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小五已经停药好几天了。
这几天，叶子格外上心注意他的状态。
令人欣喜的是，小五似乎并没有受到停药的不良影响，睡眠状态也在正常水平。
这也就意味着，小五之前得到的诊断，的确存在着一定的水分。
叶子决定详细记录小五的精神状态，争取早些带小五摆脱曾经的不良记忆。
小五现在起的很早，会在叶子做早餐时帮帮忙，比如现在。
——
“哥哥哥哥，这个鸡蛋饼可以吗？”
小五眼神炯炯，很是兴奋地对叶子说道。
叶子摇摇头，眼神里满溢着舒爽笑意：“不可以哦，蛋液都没有晕染开呢。”
他从小五的身后伸出右手，帮助小五握住平底锅，缓缓的摇晃着手腕，让蛋液在锅底均匀的铺摊开来。
小五鼓了鼓腮帮子，发出‘噗’一样吹泡泡的声音。
叶子干脆的接过小五手上的锅铲，将小五往自己怀了压了压，手脚麻利地给鸡蛋饼翻了面。
小五很喜欢呆在哥哥的怀里，还用背蹭了蹭叶子。
很快，鸡蛋饼两面都被煎成了金黄色，不由得让人食指大动。
这时候，叶子才抬起左手手臂，放小五离开怀里。
“去帮哥哥拿个盘子过来。”叶子说。
“知道啦~”小五乖乖的应了一声，蹲到旁边消毒柜前去拿盘子了。
虽然小五并没有帮叶子摊成饼，但他的确有帮到叶子。
至少现在，每天都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
叶子在书房教小五画画。
准确点来说，是从教小五排线开始的，基础素描。
“宝贝，你不要用手腕发力...”
叶子无奈的笑笑，去旁边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到小五身侧，弯腰坐了下来。
他取过小五手上的笔，自己动手在素描纸上轻轻排线，“是这样的，用手臂带动笔尖。”
叶子很专注地给小五做着示范，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捏着铅笔‘刷刷’的画出线条。
小五的眼神不自觉的就被它吸引过去了。
叶子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他起了些谐谑的心思，轻笑道：“那哥哥这样教你？”
他压低嗓音，磁性的声音仿佛就在小五的耳边，不讲道理地在小五心中横冲直撞。
叶子将铅笔放到了小五的手中，自己握住小五的手，轻柔的挥动笔尖。
小五因为他的动作有了那么一瞬的慌乱，但很快，这丝慌乱就被耳边的声音所打断。
“放轻松...”叶子察觉到小五身体的僵硬，不再调笑他。
“要不自己试试？”他松开了小五，眼里带着对小五的关切。
小五深吸一口气，抛开背后叶子的炙热视线，将精神完全投入到手下的画笔中。
很快，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铅笔在纸上的沙沙声，线条也准确清爽起来。
叶子欣慰地点点头，小五能够全身心投入手中的事务是他早就有所预料的。
现在看来，或许小五对于画画还有着超乎常人的天分。
他没有破坏小五的状态，蹑手蹑脚地去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坐到小五身旁开始赶稿。
这本书是叶子自恢复以来的第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籍。
相较以往，更多了些生活上的感触，不仅仅是理论说教和冷冰冰的案例。
他希望这本书，能够帮助更多非专业的人士，在遇到和他相似或者和小五相似的状况的时候，能有所依靠。
专注于事，时间就走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晚上。
“阿五，吃饭啦。”叶子正把手中乘满米饭的碗往餐桌上放。
小五停了笔，正巧抬眼能望见叶子的身影。
餐厅橘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叶子的身上。
他的腰间系着围裙，上面有些细碎的小白花，衬的他毫无棱角，只能隐约感受到他金黄色的轮廓。
小五一瞬间有些着迷，他迫切的想要记录下这种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像是受到了叶子所带给他的光的暖意。
叶子冲他眨眨眼，眼中的笑意暗含着难以描摹的缕缕柔情。
“别发愣啦，洗手吃饭。”
叶子走过去牵起小五的手，将他引到洗手池前，帮他清洗画素描而在手上沾染上的铅灰色。
哥哥好美...
小五贫瘠的词库收到了挑战，他有些责怪自己。
要多看书，要把哥哥的美好都描摹出来...
这样描述真是太不配做哥哥的家人了。
他有些贪婪地注视着叶子的侧脸。那柔和温暖的模样，在他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复杂，不可名状的涟漪。
叶子每天给小五都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
“今天是糖醋排骨、素炒西蓝花、西芹牛肉丝配鲫鱼豆腐汤。”叶子为小五边夹菜边道，“小五要多吃点肉，还能再长高一些哦。”
“嗯嗯！”小五很满足了，这样的生活是他从前根本想不到的，“哥哥也吃！”
小五伸出筷子也给叶子的碗里夹着菜，叶子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温馨的家吗？也好...
