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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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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凝将梁牧带到手术台旁不会打扰和影响任何人的地方，示意他千万不能乱动，然后凝神屏息，一脸严肃地站到了导师钟骐身旁，准备迎接手术。
在钟骐又快又漂亮地剖开患者腹腔的一刹那，一向冷静的江舒凝都在心里惊呼了一声，那么稳准狠！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导师这样的功力啊？
就在她心里默默惊叹的工夫，钟骐已经迅速将细导尿管绕着肝十二指肠韧带，将其缩紧，来阻断入肝血流。
江舒凝赶紧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吸引器将腹腔内的积血吸尽。
……
做完手术，江舒凝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又觉得一切都很恍惚，自己竟然就这么顺利地完成了平生第一台手术，没有出错，没有挨骂，就这么完成了？
她一转身，正好和梁牧目光交错，梁牧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钟骐在身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舒凝，今天不错啊，比我想象的更好。”
天哪！导师夸她了？
钟骐私底下对自己的学生都很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等成语都可以往他身上放，但一工作起来就是严厉苛刻六亲不认，据说所有人第一次跟他上手术都会被骂得一无是处怀疑人生。
江舒凝早就做好了第一次跟手术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但她自认心理素质很好，也扛骂，所以也没太紧张害怕。
没被骂她已经谢天谢地了，没想到导师竟然还夸了她？
原本觉得脚下像踩了棉花，一听这句话顿觉脚下的地板无比踏实。
钟骐夸完这句就出去了，麻醉师忍不住又来了一句：“还是你强，第一次见钟主任手术后没骂人，竟然还夸了你，简直了，他还是那个钟骐吗？”
一旁的梁牧把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也比划上了。江舒凝看着他一直竖在半空的两个拇指，心情大好，对他粲然一笑。
梁牧被这笑容晃得一怔，更忘了要把手放下来。
出了手术室的江舒凝一身轻松，等着梁牧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她问：“你父母真的是医生？”
“我妈妈以前是外科医生。”
“现在退休了是吗？”
“不是。她手受伤了之后没法再当主刀医生了，所以她就辞职了。”
江舒凝很能理解他母亲的心情，又说：“难怪你洗手啊穿手术衣啊，动作都很标准规范，是跟你妈妈学的吧？那你都不用来医院体验了啊，家里就有人随时可以教你的。”
“这些东西可以教，但手术什么的，还是得亲自来医院看看才行的。”梁牧说，“而且就算是洗手，现在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妈妈那辈的医生以前都是用肥皂洗手的，还要用刷子刷指甲缝和手指，哪儿像现在都是用消毒凝胶或喷雾了。”
“看了手术过程有什么感想？”
“其实我挺害怕的，但硬着头皮也得看下去啊。”
“你还是挺敬业的。”江舒凝真心实意地夸了他一句，想带着梁牧回医生休息室换件白大褂，然后再带着他转转，介绍介绍情况。
但护士台已经围了一圈的医生护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老远一见他们就全体噤声，你碰我一下我捣你一拳的，就是没人敢上前来。
最终还是有个胆大的护士紧张而又兴奋地冲过来跟梁牧说：“梁……梁牧老师我特别喜欢你，能帮忙签个名吗？”
“可以。”梁牧伸手接过本和笔，签了一个潦草但帅气的名字。
其他人呼啦一下全涌了上来：
“梁牧老师能签个名吗？”
“梁老师能合个影吗？”
……
不仅医护人员，病房里有些听到消息的患者家属也冲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将梁牧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好有刘炯负责在前面开路：“不好意思啊这会儿我们是在工作，等工作结束了我们再慢慢签名慢慢合影……”
