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叶子感到有些崩溃：
如果不是他今天出去买东西，他怎么可能会把小五弄丢。
只要一想到小五现在可能会缩在那个角落里哭泣，亦或是被旁人嘲笑欺负，无穷的悔意就劈天盖地的掩埋住他的内心。
“我马上赶过来，你先冷静一点——”
“叶子！你现在给我打起精神好好找小五！”
“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先把人找到再说！”
电话那边的云姬已经在怒吼了。
“嗯，先找人——”
叶子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撕扯着头皮的剧烈疼痛让他很快清醒过来。
“我马上继续找。”
“我很冷静，我在看监控。”叶子有些低喘着道。
他没再说话，眼眶通红，却仍睁大眼睛盯着屏幕，仔细寻觅着小五的踪迹。
几个小时过去了——
接近傍晚，
物业管监控的大叔已经要下班了，叶子也没办法留下继续查看。
幸运的是，物业大叔允许叶子带走监控的拷贝副本。
叶子有些无神的出了监控室的门，他现在很是迷茫。
小五他一个人会去哪里呢......
他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了小五妈妈，都说小五平时除了家里哪都不去。
可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是：
小五就这样在家中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还能去哪里找呢？
“嗞——”
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剧烈振动了起来。
叶子赶忙将它掏出来——
还是姬哥的来电。
“叶子，怎么样，有线索没？”
云姬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他已经连轴转快二十个小时了。
“我马上到机场了，大概十三个小时就能飞回来。”
叶子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还在看监控吗？”云姬又问道。
“...没有，监控里一直看不到小五，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小五了......”
叶子的声音很是低沉，他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木的。
“你把监控传给我，我和助理在飞机上看。”云姬继续说道：“你在监控围起来的范围里找找看。既然监控里没有看到，说不定小五就没有离开 ，只是躲在了哪里...”
“！”
“你说的对！我马上把监控副本传你，我去林子里再找找小五！”
叶子有了方向，精神立马就打起来了。
即使他的眼中满是血丝，攥成拳头的手也骨节发白。
挂了电话，叶子即刻将监控视频传了过去。自己打着电筒，回到森林里去寻找小五的踪迹。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废弃森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叶子已经将所有通了路的地方找了一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人。
脑海里一遍遍的过着和小五在一起的点滴，他有些感到四肢乏力。叶子一天没有吃饭，他又想到小五可能现在滴水未进，就感到头皮发麻。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找寻小五踪迹的去处了，叶子不自觉的就走回了院门。
他自嘲的笑了笑，开了门。
本来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的门，现在，他却感觉重若千钧。
“哐吱——”他进了院门。
【真刺耳啊】
推开门后，寂静无声。
没有人气的家里黑黢黢的，似乎要将他仅有的手电筒的亮光也完全吞没。
进到书房屋内，看着凌乱摆放着的小五的画具，叶子失去了应有的光彩。他背靠着墙缓缓滑落，肩膀微耸，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突然，他的呼吸一滞——
兔子，
兔子不在了！
小五送给我的兔子，
怎么不见了！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叶子手撑着地板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自己的床头。
放在床头的兔子，
消失了。
就连送我的保护，也带走了吗......
叶子的心脏现在只剩下了纯粹的疼痛，他感到脑子一阵发晕，手紧紧的攥住了床头的木板。
为什么......
叶子脚步发虚，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小五这样突兀的，残忍的离开。
他还带走了什么吗？
要是带走了钱什么的就好了。
至少他还能有地方吃饭喝水......
叶子就这样无力的想着，打开了书房的立柜。
“！！！”
叶子的瞳孔剧烈的震动，脑子里的弦，断了——
在这里！！！
柜子里的角落中蜷缩着他的小五。
小五有些惊恐的向角落里再缩了缩，眼眶浮肿着，怀里还抱着小兔子。
突然出现的光亮让他无法看清柜门处的叶子，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恐惧感朝他压迫过来。
叶子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说不出来。
他一把扑上去，紧紧的将小五锁在怀里。
叶子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自己的身体狠狠撞在柜板上也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他只想抓住他的小五，再不放开。
还好...
还好他还在家里...
没有丢......
叶子狠狠的呼吸着小五的气息，他的内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叶子嗓音嘶哑的开口了——
“你没有丢，太好了。”
他的声音微颤，因找回了自己最重要的宝贝而激动不已。
小五没有说话，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凭着直觉，努力的伸手回抱着叶子。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了。”
叶子将小五搂的更紧，似是想将小五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兔子被挤到了地上。
“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因为怕被赶走而躲藏起来的小五哽咽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
叶子没有怪罪小五，只尽力放缓了声音。
“我的心都是你的，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小五缺少了安全感，但他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哥哥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哥哥改好不好。”
叶子的声音染上了卑微的祈求，“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小五将头埋在叶子的颈肩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是我做错事了，我以为哥哥会赶我走的......”小五断断续续地说着。
“宝贝，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你要相信哥哥，相信哥哥好不好...”
