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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魇 ...
温时做了一碟尖椒牛柳,一盘水煮青菜,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先开了门,温时把菜端了出去,看见江疏桐靠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但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走上前去一看。江疏桐双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眉头皱在一起,很不舒服的样子。
温时伸手探了探体温,觉得不太对,拿出医药箱,取出体温计测了测——38.2℃。
温时皱眉,考虑了一下,背起江疏桐,把她的黑色小包挂在脖子上,出了门,直奔医院。
因为背着江疏桐,手不能大动作,预检以后,温时只能去人工窗口挂号。
窗口内的工作人员接过江疏桐的医保卡,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温时。江疏桐趴在温时的肩上,一头长发本就没扎起来,把面容遮了个七七八八。工作人员没有多说什么。
温时艰难地付了钱,就背着江疏桐快步走向诊室了。
现在比较空,温时走到诊室门口,就看见已经轮到江疏桐了,而且后面没有人。温时看了一眼主诊医生,然后推门进去。
坐在桌前的人抬头一看,愣了半晌:“温时?是……她?”主诊医生是温时从小学开始的同班同学,也可以说是温时唯一的好朋友——何释。
“嗯。”温时把江疏桐放到椅子上,微微扶着她,“发烧了。”
“哦……那,叫醒她?”
“已经醒了。”温时听见江疏桐在他肩上哼哼了几声。
果然,江疏桐慢慢睁开了眼,摘掉了口罩,张开嘴让何释检查。
“验个血。扁桃体肿大。发烧了。”
温时扶着江疏桐去抽了血,然后回到何释的诊室坐着等化验结果。
温时和江疏桐坐在急诊室内给病人检查的床上,江疏桐靠着温时眯上了眼睛。何释想说什么,但是被温时制止了。
何释无趣地瘪瘪嘴,转过头去不理他。秀恩爱了不起啊。
等结果出来后,何释开了药,让江疏桐在自己的诊室内挂水。他的诊室内不会有人来,因为他本来就是多余的那个。无意间看到江疏桐熟悉的名字,才把她接了过来——因为他是多余的,接不接治病人全凭他自己意愿。当然遇到紧急的情况或者忙的时候,他会搭把手,接个轻的。他只敢接轻的。
“让她躺下吧。坐着她也累。我有个今天刚带来还没用过的小枕头,给她垫着吧。”
“好。”温时点了点头,小心地让江疏桐躺下,侧着身坐在了床上。这不算标准意义上的床,有点高,温时斜坐着,左脚支着地。安顿好江疏桐以后,摇了摇手机——网上聊。他知道,何释有话和他说。何释自己憋得慌。
何释:我爸快退了
何释:他看不惯我的样子,让我来急诊历练历练
何释:之后最有可能上的副院长,和我爸不太合。我爸看不惯他的作风。我也是。我爸是个老顽固,但也是个正直的老顽固。他……
何释:你说句话呀
温时:我知道你现在要的只是倾听,期间你也没要提出任何需要回答的问题,也没发出要求互动的信号
何释:……
温时:你现在很担心你爸
何释:我担心我自己/白眼
何释:你知道的,我本来就……
温时:别想了,说句难听的,事已至此,你也无力挽回什么
何释:还是说我爸吧。我爸不会直接退,会安个闲职留一留,我担心他会让我爸不能好好退休
温时:拿出你的能力来,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有的
何释:我没有
何释:我的突然到来,已经引起了一些风言风语
何释:我没有能力
温时捏了捏手机,想起身,可手被发烧昏睡的江疏桐紧紧握着,无奈,只能瞪了何释一眼
温时:我说你有,你就有。你回去看看你的那些荣誉
何释:过去了
温时:何释,你需要治疗
何释:我不需要,我是真的不行
温时:我是专业的!
何释:你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好不好
温时:两年了,还不够吗!
何释:求你了……再让我冷静一段时间好吗
温时:一个月
温时:我再让你颓废一个月
温时:一个月里,把你的所有资料,按我发你的全部整理好,然后麻溜地滚我家来
温时:别装哑巴
何释:好
何释闭闭眼——两年了,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这样子的我?
折腾到十点多,终于挂好了水,温时取了药,就背着江疏桐走了。
车上。
“回哪儿?”
