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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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场面状况过于熟悉，莉莉丝马上反应过来坐回钢琴椅上，但她没来得及检查玛门扔过来的天使光环就直接收了起来，果然，收好后她察觉到圣堂的结界被打开的一瞬间，高大英俊的堕天使就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挂上微笑的莉莉丝刚要打招呼，就听到萨麦尔直截了当的说：“是你促使恶魔们更猛烈的攻击屏障吧，你跟玛门在计划着什么？”
莉莉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眉头轻蹙不解道：“嗯？我一直都在这里练琴，是玛门又惹祸了吗？”
“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我们在现场都闻到了夜树花香，他们都没有发现是你，但我们上次见面，我在你这里闻到过，你说是你近期换的只有你在使用的香水对吧。而且你给玛门安排的‘帮手’，那个吸血鬼幼崽在现场捅了个篓子，现在已经被关在监狱里了。”
萨麦尔的话无疑是一道惊雷，让莉莉丝差点没绷住表情。
好你个玛门！
她当时站在高塔上，这夜树花香的气味根本不可能飘这么远，因此只有送她香水的玛门有这种香水并且让它在现场弥漫的可能。
紧接着莉莉丝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收起来的天使光环是个假的！因为玛门故意设计将她暴露，接下来针对她的检查肯定不会少，玛门清楚这点就不可能把真正的天使光环让她拿着。
怕不是他知道自己事后会被萨麦尔首个追捕，便抛出她让萨麦尔改变目标。莉莉丝暗自咬牙，玛门知道她看重这个天使光环，她便不会轻易告诉萨麦尔内情，也许还会帮他拖延时间。
莉莉丝：啊啊啊欠收拾的臭小子！
……
玛门脚步沉重的回到了秘密基地。根据属下汇报的消息，现在暂时没有恶魔能抽出空管他，计划顺利推进，但他却没有达成目的的成就感。
他靠坐着长椅，端详着战利品，脑海里却总回想起莉莉丝的话。
确实，即便得到答案也不会给他带来好处。
也没有一定要知道真相的特别理由，玛门认为自己并没有对此认真，只是因为看腻了人类对金钱权势贪得无厌的模样，随便找点什么来做打发无聊时间罢了。
但是他为什么在没有得到答案后会觉得失落呢？是因为强烈欲望的贪婪本源越来越放大的空洞吗——就如同他所在的这个基地一样，无数人渴求的金银珠宝被铺做地面，纠缠在财宝上的欲望贪念为贪婪提供源源不断的原罪力量，他却感到无比“饥饿”。
呼呼呼……
沉思的贪婪君主身上散发令人恐怖的气息，让基地下层的魔族们挤在墙角瑟瑟发抖。
传送室内忽然出现魔法波动，玛门动作凌厉的出现在了魔法阵旁，目光冷峻，他左手已经凝聚出术式，却在看到出现的人后都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还以为会是天使，没想到……
“还真是惊喜。你不是跟天使离开了，怎么会来这里。”玛门叫出来者的名字，“丁棠。”
玛门没有忘记自己给过他传送阵，但他以为丁棠会把这个来自恶魔的物品上交给天使，所以他提前让属下在传送室布下陷阱，方便将来者困住。即便来的是米迦勒，要想不闹出太大的动静也得花几分钟才能出去。而这几分钟足够他说动米迦勒，让他答应一场没有理由拒绝的合作，之后便继续按照计划……
不过，现在这些都用不上了。
“特……玛门。”被玛门用不明喜怒的眼神看着，丁棠眨眼的频率都变高了，还差点喊错名字。
“嗯？”
再次见面没有丁棠想象的那般争锋相对，玛门的表现和语气跟他是特什的时候并无区别，但丁棠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丁棠现在感到很后悔，他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的启动了传送阵呢？
好像是想帮天使拿回光环。
他看出光环对米迦勒很重要，本来是想要将能找到玛门的传送纸交给米迦勒，但又下意识觉得米迦勒不会想让同伴知道天使光环这件事情，而之后也一直没有找到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这也不是他独自莽撞过来的理由啊，有脑子的话想想就知道即使拿到物品，怎么离开都是个问题......他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丁棠惊悚的想。