叶子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比较好，他只能尽可能的取得小五的信任。
“嗯......”小五浅浅的应了一声，乖巧的有些不像话，但仍止不住的抽泣。
“哥哥抱你去洗个澡，别哭了乖...”
叶子听着小五的抽泣声只感觉自己的心揪在了一起。
他垂下眼，将小五从立柜里搂着出来。又弯下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小五搂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打着哭嗝。
叶子将小五放到旁边靠着自己，弯下点腰去放水。
他手试了试水温，感觉差不多了。
“乖先泡会儿，一天没吃东西吧，哥哥给你做点吃的。一会吃了就好好睡觉，不要想那么多，哥哥陪你。”他转过身来，柔声对小五道。
小五没有回答，只低着头攥着叶子的衣角。
“别怕，我不会走的。”
叶子拉起小五的另一只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指节，眼神深邃的盯着小五，“相信我。”
小五这才松开了叶子的衣角。
“先洗澡，听话。”叶子抬手揉了揉小五的头。
“哥哥在外面给你做饭等你，出来就能看到哥哥了。”他轻声安慰着小五。
直到小五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纽扣，叶子才退出浴室。
叶子关上门，整个人的精神才松懈下来。
他站在门口半晌没动，直到听到里面开始响起了清晰的水声，才迈开步子走向厨房。
叶子给云姬留了言，又赶快微信联系了帮助他的值班长，告诉他们小五找到了。
云姬没回，想必是在飞机上，值班长倒是很快回复了。
[找到了就好，你要好好和弟弟沟通，以后不要发生这样的事了。]
[嗯，谢谢您，我会好好和他聊聊的。]
叶子收了手机，打开了空调暖风，去做饭了。
找到了，就好......
叶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
他下了两碗面，是用鸡汤打的底，又放了蘑菇青菜，还都窝好了鸡蛋。
听着浴室水声停止，估摸着小五应该快出来了，就端起到桌上放好，自己站在浴室门口。
这样小五一开浴室门，就能够看到他。
“嘎吱”一声，门开了。
小五裹着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眼神有些迫切的望向叶子。
“洗好啦。”叶子伸手牵住小五，拿了张干毛巾垫在他的颈肩处。
“哥哥简单做了点吃的，先吃。”他将小五引到桌前坐下。
小五变的有些局促不安，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眼泪无声的滚落下来。
“别哭，哥哥没有怪你，先吃，吃饱了再说，好吗？”
叶子伸手抹掉了小五脸上的泪水，只催促着小五赶快进食。
是哥哥给我的，最后的晚餐吗...
“...嗯...”
小五抿紧了嘴唇，脸色有些惨白。他吃的很慢，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叶子低下头很快将碗里的食物消灭干净了，他起身坐到了小五的旁边。
他的动作让小五本就缓慢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僵硬着身体，等待叶子的宣判。
叶子深吸一口气，将小五手上的筷子接过来，又将碗拿过来。
“来，张嘴。”他对小五轻声道，自己喂小五吃。
叶子并不打算责怪小五，他看到小五这样子，满腔的不甘就只剩下了心疼。他不想逼小五，如果是缺乏安全感的话，他愿意一点点的交给他。
小五紧张的看着叶子的眼睛，缓缓张开了嘴。
好不容易吃完，叶子将碗筷放到一边，将小五的身体拉入怀中。
“现在可以告诉哥哥，今天是做了什么才会躲在柜子里吗？”
叶子将手嵌进小五的手掌，一根一根慢慢的十指相扣。
小五的手很冷，就算是刚刚洗过澡又吃了饭也没能暖和起来。
小五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叶子叹了口气。
“好吧，那以后如果小五觉得做错了事情能不能不要躲起来。”
“小五今天躲起来了，把哥哥吓坏了，哥哥的心好痛的...”
叶子的声音很轻，有些难掩的低落。
他虽然不解为什么会这样，但小五不想说，他也就不再追问。
小五轻微地点了点头。
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躲起来这件事给叶子带来的不良影响。
“哥哥...”小五的唇齿间泄露出些许声音。
“好啦，哥哥没事。”叶子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现在哥哥要带小五去刷牙，可以吗？”叶子询问着小五的意见。
“嗯。”
小五应下了，但却将耳朵紧贴在叶子的胸膛，没有动作。
“哥哥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小五用的并不是疑问句，他在陈述着自己的请求。
叶子呼吸一滞，垂下眼睑，“先刷牙，乖。”
他之前很少用带有命令的口吻和小五说话，今天晚上却已经好几次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