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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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舸这次演唱会出圈的不只有箜篌独奏。
还有他的男团舞。
李宁宁最知道动作僵硬的江舸为了学好这个舞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
江舸也是够有精力的，他自己谱曲谱词写了一首讽刺圈里恶劣现象的快歌。
还特意找编舞老师给这歌编了一套舞。
江舸当时的原话是：“难，越难越好，要让别人看出我的技术。”
然后这老男人好几天都练得腰酸背痛。
李宁宁还嘲笑他的能力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所以江舸兢兢业业地死磕了好几天才把这只有短短四分钟的舞顺下来。
再加上要和舞团合作，为了保证动作的整齐性还有队形的多样性，江舸都快不会走路了。
那一个个挥着长胳膊的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
那一个个随着音乐震动身躯的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
江舸在演唱会前一天又一遍跳完一整套舞之后叹了口气，发出了由衷的叹息。
江舸这首歌实在太敏感，他也不会发，就在演唱会上唱唱跳跳就完事了。
真正演出的时候江舸虽然规规矩矩地跳了下来，没落动作，唱歌的时候也没什么明显的大喘气，但动作的完成度跟身后的舞团比起来实在是太低，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网友们纷纷嘲笑江舸像是被绑架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疯了，江神表情太严肃了哈哈哈哈哈。]
[江舸你要是被李宁宁绑架了就眨眨眼。]
[只有我听懂了江神的歌词吗？]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江神真太敢骂了]
[好勇一男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爱江舸啊啊啊啊啊啊]
[实话实说，别的我都没看见，身材真太好了【鼻血】]
[顶胯那一下虽然没到位，但我腿已经软了！！]
[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我也）]
[我就是馋他身子呜呜呜是我下贱！]
[这场演唱会真的太多惊喜了！！！为什么我没抢到票【哭泣】【哭泣】【哭泣】]
虽然拿江舸打趣的河蟹占了不少，但大家心里都特别喜欢江神为他们准备的这个小惊喜。
其中也包括脑残粉赵洪贵。
这是他第23遍打开这个视频了，他的眼睛好像黏在了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里面的男人帅的让人移不开眼。
反正也没人知道，赵洪贵也不感觉自己这些痴汉行为羞耻。
他有时候想起碰到江舸的那个晚上总觉得像是一场美梦。
但手里做工精良的核桃串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当时没再多瞅两眼江舸。
这么想着，他第24遍点开了江舸的跳舞视频，反反复复品味着里面的每一个动作，不厌其烦。
*
下午一点。
“江安，这次我领你见几个大公司的老总，到时候好好表现，地址已经发你了，千万别迟到。”
还没等赵洪贵吱声杨杉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自己去这一趟也挣不来钱，没啥意义。
但他知道杨杉对他挺用心的，虽然使得都是些偃苗助长的法子。
杨杉脾气算不上多好，如果自己拒绝了杨杉估计后贵会很难看。
赵洪贵最后只得和老板娘请了假，乖乖地按杨杉的安排去了。
赵洪贵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场合，他就可着舒适穿了一套衣服，色调淡淡的，看上去还不算失礼。
他的头发长长点了，发根那长出点黑茬，不自然地与下面的黄色接在一起。
原本的发金的头发掉了色，露出枯黄的发梢来。因为漂染而变少的头发干巴巴地贴在脸上，还有点分叉。
赵洪贵本来想找机会再弄一下的，但染发也得用钱，况且他不想再脱发了。
赵洪贵在厕所昏暗的灯光下摆弄着一脑袋细软的头发，说不出来的烦躁。
哪都烦，屁事真多。
赵洪贵索性把上衣随手一脱，丢在旁边的马桶上，露出精瘦却线条硬朗的上半身来。
