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丹鸟》就是少女辣

5、第 5 章

　　王芸咬咬牙，坚持道：“就因为你抄不到，嫉妒我们，所以才向老师告得状！”

　　李雪晴几个人反应过来，连连附和道：“对对对！”

　　“要不是你告的密，谷老师怎么会连我们作弊细节都知道一清二楚！”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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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嘉被她们吵得头疼，她拍了拍桌子，说：“我跟各位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果你们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今天我们可以敞开来慢慢谈。”

　　李雪晴几人对视了一眼，大家不知道林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嘉扫视了一圈，问：“除了怀疑我告密这件事，其他还有吗？”

　　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女生从李雪晴身后站了出来，问：“你是不是一直都特瞧不起我们？”

　　林嘉：？？？

　　“我们几个好心邀请你一起出去逛街，看电影，你为什么总是拒绝？”

　　“对！我之前找你吃午饭你也没同意。”

　　林嘉看着一双双敏感又较真的眼睛，沉默了。

　　她是个边界感极强，处朋友又看眼缘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她一般都是拒绝的。

　　林嘉抿了抿唇，挑了个不太伤人的说法，“我家里穷，负担不起。”

　　李雪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别的不知道，单林嘉前几天穿的一双运动鞋就已是价格不菲了。

　　而剩下几个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们的表情一致在说：你特么是在逗傻子么？

　　林嘉：……

　　王芸抓住了机会，大声斥责道：“大家都不要相信她！她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女生们忽然愣了过来，她们怒视着林嘉，纷纷叫嚣着让她道歉滚蛋。

　　林嘉没想到王芸的临场应变能力这么强悍，连每一个小空子她都钻得十分通彻。

　　林嘉本想随便敷衍应付一下，意思意思算了的。

　　现在看来，不撕破脸皮揪出幕后黑手，这帮人是不会罢休的。

　　窗外的天色阴沉沉的，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沿上，溅起朵朵小水花。

　　被程意撵出来拿冰水的许辞言，刚巧撞上了小姑娘被围攻谩骂的一幕。

　　没开灯的走道里一片阴晦，他看着暖色灯光下的林嘉淡定地坐直了腰。

　　她长发高束，一身暗色蕾丝短裙，说不出的冷媚动人。

　　林嘉抿着唇，深褐色的眼眸掠过那一张张应为愤怒而略显狰狞的脸，最终，落在了一双红肿的眼睛上。

　　王芸躲闪不及，眼里的慌乱被林嘉逮个正着。

　　林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好久，突然轻笑了一声，探过身，用彼此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在王芸耳旁，轻轻吐息：“王芸，想玩我，就做得干净一点。”

　　“你知道吗？只要让我抓住一丁点把柄，你就完了。”

　　王芸的表情有一丝丝龟裂，她扭过头，问：“你什么意思？”

　　林嘉看着她，声音平淡，说：“告密这件事情，你我都清楚到底是谁做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道歉。”

　　李雪晴几人笑出了声，“道歉？谁给谁道歉啊？”

　　“她不会是被我们吓傻了吧？”

　　“是被我们戳穿后故意这样的吧？”

　　林嘉一动不动，盯着王芸的眼睛，“3。”

　　李雪晴指着林嘉，嘲讽道：“她还数起数来了！”

　　“2。”

　　“不会是要跪下来跟芸姐谢罪吧？”

　　李雪晴拍了拍王芸的肩膀，说：“阿芸啊，坐板正了，人家要给你道歉了！”

　　王芸身后冷汗涔涔，她紧张着林嘉接下来的动作。

　　她知道什么？

　　我遗漏了什么？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1。”

　　林嘉重新倚回椅背上，说：“看来，你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啊。”

　　李雪晴烦了，“要道歉就赶紧道歉，瞎叨叨什么？”

　　林嘉翘起腿，缓缓开了口：“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谷老师总是让我多留意你的数学成绩。”

　　“为什么程安刚才会纵着你跟我争吵，她在一边看着不搭腔。而等我准备出手反击你的时候，她才出声制止我们？”

　　王芸慌张得直摇头，“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林嘉没有理会她，继续发问：“程意有段时间经常喊你乐乐，送你可乐甜点，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亲戚？朋友？”

