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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撞了个满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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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敲门声,顾项从沙发上起来:“应该是晚餐来了。”
顾项点的菜样式丰富,四菜一汤,只是饭点了两人份,现在看来可能不太够。
但两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在门口冻了一下午的小姑娘饿肚子,他大方的给人盛了满满一碗米饭。
他把碗递给她:“怎么称呼?”
他声音有些小,苏梨一门心思盯着热腾腾的白米饭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顾项没得到她的回应倒也不生气,看她馋的样子:“开动。”
苏梨听见,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金贺南。
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苏梨才提起筷子。
她吃饭的样子很乖巧,一口菜一口米饭,偶尔喝几口汤,腮帮子塞的满满像只仓鼠,小口咀嚼,一点声音也没有。
顾项抿着红酒,觉得这小姑娘的样子乖巧的很,他突然有想生女儿的冲动。
苏梨中午就没吃饭,一整碗米饭一下子就被她吃完,虽然还是很饿,但她知道饭不够,所以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其实还能吃下一整碗米饭。
“饱了?”金贺南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只见她点了点头。
要不是听过她和顾项讲话,他都要怀疑她是哑巴了。
“喝掉。”他把手边的汤推过去。
“嗯?”苏梨怀疑自己听错了。
“嫌弃我?”
“不。”
金贺南放下碗筷,转身回房。
呆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梨才回过神,捧着那碗热汤喝起来。
“对他一见钟情?”
“不是的。”
顾项觉得有点意思:“你以前见过他?”
苏梨点头:“报纸电视上都……”
顾项笑喷,打断了她的话:“原来又是小迷妹一枚,看你认真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们以前真有故事。”
她本来想说,报纸电视上都见过,最重要的是她还见过十八岁的那个带着少年的稚气和傲气的金贺南。
奈何被顾项打断,苏梨不满,几次想开口把话说完,结果都被他的嘲笑声给盖过。
算了,她好困,还是先解决一下睡觉问题。
“我睡沙发吗?”
“没必要,有四个房间。”
苏梨点头,见顾项吃好起身,她主动开始收拾碗筷。
“不用收,明天会有人来打扫。”
虽然她累了一天,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苏梨还是执着的把桌子收拾干净。
顾项没再管她,回了房间处理工作。
偌大的客厅,连壁炉里的火光都摇摇晃晃,准备罢工,只有开放式厨房里还有一个身影正在忙碌。
金贺南出来冲咖啡,远远的他就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身上还穿着那件冲锋衣,都不嫌热吗?他连风衣外套都脱了,就只穿了件黑色衬衫。
他走到中岛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洗碗太专心,似乎一直没发现身后有人。
把最后一个碗擦干净,苏梨转身想把它们放到中岛台摆好,一转身就被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
“啊!”碗碟滑过她的手,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梨懊恼的看着一地的碎片,完蛋了,她会不会被赶出去。
“怎么了?”顾项以为遭贼了,慌慌张张从房间里冲出来。
只见客厅唯一亮着的一盏灯下,俊男美女四目相对,可能正来电。
“打扰了。”他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把房门重新关上。
“对不起。”
苏梨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就被他拉住了。
“回房睡觉。”
他的声音不小,带着怒气,苏梨赶紧点头,一溜烟消失在了客厅。
至于跑那么快吗?金贺南敛眉,他有那么可怕?
冲完咖啡,他看着一地的碎片思索了会儿,然后才拿起杯子回房间。
躺到床上后,苏梨感觉自己的心仍然跳的好快,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雪松的清香,闭上眼,脑袋里闪过的全是他凌厉的眉眼,他一如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傲气中透着一股韧劲。
黑暗里,苏梨勾唇,右手的指腹擦过左手手腕上的伤疤,她好像找到了那一抹光,那一抹能点亮她一片漆黑的未来的光。
一杯咖啡入腹,他彻底没了睡意,目光落在远方的雪堆上,那个女孩带给他熟悉感太强烈,但他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她。
——
山里大雾浓厚,以至于接近中午,外面还是灰蒙蒙一片。别墅里安安静静,壁炉里的残木一丝热意也没有,高脚杯零散的分布在客厅的各个角落,中岛台边的碎片仍躺在原地。
苏梨睁开眼睛,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不敢相信地看了三次才相信已经十一点了。
他们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了吧!苏梨害怕地翻身下床,光着脚丫就往外跑。
“嘶。”
金贺南被乱窜地小姑娘撞了个满怀。
“嗯?”
