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栽在你手里》火羊沫沫

23、秘密

　　冉柠除了是班长外，还兼任语文课代表，为了巩固默写题基础，语文老师布置日常作业：初中必备篇目，每天抄一篇上交。

　　去各组大组长那收作业之前，冉柠拿出便利贴。“语文必备篇目抄写缺：何惜牧、杨辰、赵语青……”一溜下来总总共共有十几个人的名字，占了班上半数人。

　　“冉柠柠，你还没收作业，怎么把我名字也给写上去了？”

　　冉柠头也没抬，“每天都不交作业的不就你们几个人么？”

　　何惜牧噎了一下。这作业本学期开始就布置，起初他还能耐着性子在练习簿上抄写，几天后觉得抄这个没意思，就一直没写。班上同学见语文老师也不批评缺交作业的人，纷纷效仿，时间一长，哪些人没交作业冉柠都能背下来。

　　“把我名字划了，我今天打算写作业的，只是刚刚看英语单词忘记了。”何惜牧大手一拍，“今天抄哪篇？”

　　冉柠挑眉，何惜牧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就见她启唇，缓缓说出三个字，“《出师表》。”

　　“……”

　　何惜牧沉默半晌，“行，当我刚刚没说话。”

　　冉柠早料到这个结果，都没想过要把他名字划掉。冉柠所在的这一大组，为了方便，语文作业是交到她的桌上，没交到大组长那。把便利贴贴在最上边那本练习簿上，冉柠去收其他组的作业，二组组长把作业递过去，“班长，今天赵语青交作业了。”

　　冉柠一顿，正好对上赵语青的视线，“我就是觉得《出师表》太难了，抄一遍能有个印象，顺便交作业。”

　　“噢，那我把你名字划了。”

　　“划干净一点，最好全涂黑，不要露出一点我名字的迹象！”

　　“行。”冉柠笑笑，照做。

　　收好作业，冉柠整理了一遍，抱着那少的可怜的练习簿，到年级组办公室。

　　办公室里，语文老师正好在，“冉柠，直接把作业抱过来。”

　　“好的，老师。”

　　语文老师似乎还有话要说，把一摞作业本放到办公桌上，冉柠在旁边站好没着急走。

　　老师把作业本上边的便利贴撕下，随意瞟了眼，“你回教室后和班上同学说一下，以后抄写改为每周抄两篇，周二周四交，也没几个星期了。”

　　冉柠答应。“行了，没事了，麻烦你啦。”

　　冉柠快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被坐那的英语老师叫住，她手里拿着上一次联考的成绩单，不少人的名字被圈出来。

　　“冉柠，你们班哪些男生有透露过想考高中？”

　　冉柠想了想，报了几个人的名字，那里面除学习委员外，包括何惜牧、杨辰。

　　“杨辰这成绩也想考高中？”英语老师似乎很惊讶。

　　冉柠点头，最近班上两极分化情况特别严重，想考高中的同学埋头苦学，不想继续读书的除了胡猛的数学课基本上一副无所事事的状态，数学课认真听讲那是迫于班主任的威严，杨辰在她们几人的督促下进步很大。

　　英语老师没说话，望着成绩单若有所思，良久，抬头看向冉柠嘱咐，“你的成绩起伏不定，我对比了几次，化学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听说过木桶定律吗？”

　　冉柠早就做了自己会被做思想工作的准备，最近到办公室交作业总会被各科老师找机会“谈心”，听英语老师那样问，她乖乖应答。

　　“木桶定律是讲一只水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它最短的那块木板。一只木桶想盛满水，必须每块木板都一样平齐且无破损，如果这只桶的木板中有一块不齐或者某块木板下面有破洞，这只桶就无法盛满水。一只木桶能盛多少水，并不取决于最长的那块木板，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化学就是你的短板，你要尽早补足它，别让它在中考给你致命一击。”

　　“谢谢老师，我会尽力，最近一直有查缺补漏。”

　　“好，其他科目也别落下。回去后帮我把杨辰叫来办公室。”

　　冉柠回到教室，杨辰同何惜牧在讨论数学题。“有个好消息，杨辰。”

　　“冉柠柠，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何惜牧接的话。

　　“又不是关于你的。”

　　“我替他问，省得他开口。”

　　杨辰点头。

　　“行吧，杨辰，英语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杨辰终于有了发言权，他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班长，你确定她叫我？”

