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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越拽越远(合并) ...
且说夜半三更不睡觉,满花园乱溜达的还有元嚣。
按元嚣的性格说,理应是沾枕头就着,天打五雷轰都不见得能吵醒的大松心型。可没人规定大松心型人物不能有点儿纠结闹心的烦愁事。
元嚣烦愁啥?
案件?新了结一宗,况且元嚣自信凭借他的聪明才智,这个时代的一切谜案都是小菜一碟,三拳两脚便可轻松解决。
这个世界,最难把握、最难处置的就是人心。
人心当中,最令他抓耳挠腮的当属他的四喜师爷那颗心。
说白了,他又不知不觉的得罪了四喜,俩人的关系雪上加霜。晚饭四喜都没出来吃,据说单独在房间解决的。
鬼使神差错喝了一杯加料的茶,引发一场罪行,元嚣知错想改,也确实改了。自打知道那夜的真相,他就再不敢胡吃乱喝,尤其犯罪现场的东西,打死都不敢再乱碰。频频向四喜示好,频频示好无果,反遭更冷的冷遇。
元嚣愁,愁四喜怎么看不到他悔改的诚意。
元嚣愁,愁四喜抓住他的罪行不放,不给他改正并修复他俩关系的机会。
元嚣愁,愁不知道何时才能跟四喜恢复到往昔的亲密无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叹气叹到快把肺里的气叹光了,问一句烦愁为何不能随水向东流,入海不复还。
再仰天长叹,新月如钩钩着烦愁,甩不开,撇不掉,钩在正当空,端端让周遭的星子冷眼看笑话,庆幸忽闪忽闪躲过了烦愁滋扰。
再再叹,人影飘闪过。
定睛观瞧,那瘦削的身段儿,风雅的移步身姿,不是四喜是谁?
元嚣心下大喜,好不容易四下无人,有了独处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化解仇怨,更待何时?
三步并两步抄上前,将在荷花池中央凉亭中的四喜拦个正着。那副嘴脸做派,与拦截花姑娘的小流氓相去不远。
“嘿嘿,四喜……”涎笑中尽显猥琐之风。“诶——别走啊!”左拦右拦,围追堵截的行径已经完全流氓化。
武范本来就对元嚣怨愤在胸,此刻遭逢元嚣如此纠缠,胸腔中的怨气火气迅速壮大膨胀,几乎撑破整片胸膛。若不是不愿失了读书人的文雅风范,早就火山爆发,痛快淋漓的给元嚣来一通野蛮教育,让元嚣知道知道读书人并非全都不懂暴力,全都像软柿子任人搓圆捏扁、踩个稀烂。
“大人,天色已晚,学生要回去休息了。”
“我看见你刚溜达过来的。”
“学生只是出来如厕。”
“上花园来如厕?”元嚣自诩明察秋毫,岂会辨识不清如此明显得谎言?先不说马桶夜壶的作用,单单茅厕在反方向就暴露出话中漏洞。
元嚣不懂,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只有过那一次罪恶,何至于令他的四喜师爷唯恐避他不及?他这辈子都没被谁这么讨厌过,心里简直太不舒服了。
“学生如厕的问题不劳大人费心。”
“这是咱共同战斗生活的宅院,咱都有责任维护。”
“大人,学生当真要回去休息了,明日再聆听大人指教。”责任两个字从元嚣嘴里出来,武范尤其听不进耳朵里,尤其想把这两个字扔回到元嚣身上,砸死元嚣才解恨。
“你、你别想糊弄我,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存心躲我,才不会给我跟你独处的机会。”
“大人清楚学生的想法,又何必强求学生,坏了交情?”
“咱的交情早坏了!我就是想弥补和你的交情才要你跟我谈谈。”
“大人是指责学生未能尽职协助大人处理公事?”
