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医生》不吃也胖

5、拜师

　　自那日拜师事情之后，杨若兮大病了一场，杨若兮学医的事情，杨老爷与杨夫人倒是开明并未阻止，待病好了，杨若兮准备去见姜神医行拜师礼。
　　穿戴好衣服，准备前往济仁堂，却又把扣子扣错了位置。
　　“小姐你忘了，今日是你去女学的第一天。”春柳好心提醒。
　　杨若兮这才想起，前些日子杨老爷给她找了个女学，专收这扬州城里有名望有身份的世家小姐，杨若兮是商户之女本没有资格进去，可是不知杨老爷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杨若兮送了进去，今日就是第一天进女学的日子。
　　“可是……”杨若兮有些犹豫，可想了想开始放缓了动作，春柳讲杨若兮扣错的衣服重新扣好。
　　仔细检查了一番杨若兮穿戴有没有出错的地方，这才把洗脸水端了过来：“小姐，老爷让你去女学一定要带好面纱。”
　　杨若兮本想拒绝，可想到应该是杨老爷和杨夫人怕因为脸上的上被人嘲笑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毕竟童年影响人生，如果她真的是个孩子被人嘲笑一定会自卑心生阴霾。
　　因是女学，所以杨老爷没有陪同过来，只有杨夫人领着杨若兮，身后跟着翠禾和春柳。
　　准备上学的小姐们见着有人，看着小小的却带着顶大的帷帽，小声议论：“那是谁，为什么来上学还带着帷帽？”
　　“不知道。”
　　办女学的听说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听说伺候过皇后娘娘，后来因为到了出宫的年纪出了宫回来扬州老家，办了这个女学。
　　“那不是新来的杨家吗？”
　　“杨家，那个商户。”
　　“什么时候女学连商人之女也收了。”
　　说话的是一些年纪较大的女孩，毫不避讳，不仅瞧不上杨若兮，连带着杨夫人也奚落起来。
　　这女学办了十几年，听说在扬州是独一份的，多少大户人家挤破脑袋进不来，如今却收了一个商户之女。
　　那些本以上女学为傲的世家小姐自然面色不好起来。
　　“女学不是让你们议论的地方，这就是你们的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妇人，长相普通，但做事颇有气度，一句话就让那些世家小姐闭了嘴。
　　然后冷着脸道：“杨夫人，请随我来。”
　　将杨夫人和杨若兮领进了房间之中。
　　“秦院长。”杨夫人见识到这些小姐的恶意，但想着杨若兮还要在这上学，她又不好跟一群孩子一般见识，所以才忍了下来，杨夫人把杨若兮拉到秦院长身边：“这就是小女若兮。”
　　秦院长见到杨若兮十分和蔼：“这就是若兮，听说脸受了伤，可好些了？”
　　杨夫人摇摇头无奈：“姜神医说能不能好也得看造化。”
　　“可怜见的，能给我看看吗？”秦院长问道。
　　“这……兮儿，取下帷帽给秦院长看看。”
　　杨若兮并没有犹豫，她的长相并非见不得人，虽有爱美之心，但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所以她更感谢老天给了一次重活的机会。
　　取下帷帽摘下面纱，秦院长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一脸淡然，似乎并不知道容貌会给她造成什么困扰，心疼的摸着杨若兮的脸：“可怜的孩子。”
　　“不可怜，我爹说了，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必太在乎容貌。”杨若兮说道。
　　其实前几日杨老爷与她说上女学的事，讲所谓“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杨若兮言简意赅父亲的言外之意就是：人丑就该多读书。
　　想想古人说话就是委婉，不过看着秦院长对她的模样无比真诚，杨若兮不禁感慨，果然世上还是好人多，她穿越过来没多久，父母老来得女，对她宠爱非常，身边遇见的人对她也多是善意，只是脸不怎么好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姜神医说了也不是不能治。
　　孩子的恢复能力强，或许慢慢就治好了。
　　这样想来也是一种安慰。
　　秦院长再把杨若兮带出房间，没有再带帷帽，面上却重新戴上了面纱。
　　因想着这里都是孩子，如今她面上狰狞，别吓着孩子才好。
　　杨若兮上学，杨夫人回了杨府。
　　女学分了初中高三个等级，以年龄为界，八岁之前都在初班，学的是进出门，入席就餐和尊师重道尊爱长辈的基础礼仪。八岁到十四岁中班则是习文记事，基础礼乐以及谦让之礼还有琴棋书画和女红。高班只有一年，学习如何待人处物，为人处世。
　　说到底就是让这些大家闺秀们在出嫁之前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简直是把当家主母作为终生职业培养。