江疏桐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良久,才说:“附中附近。”
江疏桐指的是帝都附中附近的房子——江疏桐为了照顾高中的温时特意买的。
当时江疏桐特意为温时安排了通校,为了照顾他多一些,也可以让温时住得舒服些。她是帝都大学的,这里去学校也不是很远。
温时想背着江疏桐上楼。可清醒一些了的江疏桐怎么都不肯。硬撑着自己一个人直立行走。温时就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江疏桐没有买很高的楼层,怕万一电梯出问题,影响温时上学。
两人一路上都沉默着,一直到门口。江疏桐拿出钥匙,想插入锁钥,但又停下,转身道:“我到家了,今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你回去吧。”
“你发烧了,需要人照顾。”温时在江疏桐开口前又说道,“你现在动起手来一定比不过我。你也不会大声嚷嚷扰了别的住户。你不去和林昕仁一起住的地方,也是不想麻烦她。我一定会留下的。”
江疏桐看了他一眼,无力道:“随你。”
温时,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沙发上歇一会儿。我给你煮点粥,喝了粥再吃药。”
江疏桐靠在沙发上,没说话。
“你这里的水是什么时候的。”记得两人刚一起住的时候,江疏桐家热水壶里的水总是不知道是几天前的。后来他每天早上都会新烧一壶水。然后让江疏桐带一杯去。
“早上。”江疏桐的声音哑哑。她闭上眼,满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把毯子盖上。”
温时高中的时候,江疏桐每天晚上都窝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九点到他回家为止。躺沙发上等他的时候,习惯盖着毯子有时候追剧,有时候处理没完成的工作。
江疏桐没应声,默默拉过毯子盖腿上。
温时倒了杯热水给她,然后进厨房,关上门开始煮粥。因为两个人吃饭,电饭煲选了很小的一个,不具备煮粥功能。得温时自己看着火炖。
江疏桐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那张又急又恼的脸在她面前闪过——有一天叫他吃水果,敲了敲门就开门进去了,温时慌乱地遮掩着桌上摊着的画稿。一桌子的画稿都是一个个起舞的身影。是柳依依,温时的青梅竹马,跳芭蕾的。
“你怎么直接进来了?”他说。
“对不起。”
画面又是一闪。
宽敞明亮的舞蹈房里,一个身形姣好的女孩翩翩起舞,一个面容白净的男孩支着画板,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门外的她是唯一的多余。
画面又转到那一个令人窒息的夜晚。滔天的火光,呛鼻的浓烟,走不到头的走廊。不知名的嗡嗡声控制着她。牵着她的手纤细、美丽。给她力量和信心。突然,那只手松开了。手的主人被压在了坍塌的柱子下。她的面容在火光中扭曲。她在求救,她在哭泣,她在……走向死亡。一个人进来救了她出去,可拉过她手的女人的哭嚎一直在耳畔回荡。一声比一声凄厉。
“本是职责所在,说来羞愧,还想请你看在阿清的面子上,照顾小时,不要让她的小姨当他的监护人。”
不要走!那里是火场你为什么还要进去?她救不出来了!
他回眸的笑容也在火光中扭曲。
警笛声、救护车声、人群声,混杂在一起,最后都是对她的指责: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你摔倒了?”
“为什么被救的是你?”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啊!”江疏桐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在温时怀里,猛的挣扎坐起来。温时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情绪。
“你……做噩梦了?”
江疏桐拢了一把头发:“没事。”
“你……什么都不愿和我说吗?”
江疏桐看了他一眼:“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你未成年的时候,我是你监护人。现在你都成年七年了。我们之间本来就什么关系都不是。”
“你……当时不是问我可不可以做你男朋友吗?我……”
“温时,”江疏桐打断了他,“一定要把话说开吗?三年过去了,我都放下了。你还年轻,记那么多干什么。”嘴上说着放下,左手却紧紧揪住了毯子。
温时,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初爱答不理的是你,喜欢柳依依的也是你。现在回来说着一些奇怪的话的还是你。七年都没捂热的心,现在,还能突然沸腾吗?而且,当时,也是带着一腔热血去给你上冰。
“温时,看到你现在成功的样子,我很高兴。钱的事情,是我自愿的,没有什么欠不欠的。我知道你不会用的。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
江疏桐又拢了一把头发:“我以前都是玩笑话。我现在28了,不想继续荒唐的玩笑了。谢谢你照顾我,钱我会给你的。我还是打到以前的卡上,你爱要不要。”说完,又拢了一把头发。
“你撒谎。你烦躁的时候就会拢头发。你没有你表面上看起来的冷静。你在骗我。”不是小孩子要不到糖的执着,是肯定。
江疏桐一噎,手一下子不知道摆哪里。
这回温时终于抢到了话语权:“粥一直热着,喝了吃药吧。”说完起身走向厨房。
对不起,是我以前太怯懦。
对不起,我欠你,我有罪。
吃完药,温时要求留下来。
“你女朋友不会介意吗?”
“我有一个女朋友,三年前的一天,在医院和我分手了。她因为喝多了,胃出血。大概酒精上脑,昏头了。”
江疏桐吃了药犯困,不想和他多掰扯什么,起身回房了。
温时走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房间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连灰尘都没有多。想来是每周都会来的钟点阿姨依然在打扫这个房间。
温时设置了几个闹钟,都是半夜爬起来给江疏桐测体温的点。
江疏桐睡的依然不安稳。梦里,扭曲的火光,嘈杂的人声,缠着她,就像一根抽紧的细线,一点一点,嵌入她的皮肉,血从细线下渗出来,一缕缕汇成一股股。那根细线缠上了她的喉咙,一点点收紧,大口吸进的空气激烈碰撞着逐渐变小的气孔。
“你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爸爸妈妈!毁了我的家!”小温时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狰狞和扭曲——不,她在梦里见过好几回。
“你个杀人凶手,你害死我姐姐姐夫!”温时的小姨唐洁的脸在漫天火光中变幻。
“你害死了一个消防员!”