　　林嘉红唇一勾，眼神极其轻蔑，“看你这模样，应该不是情侣吧？”

　　王芸涨红了脸，咬着唇没有回她。

　　李雪晴挠挠额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些件事情。

　　她侧过脸，问王芸：“你小名字，程意怎么知道的？”

　　王芸有些坐不住了，急忙解释：“我妈送我过来的时候，总是叫我小名，他可能无意听见了吧。”

　　林嘉笑了，她听着从卧室里传来的脚步声，坐直了身，说：“你别着急啊，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作弊这件事到底是谁告的密，我们问问程意，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被提及到的人刚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拍了一下站在琴叶榕树后的许辞言，问：“你站这干嘛？不是让你拿瓶冰水的吗？”

　　许辞言舔了舔牙龈，摇摇头，没说话。

　　程意拖沓着拖鞋，拉住往回走的许辞言，舔着笑脸，说：“哥，一起呗？”

　　“什么？”

　　“检查小孩子背书啊！”

　　“不去。”

　　程意从身后跳上了许辞言的背，勾着他的脖子，耍赖皮，“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下去了！”

　　许辞言闷哼了一声，眸里闪过一丝玩味，“你知道去年我们专业新增了一门课程吗？”

　　“什么课？”

　　“近身格斗。”

　　明亮的客厅中，程意捂着腰，一脸苦楚地窝在沙发里。

　　他咧着嘴，将八名学生简单的分成了三个小组。

　　“你，你，归安妹。”

　　“你，你，还有你，归我。”

　　“剩下的去找你们辞言哥。”

　　林嘉握着讲义，跟在葛平身后，又回复到之前的安静平和。

　　她站在程意身前，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分给许辞言。

　　没有原因，她就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出任何丑。

　　王芸站在程安面前，一脸恐慌的盯着林嘉，生怕她真的去了问程意。

　　林嘉像是忘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般，低着头，快速地翻看课文，没有其他动作。

　　窗外的天空一片灰暗，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被大雨冲洗得十分干净。

　　昏黄的餐灯下，许辞言背对着众人，松松垮垮地斜坐在餐桌旁边。

　　他似乎很适合这种天气，朦胧中透着一丝慵懒的温柔感。

　　背书的声音咿呀响起，许辞言支着头，懒散散地将讲义翻了一遍又一遍。

　　半晌，他抬眼扫了一下身前战战兢兢的李雪晴，有些不耐烦，道：“继续。”

　　李雪晴被他淡漠的眼神吓得更加紧张，她结结巴巴地问：“我，我能过一会，再背吗？”

　　许辞言又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李雪晴尴尬地站了几秒，然后咬着牙继续背，“Newspapers, magazines, the Internet……嗯……radio ……and ……呃……嗯……television are the most ……common 嗯……we……we……”

　　许辞言又等了半分钟，见她实在背不出来，侧过身，向她身后的同学扬了一下下巴，“下一位。”

　　噗呲……

　　林嘉把脸蒙在讲义里，笑得很坏。

　　程安坐在许辞言斜对面，从她的角度正好将林嘉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她拍了拍桌面，质问道：“很好笑吗？”

　　林嘉抬起头，眉眼间的笑意还来不及收敛，她本就生得好，现下更是甜美可人。

　　想到她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程安蹙眉，很是不喜，“你背得比她好吗？”

　　一旁的程意早就发现了林嘉的小动作。

　　小姑娘长得白净清纯，一身略带风情的暗色蕾丝短裙也能穿出别样的味道。

　　身为一条颜狗，程意自然是乐意帮一下她的。

　　他扭过头，白了眼程安，说：“喂，你看好自己就行了，她是我的人，我都还没说话，你管那么宽干嘛！”

　　话音刚落，客厅里嗡嗡的背书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大家一致转过头，望向程意和林嘉。

　　猜忌，鄙夷，不屑。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程安的脸颊腾起了少许红晕，她看了眼纹丝不动的许辞言，埋怨道：“你的人不好好背书，随意打扰别人，我还不能说她一下吗？”

　　许辞言动了动，林嘉见他似要转身，也顾不得程意是不是出于好心帮她，急忙撇清关系，道：“学长，你不要这样说话，我不是你的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程意捏着讲义，一脸错愕，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会如此拆他的台。