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好结实地肉感,苏梨害羞地往后退了一步,从他怀里离开。
“跑什么?”
“没……没什么。”
黑暗中,他的脸轮廓分明,五官如镌刻一般棱骨分明,他是苏梨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金贺南抬手盖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闹心,他稍用了力气把人推到边上,然后越过她朝大门走去。
苏梨被他一推呆楞在原地,短短几秒,他指尖的温度却在她的脸颊上不断升温,瞬间染红了她的脸。
“碗碎了,多少钱直接和房钱算在一起。”
他带着房子的管理人员进来,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管理人员在平板上划了几下,回答他:“好的,金先生。”
“多少钱?”苏梨走到管理人员身边,语气有些着急:“这些盘子多少钱?”
管理人员疑惑的看了金贺南一眼,他倒是面无表情,但他身边站着的人挺着急的样子,管理员算了算回答:“大约三百来块。”
“等我一下。”苏梨飞快地跑回房间。
她是兔子吗?金贺南看她窜来窜去就差双耳朵了。
苏梨从床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凯蒂猫的钱包,她从一叠红票票中抽出四张。
现在已经很少人会带现金出门了,这是她临走前李均裴偷偷塞到她背包里的,在火车上发现它时,苏梨哭了一整晚。
“给你。”她双手把钱递给管理人员。
对方有些为难的看向金贺南,只见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朝自己点了下脑袋,示意他收下。
“那好。”他接过钱:“这笔帐我就帮您划去,退房的时候不会计入总额。”
刚送走管理人员,顾项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光着身子,就穿了一条内裤,睡眼惺忪的。
“啊!”苏梨小声尖叫,赶紧抬手捂住眼睛。
与此同时,金贺南已经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朝人丢过去,刚好盖在顾项头上。
“衣服穿好。”
他的声音不大,但带有压迫感,顾项立马清醒过来,意识到房子里还有一个女孩。
“对不起。”他转身又回了卧室。
昏黄的灯下,一时间就剩金贺南和苏梨两个人。
她盖在脸上的手指张开一条缝,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像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偷看他。
“看够了吗?”
他在长凳上坐下,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裤里,眼神也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苏梨心虚的把手放下:“你……长得真好看。”
金贺南:“……”
好像有些尴尬,苏梨抿着唇,过了半分钟又抬头看他,问:“你们等下要上山?”
“嗯。”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我说不可以,你会不跟着我?”
“……”这话说的,跟踪和结伴同行能一样嘛!
突然,苏梨的肚子咕噜噜响了两声。
她一惊,连忙捂住肚子。
金贺南勾唇:“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捂我的耳朵吗?”
苏梨大囧:“……”
“走吗?”顾项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见客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金贺南坐在高脚凳上,苏梨唯唯诺诺的站在他身前,矮了一大截:“喂,你别老欺负人家。”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两只。”
金贺南懒得和他贫,从高脚凳上站起来,把风衣穿上:“走了。”
“我呢?”
“那她呢?”
苏梨和顾项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金贺南看了两人一眼,淡淡的回了句:“随便。”
随便的意思是她可以一起喽!苏梨原本就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下子更亮了。
别墅管理人员准备的车子是黑色SUV,苏梨不懂车,只觉得它很高很大,不过挺适合金贺南开。
大雾散去,碧青的颜色渐渐清晰,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行驶,速度很快,公路外侧深不见底,苏梨紧张的拉住背包带。
“会害怕吗?”坐在副驾驶的顾项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开赛车的,这种车速已经算慢了。”
苏梨记得昨天顾项说过金贺南喜欢能开赛车女生,怪不得,原来他自己是赛车手。
“不害怕。”她把目光从车外移至车内,男人正专注开车,侧面看过去,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手腕内侧那是纹身吗?苏梨靠过去,企图看的清楚些。
这时,一个急转弯,苏梨猛的向后倒去。
“哎呀。”
金贺南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小姑娘揉着后脑勺,红唇撅起,一脸不满。
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一方,唇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