叶子感觉自己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让小五成为他的家人，这种家庭氛围，他真的渴望了许多年了。
风卷残云——
小五收拾好碗筷去洗碗，叶子就拿块抹布把餐桌擦干净了。
“哥哥我洗完了，继续去练习啦~”
小五把练习当做很重要的事情在做，他擦干净手，自己就又蹭到了画架面前坐着。
“晚上就尝试着画点简笔画吧。”叶子笑了笑，总是枯燥的练习很容易让人失去兴趣。
他给小五换了张其他画纸，又递给小五马克笔，坐在了他旁边，“想到什么就画些什么吧。”
“嗯...我可以画小兔子吗？”小五侧过头看着叶子的眼睛，碧波般清澈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小孩子的渴望。
“当然可以。”叶子很干脆的答道，“画吧，哥哥就在旁边陪你。”
“嗯！”小五这才收回了视线，尝试着画小兔子。
一只黑兔子安稳的窝在了画纸上。
小五用笔尾清脆的敲着画板，歪着头问：“哥哥，你知道这还差什么吗？”
“嗯？缺什么？”
叶子觉得小五自己就可以画出这样可爱的兔子已经很棒了。
“缺了哥哥呀。”小五有些俏皮的开口道：“我还要画一只白兔哥哥，这样黑兔子就可以很开心了！”小五冲叶子眨了眨眼睛，又转过头去画他想要的小白兔子。
叶子有些失笑，小五怎么这么可爱呢...
“完成啦！~”
小五侧着头看向叶子，眉眼弯弯的笑，露出了两排碎玉似的洁白牙齿。
“嗯！真棒！”
叶子重重的夸奖着小五，“那小五可以和哥哥一起把它保存起来吗？”
他凑到小五眼前，亲昵地蹭了蹭小五的额头。
这样的距离，他能清楚地望进小五的眼底。他的眼中，泛起了些别样的情绪。
小五光洁白皙的脸庞浮起了一片红晕，他微微偏了偏头，“小五都听哥哥的。”
叶子的嗓音变得有些嘶哑，“那你等哥哥去给你拿画框。”
他飞速站了起来冲向储物间，有些可疑地顺手关了储物间的门。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叶子背靠着储物间的门，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心脏砰砰狂跳。
不可以这样，小五那么信任我的...
叶子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些朝不可控制的地方滑过去了。
他的脸、耳朵、脖颈都变红了，甚至已有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反应。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从那里出来后再没有过这样的事。
怎么一碰到小五，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过了好一会儿——
小五看叶子一直没出来，就走到储物间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哥哥，你还好吗？”
房内的叶子手忙脚乱，“嗯...嗯！小五稍等一下......”
叶子低头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应该，看不出来了。
叶子这才打开了房门，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画框，“这个大小应该刚好，我们把两只小兔子的家搬到这里就好啦。”
“嗯！”小五伸手接过叶子拿着的画框。
叶子的视线扫过小五的双眼，总觉得里面那纯净的光，印得自己的内心深处很是不堪。
他望着小五的脸颊，有些出神。
“嗯？哥哥怎么了吗？”小五疑惑地看着叶子。
“啊，没...”叶子这才回过神来，“那我们一起把画放进去吧。”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好~”小五乖巧的应了一身，跟着叶子走到画架边。
叶子将画夹拿开，取下了小五的简笔画，递给小五，柔声道：“那小五把它放进去好不好呀？”
“嗯！~”小五很是愉悦的拿过画，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画框里。
“小五真棒，帮小兔子搬家啦。”叶子轻声赞扬着小五。
“哪有，是哥哥在，小兔子们才有家的。”小五的话语中很有着小孩子才独有的纯真。
控制不了就随它去吧，我知道自己不会伤害小五，就够了。
叶子暗暗地对自己说着。
“那我们把它们放在哪里呢？”叶子已经恢复了对小五应有的温柔语气。
“...嗯...哥哥可以把它们交给我吗......”小五有些忐忑的道。
“欸？”
“小五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它们是小五的朋友！~”
小五很是诚恳的对叶子道。
不过哥哥要的话，也可以给哥哥的...
“哈哈哈。”叶子爽朗的笑道，“傻子，哥哥能不同意吗？”
叶子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小五的头顶，“小五不需要请求哥哥，哥哥愿意把一切都给小五的......好啦，去洗漱啦。一会哥哥去你房间陪你一起看会书。”
“嗯嗯。”小五很是听话地抱着自己的小画框回卧室去了。
叶子轻笑着摇了摇头，也去洗澡了。
叶子过去的时候，小兔子画框已经端正的摆在了床头。
小五也收拾好了，穿着他的小熊睡衣跪坐在床上。腿上放着两本书，背挺得笔直。
“哥哥~”小五甜甜的叫了一声，眼神闪亮亮的，正好映出叶子的身影。
“嗯，看书吧hh”
叶子坐到小五的身旁，伸手捏了捏小五的脸蛋，“别坐那么端正啦。哥哥看这本？”
“嗯...好。”小五这才放松下身子，背靠着床头，腿伸直坐着。
深夜已至——
“哥哥，我困了...”小五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地道。
“那就睡吧。”
叶子伸手拿过小五手上的书放到一边，又拉过被子，把小五塞进被子里。
他挨着小五躺下，手微搂着小五的腰，在小五耳边低声道：
“晚安宝贝。”
“嗯...”
小五已经睡过去了，耳边隐约听到哥哥的声音，浅浅的答了一声。
很高兴，你来到了我身边。
叶子看了小五许久，终于缓缓闭上眼，陷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