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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是祸躲不过 ...

  •   殷白露这一问,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那端坐于轮椅之上的南宫望。
      雷大声立即瞪圆了他的一双眼睛,似乎吓了一跳。纵使他被吓了一跳,雷大声也很快地把那声惊呼给吞了回去。满是痘痘的脸一下子便因憋气而涨得通红,好久才恢复本来的颜色。
      在场的除了点苍派,长青堂和霹雳堂的数十名弟子们也一下子像是沸腾了的水一般,窃窃私语不已。
      那双浑浊的眼,那空荡荡的裤脚,和依旧是淡然平静、萧远自在的神情,还有三大首座冰冷的视线,终究令在场的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不知是谁为掩饰尴尬微微咳嗽了一声,群英堂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殷白露依旧是充满了疲倦之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一不让人觉得他已经累得不能再累了,好像连站着都需要他花上许多的精神和力气去维持住。
      所有人都怀疑,总堂主殷少之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与整天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痨没什么分别的人来当副堂主,这个掌管长青堂所有机密、可调令两千七百名部下的副堂主。
      无论别人怎么想,南宫和绝对不会轻视他和他的箭,“洛神之箭”。
      “洛神之箭”从长青堂创始起就名动天下了,由于两百年前殷家少主殷无铮独辟蹊径,使得洛神之箭往两个方向发展,即“大洛神箭”、“小洛神箭”。
      自从殷无铮叛离长青堂,加入秋水天抚云楼之后,“小洛神箭”便留在了抚云楼。
      “大洛神箭”和“千云弩”、“血披风”并称长青堂“三圣”。
      没有总堂主的命令,谁都不能碰这三样东西,连看一下都会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方式剜去眼睛。
      而,殷少之,把“大洛神箭”给了殷白露。
      不管他殷白露是不是靠着堂弟是总堂主的面子,才坐到副堂主的,他的那一十四支“大洛神箭”绝对非同小可!
      长青堂还来了两名重要人物。
      总堂三堂主殷天离,江南分舵舵主文谦。
      殷天离身材很高,着一身灰青色布衣长衫,一条黑色破旧的腰带斜斜地系在腰上。他的眼神要比那疲倦的殷白露犀利得多,也冷酷得多;又不像“拇指惊天地”梁初惊那么愤世嫉俗,不像“食指点江山”郭点点那么清冷。总而言之,殷天离看去就像是一名“高手”,绝世的高手。
      他的刀,有一个很美很美的名字,是一个很凄很凄的名字,刀名叫“碎心”。
      “七月相思,碎心不悔”,是四把闻名的宝刀宝剑。
      “七月刃”被“药王医仙”敖家束之高阁,之后赠予自己的女婿、奔雷堡少堡主薛千里。
      “相思剑”随“青莲仙子”钟夫人游荡海外。
      “不悔剑”于鹤梅山庄宁老庄主手中。
      与这三样兵器并称的,便是殷天离的“碎心”。

      ——碎的是情人的心,碎的是自己的心,碎的是敌人的心,碎的是你的心。
      ——破碎的心还有什么用,所以殷天离他没有心。
      那把极美的,带着几缕凄清月光的刀,弯弯的,闪闪的,就那样挂在那条黑色破旧的腰带上。

      那分舵主文谦却是一名极俊朗的青年,不过三十有余,衣衫整洁如雪,习惯于负手而立,看上去文质彬彬,谦谦有礼。只是那双眼中含着五分骄傲、三分自嘲、两分邪魅,看着南宫家二首座郭点点的眼神亦有七分与他人不同。
      郭点点却好像眼里根本没有文谦这样一个人似的,依旧冷漠无双,更显英姿勃发。
      江湖中极少人知道文谦是如何打破长青堂内部桎梏,取代殷氏子弟,坐上江南分舵舵主的位置的。长青堂和霹雳堂、蜀中唐门一样,多是本姓子孙执掌各个上位,非本姓之人想在其中争取认可,不经过一番艰辛打滚绝无可能。
      相传他与殷天离素来不睦,然而此刻看来,两人并无太大过节。