“你就是个害人精!”
“你怎么还不去死!”
周遭的谩骂几乎将她淹没。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啊——”
温时匆忙跑进江疏桐的房间,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开了床头的灯。不亮,却照得江疏桐的面色惨白。她抱着头,手指揪着头发,额头冒着冷汗。
“疏桐,醒醒!疏桐!都是梦!是假的!疏桐!”
“疏桐……疏桐……疏桐……”江疏桐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谁?是谁?温时?谁?
慢慢地,江疏桐睁开了眼,温时的脸晃了好几下,终于晃到了同一个地方。温时的脸逐渐清晰,不加掩饰的焦急的目光直直地射进江疏桐眼中。江疏桐拿手盖了盖眼睛,缓了好一阵,才道:“你怎么来我的房间了?”声音沙哑得不行。
“我来看看你体温怎么样了。一进来就看你睡得不安稳。”
“没事,噩梦而已。你出去吧。”
“你这样子多久了?”温时知道很久了——从15岁的一次偶然撞见,到现在,10年了。也大概知道原因,应该是那场大火,但不知道在他发现时已经开始多久了,也不清楚频率,更不知道江疏桐到底有没有在意如此循环的噩梦。他去A国也是为了她。从来不是什么柳依依。
“累的时候吧。没什么事。”江疏桐对于经常出现的噩梦已经习惯了。这些年已经好多了。
“你看医生了吗?”
“偶尔噩梦罢了,也没有很影响睡眠,不用看医生。”江疏桐看着温时皱着的眉,无奈道,“安眠药吃多了也不好。”
“温度还行,接着睡吧。”温时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一床被子进来,“我睡地上。你快睡吧。”
“秋天了,地上凉。回去吧,我没事。”江疏桐很无奈。
温时不理她,默默关了灯,在她床边躺下了,把闹钟调成震动模式。
夜里,江疏桐的温度都还算稳定,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退到37.6℃了。嗓子也好了许多。
“醒了?起来吃早饭吧。”
“啊,哦。”江疏桐愣了愣,嗅到了丝丝粥香。也是,她家空空如也的冰箱能烧个啥?
洗漱完,走到餐桌前,江疏桐愣了愣。粥不是白粥,里面有青菜丝和肉末,粥旁还有一个水煮蛋。
温时去过菜场了。
“吃吧。都是新鲜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你日子怎么过的?”
“和昕仁住一起。早午有公司食堂,晚上有昕仁。”
28岁的林昕仁和江疏桐住在一套风景不错的复式里。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之前,江疏桐住在帝都大学附中附近的房子,照顾高中的温时——虽然晚饭都是温时做的,屋子都是钟点阿姨打扫的。
“哦,昕仁。昨天和她说不回去吃,后来还没和她说。嗯,我手机呢?”
“给。充好电了。”
“哦,谢谢。”江疏桐一打开就看见林昕仁的消息塞满了屏幕。
核桃仁:哟,九点还没回来,有戏?
核桃仁:九点半了,江大小姐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核桃仁:十点了,你到是给我回个消息啊!
核桃仁:你这是见色忘友?
核桃仁:爱情的小火苗蹭蹭蹭?
核桃仁:十点半了,看个消息啊!
核桃仁:[动画表情]
核桃仁:[动画表情]
核桃仁:[动画表情]
未接电话:核桃仁(10)
江疏桐揉了揉太阳穴,打了电话过去:“我错了。”
“错哪儿了?”
“没向您报备行踪。”
“跟那个小妖精混着呢?”
“……温时。”
“啥?”电话一端的林昕仁差点把碗摔了。
“一言难尽。等我回来跪搓衣板的时候和您报备。”
“呵。女人。”
“快吃吧。周一。”
“呕,又要开例会。”
两人学的都是经管专业。在忙课业的时候已经开始接手一些工作事物了。综合课业和工作的考虑,每周一都会和各自公司的人开例会。每周的,都是和至少部门经理级别的。每月的,则主管都要参加。每季度的则是全公司参加。
周一的主要是对上周的总结和接下来一周的计划。
阳台。
“喂,江先生您好,我是温时。我想和您讲讲关于疏桐的……”
“吃完了我送你去上班吧。”温时看了一眼江疏桐的手,“我再给你上一次药吧。”
江疏桐眼角跳了跳,没说什么。
周一要开例会,江疏桐穿得比较正式——西装加细跟高跟鞋。
出门前,温时看了江疏桐一眼:“你这样子会冷的。”
江疏桐一套驼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衫。“有外套,”江疏桐扬了扬搭在臂弯上的风衣外套,“公司里一直保持最适温度。”
温时没再多说什么。
路上。
温时:“你和梁老师还有联系吗?”梁老师是温时大学的导师,是一位温柔的中年女子。
江疏桐:“她比较忙。逢年过节也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温时没再多说什么。江疏桐虽然好奇也没多问。
第二章get√
开始慢慢肝大纲了
我爬了,肝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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