“公事方面你很尽职。”
“那么何来坏了交情一说?学生不记得与大人有任何公事外的交情。”
“我当你是朋友。”
“学生惶恐。”
“别跟我拽文,也别跟我混淆话题,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想躲我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机会弥补我犯下的错误,跟我恢复过去的朋友关系。”
“学生不知大人几时犯过错误,更不敢高攀为大人朋友。”
“我那次是中了迷药,否则绝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我知道做都做了,说什么都没用。可我一心想表示对你的歉意,想跟你和好,你说说看,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话音刚落,元嚣就听见武范的磨牙声,武范冷酷凶恶的眼神黑夜里看着顶白天还吓人。说来元嚣自认胆子不小,许是心中有愧的缘故,偏偏对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武范些许惧怕。
怕归怕,机会难得,元嚣实不想错过,打定主意非要在今天晚上化解开和武范之间的矛盾。
逆着武范那令他胆寒的目光,纠缠到底。
“你说说看,只要能让你感觉到我的诚意,让我干嘛都成。”
“那么,恳请大人莫再提旧事。”
咬牙说完,武范忍着愤怒甩袖而去……
没走了,又让元嚣给拦住了。= =
“我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过,你不提却显然对我心有怨恨,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开诚布公的提一提,谈一谈。咱相处这么久,你也该清楚我不是那种乱七八糟胡来的人。既然我对你胡来了,就得接受你的惩罚,不然,我怎么都踏实不了,总觉得对不起你,跟你面前抬不起头。”
“大人不必为难,学生请辞便罢。”
“你要走?不许走!”
元嚣本意想要破除与武范之间的霜冻,谁承想竟逼出武范的去意,那他还能不急?
心急,就要有行动。于是,动手动脚开了,拖住武范的手,用力握着,拽着,决议不放武范走。
“大人请自重。”
“不许你离开我。”
不管是否得当,是否会产生歧义,元嚣不管不顾的喊道。
羞愤交加,武范白皙的面皮儿刹那红得似火烧,用力想要甩掉元嚣的拉扯。
“这么点儿事就闹着要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元嚣,你欺人太甚!”
“我认错,想改错,你不给我机会改,你才欺负我!”
“放开!”
“除非你收回请辞的念头。”
“我走我留,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明明就是跟我赌气记恨才走。你想我怎么改直说,就是不许你走。”
“你……自找,莫要怪我。”
元嚣还没闹清楚自找了什么,就觉得上下各自一股蛮力袭来,分别作用在他胸前、腿上,武范由此脱离他的掌控,他亦由此失去重心,向后仰躺而去。
元嚣心说:完了,要躺倒了。却听得“扑嗵”一声,身体居然折过不高的护栏,紧接着,被四面八方一涌而来的水包围。
要说元嚣反应也不慢,明白自己落水的瞬间立即开始自救的扑腾,无奈池中荷花,水草太过好客,缠绕上他,不许他这么轻易离开。
不得已,向武范求救。
“四、四喜……拉我上去!”
拉元嚣上来?武范气到只恨周围没有能一击砸死元嚣的石块之类的重物,把元嚣砸入池底做水鬼。
理都不理元嚣,踏着怒火快步走开。
“四、四喜……别走……拉我上去……四喜……我给缠住了……救我……”
元嚣在他身后叫得如何凄惨,一律只当没听到。
为“这点小事”闹的他不是男人?
正因为他是男人,才容不下“这种小事”!(╰_╯)#
“哥,大人落水了,你怎么不去帮忙?”
武范瞥一眼很是焦急的弟弟,心说他没落水下石弄死元嚣,没骂出有辱斯文的肮脏话已经算客气,才没那么好的肚量关照元嚣死活。
武芾见武范没有着急的意思,也不勉强,急着赶去帮忙。倒是方棠很有闲情逸致的与武范对视片刻,才带着狐狸笑容跟上武芾的脚步。
回首望望方棠的背影,武范的神色似乎益加难看。
最后冷哼着返回自己居住的厢房。
再看元嚣,武芾和方棠赶到时,已经被先赶到的家丁救了上来。
元嚣趴在地上喘几口气,马上想起了什么,问向武范和方棠。
“四喜呢?”