      霹雳堂来此的众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也就是那说话声音很大的左堂主雷大声,所有人都识趣地站在雷大声身后一丈处,除了两个人。
      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强壮如山,一弱小如柳,都默不作声地站在雷大声左右,低眉顺眼,始终似不敢抬头看那名满天下的南宫二爷。
      南宫和见到这两人,心里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一眼,便心中了然。
      这两个呈鲜明对比的人,都是雷家子弟,高大强壮的那人名叫雷放,另一个看起来弱小的名叫雷小飞,都是右堂主(以右为尊,故雷大声不过算是第三把交椅)雷默手下四将“风林火山”之一。雷放是“山”,而雷小飞自然是“风”了。
      这两派打着来探讯南宫三爷的事情而来,却带上这样的阵仗,明显是有备而来。南宫望已然回府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却只怕又正中那两位总堂主的下怀。
      殷少之这人智慧、计谋、胆识、武艺,均是上上人选,只可惜为人太过咄咄逼人,对权力、威名一事太过执着。在他的促使下,长青堂与南宫世家的争斗已渐渐趋于明朗。联合其他门派挤压南宫世家,早已使得南宫和愤怒异常。
      若不是新兴的鹤梅山庄势力实在是不可小觑,又与南宫世家有所密切来往,蜀中唐门与南宫世家一向交好,沉香阁、少林派向来较为淡泊,只怕江湖早就被他一个长青堂掀起狂风暴雨了。
      这次,殷白露联合雷大声,只怕便是受了殷少之的指令。只是不知段思拙究竟有没有与他们约好,还是纯属巧合?
      几十年的经验告诉南宫和,世界上绝对没有巧合的事,那些你认为是巧合的事情,往往就是令你付出一切、身败名裂、后悔莫及的事情。
      历史上已经有太多的前车之鉴。

      整座庄园早已埋下了两千子弟兵,庄园之外、山脚之下、暗道之内亦有一千子弟兵严阵以待,再加上留下的数百门客,南宫和眼中渐渐犀利。
      其实,南宫和还是有担心的事情的。
      那就是,殷少之。
      按以往对殷少之此人的了解,今夜他断无理由不亲自前来,而只派副堂主殷白露。
      “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三爷?”殷白露很吃力似的开口道。
      南宫望微微侧了侧脸,平静地回答:“不过是魔教妖女,一时不慎,害了所有弟兄。我南宫望有今日下场,不过是对兄弟们的补偿。”
      “三爷重情重义、宅心仁厚,白露惭愧。”那张一块白一块黄的脸一点一点地抽着,看不出一丝惭愧之色。
      “不知各位同道今夜前来,除了慰问我三弟之外,还有何事?”整间群英堂回荡着南宫和那浑厚饱满的声音,令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不管所谓何事,诸位一路风尘仆仆,先坐下喝杯茶水再说。”言语方落,只见齐刷刷的几张椅子凭空排成两排,众仆鱼贯而入,在每个位置上端放了一盏上好的黄山毛峰。
      段思拙等人依次坐下。
      点苍派位于南宫和右手第一位,除段思拙外全都垂首默立;段思拙旁边是雷大声,对面依次是殷白露、殷天离和文谦。
      南宫望坐在南宫和左手边上,三大首座中的梁初惊和郭点点站在南宫和右手边,舒小两则站在南宫望身旁。
      “其实,我与雷左堂主今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殷白露极慢、极轻的说道,却偏偏整个群英堂里的近百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仿佛是不耐殷白露那说话的速度,殷天离脸色微寒,开口把话接了下去:“不知二爷是否听说了,近日来几名极负盛名的前辈接连下落不明的事情?”
      何止听说,他们一个个消失前还都给了飞鸽传书!
      南宫和故意眉宇微皱,思索了很久方道:“老夫也是刚刚才听说。”
      “南宫二爷既然知道,那可再好不过了。不知二爷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消息可以透露我等,好让我等对几位前辈的‘下落不明’稍稍尽一份力呢?”这回说话的是那文质彬彬的文谦,那盏黄山毛峰在他的手中徐徐冒着白雾,雾中的那双眼竟带着一分失落。
      ——英气逼人的郭点点。
      ——倘若她笑一笑,是不是也能让天上的月亮失色呢?