　　女学的训诫都是，《女诫》之中说的：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重新跟一群孩子上学，杨若兮觉得这感觉也是格外新鲜。
　　这般大的孩子都天生纯良，虽然世家之中最讲究的就是家世，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商人之女是她们看不上的，可是这群年纪小的孩子其实并不懂这么多。
　　不过女学人数并不多，也就堪堪几十人，进了一个商户之女被传得众人皆知，那些年纪大一些，懂得将人划分区别的大有人在，自然也看不惯她这么个半大的孩子。
　　比如扬州分地的淮阴候之女清阳郡主，谢云瑶。
　　谢云瑶如今仅七岁，便入了中班，在女学之中又有许多小姐有意攀附，多有奉承。
　　使得谢云瑶更加高傲，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谢云瑶看不惯杨若兮，一来是因为杨若兮乃商户之女出生低贱，二来是杨若兮初来就得了秦院长的另眼相待。
　　秦院长虽是宫廷女官出生，在皇后娘娘还未成为东宫之主时吃了不少苦，若不是当年秦院长之母病重，秦院长为回老家侍母，又怎么出宫。
　　小孩子看不惯一个人，往往不会背后使坏，都是正面欺凌，谢云瑶带领着一众人围在杨若兮身边。
　　“果然是低贱人家出身，上学都不以面示人，不懂礼数。”
　　谢云瑶还未说话，站在她身边的一位小姐便开了口。
　　“郡主，她肯定是长的太丑才不敢见人的。”另一人道。
　　杨若兮如同众人说的不是她一般，依旧淡定自若，她可没有跟一群孩子计较的闲心。
　　女学开办，每日只上半天可，午休便可以回家，平时课业排得很满，这些人并不是那么有空找她麻烦，若是她真顶撞了，损了这些小姐的面子，指不定后面出什么幺蛾子。
　　这些小姐虽然看不上杨若兮，但到底学习礼数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人，见杨若兮不说话的受着，刚才的盛气凌人也少了几分。
　　谢云瑶看着杨若兮：“哼！上学还要带着面纱，你们家是不是许了秦院长什么好处，这才让秦院长许你特例的。”
　　听了谢云瑶的话，杨若兮猜到谢云瑶不过就是看不惯她被秦院长特殊对待而已，于是杨若兮委委屈屈的说：“不是秦院长许我特例，只是秦院长说我太丑，怕你们见了被吓到，才勒令我不能取面纱的。”
　　“真的？”谢云瑶狐疑。
　　杨若兮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谢云瑶依旧不信：“你说你貌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丑，才能吓到人。”
　　“你真要看？”杨若兮眨眨眼睛，倒不是她不取，她早就猜到这面纱总要取下来，她那张毁了容的脸总要被看她才会消这小姐的念头，于是装作犹豫的样子：“好吧！不过你们不要被吓到了。”
　　杨若兮取下面纱，受伤的脸赫然出现在这些小姐的眼前，右边脸白净无暇，左边脸却是红色的斑块深浅不一，斑块上面还有一道两寸左右的疤痕十分狰狞，一些年纪小的孩子看到杨若兮的脸被吓得“哇哇”直哭，谢云瑶也被吓得面色煞白。
　　“怎么会有人脸这么丑。”有人小声道。
　　谢云瑶复杂的看了眼杨若兮：“你往后还是带着面纱，别吓着人了。”然后离开。
　　杨若兮见众人散开，她依旧淡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这这一切都被秦院长看在眼里，秦院长想着之前杨若兮与她说的话：“秦院长，这女学之中大家对您多有敬重，若你帮我说话，她们会觉得我得了您的另眼相待，更加看不惯我，所以秦院长，不管我在女学之中受了什么欺负，秦院长只当没看见就好。”
　　秦院长不知杨若兮小小年纪怎么就看出她的另眼相待，不过还是答应了杨若兮的请求。
　　同一日下午，杨若兮正式拜姜神医为师，姜神医喝了拜师酒，看着杨若兮道：“在我门下切记两点，不救奸人，不罔顾性命。”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杨若兮给姜神医扣了三个头。
　　姜神医点了点头，道了声：“起来吧！”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医术：“这本医术你且拿回去看，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你先把这本书记牢了，我过些时日考你。”
　　“是，师父。”杨若兮接过书收进怀里。
　　然后看着李怀玉喊了声：“师兄！”
　　李怀玉笑看着杨若兮：“小丫头，以后你就是我师妹了。”
　　自此之后，杨若兮跟着姜神医学医，从辩药到打杂勤勤恳恳，每日来回女学与济仁堂之间，没有半天怨言，也没有孩子的娇气，一晃就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