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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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叶子要出门采购家里的生活物品。
云姬已经教导小五一段时间了，小五正在书房努力完成云姬布置的绘画作业。
“那我走啦？”
叶子站在小五身侧，弯下腰在正在画画的小五耳边道。
“嗯。”小五侧过头对叶子答道。
叶子亲昵地蹭了蹭小五的额头，“乖乖在家，哥哥买了好吃的就回来。”
“好！~”小五甜甜的答道，“我会乖乖在家里的。”
叶子等到小五回答了才直起身离开家门。
本来今天按照安排，云姬是要来教小五画画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云姬的一幅很重要的画要去参拍，不得不亲自前去坐镇，家里就只留下了小五。
小五的学习进度还是很快的，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从素描过渡到水粉了。
小五涮涮笔，突然发现笔有些涮不干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涮笔桶的水已经很黑了。
他只得站起身来提起桶，前往房内的盥洗室换水。
他刚把水倒掉，准备接点自来水把水桶壁涮一下。
一抬眼——
就看见置物架上静静的躺着一只钱包，上面还沾了些水。
“！”
哥哥的钱包没带！
小五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拿起了那只钱包，刚想给哥哥送过去，但转念一想：
这时候追出去肯定已经晚了吧...
毕竟离叶子出门已经快一小时了。
不过哥哥带了手机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把钱包从盥洗室里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又抽了几张卫生纸，伸手将钱包上的水渍擦掉。
钱夹表面很快就被他擦拭干净。
他打开钱包看了看，水好像并没有浸湿到钱包内侧。
【！】
小五的的瞳孔剧烈震动。
摊开的钱包里，露出了一张灰色卡片的一角。
那是哥哥的身份证？
他抬起手就想把卡片抽出来看个仔细，但手伸到一半，就顿住了。
【那是哥哥的东西...】
他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白色小人弱弱的劝导道。
【我就看一眼】
白色小人的旁边很快又蹦出个黑色小人，唆使他将卡片抽出来。
【你这是未经哥哥允许的！】
【我就悄悄看一眼，哥哥不会知道的。】
【没有经过哥哥允许的话，这样是不对的】
【哎呀，哥哥肯定会同意的】
【那也不行，你这是侵犯哥哥隐私！】
【我看了谁都不告诉不就行了！】
【......】
小五用力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都甩了出去。
他将已经擦干净的钱包放到了叶子的床头，自己坐回了画架前。
他拾起画笔，却迟迟落不下笔。
脑袋里的小人们又鼓噪了起来：
【我就想知道哥哥名字是什么...】
小黑人开始改变策略。
【那也不行，错的事情你不能做，你可不能让哥哥失望】
小白人即刻否决了小黑人的提议，并开始对小五循循善诱。
【不要那么认死理嘛，变通一下呀，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小黑人又开始了，说的好像还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你要是这样就是辜负了哥哥对你的信任！】
小白人的语气很是激烈。
【哥哥又没有不让我看！】
小黑人也不甘示弱。
【......】
小五冲回盥洗室，打开了水龙头，有些激动的用手捧起冷水泼到自己的脸上。
冷水刺激着他的肌肤，让他精神回到现世中。
“哗哗”的水流声让他脑里的小人们消失了。
可与之同时，他的心理状态也被改变。
他没有擦拭自己的脸，就那样湿漉漉着走了出来。
小五沉默着走到了叶子的床头，他就那样低着头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半晌，
他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
@
接近中午，叶子从外面回来了。
叶子双手都提着刚买好的东西，用自己的肩侧推开了院子的铁门。
“我回来了~”
叶子的心情很好，这次出门买了很多食材。
“哥哥今天买了好多东西哦~”
他准备做一顿大餐，算是给小五这些天来辛苦画画的额外奖赏。
叶子把手机钥匙都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面，半靠着墙换了鞋。自己又将买回来的东西带去储物间，一点点分类。
“嗯？阿五今天怎么不出来接我呀？”
叶子收拾好了东西，一边伸展着有些酸痛的腰背，一边脚步轻快地走向书房。
走到门口，他就愣住了——
房间里没人。
“？”
叶子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小五这时候应该坐在书房的画架前绘画。
可现在，书房内空空如也。
叶子快步走进了书房分盥洗室——还是没有人。
小五的涮笔桶还胡乱躺在洗手池里。
叶子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其他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又快步在卧室、厨房、浴室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这下，叶子整个人的精神都绷紧了。
他踩着拖鞋就冲出房间，又跑去院子里独立的小房间看了看：
丝毫没有小五的痕迹。
小五不见了！
叶子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颀长的背影竟止不住有些发抖。
叶子有些踉跄的返回玄关，拿起手机拨打小五的电话号码。
一遍——
两遍——
三遍——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提示女声不厌其烦地嘲讽着他。
叶子终于停止了机械般拨电话的动作，将钥匙往身上一抄。重新套上了鞋，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不行！
我要去找他！
叶子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他一边快步下山，一边拿出手机报警——
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什么事情报警？”
“你好，是这样的。我弟弟失踪了，希望能向警察同志求助。”
叶子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言语逻辑上还比较准确。
“弟弟？年龄多大？失踪多久了？24小时还是48小时以上？”
接线员一听是失踪，很是认真的敲着键盘，记录案件信息。
“还没满24小时，他已经满18岁了，但是情况比较特殊，没有办法离开家独自在外...”