      ——多久没有见到她笑了呢?似乎久到已经忘记她曾经那样动人的笑过……
      ——如今,你我这般重逢,是不是你对我的惩罚呢?
      那分失落的眼神是投给那脸带寒霜的女子的,文谦将自己的心境掩饰的很好,好到没有人发现他的那份失落,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那稍纵即逝的柔情。
      南宫和不动声色地道:“文老弟是什么意思?”
      “文舵主的意思,便是我等的意思,”殷白露依旧不带半分力气地说着,“‘小诸葛’仆算子,‘落音剑’月无言,丐帮的裘天、范方二位长老,以及峨眉派的掌门守念师太,竟然无缘无故地就从江湖上失了踪影,二爷若是知道些什么,还望告诉武林朋友,是生是死,也好有个交代。”
      “啪”的一声,一块桌角已被南宫和拍得粉碎。
      南宫和怒极反笑:“敢情诸位是认为老夫将这些前辈们一一抓了来?他们的失踪是老夫所为了??”
      “二爷且息怒,我们副堂主可没有这么说呀!”文谦那薄薄的唇抿得弯弯的,笑的极灿烂又寒冷。
      “哼,我南宫世家再怎么样也是武林第一世家,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情?!”南宫和眼中已然怒极,表情却被他压制得看不出什么来。
      飞鸽传书上的字,牵涉到南宫世家与冷泉山庄的秘密,而且难以让人信服。南宫和把这件事只告诉了一个人,他不说正是还在等那个人的消息。
      “南宫二爷莫要把话说得太绝,莫非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也不记得了么?当年是谁家逼得我们雷家交出‘火云’的秘方?又是谁家借聚会之义,强借了众多武林高手的秘籍?前车之鉴在此,这回难保不是你们南宫世家想尽快恢复当年实力,又一次强取豪夺。”雷大声大声、并且非常理直气壮地说道。
      南宫和与南宫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不同的是,南宫望是被气的,南宫和却是因为看见了群英堂外的人。
      那个一身与夜色相融的黑衣,那个一闪而过的飘忽身影,那一抹邪魅的神情。
      竟然没有人发现外面有这样一个人。
      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要不是南宫和正好将目光投向远处高耸的楼阁——那正是南宫归一和上官惜梦等人去的地方——他也几乎不会发现,那个人竟然正在负手抬头看天!

      毫不在乎地看天。
      只对视了一眼,南宫和便感觉到那冰冷的寒意。
      没有杀气,因为真正高手出击前,根本就不会让你发现杀气。
      而南宫和同时也发现,那个人并不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而离开的,而是因为外头又来了许多人。
      少林,峨眉,丐帮,瑶琴谷。
      七大派齐集于此,南宫和事先竟没有收到一丝消息!
      那些派到各大门派的人难道都被清除了吗?