　　他伸出手指，如万箭穿心，颤巍巍地数落道：“林嘉，你良心不会痛的吗？”

　　***

　　林嘉惹恼了程意，自然不敢再在他面前晃悠。

　　相对于面色阴郁，一看就憋着坏的程安，一直冷漠坐在旁边的许辞言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林嘉咬咬牙，虽是不愿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许辞言听见动静，换了个与林嘉面对面的姿势。

　　他扬着头，看向她，骨感分明的手指间不停地转着一只铅笔。

　　林嘉慢吞吞地走到他的面前，没有说话。

　　许辞言盯着她局促不安的眼睛，眉眼间弯出了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笔，揶揄道：“怎么？现在想成我的人了？”

　　林嘉心间噗通狂跳，但面色却是一如往常，甚至还能开口反调戏回去。

　　“我觉得你长在我审美点上了。”

　　许辞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嘉见他垂眸不语，便默认他同意了。

　　坐在许辞言对面的程安一脸懵，她本想借这个机会来整治一下林嘉，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扯了扯嘴角，干笑道，“我发现小朋友都挺喜欢辞言哥的，可能是我平时对他们太凶了，他们都不爱搭理我。”

　　许辞言翻着江洋之前的试卷，“嗯”了一声，算是完了。

　　站在林嘉前面的江洋，不仅成绩在这群学生中是最好的，书背得也是他们中最快的一个。

　　不到十五分钟，一篇上千字的英语课文便洋洋洒洒背了出来。

　　江洋刚转过身就对上了林嘉满是崇拜的眼睛，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说：“你也加油！”

　　林嘉皱着眉头，很苦恼，“还有一段没背熟呢……”

　　江洋顿住想拍拍她肩膀的手，安慰道：“没关系，许学长人挺好的。”

　　清闲下来的许辞言磕着笔，饶有兴趣地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个人。

　　“聊好了？”

　　林嘉没仔细听他讲话，以为他问的是‘背好了？’

　　她摇摇头，将一沓讲义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问：“学长，我要是背不出来，你会提醒我吗？”

　　许辞言接过讲义，漫不经心道：“看心情。”

　　“那你现在心情好吗？”

　　“不太好。”

　　林嘉无语，只得老老实实从头背起，“Nowadays, we can find advertisements almost wherever ……”

　　林嘉现在的口语水平可没少花李华音的功夫。

　　为了能让林嘉说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李华音在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请来了专门的外教老师，一星期三次，一次两个小时的训练她口语发音。

　　可惜物极必反，林嘉才学了两个月，便为了拒绝补课而闹起了绝食。

　　所以，林嘉的口语只比普通学生强了那么一丢丢。

　　若是换做平常上课读书，还会有江牧杨来嘲笑她的半吊子口音。

　　可是现在不同，这群人，除了成绩优秀但不知为何还来补课的江洋，剩下的可都不是什么普通学生。

　　明显显的矮子里面拔将军，非她莫属了。

　　许辞言翻着林嘉满是红叉叉的讲义，却没想到她的口语居然还可以。

　　他挑了挑眉头，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背书的时间过得很慢，林嘉好不容易顺完第三段，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林嘉深呼了口气，缓了几秒，然后接着磕磕绊绊地朝下背。

　　“All it says is that it ……fights it and ……that is not ……the same thing at all. One ……one……”

　　“One grocery tells customers.”

　　许辞言突然飙出的伦敦腔着实把还在咬唇思索的林嘉吓了一跳。

　　他语速很快，音线也比平时更厚实有味道，像是紧闭的双唇中突然喷吐出的一股浓烟。

　　深沉，缠绵。

　　许辞言转着笔，见林嘉还是一脸呆滞，便耐心地将这段话完完整整地背了一遍。

　　林嘉抿了抿唇，有些尴尬。

　　她稍微磨蹭了两秒，小声道：“学长，你说的英语，我好像听不懂……”

　　许辞言没想到会收到这个评价，他愣了一下，放慢语速，又重复了一遍。

　　林嘉勉强听出个大概，凭借着模糊地记忆好不容易把这段磕磕绊绊地背完了。

　　而接下来的一段，林嘉真的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