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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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车程算不上太长，但车内的两人却是安安静静没有过交谈。
到了熟悉的总部，进去停车场后，中原中也刚刚停下车准备叫后面的原初白，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原初白闭着眼睛似乎是睡了过去，气息平稳。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他从身侧捞出来医疗箱，减轻了动作发出的声响，从自己这边下去转而上了后座。
他的问题很多，但是此时此刻却并不是很想问出口。在这四年里，没见到原初白的中原中也一直都在盘算着，如果再见面的话，一定要问清楚四年前的时候，原初白为什么要离开，并且也一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但是真真正正再一次见到面了，中原中也却发现，自己想说的话，想问出口的事情，都卡在了喉咙里。
过去的答案他总有一天会知晓的，他想。
原初白身上的衣物和伤口黏在一起，乱糟糟的还十分骇人，中原中也思量片刻选择直接撕掉周围那一整片衣物，露出两个大洞来。
反正他的衣服我也赔得起。
如今存款颇有分量的中原干部如是决定。
在中原中也替他整理好伤口，上好简单的药包扎起来之后，中原中也抬头准备再看看还有没有哪里有伤口，却发现原初白似乎因为他的动作和伤口带来的疼痛睁开了眼。
漂亮的黑眸里面黯淡无光，寻不到半分人的生气，视线落在地面上呆呆愣愣的。
中原中也皱眉，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蛋，软软的脸蛋还被他的动作带动戳了下去，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
原初白这才顺着动作眸子微动，慢慢上抬落在他的脸上，落在那双装满了自己身影的眸子里。
他的目光凝聚了回来，从中原中也的身上抓到了什么光彩塞进了自己的眼里，汇成了往日见面之时普通的样子，只不过多了几分疲倦。
中原中也忍不住开口，“没休息够的话，你再睡一下也没事，首领那边……可以晚一点。”
原初白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拍拍耳朵似乎甩出去了什么东西，看了眼自己被收拾好的伤口，奖励般抓住中原中也伸过来的手腕，侧手轻轻落下一吻在中原中也的指间。
他笑着问，“是在心疼我吗，中也？”
“怕你死了，浪费我这么多年的时间。”中原中也说。
他猛地抽手回来，隔着一层手套，对方的亲吻并没有接触到皮肤之上，他收手藏在身后，拉开了车门自己下去。
车门没有关上，反倒还被打得更开了些，原初白耸耸肩，慢悠悠下去了。他抬头看着面前高耸而立的大楼。平常偶尔看见的时候，都是透过照片和其他人发来的视频，他瞥上一眼匆匆掠过。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念头落地，他抬脚前进，中原中也落在他的身后跟着。
但是在走之前，中原中也的指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叫嚣，拢起来悄悄摸了摸刚刚被亲到的地方。
软软的，暖暖的。
……是很喜欢的感觉。
大楼很高，在电梯里的时间不短。而两人的站位却是隔着远远的距离，一左一右分开站着。
看着原初白神色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想起刚刚从车上醒来的时候那样的精神状态，中原中也皱起了眉头。
虽然没有光明正大看着他，但是一直用余光偷偷看着的原初白似乎明白了中原中也在想什么。
他一点点挪着步子凑了过去，在中原中也的面前晃了晃指尖，“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刚刚在车上可不是单纯的休息，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比如和森先生这种人交谈该怎么办。毕竟你知道的，森先生还是太聪明了。”
中原中也往侧边迈开一步，拉开距离，“你还想撒谎？”
原初白懒懒散散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我哪有那么喜欢说谎的呀，中也不要诬陷人，再说了在聪明人面前撒谎可是要准备好多东西来让这个谎言成真的，那太麻烦了。”
伴随着“叮咚”的一声响声，电梯停住了，紧闭的门缓缓打开，原初白背过身来，也不怕摔跤，就这么倒着走。
“安心点，中也。我可是很乖的，都打算实话实说了——。”
中原中也没有应他。
在中原中也的指示下，刻有复杂精致花纹的门把手被人握上，缓缓朝里推去，厚重的门扉被打开，连同记忆的匣子一起，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加入港口Mafia的。
原初白微微躬身，低头行礼，“森先生，好久不见。”
门的那端，森鸥外站在玻璃窗面前。他居高临下，审视着来来往往进出的车辆，还有行走的人们。这里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划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和波澜。
他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红衣金发的小萝莉冒出头来，悄悄打量着原初白，努力做着口型说着什么“我好想你呀，你终于回来了！”希望他可以看见。
森鸥外转身，未曾先搭理原初白他们。他一步步向另一边走过去，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双手交叉，眯起的紫眸毫不掩饰其中的锐利，“好久不见，小白鸽，该说一声欢迎回家吗？”
小白鸽这个名字，是港口Mafia内部给他的戏称，可爱又符合他，带着大家的善意，原初白也就一直接受了下来。反正敢喊的，能喊的，也没几个人。
原初白直起了身子，走进了房间，中原中也跟在他的身边。在他们走过之后，大门缓缓关上。
“小白鸽我好想你！林太郎就是笨蛋，一点都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趣！”爱丽丝一边说着，松开了抓着森鸥外的手径直跑了过来，拽住了原初白的衣角。