      少林罗汉堂首座悟悔大师一展袖袍,低诵佛号,举步进入大堂,身后跟着七八名佛门执杖弟子。
      峨眉派代掌门白玉华素颜冰冷,发髻高盘,素色的袍子掩不住那动人的腰肢,不发一言地领着一干峨眉俗家出家的弟子跟着少林派而入。
      丐帮帮主廖乾坤依旧是破履烂衫,满脸乱糟糟的胡子上头顶着一个红红的酒糟鼻,那杆打狗棒和那晃得叮当响的酒葫芦亦是寸步不离。
      瑶琴谷谷主复笙歌约莫三十左右,外貌却依旧是双十年华,清丽美艳的秀脸上一直挂着明艳的笑容,辨不出那笑里藏着的是刀还是蜜。她手中拿着一管紫竹长箫,坠着一块剔透的流苏玉环,随意地把玩着。
      悟悔大师上前合十道:“老衲等不请自来,还望南宫二爷恕罪。”
      南宫和赶紧站起迎上拱手道:“不敢,不敢,诸位千里而来,南宫世家竟未能远迎,怠慢了。”遂名众仆再上桌椅茶具,正要请悟悔大师等人坐下。
      只见,悟悔大师摆了摆手,表情严肃还带着几分沉痛:“老衲此刻食不知味、寝不安宁,就算坐着也无法入定,就不要糟蹋了南宫二爷的好茶了。”
      “大师此话何解?”南宫和心中一沉,已然猜到八九分。
      “敝派掌门冼世师伯前几日遭奸人谋害,心脉俱损,不久即坐化圆寂……”
      此话一出,除了南宫世家大惊失色以外,人人沉默不语,显然他们已经知晓此事。
      “杀害冼世师伯的凶手内力深厚无比,当今之世唯独两人可以做到。其一便是鹤梅山庄的宁老庄主,然则宁老庄主的‘玄火烈凤掌’一出,伤处必定如被火炙烤过一般,呈焦色。冼世师伯身上无半处这样的伤,所以,不会是宁老庄主。”悟悔大师目光灼灼,直视南宫和道,“这另一人,想必南宫二爷知道是谁。”
      “能与宁老庄主齐名之人,自然非老夫莫属!”
      众人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虽然“赤火烈凤,垂天神雷;鹤梅长啸,南宫一怒”这话早已在江湖上流传数十年,但都是旁人所说,这两个当事人却好像只是当此时一句戏言。如今南宫和竟如此承认,世上能与他“惊雷吼”齐名的只有“玄火烈凤掌”,而敌得过“玄火烈凤掌”的也只有、仅有、唯独他南宫和一人。
      他回答得如此爽快,倒叫悟悔大师和其他人愣一了愣。
      “那么,二爷不用贫僧再多说了吧?”
      “大师还是再说说吧,这另一人是老夫又如何?莫非你们怀疑是我南宫和跑到你少林寺杀了冼世大师不成?”南宫负手站在大堂中央,斜眼扫视了一遍周围,每一个字都用足了真气,一字一句地震到所有人的耳里,心里。
      悟悔大师摇了摇他那光溜溜圆滚滚的脑袋,正色道:“不是怀疑,是肯定!”
      “哦?”
      “冼世师伯不是在少林寺内被伤,而是在寺外!”众人都似微微侧耳,生怕少听了一个字,“冼世师伯是让人叫出寺外之后,中了他人的毒手。大约是凶手认为师伯已死才就此离去,哪知师伯当时以仅存的真气护住心脉,回到寺中,交待了遗言方才坐化!”
      遗言?!!
      南宫和心中惊疑不定,惊的是以冼世大师的修为竟然不堪对手一击;疑的是,既然冼世大师有交代遗言,为何悟悔大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凶手?
      看在场的七大派似乎都早已知道此事,自己若是现在说出飞鸽传书的事情,岂不更是百口莫辩?
      “不知冼世大师的遗言,又是什么?”众人看去,才发现时坐在轮椅上的南宫望开的口。悟悔大师脸上不免惊异,但仍旧继续道:“师伯遗言:速往南宫世家,莫让他们有机可乘。”
      群英堂一片交头接耳之声。
      南宫和重重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着,一时没有话反驳。
      “师伯如此说,我等即火速赶来,并且通知了其他各派,一同来此,向南宫二爷讨个说法。”
      “二爷也先别动怒,我们深知二爷为人,必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少林方丈无端遭人毒手,又留下如此遗言,只怕个中另有隐情,故而前来看看。”文谦站起向中央微一拱手,笑道。
      文谦如此解释,不是替南宫和申辩,反而是说南宫世家有意掀起武林风波,“乘机”要做些什么事情,被少林方丈发现才杀人灭口一样。
      “另外就是,冼世师伯死后不久,失踪半月的峨嵋派掌门守念师太的遗体在陈州被发现,也是被人用内力震断心脉、七窍流血而死。死前更是留下血书,正是南宫二爷的名讳!”悟悔大师话音方落,那素颜冰冷的白玉华刷得一下抽出长剑,悲声道:“家师向来与人无争,竟遭如此惨死,我白玉华不替她老人家手刃仇人便枉为人徒!”