　　“确定以及肯定。”冉柠郑重点头。

　　“哟嚯，胖子，你摊上事了。”何惜牧在一旁打趣。

　　“滚一边去。”撂下这句话，杨辰抖抖肩，英勇就义。而后陆陆续续几个男生被叫到办公室，皆是冉柠之前点过名的。

　　冉柠没太关注，只在班上把语文老师交代的事通知完，也不知道作业减半后交作业的情况会不会好转。

　　……

　　翌日，历史课上，老师让班上同学自己做练习册。

　　教室里格外安静，窗外树叶被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冉柠头天晚上没睡好，这会坐在凳子上整个人格外放松，不一会儿，睡意袭来，练习册上的题目变得迷糊，手上拿着笔还在写个不停，眼皮却控制不住耷拉着，不由自主往下沉。

　　冉柠察觉，努力让自己眼睛睁大，盯着课本，最终没敌过困意，她暗自在心底想，就眯两分钟。

　　把冉柠惊醒的是下课铃声，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绝对不止两分钟，忍不住排开手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视线不经意下移，落在睡着之前的题目上，之前空白的答题框上现在是什么鬼？

　　原本准备打哈欠的动作硬生生止住，冉柠望向那几个字，确定是自己写的，歪歪扭扭，跟跳动的音符似的，经冉柠再三认证，她看到“何惜牧”“狗”等几个字眼。

　　这时何惜牧正好转身，冉柠一慌，下意识用手捂住练习册，挡住那几个字。

　　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到，何惜牧愣了两秒，挑眉笑问，“冉柠柠，你做什么了，这么见不得人？”

　　“什么叫见不得人，我光明正大着呢！”冉柠傲娇的抬起下巴，张口就反驳。

　　“那你蒙住练习册干嘛，下面有小黄/文啊？”何惜牧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你一天脑袋里怎么全是带颜色的东西！”

　　“懂的不少嘛，那你捂住干嘛？”

　　“我就是，就是…干嘛跟你解释那么多。”

　　“冉柠柠，给我看一下嘛，就看一眼。”

　　因他好似撒娇的口吻，冉柠一个激灵，但还是坚定的摇头，“不给。”

　　何惜牧更好奇了，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迹象，不依不挠。

　　“你不给我看我就会乱想，我一乱想也不知道能想到什么。”

　　“那你乱想吧，我就是不给你看。”说完，冉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练习册，丢进桌洞里。

　　一节课后，徐安亦问冉柠借历史练习册对后面的参考答案，冉柠找出那本被随便丢进桌洞里的书，一时没想起来几十分钟前她绞尽脑汁不给何惜牧看的事。

　　冉柠今天做题的那一页因打瞌睡时一直压着，书页已经不能完全平整的合上，徐安亦随意的一翻，恰巧，就翻到那一页。

　　悄悄听着她两动静的何惜牧猝不及防转身，冉柠来不及反应，合上练习册书页的前一刻上面的内容已经被何惜牧尽收眼底。

　　“啧，冉柠柠，你写的字怎么比医生的处方还难看？”听听这揶揄嫌弃的话语，就差没把“原来不是小黄/文啊”接上了。

　　听完何惜牧的话，冉柠不像平日里那样还嘴，暗戳戳松了口气，没看清上面的内容就好。

　　气还没喘匀，又听到男生问，“我好像看到我名字了，这么喜欢我的么？”

　　冉柠差点想下意识接话，没看到后面还有个狗嘛！这狗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白日梦，把他的名字和狗写一起。

　　“我就写了何惜牧，真帅！”想着何惜牧大概也没看清那上面写的是啥，冉柠张口说瞎话。

　　“昂，谢谢夸奖，向来如此。冉柠柠你说我帅就行了，狗不狗的无所谓。”

　　此刻冉柠觉得自己心底开了弹幕，满屏脏话一句接一句的滚动，全是说何惜牧这个不要脸的。

　　“柠柠，你写了什么，我都还没看清就合上了，给我看看呗。”徐安亦刚把练习册打开，没注意上面的内容，正准备翻到最后的参考答案呢，冉柠就把它给合上了，眼下又一头雾水的听完两人的话，说对那不好奇是假的。

　　不明所以的杨辰也插话进来，“看什么呢，也给我看看，你们有好东西都不分享给老子，偷偷摸摸的干嘛？”

　　“你滚一边去，现在没你事。”徐安亦给了杨辰一记眼神，杨辰顺从的闭嘴。

　　“还是别看了吧。”冉柠讪讪道，她觉得这种事挺尴尬的，不好意思让大家都知道。

　　“就是，别看了别看了，这是冉柠柠和我之间的小秘密，你们瞎掺合什么，对吧？”说这话时看着冉柠，等着她回答。

　　“谁和你有小秘密了。”

　　杨辰与徐安亦对视，一起“切”了声，对这两人硬塞的狗粮表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