“呃……”武芾不知该不该告诉元嚣,他哥早回房了,丝毫没有搭救元嚣的念头。
况且,据他看,他哥八成和元嚣落水脱不了干系。= =
“四喜要请辞走人!不成,我得去把四喜留下来。”
“哎呀,难怪了。那你得快些,武师爷刚才走得很急呢。”
方棠笑眯眯,往元嚣的着急火燎上又加放了一把急火。
虽然元嚣快要把手敲成馒头,武范才不清不愿、没好脸儿的打开房门。但是,只要武范打开房门,元嚣就已经很感动,很知足。= =
跌跌撞撞扑进房,满脸堆笑。
滴滴答答,身上的水,湿了一路。
武范的注意力停留在跟着元嚣进门的水渍,眉头微微蹙起,面露嫌恶。
“四喜,我都这样了,你解气了吧?千万别走啊!”
元嚣压根儿没注意到武范的表情,或者说,过于急切的心情使得他除了尽全力挽留武范,进而忽略一切旁事,包括武范对他的嫌弃态度。
元嚣是真的挺喜欢武范这个朋友(他认为的),真的很珍惜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结下的所有缘分。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唯有结交下的这些朋友,可以称得上精神依托,让他觉得,即便错入这个时空依然不孤寂、不凄凉。
自顾自抓着武范双肩,模仿琼瑶奶奶最喜运用的经典镜头,对武范施以马X涛似的大力摇晃,大有武范若是不从他,便把武范晃到散架的架势。
武范的心情除了无限走跌,还能如何?以为刚才已经是心情最差的谷底,原来,差是没有底儿的,只有递进式的更差。
武范不指望元嚣能主动放开他,兀自使出全力,挣脱开元嚣一双铁钳的制控,从令他头昏脑胀的晃动中解脱。
“大人,你要将学生逼到何种境地才罢休?”稳了稳心神和气息,武范冷声质问,双目喷火,火里发射着冰刀。
武范活了二十余年,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容忍力、自控力均属上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所以今天动了如此大的肝火,是因为怨气憋在心里太久,不停在心里发酵、累积,终于爆发时,其威力便以倍数扩大开来,无论如何都遏制不住,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我没逼你,你怎么说我逼你?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想跟你道歉,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跟我和好。”
“学生说过,大人没有任何需要向学生道歉的地方。学生的身份仅仅是辅佐大人,亦谈不上所谓的和好。”
“你干嘛不承认你生气?咱过去明明就是好朋友的关系,我从没把你当过下属,也没当过外人。对五福也是一样。”
“上下有别。学生实不敢接受大人的美意。何况,学生并未生气,一切全是大人误解。”朋友?他们从来不是。这个脑子不正常的混账愿意和谁当朋友随便,唯独别指望他能奉陪。
“你要没生气就别走,咱还跟过去一样那么亲切融洽。”
“大人需要学生解释何谓‘上下有别’么?”
“去他的别不别,我就当你是朋友,好朋友,知己,怎么着?”急脾气一来,混劲儿也来了。
“倘若强求他人是大人的行事作风,学生无话可说。”
“我哪有强求?那件事之前,咱本来就是知己朋友。”
“不要再提那件事!”
武范爆吼一声,元嚣吓得张口结舌。咂么咂么嘴儿,预备要说的话全忘了。
等元嚣缓过神,武范也已进到里屋,着手收拾行李。
“不许走!”
元嚣几大步蹿进里屋,将包袱皮抱在怀里。
“大人将学生逼到无地自容,学生若是再留下去,徒有一径儿的屈辱。”
“我、我几时给过你屈辱?”
武范不答,狠巴巴的抿着嘴瞪着元嚣。
把元嚣瞪到心里发毛,领悟到武范所指。目光因为愧疚、歉意变得游移不定,说话哪儿还有底气。
“都、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不必。学生自觉已无法再与大人共事下去,唯有请辞,请大人切莫再阻拦,学生将感激不尽。”
“我不要你感激!我、我不想你走。”
“然后每每看到大人都要回想起那样的屈辱?大人不觉得这样对学生太过残忍?”
“想起就想起呗,我也经常想起啊。”
武范分不清怎么回事,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这种灼烫感一直延伸到心口,烫得整个心噗通乱跳。说不出的异样。
“大人请不要为难学生,舍弟文武兼备,足可以兼任学生之职,辅佐大人。”
“我不是因为你能帮我才挽留你,我、我真当你是好朋友。”
“大人的抬爱学生心领,可,学生去意已决。”
“你不喜欢我提那件事,我便不提。不愿意听我道歉,我便不再道歉。行不行?”