      “为师报仇,自然是要报的,可是也要看有没有弄清楚仇人是谁。否则,即使杀了那人,你师傅也未必能含笑九泉,反而错怪好人,落个草菅人命的骂名。”梁初惊冷冷道。
      白玉华柳眉倒竖,几乎就要冲上前拼命,只见素手一拦,那瑶琴谷谷主复笙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移莲步,徐徐上前,那头上一支金步摇迎合着灯光闪闪发亮:“大首座且息怒,我们可都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这人证物证都在,南宫二爷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么?”
      “我二哥极少踏出山庄,若不是有事,根本就不会出去,试问他又如何到千里之外杀人?不信的话,诸位可以问问那些住在南宫世家的门客或者其他人,就算是山脚的百姓也可以,看看我二哥这几日来是否远离过。”南宫望摇了摇头道。
      此言一出,大堂上的十几名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好汉个个附和道,称日日都见到过二爷,为南宫和作证。
      “你南宫世家自然包庇他了!”左边一声大喝,原来是“风林火山”之一的雷放,这声大喝甚至比雷大声的话还要响上几倍。
      “放肆!!”
      “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
      雷放刚讲完,就听到两声“放肆,骂的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雷大声的表情也不怎么样。
      第一声“放肆”二字,是段思拙说的,他眼见其余六派似乎全都是针对南宫世家而来,公然如此侮辱南宫和,心里正怀疑师弟让自己独自来的目的,却见连一小小手下也敢出来指责,不由脱口而出。
      第二声带着几分醉意的话,便是那邋里邋遢的老乞丐廖乾坤说的。
      殷白露、殷天离都脸色微变,文谦虽然依旧风度翩翩,眼神中却也透露了一丝杀气;霹雳堂雷大声眼珠往左转了好几圈,面色有些愠怒;复笙歌笑容里带着一丝疑惑,手中紫竹长箫转得更快了。
      廖乾坤打开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抹一抹嘴,目光如箭,扫了那已经不敢再开口的雷放一眼,优哉游哉地说:“凭你也敢来说武林第一世家的不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说罢,还意犹未尽地打了一个酒嗝,上前几步,“南宫二爷绝不是杀害冼世大师和守念师太的凶手!嗝~南宫世家如今也绝不会做危害江湖同道的事!嗝~我今日来是听说有失踪之人的下落,没想到你们竟然联手诋毁南宫兄,真是可恶!”
      殷白露等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寒冷如霜,却有古怪至极。
      南宫和心中虽然奇怪,但依旧脸色一正,向廖乾坤走近几步,道:“多谢廖兄仗义直言。”
      “唉,没什么,我帮裘天、范方二位长老与南宫兄有过命的交情,南宫兄断无可能会加害他们。”廖乾坤仰头再喝一口酒,笑道,“只不过,我们要害你!”
      此言一出,异变突起。
      只见廖乾坤将口中呛人的酒水尽数喷到南宫和面上,右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刀!
      一把叫花子的刀,一把名字就是“叫花子”的刀。
      那把刀,没有任何犹疑,不带一丝迟疑,插在了南宫和的腹部!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出手了。
      殷白露那几支破空而去的“大洛神箭”激射向南宫和双手和心口!
      雷大声一双流星锤如流星般急速坠往南宫和头顶!
      白玉华剑花一闪,封住南宫和的退路!
      复笙歌巧笑一盼,紫竹长箫和廖乾坤的打狗棒一齐攻向南宫和后背!
      殷天离“碎心”脱手而出,拦住了刚要扑过来的梁初惊!
      悟悔大师执杖挡住了正要施救的段思拙!
      文谦接连放到数人之后,缠住了舒小两!
      雷放、雷小飞一齐挡住了“食指点江山”郭点点的一击!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太过仓促!太快!
      所有人都已经呆立当场,能动的几个也已经被文谦解决了。
      眼看着,腹部血流不止的南宫和身前身后头顶脚下,那无比凛冽、欲取之性命的所有兵器已经即将落下!
      南宫和心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当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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