，黎秋走进了玄关，她的书牢牢抱在胸口。
　　客厅沙发集中了大部分的人，黎秋跟大家打招呼，她自然一眼都不敢看那双太醒目的眼睛，然后她就上楼放东西。
　　下来的时候，黛西正在帮忙布置餐桌，黎秋走过去帮忙，黛西问她今天的书看得怎么样。
　　黎秋说进度还可以，正在把食物装盘的布莱恩说：“autumn，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你没有足够的休息，现在可是假期。”
　　黛西说：“antumun可以和你的秘密男朋友来个短途旅行，放松一下。”
　　黎秋尴尬地笑着，背脊撞到了人，大体到了他的胸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心又是一缩。
　　似是菲利克斯带的头，客厅的人逐渐走向餐厅。
　　黎秋照例在黛西身边坐下，然后旁边最自然不过地坐下了人，菲利克斯盯着某盘黑漆漆的食物，抬头问布莱恩：“这是什么？”
　　菲利克斯最左边还有一个空位，郑以俊径直坐了下来，缇娜便移步到菲利克斯对面的空位坐下。
　　布莱恩拍拍手：“来来来，让我们开始吧。”
　　这一顿晚饭，还是由布莱恩的话题为主导，洋洋洒洒分享了许多他的假期，加上黛西的热情提问，从没有冷场，气氛和谐。
　　后来开始讨论不喜欢的食物，缇娜准确说出了菲利克斯不爱吃海鲜，特别是虾。
　　菲利克斯说：“是，吃了不舒服。”
　　布莱恩说：“这个人真的是浪费世间最好的食物之一。”
　　聊到这里，晚饭也即将结束，黎秋站起来，跟在郑以俊后面，走向院子。
　　郑以俊是被她吓了一跳的，刚点了一支烟，差点抖了抖。
　　黎秋忍不住笑了：“你平时多淡定的一个人，竟然会被吓到。”
　　郑以俊吸了口烟：“你无声无息的。”
　　“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她问。
　　郑以俊说：“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黎秋在户外椅子上坐下来，看见菲利克斯走了出来，她不动，郑以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往远处挪了位置。
　　菲利克斯问她：“今天晚餐怎么样？”
　　黎秋说：“挺好的。”
　　“今天下午的书呢？”
　　“也不错，进度还可以。”
　　菲利克斯的脸在昏暗的门前灯光下，有点看不出情绪。然后他说：“我今天下午过得一般般，你想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