他从客厅取了剪子来，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气息热辣辣的，直烧心。
自己能掌控的事情是在是太少了。
掌控不了今天到底要不要去见人，也掌控不了什么时候能挣到钱，更掌控不了他的老爹赵山。
赵山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要是他再去赌……
赵洪贵没再接着往下想，他狠戾地握住手上的剪刀，对着杂草一般的头发剪了下去。
其实一开始留长发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就是懒得定期打理才留长的。
如今剪短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就是嫌烦了。
耳边的剪子急速开合着，剪下头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缕缕金色的头发掉到地上，还有些贴在了他白净的身躯上。
他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挺旧的推子，上面还有点上次没清理干净的头发茬。
他也懒得再收拾，瞅着有电就照着脑袋推了下去。
却没想到劲而使大了，本来就想理个正常长度的，旁边还能露着点金边，跟漂染似的。但这一下手直接把长度定死了。
等他剃完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崩得哪都是，光身上就粘了一大堆。
镜子里映出一个有点憨的小寸头，用手一摸，后脑勺还有两块露了头皮。
他靠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上挑的凤眼配上这发型说不出的阴冷，就像那没感情的混社会的二狗子。
真丑。
他扒拉了两把，手感也不太好。
赵洪贵低头看着这一地等待着他收拾的乱发，顿时更烦了。
艹。
赵洪贵把推子往柜子里一丢，发出嘭的一声，扭身收拾去了。
*
“重楼，在你继与电视剧知名角色撞名之后和江舸的绯闻是你最大的新闻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含之一改往日端庄形象，笑得直不起腰来。
金宝听见差点把嘴里没咽下去的果汁给吐出来，边笑边用胖乎乎的手拍桌子：“艹！当时看到的时候真笑死老子了！”
重楼坐在二人对面，黑着脸，头顶的爆炸头好像变大了一点。
江舸则是坐在重楼旁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实际上他正使劲抿着嘴角，怕自己笑得太大声伤了重楼的自尊。
重楼咕咚咕咚灌进去一整扎西瓜汁，打了个饱嗝儿，看对面两人还笑得直打滚，旁边这位也快撑不住要加入他们的行列，一拍桌子大声道：“都够了啊，笑一会儿就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金宝抹了把眼角的泪花：“老江你都不知道，我刚看见热搜的时候还以为是电视剧里的那个重楼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江舸也没绷住，笑出声来，金宝和林含之笑得肚子直疼却停不下来。
重楼用他的长指甲暴躁地挠了一把爆炸头，见事态已经不受他控制，索性吃起饭来，四人最爱的三百一碟的品翠楼招牌鲍鱼糖醋小排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骨头都咬的嘎嘣响。
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水顺气，嘴角还挂着未褪的笑意。
“说好了啊，今天我可不请客，你们仨谁爱买单谁买单。”重楼背过身去，用一只手支着脑袋，除了碗里的菜谁都不看。
金宝也知道重楼没这么开不起玩笑，笑嘻嘻地说：“咱们四个里也就你最穷，肯定得是我们仨请你啊！”
只捞得一根糖醋小排旁边的黄瓜丝的林含之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边道：“当初干乐队的时候早就知道这个会这样，我们俩都单飞了，还在那死犟。”
气氛因为林含之的这一句话变得凝重起来。
四人是大学时期的好友，其中三个都有绝佳的音乐细胞，剩下的一个家里有数不完的矿。
当年三人的校园乐队可谓是红极一时，现在很多河蟹们还挖出当年的视频舔青涩的江神。
单飞之后重楼自己在黑暗的地下不知道忍了多少年才有今天出头之日，总算是带着自己的乐团小有成就。
但市场就是这样，做摇滚乐队的就不是现在的主流，他跟他的狂狮乐队也是在夹缝中生存。
“你们俩要还在，什么狗屁市场都没用，就我们仨这形象就有人听。”重楼还是没抬头，说话的声音囔囔的.