梁牧一边突出重围一边还跟大家做了个比心的手势：“这样吧，等我换个白大褂再出来跟你们合影，这样更帅……”
顿时尖叫声连连，却又是刻意压低了的尖叫声。毕竟这是医院住院楼。
进了医生休息室，关上门，刘炯长舒了一口气：“程哥就说先跟医院签好了保密协议再来，你非这么着急……”
“现在签也来得及啊，你去吧。”
刘炯出门找钟主任，江舒凝则打算去找哪个男医生先借件白大褂，还没出门，冯墨先进来了：“我也刚下手术，钟主任让我给梁……梁牧老师送一件白大褂过来。”
这帮人都没习惯称呼明星为老师，但直呼其名也显得不太好，都是磕磕巴巴地叫他梁老师。
“这是我的新的，还没穿过的。”冯墨似乎是怕梁牧嫌弃，特意解释了一句。
梁牧道了一声谢，接过白大褂换上，还将扣子扣得整整齐齐，顺便整了整衣襟。
冯墨也忍不住夸了一句：“梁老师还挺专业，比之前拍出来的那些医疗剧里的演员都专业多了，他们都不扣白大褂扣子的，耍帅，要真是我们不扣扣子，早就被扣工资了。”
梁牧淡淡一笑，没怎么接他的茬，只是一扬下巴问江舒凝：“专业吗？”
那表情还有几分孩子气，江舒凝甚至觉得倘若自己回答得让他不满意，他下一秒很可能就会撒娇耍赖。
他怎么会给她这种感觉？
江舒凝故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点头赞道：“嗯，非常专业。”
“等等，我忘了一样东西。”他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又带点期待地问她，“这样呢？”
“你近视？”
“不近视，角色需要，剧本里的萧医生是戴眼镜的，所以我就准备了一副。”
“你真的是演什么像什么。”
他还没演呢，只是穿了个白大褂戴了副眼镜，往那儿一站活脱脱就是一禁欲系的医生男神，又很有医学界权威的派头。
梁牧欣然接受了她的夸奖，却又带着笑意盯了她好一会儿，忽然问：“江医生想不想在我那部医疗剧里客串一个角色？”
“我？算了吧，从来没想过。”
“可你的形象气质非常好，不出个镜真是太可惜了。”
冯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多余，干笑了两声，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江舒凝又跟梁牧讲了一些肝胆外科常见疾病以及注意事项，没多久刘炯又进来了。
他代表梁牧跟肝胆外科已经签了保密协议，梁牧会跟今天已经找过他的那些医护人员及患者家属签名合影，此后就不希望有人打扰他的工作了，也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在这里体验生活的消息泄露出去。
梁牧这才起身，把白大褂的褶皱处抹平整，施施然出了休息室。
门口安安静静全是排着队等签名合影的，他也来者不拒，有求必应。
有人鼓起勇气跟他说：“梁老师你穿上白大褂戴上眼镜真的好帅！”
“难道之前不帅吗？”梁牧反问。
“当然帅，我是说现在这样更帅。”
“谢谢。”梁牧微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好不容易签完名合完影，梁牧挥挥胳膊甩甩手：“好了，现在正式进入工作状态！”说着推了一下眼镜。
“哎这样就是不对的。”江舒凝提醒他，“你如果是在手术室……”
“我知道，如果是无菌的状态下，我要是用手推了一下眼镜，是肯定要被骂死的。”梁牧说，“拍戏的时候我得时刻提醒自己，要是拍一场手术室里的戏我还用手推眼镜的话，肯定会被观众狠批的。”
“嗯嗯。”
“那江医生你能不能在我们开机之后也给我们剧组当医疗顾问？”梁牧问。
“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再说了，你那医疗剧还要过几个月才开拍，到时候我还在不在这家医院实习都不一定了。”
梁牧眼镜后面暗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说：“没事，这几个月里我只要有时间就过来找你，争取在开机前做好足够的准备。”
“你们演员在演一部戏之前都会做很多相关的准备吗？比如演医生就要去体验当医生的感觉，演小市民就真的要去底层体验生活？”
“本来就应该这样啊，但现在有好多不敬业的年轻演员，别说努力去贴近自己的角色了，就连剧本都懒得看。”
“对，我看过好多营销号的爆料，好多演员其实根本就不配被称为演员。”江舒凝说。
梁牧很惊异地扫了她两眼：“你还关注了很多营销号？”
“嗯。”
“你追星？”在梁牧看来，饭圈女孩才会热衷于关注各种营销号的消息。
“不。”江舒凝果断摇头，“已经好多年不追了。”
她曾经是个追星族，还真情实感地不止追过一个，但当初追的时候有多投入，后来幻灭的时候就有多讽刺。
梁牧大火的时候，她已经对明星这个群体彻底失望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