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不吃米

4、猜想

　　“也不一定。”封洫终于冷静下来，他拿过阮翎的面板，在上面划了几下，七个名字出现在面板上：“田的话提醒了我，为了保障公社的安全，所有的接入者，都会有固定的编码，但这七个人，他们的编码有细微的变化。”
　　“因为带入了BUG，编码自然就会有变化。”阮翎认同的点头，封洫虽然年纪还小，但这份细致的领悟力，确实是她比不了的。
　　“可我想不通，那些BUG也是智慧生命，他们也忘了这一点吗？”封洫看着这七个人的数据，编码的变化不算隐蔽。
　　“因为没有办法规避，只要接入公社，就一定会产生编码，即使附在别人的信道里，也仍旧不能完全隐身，如果强行隐藏数据，反而会引起最高意识的注意，况且地球上有那么多的人，他们随时可以更换接入点。”阮翎查看着接入的数据，分析着BUG的行动规律。
　　“阮姐，你继续分析，我要去个地方。”封洫站起来，拉着田跑了出去。一个尚未成型的猜想，在封洫的大脑里运转。
　　“你打算去哪？”田跟着封洫奔跑，“那个商场，今天在那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丝异常，我有一个猜测，等到了那里，你帮我验证一下。”
　　“那可不近，你打算这么跑过去？”田撇撇嘴，封洫虽然看着厉害，但却也很冲动，只要想到什么，他都会马上去做。“不用。”封洫抬手，手腕标志一闪，他俩就消失在了原地，流动的荧光转瞬消失，两人便站在了商场前。
　　封洫松开田的手，冲向了广告牌。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了田的心头，这种感觉很奇怪，酥酥麻麻的，田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自己的手，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他还没能想明白。“过来！”封洫站在广告牌旁，皱着眉，看着那个广告牌。
　　“这东西有问题？”田的思绪本就凌乱，被封洫打断，他也放弃了探寻。“你看这里，这个点。”从封洫指的角度，田看到广告牌的异常，无论从哪个角度，广告牌都该覆盖全部视线，这才是这种广告牌的意义，但这块广告牌上，朝着商场的角度，此时却看不到广告，但这个角度又很刁钻，因为人们的习惯，这个异常又很难被发现。
　　“这样做的意义在哪？”田也相信，这是BUG做的，但让一块广告牌出错，对BUG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种广告牌，原本不是做广告用的，在惩戒最初阶段，它是用来做意识干扰的。”封洫抿着唇，似乎有什么很沉重的事。“意识不能被干扰，这难道不是真的？”田不理解，在他的知识里，如果强力干扰意识，后果很可怕。
　　“但可以灌输，就像在最高意识里学习一样，反复、长时间的暗示，会对意识产生诱导，让人产生倾向，让他们对灌输的东西好奇，改变他们的思维方式，这表面上不会诱发疾病，但过长时间的暗示，会让人变得偏执，过分的相信某件事，这也是一种精神疾病，所以这种广告牌才被停止，虽然也经过改造，但它的基础程序从未变过。”
　　封洫的话，让田后背一凉，他们原以为，BUG是外部入侵的，但现在看来，恐怕这些实行BUG行为的，也许原本就是惩戒里的人。“所以BUG只是导入了一段信息，接受了暗示的人，是自愿实行了那些行为，也因为他们本就是惩戒中的人，所以才更难被发现。”田深深的叹气，封洫攥紧了手，指甲接触皮肉的地方，已经泛起了青白的颜色。
　　“那些被我杀死的，是最高意识原本想挽救的人。”封洫的嘴唇也白了，他整个人轻飘飘的，看着像是受了重大打击，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受到干扰以后，他们已经变了，你也不是没看过数据，他们本身携带的数据，都发生了畸变，这样的数据，恐怕难以传回原本的躯体。”田抓住封洫的胳膊，撑着他的身体，封洫的状态很不好，田也不懂怎么安慰。
　　‘呵呵’封洫凄凉的笑了，“我原本以为，我们和最高意识一起，能帮助更多的人，可是现在呢……”“害死他们的不是你，是那些将BUG传进来的人，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等一切都过去，你才能停下来哭泣。”田的声音如细细的泉水，丝丝的、凉凉的，唤醒了封洫越发混沌的思维。
　　‘嘶嘶咝……’突然，那处广告屏有了变化，原本空白的一侧，竟然出现了一些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看似混乱，却有着独特的变化规律。
　　“跟我来。”田拉住封洫，将他带到墙角后。“怎么了？”封洫刚刚回神，他还没看清屏幕上的东西。“有人来了。”顺着田的视线，封洫看到一个男子，他像是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直奔那处广告牌。
　　他们藏身的位置，只要压低视线，就能看到这一幕，包括广告牌上，那些的纹路所发生的变化。“那纹路又变了。”封洫蹲在墙角，身体藏在田的腿后。“那人的神情也在变，刚才他看着很痛苦，现在却变得开心了。”田补充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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