森鸥外听见这话，严肃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呜呜，爱丽丝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明明还给爱丽丝买了好多小甜品和小衣服的。”
说起衣服，森鸥外的重点放在了原初白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面。
原初白此时此刻模样着实有点惨，不仅衣服破破烂烂，腿间和手臂上渗血的衣物边缘还有被扯开的两个大洞。森鸥外一度怀疑这是不是什么新的潮流风范，并且深刻检讨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当代青年的时尚审美风格了。
注意到森鸥外的打量，原初白把爱丽丝的手拍拍，示意她放开，然后从善如流摊开了手。
他左边转一个圈圈，右边转一个圈圈，十分骄傲的开口，“我前任给我做的，漂亮吗？好看吗？森先生你有吗？”
森鸥外：……
爱丽丝：……
中原中也：……
森鸥外一时间被原初白活生生哽住了，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眼站在原初白身旁的中原中也，目光都透露着“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的意思。
当地风评被害的中原中也：……
硬了，拳头硬了。
“言归正传，小白鸽这次回来，身后跟着的尾巴可不少。”森鸥外低头靠在自己的手上，一副若有所思样子。
原初白被爱丽丝缠住了，侧眸看了一眼森鸥外，他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果来，递给了爱丽丝一颗，“从吠舞罗那边出事开始，森先生早就收到消息了吧？作为吠舞罗叛徒的我，森先生愿意开门见我，不是已经说明了对我的态度了吗？”
森鸥外拍拍手想要把爱丽丝喊回来，“不要被一颗糖果勾走了啊呜呜呜，我的爱丽丝……虽然这么说，但你是知道的，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我知道，森先生是想知道我嘴里的情报，想知道作为参与者的我所见到的事实吧？”原初白摆摆手，“没关系哦，作为回到港口Mafia的礼物和我真诚的心意，这个独家消息就当做我送给森先生的吧。”
“开枪伤害十束多多良的人的确是我没错，但是想要杀他的人却不是我。”原初白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消息，但我想森先生的消息灵通，对七位王权者的消息多少也会加以关注一些。森先生最近有没有发现，有哪位王权者的消息没有了呢？”
“……无色之王，三轮一言。”森鸥外的表情沉了下来，他的目光锁在了原初白的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看起来没错哦——。”原初白还不忘记要干正事，自己转了个身凑到中原中也面前，对着中原中也“啊——”了一声，中原中也疑惑的照做了，下一刻，甜甜的水果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
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中原中也的唇角，原初白顶着森鸥外谴责的眼神，才继续开口。
“在天台上，我不巧正面撞上了一位自称是无色之王的人。王权者的更替向来是生死的更替，再结合刚刚森先生告诉我的情报，结论基本上已经出来了。”
“无色之王三轮一言……去世了。”
王权者掌握着非凡的力量，每一次更替都会让他们这些组织升起警惕心。因为石板选取王的概率太过随机，历史上还出现过极恶之王，在厮杀中获取快感，最后死亡的时候都要用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带着全城的人一起陪葬。
他沉默片刻，问，“是昏倒在现场的那位白发少年？”
“是，却也不是。那应该是他随便抢来的一具身体吧。”原初白解释道，“新的无色之王是一只狐狸，是一只有着能够以自身的灵魂进入他人身躯，占据他人身体意识能力的狐狸。”
“他在操控白发少年攻击多多良的时候被我阻止了，那只狐狸恼羞成怒，抛弃了那具身体钻进了我的眼里，企图夺取我身体的控制权。”想起当初的事情，原初白的表情都多了几分狠辣，“我一时不察，给他得逞了。在被控制的一瞬间，他操纵着我的身体，补全了对准了多多良的那一枪。”
“那一枪打中了多多良，更重要的是，刚刚推门进来的八……吠舞罗成员看见了这一切。他们愤怒的使用火焰攻击我，出于自保，我使用火焰进行了回击，并且转身跳楼逃跑了。至于那只狐狸的去处……很可惜，我无法提供。在我刚刚逃跑完腾出时间来想要在脑子里把他暴打一顿发泄一下的时候，他跑掉了。”
说到这里，原初白还配合的露出了十分无奈的表情，双手一摊。
“呐，这就是吠舞罗叛徒名号的由来。”
森鸥外敏锐的从他的话里寻到了一些东西，他的指尖点点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唇角勾起的笑都带着几分冷意，“首先暂且不提你的异能。光是’被操控的一瞬间’这个形容就很有意思了。我可以推测一下，小白鸽你其实早就轻易的摆脱了无色之王的控制，那么……后面攻击吠舞罗成员和跳楼的举动，简直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森鸥外的目光十分凛冽，自下而上，像是要把原初白潜藏心底的心思摸个透彻，“我真的非常好奇。”
“太敏锐了可不是好事，森先生。”原初白嘴角的笑意抿了下去，眼底佯装的轻松自在也散了下去。
在原初白身后，中原中也的心绪也在一瞬间紧张了起来，他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成拳。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森鸥外却突然笑了出来，他的语调恢复了往日的轻快调侃，却是让面前的两个人都心下一颤，“别紧张，两位。我没有逼问小白鸽的意思，毕竟离家归来的孩子总会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要对他手里的那张治愈系的好牌在我这里的重要性有点信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