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俱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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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太宰治发现徐睿明显对这个城市适应不足，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明明感觉到他和徐睿是同一种生物。
这个叫博多的城市，对于他和徐睿来说应该是天堂才对。
徐睿保持着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习惯，直到被林宪明踢开了宾馆房间的大门。
“你是蝙蝠吗？”林宪明看着这个有点苍白的男人：“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你见过哪个设计师亲自去工地搬砖的。”徐睿看了眼林宪明和他身后的男人，一副神色恹恹的样子。
“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小朋友呢？”林宪明开始怀疑这家伙是来观光而不是来干活的。
“你监视我？”徐睿看着林宪明目光沉了沉：“我说了，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你是让那个小朋友去干活了吧？”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沉默的马场善治，看着徐睿笑得很和善。
徐睿低下头继续看书，他其实有点后悔接下林宪明的单子了，这个3%都是杀手的城市给了他一种伴随着兴奋的窒息感，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侵蚀着他的情绪。
徐睿深吸了一口气：“我有点后悔了。”
林宪明的表情有点难看：“你什么意思？”
徐睿抬起头：“没有不管的意思，只是想赶快结束你的事情。”
“.....哈？”林宪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事实证明，徐睿搞事却有一手，他对人性的感知敏锐至极。
太宰治推开旅馆房间的时候，马场善治正在和林宪明吵嘴。徐睿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自成一个空间。
太宰治将沙黄色的外套扔在床上：“我回来了。”
徐睿看向太宰治：“游戏好玩吗？”
太宰治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好玩。”
马场善治的目光闪了闪：“什么游戏啊？”
太宰治看着徐睿：“差点被你给坑死。”
徐睿的表情有一点点的无辜：“我什么都没干。”
太宰治哼笑了一声，扔给林宪明一把车钥匙：“杀你妹的凶手。”
马场善治看着林宪明手中的车钥匙：“诶？”
“上车开导航，跟着导航走，目的地已经设定好了。等你们到了，那个人渣也就到了。”太宰治躺在床上：“友情提示，你弹刀就可以让他什么都吐出来。”
徐睿挥了挥手：“再见。”
林宪明一脸狐疑地和马场善治离开了宾馆。
太宰治接过徐睿递给他的水：“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徐睿看着太宰治：“害怕了？你可以选择不喝，说不定我会在水里下毒。”
太宰治却毫不犹豫地把一整杯水喝了个干净：“你是个不会打破规则的人，现实世界里的规则，也是规则。”
徐睿眼里满是兴味：“看来你发现不少有趣的东西。”
“你让名理香取发给原田勇助的游戏是可以沟通梦境的吧？”太宰治看着徐睿：“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使我和原田勇助的梦境相连，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在这七天我和那个混蛋玩的是原理类似的游戏。”
“继续。”徐睿翘着二郎腿坐回沙发上：“你看到了什么？”
太宰治一副被恶心坏了的表情：“艹，你居然让我重复观看了100多遍，那人渣的性·癖。你真恶心人。”
“你不也重复了观看他自己搞死自己的游戏吗？”徐睿似乎对太宰治的控诉很是反对：“你难道不承认，在这混蛋把你视为活着希望的时候，你心里满怀的快意吗？”
“那是从人类内心深处传达出来的绝望，你只要不出手，那就只能做同一个梦，一个只有开始没有结束的梦，只要他一闭眼就会重复被人虐杀的经历。而可笑的是造成这一切的人恰恰是他自己。”徐睿的语调满是淡漠：“现实生活中，他已经5天不眠不休了。很可惜的是，我本以为他可以打破世界纪录的，不过这恰恰证明了，一个人是懦夫，那他什么都做不好。连死都死不好。”
