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时间》舒远

8、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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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个清晨七点多，我睡不着给他发微信。他这人不睡懒觉，一般醒的也早。不过几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陪我聊天。我抬头看着墙壁，耳边听他低语，忽然觉得，这样真好。现在的他是最好的他，现在的我还不算是最好的我，但我会特别努力，请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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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末他开车来接，我们出去玩。后来回西安的高速公路上，他打开车里的音乐，放着歌。那个下午，阳光特别好，我半迷糊的睡着，他一边开车，不时地摸我额头，嘴里还念叨：“怎么这么烫呢？”太阳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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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打电话，睡前忽然想起，问他：“你昨天下午车里放了一首歌，有一句好像是‘你的什么存在我的爱情里？’，什么歌你知道吗？”

　　他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范玮琪的，不过网易没有她的版权。”

　　说完他发了一首翻唱的版本，就是昨天下午车里放的那个版本到我的微信，我当时都快睡着了，没有打开听。今天七点醒来，看见手机有一条消息，是他发的那首翻唱，张小伙和粥粥唱的《是非题》，一边听一边笑，然后他电话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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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歌真的好温暖，听的我想立刻和他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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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唱歌很好听，不过唱的不多。昨天傍晚下了班，这人好像歌神附体，一口气唱了好一会儿，我微信里的语音方阵整整齐齐排着队，当时我还坐在爸妈家的沙发上，只能小声的打开听。还记得几个月前威逼利诱他录一首歌给我，是徐佳莹的《失落沙洲》，每次打开听都会笑。

　　今天早晨听着《是非题》的时候，对他说：“你哪天唱这个给我听好不好？”

　　他回答的很利索：“好啊。”

　　我还没笑开，又听见这人道：“下个月吧。”

　　我：“…………”好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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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聊起生小孩。

　　我说：“你以后想要几个小孩？”

　　他说：“不想。”

　　我说：“好好回答。”

　　他说：“我就想要你这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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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晕车特别厉害，但坐他和我爸的车从来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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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好像说起男人喜欢女人胸大还是胸小这个事儿，我故意问他：“你不是喜欢胸大的吗？”

　　他说：“我喜欢胸大的，因为你小，我开始喜欢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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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刚生了小孩，和老公吵架，给我发消息一直哭。我安慰了一天，忽然就有点恐惧婚姻。

　　那个晚上和他说起，便问：“你恐婚吗？”

　　他说：“我不。”

　　“为什么？”

　　他脱口而出：“因为是你啊。”

　　说完，我俩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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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个太会能言善辩的人，当然我说不过他。他给别人的印象都是腼腆，内向，在我这简直就是原形毕露，扮猪吃老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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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般睡觉需要点东西催眠，比如安静的纯音乐，或者谈话居多的安静一点的电影。前几天睡前打开电影放着，人就睡着了。第二天六点忽然被吵醒，发现电影忘了设置“播完本集”，流量还开着，自动跳转到电视剧，已经播到了十几集？！

　　他也醒的早，电话打了过来。

　　我哭：“惨了。”

　　他听完还笑，我气得想打人。接着很快，手机响了一声，我打开一看，他充了一百块话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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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太会哄人，但很多时候说的话会让人眼窝都一热。他说话也特别直男，但都很实在，说到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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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随便聊着，我忽然莫名的害怕，给他发微信说：“我有种预感，感觉最后和你结婚的不是我。”

　　他说：“这个啊，很好解决，五一大家拉出来集体见一见，六月登记。”

　　说着笑了。

　　我：“正忧伤呢，你这人。”

　　他说：“不怕。”

　　我：“？”

　　然后听见他说：“有命活着，就有命娶你。”

　　再然后，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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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工作需要很多电话周旋，生活里不太喜欢打电话。我的工作又需要微信，不喜欢看手机，生活里却更喜欢打电话。

　　我们俩最好的一点大概就是能互相理解吧。

　　一般和他微信聊天的时候，我的语气稍微有一点不开心他都能感觉到，会立刻打电话给我，一直说到有事要忙，说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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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时候也会耍流氓。

　　比如聊起裸睡，这人一大早就说：“有一段时间我就想，这个玩意儿整天闷着，工作环境很差，阴暗潮湿，应该偶尔让他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

　　我骂他下流。

　　他还来劲了：“我现在就想躺你身边，脱你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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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特别正经的时候。

　　记得我有一次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他缓缓开口：“你知道吗，人给时间下的定义是匀速平均的。”

　　这个人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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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时间和我妹出去逛街，看上了一件外套和胸衣，一边试外套一边拍照给他看，问他怎么样？

　　他说：“勉强及格吧。”

　　我：“…………”

　　又去了“三福”看胸衣，听说那儿有那种特别薄的，穿着舒服，不好意思的大致给他拍了一张照片。（只是胸衣哦！！不是我。）

　　后来晚上回去打电话，说起白天的照片。

　　他说：“外套像桌布，胸衣像窗花。”

　　你们都不要拦我，这次一定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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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次说起离婚率太高，我就说：“女的太可怜了，三十来岁身体各种变化不说，如果离婚了，要找一个特别好的男人很不容易，更别说年轻的。可是男的就不一样了，四十还一朵花呢，照样可以找那些年轻女孩。我觉得法律应该改变一下，婚姻里不管男女双方谁有错，如果离婚，所有财产都归女方所有，你说会不会减少离婚率？”

　　他淡定的说：“我觉得会极大地减少结婚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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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偶尔会问一些比较幼稚的问题。类似于那种“你会对我好吗？如果会，能有多好？”的幼稚问题。（当然只是偶尔，哈哈）

　　那天又问了一个，他说：“回答这种问题会降低我的智商。”

　　我说不行，必须回答。

　　结果他忽然问我：“你大四的毕业论文题目写的什么还记得吗？”

　　我纳闷他怎么问这个，还特别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我大学读的地理科学，主攻建筑测量。当时的毕业论文本来想写无人机，那一年无人机还没有大范围普及，觉得如果写好会是一件特别牛逼的事儿。但是我的指导老师不是这方面专业的，我担心我会很惨。于是改了名字，写的城市绿地遥感。

　　他听完，慢悠悠的说：“我记得很多人写毕业论文，老师都会给一个意见，说题目太大了，让换一个范围小一点的。”

　　我：“嗯？”

　　于是他说：“你刚那个问题就太大了。”

　　我：“…………”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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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起可可爱爱这个词了。

　　去年的有一天晚上他开车来西安接我，我坐在副驾驶，睡着了。后来微信他说，当时看见我睡着的样子，那感觉是真好啊，怎么说呢，可可爱爱。要不是高速公路停不了车，真想亲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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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条的那一晚，我们认识两个多月的时候。现在想起来，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一眼，一转身，大半年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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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了两个小时了，现在早晨十点。我还在听张小伙和粥粥的《是非题》，听到那句“你的呼吸存在我的爱情里”，恰好是星期天的下午，他车里听到的那句。好像又回到那个阳光很好的下午，我迷迷糊糊一偏头，他开着车，车里放着歌，歌里在唱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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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做一个温柔敏感灿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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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