叶子仔细思考了措辞，生怕接线员不予受理。
“您的地址是？”
接线员能听得出叶子的小心翼翼，也并没有拒绝受理，反倒进一步询问地址。
“晋江区都市街道。”
叶子虽然一边在赶路，但脑子仍在飞速运转，毫不犹豫的回答出来。
“好的，这边已经记录了。因为失踪还没满24小时暂时没办法列为失踪人口警情。如果您着急的话可以自行前往晋江分局派出所，就在都市街道15号。这边警务系统已经帮您进行了预备案通报，那边的民警会配合您的。”
“好的，麻烦了。”
叶子挂断了电话，急匆匆前往辖区派出所。
因为提前通过电话报备过，窗口民警很快帮焦急的叶子登记了小五的部分信息。记录了失踪前的穿着打扮，身高年龄，还截取了几张有辨识性的照片作为凭据。
但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制度上的难题——
叶子和小五不是亲兄弟，只凭借叶子的身份信息无法登记为走失。
不仅如此，小五的失踪时间没满48小时，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也没办法发出协查通告。没有协查通告，值班长就不能允许叶子进监控室查看。
“抱歉，真的不行。”接报的民警再一次拒接了叶子想要查看天网监控的请求。
叶子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他真的太害怕小五出事了。
他想到小五一个人离开家门，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叶子就感觉心脏抽搐着直疼。
“真的没有办法通融一下吗......”
叶子的声音里满是卑微的恳求。
“......”
长达几分钟的沉默，彻底让叶子接受了现实。
值班长实在不忍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更何况小五的情况的确特殊。他思来想去，还是在规则内帮助叶子找到了解决办法。
“您这样。这边天网监控我会帮忙盯一下；我叫我们社区民警带你一起，去找你们那边的物业，应该可以帮忙调物业的监控。”值班长拍了拍叶子的肩膀，“小伙子，你要相信能找到的，街道办那边我也和他们通个气，如果能找到你弟弟，就最好了。”
“！”叶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也努力抓住了，“好！谢谢您！”
叶子住的房子虽然在废弃森林里，但在公园废弃的时候还是给林内住户划分了一家物业公司，基础的出入监控设施还是完备的。
社区民警帮叶子获得了调看物业监控的许可就离开了，只剩下叶子一个人查看物业提供的监控录像。
叶子紧盯着监控屏幕，一秒也不敢放松。
废弃森林的出入口其实有好几个，叶子也只能确认小五大致的失踪时间，找寻的难度几何倍增加。
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叶子还是没能在监控视频中寻觅到小五的身影。
叶子的眼睛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为了集中精力查找小五的踪迹，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嗞——”被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的厉害。
叶子赶忙握住手机，拿起来看来电显示——姬哥。
【不是小五...】
他很是失落，颇有些心不在焉的用左手接起了电话，又重新将视线投回到监控屏幕上。
“叶子，小五画的怎么样啦？”电话那边的云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语气很有些欢快的和叶子分享自己的喜悦，“我给你讲啊，姬哥今天拍卖出去的画，拍了多高的价格你一定......”
云姬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叶子生硬的打断了。
“小五失踪了。”叶子伸手将监控视频暂停，用右手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现在无比责怪自己的掉以轻心。
你为什么要出门！
你好好在家陪着小五就没有事！
他要是怎么样了，你凭什么还这样好好的站着......
叶子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那边的云姬显然愣住了，“失踪？！”
云姬的声调明显的提高了，他紧接着说，“叶子你别急，你在家那边吗？”
云姬那边一片兵荒马乱，想必是即刻就准备赶过来了。
“都怪我——我不出门小五就不可能失踪的......”
叶子的声音已经有些变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