太宰治沉默着，他看着徐睿这个男人，这是不同于森鸥外带给他的刺激。徐睿通晓人性，也懂得如何利用人性，然而更多的时候他选择袖手旁观。你说他对世界绝望了，不见得，可他多爱这个世界，也不见得。
“那我呢，你就不怕我困在循环里出不来？”太宰治看着徐睿：“你可不是个大善人。”
徐睿闻言笑了一下：“不会的，我提醒过你，所有的题目都是有条件的。你的出现既是循环产生的条件，又是循环被改变的契机。你要做的是按着结果找过程，这难道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你还真信任我。要是我没在原田勇助之前解决问题，你会怎么办？”太宰治忽然问道：“你会让我永远留在梦里吗？”
徐睿看着太宰治，垂了垂眼眸：“也许会，也许不会。”
“飞鸟井木记。”太宰治一字一顿地说起了这个名字：“她是你上的保险，对吗？”
徐睿的眼神温柔了下来：“针对你的，最后一道保险。”
太宰治不说话了。
——
林宪明和马场善治赶到导航的地点的时候，被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市长儿子吓了一跳。
“你们能救我对吧，能吧，能吧？”衣衫不整的青年神色癫狂，语气之中满是绝望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希冀。
“救命稻草这个词之所以绝望，是因为稻草是承担不了人的生命的。”徐睿曾经的话在林宪明的耳边响起。
“那谁能救我妹妹呢？”林宪明一拳打在原田勇助的脸上，将这个脆弱不堪的人打倒在地上。
被马场叫来的复仇者们，气氛沉闷。他们早已看惯了生死，但是在看到这样的绝望之后还是难免心悸。
“林，你找的人是谁啊？”次郎靠在林宪明身边的箱子上，随口问道。
林宪明的表情有点难看：“是个自称造梦师的混蛋。”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的要命，原田勇助摇摇欲坠的精神状态，注定了这家伙很快就会吐口。
榎田把原田勇助的录像匿名放到了网上，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再加上远在东京的名理香取推波助澜，原田市长大概是别想他的政治前途了。
林宪明打了个电话给徐睿：“结束了。”
徐睿笑了笑：“应该是开始才对吧。”
马场善治看着林宪明别扭的表情：“你怎么了？”
“啊，气死我了，这个混蛋！”林宪明差点被徐睿刺激的把手机扔河里去。
“他说什么了？”马场善治想着那个总是散发着和善气息的男人。
林宪明跳着脚：“他居然说我是直肠动物，情绪决定大脑。”
马场善治挠了挠下巴：“呃，你就是冲动了一点吧？！”
“你那是什么意思？”林宪明气得给了马场善治一肘子。
“他为什么这么说啊？”马场有点好奇，在他的记忆里徐睿还算是个谦谦君子。
“他问我是不是在我找他之前去找了华九会的茬。”林宪明恶狠狠地说道：“死的我妹妹，我寻仇不对吗？他居然说我不自量力。”
“你没摸清情况就动手确实挺不自量力的。”马场善治这话没敢直说。
——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被这里的□□盯上了？”太宰治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说话不要大喘气？能不能把情况说清楚。”
徐睿摊了摊手：“难道换了地盘，了解当地的情况不是你这种脑力人员应该具备的常识吗？”
“情报需要来源的。”太宰治拍了拍额头：“你这种随机换地图的行为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的。”
“所以你要适应嘛。”徐睿笑了一下：“是你要跟着我的。你不适应就只能回你的大本营去了。”
“靠！”太宰治发出了控诉。
徐睿拒绝控诉并向太宰治扔了一个微笑。
太宰治看着徐睿没心没肺跑去洗漱的样子，眯了眯眼睛，他没说的是他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踪他。毕竟是黑手党出身，对于跟踪和反跟踪，他做的得心应手，故意被跟踪只是因为他想看看徐睿的态度。
但很显然徐睿也想让他因为情报受限这件事知难而退，结果这两个狐狸谁也没算计到谁。
“喂。”太宰治敲了敲浴室的门：“你不怕死这啊？”
“人最应该以之为傲的，就是他们无与伦比的适应能力。”徐睿的声音夹杂着水声传进太宰治的耳朵里：“所以加油吧，太宰治，我相信你。”
“艹，姓徐的。”太宰治有一种把浴室门砸了，让徐睿裸·奔的冲动。
太宰治骂骂咧咧地回了隔壁房间。徐睿听着门关的声音，才开始脱衣服，反正他行李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俱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