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的自白书》涉坂长林

5、第 5 章

　　周末，滨顿学院安排学生到大教堂做礼拜，路西法在教堂的长椅上坐着，时不时阖上眼睛，或是扫视窗外绿荫森森的庭院。因为做的隐蔽，并没有人发现他对神的不敬之举。

　　虽对人间的礼拜活动感到些许好奇，但路西法仍旧无法像他人那样参与进去，全程除了唱歌时稍显配合之外，其余时间都神游他方。

　　等他回过神时，教堂竟只剩他一人。

　　对这情形并不陌生的路西法从容起身，离开礼拜堂，可当他走入一扇木门时，所通往的并不是走廊，而是一个幽静凉爽的房间。

　　他所踩的木质地面传出吱呀的声音，路西法顿住脚，看见房间有一个摆放着棋盘的桌子，在桌子前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背对着门，闻声也没有回头。

　　“不好意思，走错了。”路西法说着打算退出房间，却被那人叫住。

　　“来者即是有缘，这位朋友若没有急事，可以坐下和我谈谈心中的事，没准我可以为你分忧。”

　　“我心中有什么事？”路西法反问。

　　“你的步伐虽轻，但很杂乱，想必心中的事不少。这位朋友，我觉得，你很孤独。”

　　男人的声音稳重中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但是路西法并不买账，相反觉得很好笑，他笑的冷然问：“我哪里孤独了？”

　　“不知道自己是个孤独的人，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哦？你在说什么鬼话。”

　　“一个人是孤单的，一个人的时候能力是有限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脱离此种桎梏。”

　　“呵……”路西法想辩解自己不是人，也没有感情，最终还是算了，不想和他白费口舌。

　　“你的气息纯净，而你的灵魂洁白，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从天上跌落人间的迷途羔羊一样。”

　　本想离开，男人的话挽留了路西法的步伐。纯净？洁白？迷途？

　　“胡说八道也有个限度，你完全不了解我，我并不是这样的，我是一个……”路西法最终说：“有些邪恶的家伙。”

　　“为什么这样说？”

　　“别人对我很好，而我从不懂得回报，也不想这么做，而且我会去伤害对方。”

　　“坐下说吧。”

　　路西法看到门口的木椅，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木椅上。他从不和人说心里话，不知道如何“倾诉”，可也许是因为看不到男人的长相，男人也看不到他，路西法有了对其倾诉的安全感，心里一下涌出了许多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