“不行。”
“那、那到底我怎样做才行?”
“放学生走。”
“那件事……害你这么讨厌我?”元嚣有种受伤的感觉,心很疼。
“实话实说,打大人到府上任那天起,学生便十分讨厌大人,看大人不上。”
“呃……”元嚣的心更疼了。
难以置信,且颇为委屈的望着武范,祈求武范说的仅是气话,马上收回。
可是,武范直视着元嚣,视线不带一丁点儿拐弯,害元嚣的祈求落了空。
“咚!”
元嚣依稀听见胸口传来这么一声闷响,似乎他的心效仿他方才的遭遇,坠入了不知哪里的池塘。池塘很深,水很冷,冻得心发麻,随时都有冻僵的可能。
“相处这、这么长时间,都没稍微顺眼一点儿?”元嚣放弃前一刻的祈求,退而求其次。颤颤巍巍问道。
“越发厌恶。”
“俗话说‘物极必反’,厌恶到极点就能顺眼了吧?”
“大人认为可能么?”
“我长得就这么面目可憎讨人嫌?”
“大人的诸多行为学生都很难认同。”
“那你更得留下帮我改正,好歹我也是个父母官,不能一出门就招人不待见。”
“学生之职并非无可取代,大人何苦为难学生,为难自己?”
“师爷一抓一大把,可朋友难求啊。”
“学生从不当大人是朋友。”
“我认准你是我的朋友了啊。”
“你……”
武范这回真是无话可说了,元嚣的执拗让他彻底无奈。
不过,仍旧不打算让步。
“我背井离乡来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就交了你们几个朋友。要是你们一个个弃我而去,我、我他妈还不如刚才淹死了呢。”
“看大人不顺眼的只有学生,走了学生一个,不会对大人有任何影响。”
“当然有影响!每个人在别人心中存在的意义、留下的印记都不同,少了一个,就是一份残缺。”
元嚣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令武范足足实实吃了一惊。纵然不至于幡然改观,倒是使得武范胸中的愤恨稍稍降温。
“哪怕是厌恶至极,也是一种记忆,是另一种存在与被证实存在过的证明,不是么?”
“厌恶的记忆何必强留?”
“却也不是说抹消就能抹消的。就如同你对那件事的印象……”
“大人!”
说着说着,元嚣不知不觉又踩进武范的雷区。害武范刚刚降了一点点温度的愤恨再度回温,只是,回温的趋势与幅度没那么惊人而已。
“对、对不起……我这嘴就是没把门的,你别跟我计较。”
堂堂一个县令,低声下气的恳求师爷,武范闻所未闻,生气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不是嘲笑的那种好笑,而是些微得意,些微舒畅的好笑。
“学生今夜暂且留下。请大人回房,学生要休息了。”
“就今晚留下,明儿还是要走?”元嚣可高兴不起来。
“大人说要端正行为,改善脾性,就请从强求他人这一点改起。”
“我改了,你就走了啊!”
“大人让学生看到改正的诚意,学生可以考虑改变主意。”
“只是考虑?”考虑完了,还是要走,他不还是一样难过?反正,他就是不希望他的四喜师爷走,不想他的四喜师爷有朝一日去辅佐别人。TAT
“大人!”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咱明儿再谈,好么?”
武范甩出一记不送的眼神,元嚣这次领会得相当迅速,立即往外走。
固执的把武范的包袱皮抱在怀里不撒手,近乎愚蠢的认为没了包袱皮,武范就不会漏夜偷溜。那么,天亮之后,他还有机会继续说服武范留下。
元嚣刚转过身,武范就对着被元嚣从外头带到里屋的水痕皱起眉。发愁池塘里的水会不会招引来吸食人血的蚊虫,扰他整夜不得好眠。
“咚!”
外屋的一声重响,打断武范的愁,武范出来一看,但见元嚣直挺挺躺在地上。
怀里,还紧抱着他的包袱皮。
继续合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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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抓虫\(^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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