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何问川

9、第 9 章

　　纤尘不染的天幕，一丝浮絮也没有，偶有几片割碎的薄云，孤帆一样随风流动，连竹简都晶亮起来。人们常常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慵懒自己，而此时的潇湘谷的两人却于此形成鲜明的对比。

　　“飞过了彼岸，这里的彼岸是否会与彼岸花有联系。”卢警官把心里琢磨的，说了出来。末了，又补充说“彼岸是佛教用语，不生不灭，超越生死就是彼岸，又称涅槃。”

　　“红色的彼岸花开在连接人间与地狱的地方，白色的则开在人间与天堂的连接处。”

　　“潇湘谷全部都是红色的彼岸花，应该是前者。”

　　“穿越彼岸，与下一句的灵魂有着联系。”两人一句一句的深入。

　　“但这只是猜测，想象力对真相并没有帮助。如果单凭这样就能解读这首诗，那么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解开了。”他一直觉得她有所隐瞒，区区类似于暗语的诗，大可以找其他人来解决。

　　“但是想象力却能保证你安全。”

　　“你觉得我们现在很安全？”有趣了，她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去探究，是不是就是一种危险的行为。

　　“既然我们是一样的人，我没理由害你。”没有接下他投过来探究的目光。

　　“既然是合作关系，我有权知道超越想象是怎么一回事。”

　　“每一代潇湘谷的守护者都有一名协助者，他们共同来解开这个秘密。至于人选，完全是取决于守护者，并且只有一位，终生不改。”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决定说出来。

　　“对，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解开这个谜团。最为诡异的事，一旦失败，我们就很有可能出不来。所以才有了那一句，所有来到潇湘谷的人，进得来，就出不去。”后面的几句是一字一顿说的。

　　“请继续。”在听何媛解释的那段期间，卢督察是在沏茶，恍然隔世，就像最初他来到这里，女主人给他沏茶一般。

　　“这里有一面的铜镜，据说能够帮助你回到当时。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没有人破解，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那么多。”

　　“你是怎么知道铜镜能帮助我们回到过去？”

　　“上一代谷主交代给我的，也就是我的奶奶。你想问我，她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还能幸存，抱歉，我也不知道。”

　　卢督察把茶递给何媛，就像是一种安抚的行为。

　　“所以，你怎么选择。你还有机会，退出或者，加入。”

　　“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会退出。我想今晚就试一下。”人们总是本能地对看不见的未知寄托了乐观的希冀，所以民间才会流传各种美丽的传说。他本不是什么乐观之人，只是好奇之人。人们常说好奇心杀死猫，那没有好奇心，岂不是连猫都不如。

　　不予置评地叹了一口气，很轻，就好像没有过一般“我去准备一下。”。

　　还想说点什么，留给他的只有一道倩影。其实，他还是蛮佩服她的勇气的。只有一个人在这如牢笼般的潇湘谷里，还不清楚从前与今后的路。在成为谷主身份之前，她真正身份是什么？这一点对解开谜团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他是知道的。

　　或许，就像尼采所说的，谁也不能为你建造一座你必须踏着它渡过的生命之河的桥，除你自己之外没有人能这么做。尽管有无数肯载你渡河的马、桥、半神，但你必须以你自己为代价，你将抵押和丧失你自己。世上有一条唯一的路，除你之外无人能走。它通向何方？不要问，走便是了。

　　这片湘妃竹只属于夜晚，没有了黑暗，它们与其他湘妃竹没有什么不同。没有暗紫色，没有雾气，就没有想解开一切的人。

　　当何媛打开那扇门时，这位“意气风发”的警官正在好奇地研究着铜镜。勾起了唇角，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错。即使自己也是潇湘谷的牺牲者，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英雄，留给后世，此刻，只有死者与幸存者。

　　“来了。”摆正了站姿，就好像刚刚调皮的人不是他。

　　“拿着。”

　　“这就是你说的准备。”竟然只有一个打火机，要不是了解她的性格，警官真的觉得这只是在开玩笑。白天的时候，她明明说，我去准备一下的。

　　“难道你觉得我会给你符咒什么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淡漠。

　　“你比想象中的要有趣。”轻佻了一下眉头。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我要怎么做？”收起了轻松与幽默，又是一眨眼的时间。

　　“你把戒指带上，面对铜镜就可以了。”放心吧，外面的情况就交给我，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嗯。”不知道是回应哪一边，卢督察照着何媛所说的做了。感觉身体在飘空当中，脑子在一瞬间又炸开了，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