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时间》舒远

7、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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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恋爱了，有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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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过一些小说，故事里的男主都特别爱抽烟。后来和他在一起，他不抽烟。但是……他是做烟草这一行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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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疫情的原因，两个月没见面了。那天刚好老家亲戚结婚，我在去酒店的路上问他：“我在哪儿下车等你啊？”

　　他说：“你就在那，我过去找你。”

　　后来我在酒店的婚礼三楼转了一圈，他打电话说到了。我跑下楼，穿过停车场找他，他就站在那儿，说：“我看见你了。”

　　我一回头，他已经笑着走了过来。那天太阳特别好，他穿的很休闲，刚走近张开双手就把我抱起来，还真的是转了个圈。我们在酒店大楼下的停车场拥抱了很久，我喜欢他抱着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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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我重吗？”

　　他说：“倒是不重，就是抱着你的时候觉得，密度大了。”

　　我吸了一口气：“你想说结实了是吗？”

　　他笑：“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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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吵过架。每次吵架都是我在说，他会沉默。有一次不知道说起什么问题，我气得不行，让他挂电话，我不想说话了。他就是不挂，但也不说话，过了会儿还问我：“是不是特别想打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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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他后知后觉。这段感情他先喊的开始，比我能坚持，比我想象的更好。慢慢地发现，细水长流和日久生情都很好。

　　我曾经问他：“你会选择合适还是爱情？”

　　他说：“我两个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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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温和，脾气其实也挺好。（会被我弄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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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喜欢你，是因为你好，不是因为你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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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问他什么是孤独？

　　他说：“孤独就是每天一睁眼，你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但依靠你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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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有一次他周末来西安，我们去看电影。等《叶问4》开场的时候，我和他坐在外面，说起很好的一个女朋友，她怀孕七个月了，过年去老公家，还要挺着肚子一家家门户走亲戚。

　　他忽然说：“你要是七个月，我哪儿都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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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问他：“你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他说。

　　“我也不喜欢，总觉得还小，连自己都养不好，而且他们很吵，头疼。”我和他说了一堆，然后问，“我们不要小孩行吗？”

　　“问题不大。”他说，“要娃是结果，咱注重过程。”

　　我瞪他下流，又问：“你爸妈那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赖着呗。”他说，“但你要想清楚一个问题。”

　　“什么？”

　　“要不要小孩没关系，重要的是过了四十岁之后，可能你会觉得孤单，羡慕别人家有小孩，你只要能接受这个，不后悔，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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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都没有什么好的恋爱经验，摸索着摩擦前行。我谈过一段很年轻幼稚且短暂的早恋，不太相信有爱情。现在遇见他，忽然觉得，这玩意儿还是这么神出鬼没的挠人。虽然也有过吵架不开心的时候，但开心的时候还是很多。昨晚我问他，你觉得谈恋爱之前自己的生活舒服，还是现在谈恋爱的这种样子好？

　　他说：“如果必须要选择一个的话，那我喜欢现在这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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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别人家的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都是：口红，娃娃什么的。他不。交往到现在，送我的都是：日历，石头，睡衣，保温杯……书（就一本）。我说你知道我喜欢书，为什么不买书呢？

　　他说：“男人就得送骚一点的，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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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和他聊天，说起：“又是平凡一日。”

　　他说：“今天也很好啊，没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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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他发消息说下班了，明天单位检查要穿工装。我问他工装什么样子？他说：“就是西服。”他不喜欢穿西服。

　　我说：“一定要拍照给我看，要不然追你们单位去。”

　　他说：“你不是见过？还没认识的时候。”

　　我故意：“有吗？那不算。你不拍打断你的腿。”

　　他：“拍，拍呢。”

　　我心里一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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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喜欢还是他不温不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