金宝瞅着他佝偻着的上身，感觉他好像又瘦了一点。
金宝吧唧吧唧嘴，略显不满地说道：“你们仨现在是在排挤我吗？我宝哥没胖之前也是Z市一枝花好不好。”
几人都知道金宝没瘦过，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就重楼还没搭理他们。
林含之推了推眼镜，显出一副柯南般智慧的光芒来：“老金一枝花没毛病，咱几个就他女朋友谈得最多。”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几道菜进来了，菜色都不错，光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重楼也没真生气，更不会跟摆在眼前的饭菜过不去，他痛痛快快地把脸扭回来，毫无包袱地吃了起来。
剩下三人相视一笑。
品翠楼这地方除了菜好吃，最大的优点就是清静。
环境雅致不说，来的都是有钱人，所以几个小服务员对见到明星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哥儿四个也是品翠楼的常客，跟老板都混得熟，服务员更是不敢得罪。低头上完菜就匆匆掩门出去了。
重楼有点不服，接上刚才的话题：“你谈的也不少好吧，男女通吃，杂食动物说的就是你。”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又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话一说完林含之就想把自己的嘴拧掉。今天这张破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踩雷。
大家都注意到了林含之的用词，一时间没人说话。
林含之瞅着江舸有些阴沉着的脸：“老江，我没那个意思。”
江舸还是那副轻佻的神情：“我也没那个意思。”
重楼嘴里还嚼着东西，他喝了口西瓜汁顺顺，含糊不清道：“他才不介意呢，我那天上节目看到他发的那个小孩了，那叫一个听话啊，一提起老江来表情都软半分。”
江舸左手撑在桌子上挡着自己的嘴，却暗暗地笑了。
只见金宝贱兮兮地说：“哎呦，这次该不会真等到老铁树开花了吧。”
江舸也没掩饰，捡了颗花生米到嘴里，来回咀嚼着：“也不一定。”
剩下三人纷纷起哄起来，江舸并不介意，心里开心的像个二傻子。
金宝吃了两口菜，感觉有点不对劲：“包房外头怎么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
江舸解释道：“星娱的那个股东程老板过大寿，请了一堆没所谓的人。”
林含之叹了口气：“这一回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小明星一飞冲天喽。”
*
“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心思才给你弄来这个。”
赵洪贵看着杨杉递给他的白色卡片，上面写着秀气的邀请函三个字。
杨杉最看不惯赵洪贵这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一点都不上道，烦躁地道：“这次是星娱的程老板过生日，开了整个品翠楼最大的房间，找了不知道多少人来陪他热闹，里面的那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随便傍上哪一个，你下半辈子都无忧了。”
赵洪贵这才回过味来。
合着杨杉是想让他去找金主，这可不成。
赵洪贵瞅着杨杉那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
赵洪贵心里窝着股火，但他没显现出来。
“这么重要的聚会居然轮得到我拿邀请函？”
杨杉拉着赵洪贵的胳膊跨过门槛，从较黑的外面进到品翠楼的大厅，几位礼仪小姐笑着鞠躬。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她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小声补充道：“抢来的。”
具体是从哪抢的，怎么抢的，她没心思告诉赵洪贵。
但等她看清楚赵洪贵的发型之后，她笑不出来了。
她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你这头发怎么搞的啊？”
在她心里赵洪贵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张脸，凭着这样貌就算是个男子身还没名气，找个人包他不是问题，但他居然剃了个这么野的头型，怎么看都像是个坏人。
她又上下端详了一下赵洪贵今天的打扮，眉头拧在一起，要不是旁边还有人看着她得骂死他。
赵洪贵没吱声，他也不想辩解。
前面有位打扮得体的礼宾走过来，杨杉收起了风雨欲来的样子，恭敬地把邀请函递到她的手里，随后跟着那位小姐上了电梯。
杨杉小声道：“你可真不给我争气。”
等到了最高层，那位礼宾小姐也走下电梯之后杨杉有点恶狠狠地说：“今天给我机灵点！”
赵洪贵没说话。
他心里不屑，甚至想把这个比他矮一头的人一个过肩摔丢出去。
忍一时海阔天空，海阔天空。
忍字头上一把刀。
赵洪贵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道，随后吐出了一口气：“知道了。”
反正先阳奉阴违着吧，他现在没心思吵架也没心思费那个口舌。
唉，自己活得真失败。
赵洪贵扣着自己后脑勺有点秃掉的那一块，再次被深深的挫败感包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