被天使清理过精神状态的人类在恶魔面前更隐瞒不住自己的心思，玛门从他丰富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在现今的世道上，干净的人类灵魂姑且也算是绝对罕见的存在，虽然天堂里由此转化成的天使数量众多，但眼前的这个从性格和异世身份来看，至少在地狱里的价值是独一份吧。
玛门仿佛在估量案板上的肉值几钱的目光让丁棠打了个寒碜，让他忍不住道：“我不值钱！我是来拿天使光环的！”
听他真的说出口以后，玛门笑出了声，“你们人类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到你这里怎么就黑了一半。”
“不过，虽然你来的目的不对，但是你至少过来了，省了我再去找你的功夫，而你作为欠债人也会被保留比较温和的对待方式。”
丁棠瞪大双眼，一股熟悉的窒息感直冲脑门，“等等！我，欠债人？”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跟你平和的交谈呢？我是不会在没有价值的事情上花费太多时间的。”
玛门太坦然的态度让丁棠不禁认真想了想，质疑道：“可是在我召唤来天使后，我们不就说好了两清吗！”
“那是你单方面做的决定。”玛门张开五根手指头，“你现在还欠我五个金币。”
“五个金币......”丁棠低喃着，想起了自己赊五个金币来知道他名字的事情，明明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丁棠却颇有一种已死去的久远记忆突然发起了攻击的感觉。
好似过去的好友被眼前的恶魔杀死了一般，丁棠心底渗入交融的悲伤与愤怒，“可是你骗了我，你是玛门，而我是跟叫做‘特什’的人类进行的交易，不是你！”
“呵。”玛门冷淡的哼了一声，一字一句清晰反驳，“我从没有否认过我是恶魔，也没有承认过我是人类。被全地狱都知道的真名一文不值，而‘特什’是我很久以前的称呼，对我有特别的意义，知者甚少值几个金币并不算骗你。”
丁棠连连点头：“啊是，没错，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毕竟我也没办法去求证。”
玛门眉头一皱：“我不会违背交易，只是在未明确的细节方面对内容有所增减。”
丁棠单手叉腰：“哦。”
“......”玛门不喜欢丁棠现在的态度，也因内心升起的无力感而烦躁。
“与你相处的一直是我的本体，我没有因为是‘特什’而刻意改变性格，而你却在发现是我恶魔后，态度发生了巨变，你不觉得你对恶魔有很大的偏见吗？”玛门讽刺的说完，并没有发现自己话语里隐约透露的委屈。
但是丁棠注意到了，他愣一下，想到特什和玛门都站在前方保护他的背影......他提高音量让情绪更加外放以掩饰自己弱下去的气势：“我亲身感受到恶魔残忍的藐视践踏生命，这没有任何误会。偏见？你难道不也一直在戏耍利用我吗？我再信你我是有什么大病？？？”
玛门沉默了。
几个呼吸后，丁棠上头的情绪冷却后便暗道糟糕，在人家的地盘虚与委蛇会不会好些，但是现在没戏了。
如同静止湖面般的死寂氛围被平波缓进的声音推动，“言语描述过于苍白，不如我带你到人界去亲历一下吧。”
丁棠顿时觉得不妙。
“等等！”丁棠着急的呼喊出声，地板上的黑色魔法阵已经发出暗光，熟悉的天旋地转随之而来，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恶魔恶劣的期待笑容。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没过一分钟，基地内部突然发生剧烈晃动。
失去君主坐镇的基地被一股力量轻易地从借物打造的异空间中拖了出来，空间变化的挤压让基地的天花板和墙面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从精致豪华楼房到岌岌可危的废楼。
这样的房子塌下来，即便是魔族也得吃一些苦头，但是基地内的魔族们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他们匍匐在地，贴着地面的额头颤颤巍巍抬起，恐惧又崇拜的高呼：“魔王陛下！”
路西法目光锁定在还残留着魔力波动的传送室，暗芒徜徉过深邃眼底，追踪残存波动的末端沉没于混浊之海，无法再精确一分。
人界......选了一个不错的地点躲起来了啊。
......
王城的宰相收到来自魔王陛下的指示。
魔王陛下给自己批假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